花園G3801

《煙花落地,我在等你》書衣新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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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身前擋了一個人,他的傻氣,每一分執著都是為了她而堅持。
知道她心有人,依舊笑著說:「沒關係,把我當朋友就好。」

 
台灣文學新星・星豫(何玟珒),她用高中三年的通勤時間,
在搖晃的校車上用手機打下每一個字,
原本只是想為外祖父立傳,一不小心寫成了愛情故事。
星豫:「謝謝購買此書的你,祝福你,歲月靜好,無憂無災厄。」
★作者曾榮獲
2022台灣文學金典獎
 
【編輯台一致好評】
◎放心,這個故事是HE!不要被刻板印象蒙蔽而錯失一本好書!
◎看完故事,有種被療癒的淡淡幸福感,歲月靜好。
◎希望看過這個故事的人,都能成為更好的自己。
◎透過星豫的文字,看見他們的傻氣與勇氣,在傷痛中慢慢成長,在成長後走向幸福。
 

【書衣版】
曾經受過傷流過淚,冰封的心已寂滅,
都被你一往無前、只奔向我的熱情融化……


讓我們漫步於時光隧道,
重回一九四八年的上海──
三千世界,十里洋場,
瑰麗的滬江以悲憫的眼神看著人間八苦,
生老病死,怨憎會,愛別離,求不得,五蘊熾盛。


煙花落盡後,剩下的是什麼?
這是一幅繪就破碎山河中的畫卷,
不僅是一個講述國共內戰的故事,
更是一把啟迪心靈的鑰匙,
在時光的對角線上,我們看見性格迥異的女人做出不同的選擇,
她外柔內剛,溫柔倔強,終於明白人生不能被世俗框架拘束。
她洞燭機先,看透世情,深切體現大我永遠比小我更重要。
她天真嬌氣,勇敢機敏,唯一目標是替戰死的摯愛活下去。
她溫柔堅忍,忠誠執著,與愛人一同赴死是她最美好的終點。
她冷酷寡言,堅定信念,一生孤獨皆是為了實現心中大道。

她們歷經考驗,在世道裡受過傷,
也在受傷成長的過程中尋找真我,堅持信念,
實現幸福之道或許是守候 是奉獻 是成全 是陪伴 是犧牲,
她們的故事是一場歷史和人文的對話,
也是女性力量的風華再現,將在泛黃的韶光永恆綻放。

【故事簡介】
曾經受過傷流過淚,冰封的心已寂滅,
都被你一往無前、只奔向我的熱情融化……


他這一生,最痛是傷了此生摯愛,卻不曾後悔
何鴿,家族產業遍及全國,出身豪門的富貴少爺,
曾經,他不顧身分阻礙愛上戲子,為她一擲千金點燈示愛,
希望她永遠留在身邊是真,負情另娶他人也是真,
如果不能護她周全,他寧願自己心碎也要推她離開,
他和她的緣分太淺,以至於用了一生在思念……


她這一生都在等待,等她愛的人,等愛她的人
燕如雪,當代第一崑曲女伶「燕語」,身世飄零卻受萬人追捧,
多少人期待能聽見她的天籟美聲,卻不知自他把她從歌樓救出那天起,
她就決定這輩子只為他一個人唱曲,儘管他狠狠傷害了她……
後來她才知道,年少時最真摯的愛從來沒有錯,只是錯在不能愛,
時光的報償是讓她找到那個對的人,那個始終愛著她、等著她的人……


他這一生只愛過一個人
李飛鷹,迷戀燕語的窮軍官,無論怎麼被拒絕都不放棄,
他抓緊每個可以見她的機會,就算只能做朋友也好只想待在她身邊,
她和喜歡的人在一起,他心裡再難受也真心祝福她,
她失戀哭泣,他笨拙傻氣的只會抱著她哄著她,帶她去買糖,
他發誓會為她撐起整個世界,因為他的世界裡從來只有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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版權所有,禁止轉載

「何鴿少爺,您的包廂已經準備好了,隨時都可以上去。至於這些戲班姑娘,杜鵑姊已吩咐我們在戲臺後方備了一個房間,姑娘們可以在那邊為表演做準備。」
「知道啦!」玲梟拉起燕如雪的手,「燕姊姊,我們走吧!」
一隻大掌覆上她的,阻止燕如雪的離去。
「抱歉,玲梟,燕如雪今天不唱戲。」
何鴿的嗓音在耳旁響起,燕如雪雙眼微睜,不解地望著身旁的男子。
「為什麼?」幾乎是同時,燕如雪和玲梟發出了疑問句。
「沒為什麼。」
「何鴿少爺,你不能無緣無故阻止燕姊姊上臺啊!」有個女孩哭喪著臉,「少了燕姊姊,光憑我們哪能唱得好戲?」
「妳們總不能永遠依賴燕語的歌聲。」
「何鴿少爺,你突然要求這些姑娘靠自己,這也太強人所難了。」其中一名領路的大漢出言幫女孩們說話,「更何況,來這裡的人肯定都想聽燕語唱戲……」
「他們想聽她就得唱?」何鴿笑著反問。
「不,我不是這個意思……」
「那你是什麼意思?」
大漢是什麼意思燕如雪不清楚,但何鴿的想法已經再清晰不過了,他不希望燕如雪上臺。
「玲梟,今天全看妳的了,」燕如雪出聲,「別丟何家的臉,我在戲臺下看著呢。」
玲梟把眼珠子從燕如雪這方繞到何鴿那方,再轉回燕如雪身上。
「知道啦!」玲梟索性鬆手,臉上浮現著自信的笑,「那燕姊姊妳可得好好看我大顯身手,說不定這絕代歌姬的位置會換個人坐呢!」
語畢,玲梟踏著不羈的步伐,率著戲班的女孩們離去。
待玲梟走遠了,何鴿這才輕聲問著燕如雪。
「妳不擔心?」
「擔心什麼?歌姬的名號?」燕如雪答得雲淡風輕,「我什麼時候在意過那種東西了?」
「那妳在意什麼?」
燕如雪抬眼看了何鴿一眼,「你明知故問。」
聞言,男子臉上的笑顏燦爛了幾分,他牽起女子的手,緊緊握著。
「咳咳,」一旁大漢尷尬地清了清喉嚨,提醒兩個氣氛正佳的人,「何鴿少爺,請問我能領您去包廂了嗎?」
「當然,麻煩你了。」
「那這位小姐……」
「她和我一道去。」
領路人眨了眨眼。唉呀,商家少爺和崑曲女伶,這兩人之間的關係肯定不單純。
「喔,這樣呀!那兩位隨我來吧。」
燕如雪和何鴿來到杜鵑準備的包廂。
雖然不是第一次單獨相處,但不知怎麼的,今天燕如雪有點心慌。或許是氣氛使然,也或許,是因為何鴿還緊緊牽著她的手。
目光流轉,她把目光從兩人的手移到一樓的場子,京華樓裡人漸漸多了起來,問候聲和招呼聲此起彼落,熱鬧非凡。
有一道熟悉的身影忽然躍進燕如雪眼裡,不見平常的舊軍裝,那人穿著一套嶄新的西服,跟在一名年紀稍長的男人後面進樓。
李飛鷹?他來這裡做什麼?
「在看什麼?看得這麼專心。」何鴿湊向她,順著她的目光望去。
「沒什麼,只是我好像看見了一個熟人……」
「真的?哪裡?」
「在……」
燕如雪伸手想指,卻發現那抹身影已經消失在人群中了。
是她錯看了?再仔細想想,李飛鷹也不像玩得起競標拍賣的人,也許她剛剛看見的那人,不過是與他相貌相似的人吧。
她搖了搖頭,對何鴿道:「沒看見他,八成是我錯認了。」
「是嗎?真可惜,難得聽妳說有熟人,本來還想會會的。」
「下次有機會再介紹吧。玲梟她們什麼時候會登臺?」
「再過一會兒吧。」何鴿看了手錶一眼,「應該快了。」
話語剛落,戲臺上的布幕彷彿在應著何鴿的話緩緩升起,音樂漸漸從樂隊裡飄揚而出。
有些人注意到站在二樓的燕如雪,紛紛對她投以疑惑的眼光,似乎是在納悶這位名揚上海的女伶怎麼不登臺。燕如雪見狀,也懶得多費唇舌解釋,正想跟何鴿提出回廂房的意見時,她覺得自己的腰肢被一股力量攔住。
何鴿摟著燕如雪,嘴角含笑,而她心底微微一驚。看到這副光景,眾人心裡有了底,目光閃爍,心照不宣地把眼光轉回戲臺。
「進去了,坐下來聽戲。」
「你故意的?」燕如雪眼神複雜。
「妳說呢?」
燕如雪沒答話,今天來京華樓的都是些上流人物,剛剛的那番舉動,無疑是直接向那些大人物宣示了他們的關係匪淺。
為什麼他要這麼做?
「生氣了?」何鴿問著沉默的燕如雪,心裡有些慌。
「沒有,我沒生氣。」燕如雪搖頭,恢復平時的淡漠,「只是你這麼做,莫小姐怎麼辦?」
何鴿一愣。
「怎麼又提起她?我不是說了,我不會娶她嗎?」
「那是你說的。莫地主同意嗎?你父母同意嗎?」
何鴿沉默。
燕如雪眼睛飄向戲臺上的玲梟,這玲梟唱得的確不錯,只可惜在情緒方面有些拿捏失當了,明明是歡喜活潑的段子,怎麼她聽來卻有種心疼的感覺?
「我只想和妳在一起。」他低聲說著,「妳是不是不相信我?」
燕如雪聽見他所說的話,卻裝作沒聽見。她相信他的情意,心中卻有股說不出的不安,整顆心煩悶得很。
就在此時,一名服務生推開了廂房的門。
「何鴿少爺,拍賣會快開始了,我來送目錄給您。」
服務生把目錄遞到何鴿和燕如雪手中,除此之外,一些精緻的酒菜也被呈了上來,整齊地羅列在桌上。
燕如雪疑惑地看著服務生的動作,她不記得他們有點餐。
注意到燕如雪的目光,那使者含笑解釋道:「這些是本店招待的,畢竟何鴿少爺今天可是個重要角色。」
重要角色?
「何鴿少爺!今天小店的服務合您的意嗎?」老闆杜鵑娉婷地走進包廂,手中還拿著一只紅燈籠。
「很不錯,不愧是上海第一樓。」
「杜鵑在這裡先謝過何少爺的讚美。」杜鵑微微鞠躬,「若是小店有什麼服務不周的地方,何少爺別客氣,儘管提出來就是。何少爺今天最大,得罪不得的。」
紅燈籠再加上杜鵑的那番言論,燕如雪明白何鴿今日的身分。
「你今天要做點燈人?」燕如雪略感訝異。
點燈是拍賣會上的特有文化,持燈者若燃起了燈火,便意味著他要負擔每位得標者所支出的金額,這對競標者而言是天大的好消息,無論他喊出多高的價錢,最後荷包失血的也不會是自己,而是那位點燈人。
通常點燈人的心態多是為了展現自己的富有,或者是要引起人們的注意,但何鴿並不是會誇耀自家財勢的人,對於何鴿點燈一事,燕如雪完全摸不清他的想法。
「是啊,我今天是要點燈沒錯。」何鴿伸手欲接過燈籠,燕如雪早他一步按住了他的手。
「怎麼突然想當點燈人了?」
「只是想試試看。」
「試什麼?一個弄不好,你傾家蕩產也搭不上。」
燕如雪之前待的歌樓偶爾也辦拍賣,她看過人點燈,也看過不少天真的紈褲子弟因一次點燈而敗掉大半祖產,她知道燃起那一次微小的燈火,背後要付的代價有多大。
何鴿看著燕如雪,忽然覺得很有趣,他很少看見燕如雪這麼慌張的模樣。
「如雪,我家沒脆弱到禁不起一次點燈。」
他家的事業幾乎遍及全國,商業版圖遼闊,金錢方面確實不虞匱乏,但就算是如此的何鴿,也沒辦法三天兩頭點燈,裝一個散盡千金終不悔的闊氣少爺。
所以他這輩子只打算點一次燈,為她。
「這燈,是為妳點的。」
聞言,燕如雪愣了愣。
「何鴿少爺,這燈您還點不點啊?」杜鵑的手擱在半空中,很是尷尬,「我的手有些痠了。」
「點。」何鴿一笑,從杜鵑手上接過紅燈籠,「謝謝妳了。」
看何鴿堅決的樣子,燕如雪也不知道該說什麼才好,只能順著他的想法。
火柴劃過虛空,一段熾熱的舞蹈在接觸燈芯的剎那稍止,而後又燃起另一種光采,燈籠在何鴿手上閃著炫目的紅,男子緩步走到迴廊上,看見豔紅燈籠的瞬間,燕如雪聽見一樓傳來陣陣驚呼。
喧囂當中,那人的聲線依舊清晰可辨,無人能忽視。
「點燈人何鴿,在此宣布,拍賣開始。」
***
宣布拍賣開始後,李飛鷹這才把目光轉回了眼前的桌子上。
今天長官帶他來此,是為了向洋人籌措軍餉,讓曾跟傳教士學過英語的他來當翻譯。
入了京華樓,便有一人領著他們無聲而快速地進了一個隱蔽的包廂,那包廂裡頭有一張圓桌,圓桌旁放著好幾把椅子,一名穿西裝的男子已在裡面等著他們了。那人的頭髮是紅褐色的,留著大把棕鬍,一雙金色的眼眸直盯著他們,神情略帶著點漫不經心。
男人還帶了個小女孩,小女孩的五官立體,像個洋娃娃似的。她沉默地在一旁串珠子玩,見他們進來,也僅是抬眼冷漠地看了他們一眼,又低下頭去串珠子,對這兩個人毫無興趣的樣子。
「坐吧!」那洋人男子說道,轉了轉手中的茶杯。
李飛鷹的長官入了座,李飛鷹在他旁邊坐下,小女孩就坐在李飛鷹正對面。他一邊為兩人翻譯,一邊不自覺地以餘光觀察小女孩。小女孩串好了一串珠子,有了個項鍊的雛形,便把其中的絲線抽出,珠子撒在木盤裡,她再度從盤中拾起珠子串起來,如此反覆了好幾次,小女孩不嫌膩,自得其樂地玩著。
「史密斯先生,我們急需採購一批槍械和彈藥,共軍一路南下,沿途劫掠,各地動盪不安……」
「先生,你好像搞錯了,我不是你們中國的官員,我只是一個商人,你們的內戰關我什麼事?」史密斯先生慢悠悠地喝了一口茶,「坦白說,只要不觸犯到我的商業利益,這片土地誰來管都一樣。瞧,即便是這時局,買寶石的人還是一樣多,這裡還是挺熱鬧的,是不是?」
李飛鷹如實將男人的話翻譯予長官聽,果不其然見他眉頭深蹙。
長官僵著臉色,隱忍憤怒那般說道:「呵,你們美國人不是很怕蘇俄嗎?你知不知道那些共軍的背後就是俄國人?他們打下來,你以為你的生意還做得成?」
長官的話語如機關槍,說得急了,嘴角的白沫子還會噴出來。李飛鷹一面聆聽長官的話,一面想用委婉的詞彙譯過一遍,造成口譯的速度跟不上,他分神想著要不勸勸長官冷靜點,卻始終找不到時間點切入。
「……共軍拿下的城越多,你們這些資本階級的處境就越危險,我看你們這群洋鬼子屆時怎麼辦!你們還不是靠著我們才能在這兒賺中國人的錢?」
史密斯先生雖然沒辦法完全聽懂對方的話,可從對方的臉色和語速,他也瞧出了對方態度不善,臉色也隨之沉了下來,不等李飛鷹翻譯,他率先開了口。
「你們這是在威脅我?」
他以英語質問,李飛鷹一下子慌了,他強迫自己鎮定下來,忙著打圓場,「不是的,先生。我們沒有這個意思。我們只是愛國心切,所以著急了些……」
「唰啦」一聲,小女孩不小心翻了木盤,裡頭的珠子灑落地上,無數珠子在地上「噠噠噠」地彈跳著。史密斯先生無奈地輕斥了小女孩一聲,她抬頭看了她的父親一眼,倒也不怎麼害怕,自己溜下座位,獨自撿起珠子來。
史密斯先生冷著臉轉移目光,看向包廂窗外徐徐而過的珠寶箱子,道:「我們晚一點兒再說吧!讓我先看看這次的商品。」
李飛鷹見兩個大人物僵持著,一時無事亦無從搭話,遂幫著小女孩撿珠子,他從地上拾起一顆珠子,發現它是木頭製的,打磨、抹油過了,一點都不扎手。
他以指腹磨蹭著,比起冰冷的礦物,他更喜歡這些木頭製品。木頭有溫度,價錢大致上也比那些寶石、鑽石、琥珀便宜,他在老家時經常做些木雕或小玩具送給鄰居,小孩子的手意不怎麼好,可是心意卻是實的。他憑著那些小東西交了些朋友,當中有個模樣特別好的小姑娘,後來小姑娘隨雙親搬走了,他記著她很久,卻不確定對方有沒有認出他。
「你喜歡這些東西?」小女孩看著他,冷不防地以英語說道:「你是中國人可是會講英語,為什麼?」
「我以前在傳教士辦的學校讀過書,神父人很好,是他教我英文的。」他對著女孩眨了眨眼,「我說得好嗎?」
「你的英文說得很好,但你不會因此變成英國人。」小女孩先用英文說了這句話,接著低聲用中文說:「我說中文很好,可是我也不會變成中國人。」
「妳是個聰明的女孩,不是嗎?」
「我的父母經常說我很聰明,他們說我太聰明了,以至於不能很好地跟人相處、跟人交朋友。他們說我應該偶爾表現得笨一點。」
李飛鷹看著眼前的小女孩,女孩讓他想起燕如雪,一大一小在初見時都同樣待人疏離冷漠,性情極冷,待人接物總是謹慎,管著一顆心從不輕舉妄動,但一顆心要是給了出去,便再難移情。
「嘿,我認識一個挺聰明的女孩,和妳一樣,可是她有不少朋友。」
「真的?」
「真的!而且她還特別會唱歌,她唱的曲子是整座城裡最好的。對了,我給妳送個禮物吧?這樣我們就是朋友了,我可以在這木珠子上刻圖案嗎?」
小女孩點了點頭,讓出一顆木頭珠子。
「妳想要我刻什麼?妳的名字嗎?」
「我的名字是梅維絲,是畫眉鳥的意思,牠是一種很會唱歌的鳥。你可以刻出來嗎?」
「沒問題,包在我身上!」
李飛鷹從口袋裡摸出一把小雕刻刀,細細地在小珠子上雕刻起來,圓頭、鳥喙、長尾及眼周的窄紋……雕琢諸多細節後,一隻栩栩如生的畫眉鳥在小小的珠子上引吭高歌。李飛鷹在雕刻的過程中,梅維絲在一旁目不轉睛地看著,大氣都不敢喘一下,直到將珠子交到女孩手中時,她的眼眸一下子亮了起來。
她捏著珠子放在眼前端詳,稱讚的話雖然沒說出口,可是李飛鷹從她的表情中看得出來,她很喜歡。梅維絲收妥珠子,又拿起一顆塞到他手中。
「再刻一個。」
「好呀!要刻什麼?」
「都可以,給你自己的。你為自己刻一個吧!給你了。」
他想了想,動刀雕刻,在小珠子上刻下一隻在他心頭徘徊不去,日日盤旋的燕子。
「梅維絲很少和人這麼親近。」
史密斯先生如斯說道,使專注雕刻的李飛鷹嚇了一跳,猛地抬頭,猝不及防地對上他的眼睛。
對方看上去不像方才那麼生氣了,雙眸柔和了些。李飛鷹不知道他暗中注意他們多久,但他從對方看向梅維絲的眼神中,察覺史密斯先生對自己女兒的疼愛。
李飛鷹心中澄明,或許,這能成為談判的籌碼之一?
「令千金非常乖巧聰明。」他一面說,一面快速收拾好東西回到桌邊。
「是。有時簡直太聰明了些。」史密斯先生搖了搖頭,故作輕鬆地把話題繞回先前中斷的地方,「我們方才說到哪裡了?我若是『投資』你們,我能拿到什麼報酬?」
「待局勢平穩,我會向上頭協議調降你們的關稅……此外,我們會用黃金交易,你不必擔心貨幣貶值的問題……」
李飛鷹以英文提出先前和長官商討過的條件,史密斯先生聽了,不以為然地問道:「還有呢?」
李飛鷹與他的長官商談了一會兒,提出能以保護史密斯一家為條件,他的長官點了點頭同意了。
「還有……若是此城淪陷,我們會保護您和您的家人安全離開此地。」
對方聞語不禁大笑起來。
「你們知道有多少人已經用此為條件和我談生意了嗎?但我想多些保護也不失為好事,雞蛋不能放在同一個籃子裡,是不是?」史密斯先生瞇著眼看他們,「那就這樣吧!過幾天我會把你們要的東西送過去。年輕人,你再陪我女兒一會兒吧,她看上去很喜歡你。」
梅維絲湊上前來,抓著李飛鷹的手翻來覆去地看,她睜著一雙大眼看他,彷彿在問著方才的木珠子去了哪裡?李飛鷹翻過口袋底掏出方刻成的珠子,遞到她眼前。
「又是一隻鳥?」她仔細比對著兩顆木珠子,「牠們不一樣,這隻是什麼?」
「這是一隻燕子。看到牠的尾巴了嗎?是不是很像剪刀?」他放柔聲嗓為小女孩說明著,「牠們會在富貴人家簷下築巢,會飛離原本的家過冬,等氣候溫暖之後再飛回家。」
「喔。那你很喜歡燕子?」
「是的。」他把小小的木珠子收進掌心,木頭的紋理與刻痕似乎落在他的掌紋裡貼合,木頭溫暖的質地熨著他的手,「我很喜歡。」
他將目光從那一方包廂小窗投去,彷彿能透過窗子看見那美若天仙的女子,但實際上,從他的角度看去,他什麼都見不著。
事情已談妥,李飛鷹與長官兩人便無理由在此地逗留,他們起身告別。梅維絲將自己的小木珠子全送給了李飛鷹,她拉開他的口袋,將一整盒珠子小心地倒進去,李飛鷹頓覺自己的口袋沉了不少。
「全送給你。我的朋友。」
他看向史密斯先生,對方朝他友善一笑。「你就收下吧!梅維絲可喜歡她那些小東西,在家裡誰都不理,只串著它們玩,她把它們送給你,你可得好好珍惜。」
「我會的。謝謝妳,梅維絲。」
「不客氣。」梅維絲語調老成地說:「希望你和你的燕子都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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