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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重生醫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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藍海E78201

《吉星醫娘》

  • 作者簡瓔 追蹤作者
  • 出版日期:2019/11/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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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定價:NT$ 290
  • 優惠價:NT$ 2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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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穿越當丫鬟那輩子唯一的遺憾就是感情沒有善果,
先是她的奴婢身分配不上謫仙般的大人,眾人反對,
後又是惡人把她沉塘,讓他們倆死別……
幸好陰間使者大力相助,她有了重生的機會,
如今不只成了國相嫡長女,有一針治病的金手指,
甚至還比前世早十七年相遇,跟她家大人定了親!
本以為這輩子可以修成正果,不料繼母想毀她親事,
還有位同是穿越者的禮部尚書千金要湊一腳,
就連她家大人也老做些奇怪的事!
他先該死的表示要順帶娶個平妻還要納妾,
卻又大興土木把院子改成前輩子她描述的模樣,
在大雨滂沱中吻了她,在她迷失山林時焦急尋她……
吼,他顯然是也重生了,那能不能說清楚他到底想幹麼?
簡瓔
1994年出道,創作逾十年,作品破百。
以遊樂天下為己任,置養老問題於度外;
過去非常輕狂、莽撞,現在安定、平凡。
目前為止仍不脫羅曼史作家的盲點,老是愛情至上,
若有生之年都能在寫作中度過,便不虛此生。
追愛的勇敢

看劇或者看小說,如果出現記憶相關的梗,不管是單純失憶,或者重生,又或者是失智,總是讓人揪心的想,如果記憶失去了,人還是妳心愛的人嗎?面對把妳當做陌生人的他,還有勇氣再愛一次嗎?
故事中的女主角,上輩子穿越成了個丫鬟,所有人都反對她跟位高權重的男主角徐凌瀾的感情,最後她甚至因為這份愛而被沉塘,徐凌瀾也孤獨一生。
這一世,她重生成為了國相的千金陸宛飛,還提早十七年與徐凌瀾相遇,這下年齡相當、家世匹配,顯然是一手好牌。
可是呢,雖然拿到好牌,心上人不配合也實在讓人氣得牙癢癢啊!
年輕時的徐凌瀾彷彿變了一個人,不只對陸宛飛說他有深愛的人,還說成親當日他要同時迎娶平妻、納妾……
陸宛飛沒用針灸金手指把徐凌瀾戳成不舉,已經是天大的仁慈了(誤)。
「重生之後有前世記憶的她是弱勢的一方,而沒有前世記憶的她家大人是佔有優勢的一方,無論發生什麼,痛苦的,只有她一個人……」
看到大半本書中一直大膽直率不斷追著徐凌瀾跑,時而俏皮時而無賴,像太陽一樣的陸宛飛在書裡發出這樣的喟嘆,反而更讓人為她感到心酸。
然而陸宛飛的勇氣,讓她沒有就這樣被打倒,讓生活變了調。她鬥鬥惡毒繼母,治治壞心妹妹,還替老爹找了第二春,她沒有一蹶不振,讓故事整體開朗而明快。也是這份勇氣,讓她等到了徐凌瀾的恍然大悟,確信她就是他等待的女人。看到這裡,細心的讀者肯定有疑惑:等等,徐凌瀾在等的女人?這不就表示他有前世記憶嗎?那他幹麼還要娶那麼多女人?這背後的原因就留待故事揭曉,讓我們翻開書,看看這對為了愛情做盡傻事的男女,也汲取他們追愛的勇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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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借屍還魂
天地為證、日月為鑑!下一世,我花萸一定要和大人身分匹配,不再叫大人承受外界的汙言穢語!
「姑娘!您到底在說什麼啊?真是急死奴婢了!」多蓮看著主子不停囈語,恨不得貼到主子嘴邊聽個明白。
「妳這是在做什麼?」清霜蹙著眉將多蓮拉開,擰了條布巾仔細的給主子淨面和擦手。
「清霜,妳聽姑娘好像一直在說什麼大人大人的?是要找咱們家大人嗎?」多蓮憂心忡忡的看著主子。
「怎麼可能?」清霜頭也不抬。「妳何時看過姑娘找大人了?」
多蓮咬著下唇,終於靜了下來。是啊,姑娘和老爺向來不親,遇到什麼難題總是自個兒解決,從未去勞煩過老爺,又豈會在囈語之中提到老爺。
「那姑娘口中的大人到底是誰?」多蓮不解的問。
「姑娘作夢說的話,妳當真做啥?」清霜把布巾遞給多蓮,憂心道:「姑娘的手比昨兒涼了一些,可又沒有退燒,究竟怎麼回事請來的大夫也總說不明白,開的方子喝了跟沒喝一樣,咱們又人微言輕,不能說什麼,再這樣下去該如何是好?」
多蓮嘴快道:「我就說那幾個大夫都有鬼,妳卻說什麼先不要抱著成見,看吧!姑娘都發燒昏迷了一個多月,灌了多少湯藥都不見起色!」
清霜終於轉頭抬眼看著多蓮,「難不成咱們能跟老爺、夫人說夫人請的大夫都有鬼?」
「說啊!」多蓮理直氣壯道:「老爺又不是不疼愛咱們姑娘,有什麼不能說的?大不了魚死網破!」
清霜直勾勾看著床上的姑娘,瞬間一層心酸的霧氣湧了上來,讓眼前變得模糊,「不是不疼愛,只是不親,不是嗎?」
多蓮洩氣了,認同了這個事實,「咱們姑娘真是可憐,明明是陸府嫡出的大姑娘,卻是個爹不疼娘不愛的,先夫人生下姑娘就撒手人寰,都不知道自己懷胎九月生下的心肝寶貝過這樣的日子。」
清霜斥道:「說了多少次小心隔牆有耳,若這番話傳到夫人耳裡,有妳受的。」
多蓮卻是不怕,哼道:「難道夫人能把我發賣?我可是打小就伺候咱們姑娘的,諒她也沒那個膽。」
清霜搖頭,「說妳天真妳還真是天真,夫人什麼事做不出來?總之,姑娘只有咱們兩個心腹了,一個都不能少,妳自己當心,莫要讓人抓著把柄把妳趕出去。」
多蓮扁著嘴,「知道了,我會當心,行了吧?」
床上的花萸聽到這兩個忠心丫鬟一人嘆了一口氣不再說話了,她這才動了動眼皮子,緩緩睜開了眼睛。
燕朝國相陸祥熙的嫡女陸宛飛,她可真是得償所願,擁有了足以和她家大人匹配的身分。
她從現代穿越而來後,因為身分差異,愛上了不能愛的人,被沉塘慘死。但她在燕朝陽壽未盡,死不瞑目,魂魄可憐兮兮地在世上徘徊了數年,看不下去的陰間使者來引渡她,且答應她,下一世會讓他們再相遇,她會帶著金手指再次為人,沒想到竟然是借屍還魂,重生成為相國的嫡女……
「姑娘?姑娘睜開眼睛了!」多蓮瞠目結舌的指著主子,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清霜整個人一震,「姑娘!姑娘您醒了?」
「嗯……」花萸清了清嗓子,開口道:「扶我坐起來。」她覺得頭暈,坐起來應該會好一些。
清霜連忙將主子扶起,多蓮迅速塞了個引枕在主子腰後,讓她坐得舒服點。
「行了。」花萸自行調整一下,找到最舒服的姿勢,揉按著太陽穴,腦子漸漸不暈了。
清霜不放心地看著主子,「姑娘,您沒事了嗎?您還在發燒。」
「無妨。」花萸眼皮微抬。「倒杯茶給我。」
「奴婢糊塗!」多蓮回過神來,連忙去倒水,主子昏迷了一個多月,都沒沾過水,肯定是渴極了。「姑娘,水!」
多蓮將水杯送到主子面前,花萸一口氣喝下,將水杯交還給多蓮,「還要。」
多蓮忙不迭又去倒水,花萸一連喝了三杯水才止住口渴,魂魄在人間徘徊了數年,她已數不清多少年沒喝過水了。
久旱逢甘霖,花萸覺得這水特別的好喝,豪爽喝水的舉動讓清霜、多蓮看得目瞪口呆,想著姑娘這是怎麼回事?再渴也不能一口氣把水喝下啊,叫人看到還得了,要被說沒教養了……
「姑娘肯定也餓了,奴婢去熬粥!」清霜猛地回神,說著就要起身。
花萸摁回了清霜說道:「我不餓,晚點再熬。」
清霜總覺得要做點什麼,又道:「那奴婢去將姑娘的湯藥溫上……」
「那湯藥不喝也罷。」花萸神色淡淡。
多蓮嘴快,脫口問道:「姑娘是不是知道什麼?您會突然生了重病,是不是有人搞鬼?」
花萸抿了抿唇,她繼承了一部分原主的記憶,加上陰間使者還讓她知道額外的情報,她很有理由懷疑那位夫人已經暗中搞鬼,但她沒證據,在這種情況下,只能暫時保持沉默,等有了證據再說。
「有沒人搞鬼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已經醒了。」花萸神色堅定。「派個人去上房知會一聲,就說我醒了。」
「是!」多蓮跑出去。
她本來要讓小丫鬟去傳話,但想到夫人知道姑娘清醒了,不知道有多嘔,她就很樂,不想派小丫鬟去傳話了,她決定自己去傳話,親眼看看夫人扭曲的表情,哈哈。
寢房裡,清霜擔心的看著主子,「姑娘不喝湯藥固然是對的,可高燒不退也不是辦法。」
「我很快就會沒事的,妳不必擔心。」花萸輕輕拍了拍清霜的手,她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這樣說,話很自然的就從她嘴裡說了出來。
清霜仍是秀眉緊蹙,「打從姑娘的親事定下來,夫人就一直想方設法的要攪黃這樁親事,奴婢怎能不擔心?」
花萸嚇了一大跳,「我的親事?我訂親了嗎?」
這怎麼行?她這一世是為了和她家大人重逢才重生的,她怎麼可以訂親,怎麼可以成親?她還要去找她家大人哩……
「姑娘這是忘了嗎?」清霜很是訝異,訂親這等大事,居然會忘記?
「呃……有點……」花萸含含糊糊的糊弄過去,「不如妳給我說說,幫助我恢復記憶。」
清霜清秀的臉上更添憂色,「姑娘肯定是昏迷太久了,久到連自個兒定了親都忘了,別的事莫不要都忘了才好……」
花萸企圖四兩撥千斤,輕描淡寫的說道:「這也不是什麼大事,妳跟我講講,我就都會想起來。」
她此時的身分、姓名、處境,她一醒來就知道了,但訂親這件大事,她就不知道,陰間使者也真會整人,幹麼不讓她什麼都知道,不讓她帶著原主完整的記憶重生,這樣吊人胃口好玩嗎?可惜她沒機會再見到他了,不然非要他說清楚講明白不可。
「姑娘……可知道自己的姓名、身分?」清霜潤了潤唇,小心翼翼地問道,生怕主子連這個都不知道。
花萸嘆了一聲,「我是相府嫡女,我叫陸宛飛,我爹是國相陸祥熙,沒錯吧?」
清霜鬆了口氣,「不錯,姑娘是相府嫡女,也是唯一真正的陸府嫡女!」
後面那句她說的有些激動,花萸知道是為什麼,這部分原主的記憶她有。
原主的娘親名為楊琇瑛,是大戶人家的嫡出閨秀,她的嫡妹楊琇錦因為愛慕陸祥熙,不惜在楊琇瑛生產時,設計讓楊琇瑛難產而死。
剛出生的原主沒了娘親,陸家也沒了主母,楊家此時提出讓楊琇錦當陸祥熙的繼室,填補楊琇瑛留下的主母空缺,陸祥熙認為楊琇錦是原主的親姨母,肯定會善待她,便娶了楊琇錦為繼室。
楊琇錦進門後很快懷上了,生下一女陸宛霖,與原主相差一歲,後來肚皮再也沒動靜,想為陸祥熙生兒子的她,也只能暗自飲恨。
而清霜、多蓮偏心原主,都沒把楊琇錦所出的陸宛霖當嫡女,認為只有自己主子才是真正的相府嫡女!
不過原主自然是不知道自己親生娘親是讓楊琇錦害死的,陰間使者讓她知道這個肯定是有原因的,至於什麼原因,依陰間使者會同情她的心軟性格,想來是要她為原主母親報仇。
好吧,既然她借用了原主的身體,為原主娘親報仇也在情理之中,這任務她接下了,也一定會設法完成,雖然原主娘親之死已事隔十多年。
這回她總算有身分、有地位,有點人權了,雖然她還是個古代女子,可身為相府千金的她,不必再五更天起床,不必再打水、灑掃地伺候人了……
但當務之急,她要找到她家大人……
想到這裡,她猛然想起自己現在是國相的千金,那她家大人呢?她記得前世她家大人官至國相,現在既然不是,那他會是什麼身分?人海茫茫,她要去哪裡找她家大人?
她頹然的看著清霜,沮喪的問道:「清霜,妳聽過徐凌瀾這個名字嗎?」
清霜看著喪氣的主子,又驚訝又不解的說:「徐大人就是姑娘的未婚夫,姑娘忘了訂親之事,卻還記得徐大人?」
花萸瞪大了眼睛,心跳差點停止,「妳說什麼?徐大人是我的未婚夫?」
清霜點了點頭,「是啊,三個月前定的親,婚期在三個月之後。」燕朝的風俗,沒特殊情況的話,備嫁期都在半年之中。
花萸呼吸瞬間急促,心口發熱,他是原主的未婚夫?怎麼會這樣?
前世直到與她相遇前都沒成親的他,竟然訂親了?
她眼前驀地閃過陰間使者保證會讓他們再相逢時,閃亮亮的眼神和嘴角微微翹起的詭異表情……原來那傢伙不安好心!
花萸氣急敗壞的掀開被子,她整個人都氣到熱了!
「姑娘……您怎麼了?您還好吧?」清霜看著主子的反應,很是不安,主子到底怎麼了?一會兒驚喜,一會兒咬牙切齒……
花萸瞪眼,「清霜!徐大人是何官職?」
清霜都稱他大人了,可見已經在朝為官。
清霜見主子嚴肅起來,連忙道:「徐大人在殿試讓皇上欽點為狀元之後,便入了翰林院,是從五品侍讀學士。」
花萸神情激動了起來,心潮起伏。原來她回到了她家大人二十歲的這一年,他剛高中狀元,文采深受皇上青睞,將來前途無可限量,日後他會升為正三品的太常寺卿,一步步高升,最後位居高位,坐上國相的位置,受到皇帝重用,握有實權……
想到這裡,她的心緊緊一縮。
前世的他位高權重、光風霽月,品格高潔,嶔崎磊落,擁有逸群之才,受皇帝倚重,受文武百官推崇,受天下百姓信賴,還擁有神仙顏值,兩人相遇時他已屆中年卻還是風姿瀟灑、翩然俊雅。
而她,雖然在另一個時空是女裝電商小組長,外型亮麗,年輕又充滿幹勁,一天只睡五小時,南征北討,不知道什麼叫休息,為公司立下許多汗馬功勞,不到三十歲就年薪三百萬,住小豪宅、開名車,意氣風發。
但穿越後的她不過是個身世不詳的棄兒,流浪街頭乞討,讓人牙子拐騙,賣進徐府為婢……當初她疲勞駕駛自撞安全島,醒來成了個簽了死契、沒人權的小丫鬟,她當真覺得是青天霹靂,比死還難過。
她不懂老天讓她死就算了,為何要讓她穿越,讓她變成一個身在古代,全然不能由自己做主的小奴婢?
前世他們身分懸殊,年齡也懸殊,前世的她才十四歲,而他已三十七了,他受到她的吸引是因為穿越前的她是幹練的輕熟女,對於治理國家方針,許多想法上與他不謀而合,她給他講述另一個時空的經濟社會等等概念,他聽得專注,常要她多講一些,而她也為他的人品、學問、風采所折服,前世沒時間談戀愛也不想談戀愛的她,瞬間掉進了愛河,深深為他心折。
那時她還不適應自己小婢女的身分,腦子裡哪裡有身分配不配的問題,一頭栽進了情網裡,還覺得聰穎伶俐的自己配得上他。
他們相愛,他不願她為妾,欲娶她為妻,她不曉得大禍臨頭,還喜孜孜的以為老天安排她死後穿越是讓她來遇上真愛的,也埋下了悲劇的種子……
想到前世是如何慘死的,她瞬間感到呼吸都變得困難了,那種窒息的感覺清楚的浮現,她慘死的場景歷歷在目,池塘裡的泥沙淹進了她的口鼻,凌遲著她,讓她清楚的感受著死亡的逼近……
「姑娘……」清霜眼裡有掩不住的擔心,今天的主子太奇怪了,是昏迷的後遺症嗎?
「無事。」花萸……此時她該適應陸宛飛這個名字了,她看著清霜,眼神堅定,「我餓了,傳膳。」


多蓮回來稟報已經都通知了,不到半個時辰,陸宛飛的松齡院就來了好些人,陸家家主陸祥熙、陸老夫人、陸家主母楊琇錦、陸家二姑娘陸宛霖,以及陸祥熙的兩名小妾—— 桂姨娘、月姨娘。
桂姨娘、月姨娘原來都是楊琇錦身邊的大丫鬟,在楊琇錦生下陸宛霖就再也無法懷上孩子時,陸老夫人出面以死威脅,楊琇錦才將兩人給陸祥熙為妾,陸祥熙也不敢違逆母親,勉為其難的接受了,誰知道十多年過去了,兩人也是沒懷上。
陸家無後,這成了陸老夫人心中的痛,她想再物色幾名小妾給陸祥熙,陸祥熙卻是再也不願了,說陸家無後是命中注定,命裡有時終需有,命裡無時莫強求,他不強求,也要陸老夫人莫再強求。
陸老夫人雖然放不下,也只能暫時消停,但還是暗地琢磨著再給他物色人選,她就不信陸家會斷了香火!
「祖母、父親、母親,只是讓丫鬟去通傳一聲宛飛無恙了,你們怎麼就都來了?實在讓宛飛又感動又不敢當。」
陸宛飛示意清霜、多蓮一左一右扶她起來施禮,孱弱的模樣我見猶憐,清霜、多蓮想到適才還坐在桌前氣定神閒用膳的主子,吃了滿滿一碗飯,又喝下滿滿一碗雞湯,看起來康健的很,而現在這有氣無力的模樣是……兩人腦子裡頓時冒出好多疑問。
「不必施禮了,快躺下。」陸祥熙蹙眉,對於這個女兒,說到底他是感到虧欠的,雖然錦衣玉食,可他給的關懷太少……
「多謝父親體恤,那女兒就失禮了。」陸宛飛從善如流,又極為弱不禁風地躺了回去,嘴角掛著感激的微笑。
論心機,在穿越前她是女強人,跟廠商談條件、跟競爭者周旋、跟消費者談感情,這些都是她的強項,而前世她成了後宅的小丫鬟,更是看了許多宅鬥手段,她都銘記在心,這點示弱以削減敵人戒心以及博取同情的手段,她應用起來得心應手。
「宛飛能醒來太好了,這些日子以來,我天天向菩薩祈求,皇天不負苦心人,菩薩果然聽到我的誠心,讓妳醒來。」楊琇錦一臉的慈愛,心裡卻大為震驚的想,怎麼回事?向來沉默寡言,可以半天不說一句話的小丫頭怎麼突然嘴甜了起來?還有,她都讓那些大夫開些無關緊要的藥方了,怎麼她還會醒過來?這不可能啊,太蹊蹺了……
「醒來就好,不然咱們可不知如何向徐家交代。」陸老夫人撇了撇嘴,對於孫女從鬼門關撿回一命,沒太大情緒。
陸宛飛看了眼嚴肅的陸老夫人,她知道陸老夫人不喜歡她,因為楊琇錦從中作梗,才讓陸老夫人打從她一出生,便不喜她這個嫡親的孫女。陰間使者可真是周到,讓她連這些細節都知道,擺明了要她消除陸老夫人對原主身世的懷疑。
「姊姊突然病倒,把我們都嚇壞了,如今能醒來,真是可喜可賀。」陸宛霖慶幸地道。
陸宛飛朝陸宛霖柔柔一笑。「讓妹妹擔心了。」
陸宛霖殷切道:「姊姊知道就好,姊姊要快些好起來,讓祖母、父親母親都放心才好。」
陸宛飛又朝陸宛霖感激一笑,「妹妹說的是,我這一病,當真不孝,我會努力好起來,不再叫祖母、父親、母親擔心。」
適才她讓清霜給她梳頭時已看過她如今的樣貌,清麗無雙,叫她十分驚豔,說是國色天香也不為過,那不牢靠的陰間使者這部分還真是夠意思,讓她在這樣一個大美人身上借屍還魂,而她眼前的陸宛霖就遜色她太多了,再往旁邊一看,陸宛霖和楊琇錦還長得真像,不愧是母女。
這麼說來,她應該是長的像她的生母,她的生母一定是個大美人,美人紅顏薄命,年紀輕輕就死了,想來那美麗的容顏肯定長久以來都烙印在陸祥熙心中吧?
她要怎麼喚起陸祥熙對楊琇瑛的記憶,然後揭穿楊琇錦的壞心腸,把楊琇錦趕出陸家呢?她得要做到這一點,才能還借用原主身體的人情……
「好了好了,都出去吧,讓宛飛丫頭好好休息。」陸老夫人發話了,蹙著眉,神情有絲疲憊。
楊琇錦巴不得快點離開好去詳查陸宛飛會清醒的原因,她連忙附和道:「老夫人說的是,宛飛大病初癒,是該好好休息,咱們都出去吧。」
一行人魚貫出了寢房,陸宛飛才坐了起來便聽到陸老夫人哎喲一聲,跟著是眾人大驚失色跟一陣手忙腳亂的動靜。
陸宛飛心裡一動,吩咐道:「多蓮,去看看!」
「是!」接獲主子下令,本來聽到騷動後就蠢蠢欲動的多蓮馬上眼睛閃亮的奔出去。
清霜往外頭張望,蹙眉道:「老夫人會不會是又跌倒了?半年前才跌倒一次,好不容易才好起來……」
陸宛飛沒多加臆測,但她的第六感告訴她,她表現的機會來了。
沒一會兒,多蓮跑著回來了,「姑娘,是老夫人給一隻花貓嚇到,整個人往後栽,跌倒了,好像扭傷了哪裡,此刻正抬回松吹院!」
多蓮回報時沒多大擔心,反而眼睛閃亮亮,隱隱有些興奮,陸宛飛看得好笑,可見陸老夫人平時待她有多冷漠,才會陸老夫人跌跤了,多蓮卻是竊喜。
不過心裡雖然好笑,她表面卻是淡定起身,「去看看。」
她倒要看看陰間使者要給她什麼表現的場子,她覺得就快知道陰間使者給她的金手指是什麼了。
第二章 展露醫術
松吹院,陸老夫人躺在床上不斷呻吟,陸宛飛主僕三人到的時候,大夫也正好到了,混亂之中,也沒人注意她來了。
「孟大夫快請!」陸祥熙的焦急寫在臉上,讓出位置來,讓孟大夫坐到床邊。
孟大夫把了脈,細細診查,在損傷部位找到明顯的壓痛點,再仔細推敲,一會兒嚴肅地道:「陸大人,老夫人這回是腰扭傷,比上回腳扭傷更嚴重。」
陸祥熙十分懊惱,「都怪我沒注意到那隻貓……有勞孟大夫診治了。」
孟大夫慢吞吞的說道:「老夫人有年紀了,腰扭傷沒那快好,要慢慢治療,我先開一服舒緩疼痛的藥,再給老夫人施針。」
一旁丫鬟送上筆墨紙硯,孟大夫很快寫下藥方,神情專注,嘴裡跟著唸道:「當歸、大黃,赤芍、續斷、骨碎補、桃仁、丹皮,製乳香、製沒藥、紅花、芒硝,水煎分二次服,每日一劑。」說完,將藥單交給一旁候著的嬤嬤,跟著取出針袋給陸老夫人針灸,針起針落,一邊屏氣凝神,娓娓唸道:「刺腎俞、大腸俞、秩邊、腰陽關、環跳、委中、次髎、阿是穴……」
然而當他收針之時,陸老夫人還是呻吟不已,甚至有些嚎叫了起來。
他咳了一聲,嚴肅道:「我說了,扭傷腰要慢慢治療,一時片刻見不到成效也是理所當然的事,老夫人不必著急,耐心點,假以時日,一定會慢慢復元……」
倒也不是他學藝不精,而是燕朝的針灸之術尚不純熟,湯藥為主,針灸只是輔助,既是輔助,自然效果不大。
陸宛飛看了好一會兒,此時開口道:「孟大夫的銀針可否借我一用?」
剛剛聽大夫喃喃自語穴位,她居然有種直覺,覺得她可以治,她這才知曉陰間使者讓她自帶的金手指是醫術。
不錯嘛,倒是個很實用的金手指,送人自用兩相……是救人救己兩相宜。
「大、大姑娘……」孟大夫見她從人群裡出來,嚇了老大一跳,跟著便有些慌亂。
他收了豐厚銀子,之前上門診治時,給眼前這位陸大姑娘開了幾次不痛不癢的藥方,雖然良心過意不去,可誰也不會與銀子作對,再說也不是他要害她,是給銀子的那人要害她,他自認不干他的事。
畢竟他很確定,這位陸大姑娘得了無藥可醫的怪病,就算他好好開藥方,她也沒救了,肯定活不過三個月。
可是現在是怎麼回事,她竟然好端端的站在他面前?見鬼了不成?
陸宛飛心裡有數,孟大夫這心虛的反應說明了他也是給她亂開藥方的大夫之一,不過,她不會追究這個。
「敢問大姑娘借銀針要做什麼?」孟大夫眼神驚慌,吞了吞口水問道。
陸宛飛輕描淡寫的說道:「看祖母疼成這樣,我實在於心不忍,想為祖母施針減輕疼痛。」
此話一出,所有人皆是譁然。
陸祥熙臉色一正,斥道:「宛飛,妳現在是在胡說什麼?妳要為妳祖母施針?妳又不會醫術,怎可在孟大夫面前口出狂言?」
陸宛飛淡定地道:「父親,女兒自小愛看醫書,雖然沒正式拜師,可有把握能為祖母削減疼痛。」
原主自小愛看醫書,有習醫的志向,也有天賦,只是醫娘這職業,在燕朝的地位不算高,得不到陸祥熙的認同,原主沒法正式習醫,只能自修。
這樣說起來,陰間使者讓她帶著醫術這金手指也不算突兀了。
「宛飛,妳要知道,愛看醫書和醫人是兩回事,妳只是平時看看醫書就想醫人,未免自大。」楊琇錦話說得義正辭嚴,對陸宛飛出頭的行動很不以為然。
陸宛飛笑笑地看了楊琇錦一眼,「何不讓我試試,一試便知。」
楊琇錦心裡一跳,陸宛飛那嘲弄的一眼讓她覺得自己低她一等。
奇怪了,她為什麼會有這種感覺?平時陸宛飛對她這個嫡母兼親姨母總是畢恭畢敬的,從沒讓她有這麼不舒服的感覺,適才她為什麼會認為陸宛飛覺得她只是個妾,取代不了她親生母親的位置,究竟是為什麼?
「讓宛飛丫頭試!」床上快痛死的陸老夫人嚷了起來。「只要能讓我不疼,誰試都好!」
陸宛飛沉著地道:「既然祖母都同意了,孟大夫,就借您銀針一用了。」
陸宛飛朝孟大夫伸出了纖纖玉手,那蔥白小手似有令人無法違抗的力量,孟大夫又想到了自個兒對她做的虧心事,遂乖乖交出了針袋,還自動起身禮讓床邊的位置。
陸宛飛接過針袋,沉著地坐在陸老夫人床畔。
清霜和多蓮對看一眼,兩人心裡都忐忑不安,雖然主子平常是有看醫書的嗜好,可還不到可以行醫的地步啊,況且對象又是老夫人,若是醫出了什麼問題可如何是好?
這時,陸宛霖狀似關心地說道:「姊姊,妳可要三思後行啊,不要為了求表現,傷了祖母,到時恐怕父親無法原諒妳。」
陸宛飛眉眼不抬,怡然不懼,淡淡地道:「多謝妹妹提點,可我心中並無求表現三字,我一心只想為祖母減輕痛苦,看到祖母如此疼痛,我心中不捨。」
陸宛霖漲紅了臉,氣得牙癢癢,陸宛飛言下之意好像在說時刻想要求表現的是她陸宛霖,真是死丫頭!
楊琇錦面色微變,瞪了女兒一眼,示意她不會說話就不要說,多說多錯。
見陸宛霖閉上了嘴巴,陸宛飛在心中冷哼一聲。
好聽話誰不會講?講好聽話又不用錢,原主是太笨了,不肯嘴甜一點,才會搞得自己在府裡沒地位。
她不再理會四周的動靜,垂下了視線,當她拿起銀針之時還有些猶豫,她真的會針灸嗎?可銀針一到她手裡,她便鬼使神差的開始給陸老夫人施針,她自己都嘖嘖稱奇,這究竟是怎麼辦到的?陰間使者太強了。
陸老夫人的呻吟慢慢弱了,當陸宛飛收針時,她已經感覺不疼了。
陸宛飛將陸老夫人扶坐起,溫溫婉婉地問道:「祖母還有哪裡感到不適嗎?」
陸老夫人吁出一口氣,「沒有,不疼了,都不疼了。」
孟大夫揉眼,他什麼都沒看清楚,怎麼就施好針,而且不疼了?
「祖母安好,孫女就安心了。」陸宛飛將針袋還給孟大夫。「多謝孟大夫相借。」
孟大夫接過針袋,忍不住問道:「大姑娘適才是如何施針的,何以能為老夫人解除疼痛?施的是哪些穴位?」
陸宛飛似笑非笑地睇著孟大夫。「孟大夫這是要拜我為師嗎?」
要知道,藥方、施針的手法、穴位都是各個大夫的看家本領,若非有師徒關係絕不會傳授他人。
孟大夫一噎,困窘地道:「恕老夫唐突了。」


徐府,步月軒。
端硯匆匆進入書房,見主子正在讀書,怕擾了主子他本欲退開,卻讓他家主子給出聲叫住了。
徐凌瀾的視線沒有離開手中書卷,只淡淡的問道:「有事?」
「也不是什麼大事……」端硯搔了搔頭。「小的聽說陸大姑娘醒了。」
徐凌瀾微微擱下了書卷,「哦?醒了?」
這麼說,陸宛飛不是在這場大病中死的?
看來,陸宛飛還不到死的時候,那就再等等吧,她總會死的。
他知道陸相的嫡長女會紅顏薄命,因此他才會點頭答應這門親事,目的是要博一個剋妻的名聲。這一世,他要將自己的名聲搞臭,不再保持著高潔的形象,即便因此當不上國相,他也不在乎,只要能與花萸再續前緣就好。
前世他是三十七歲那年遇到花萸的,她被賣進徐府為婢,他卻對見解不凡、古靈精怪的她所著迷,她是他第一個欽慕的姑娘,也是唯一一個讓他產生要白首偕老、廝守終身想法的姑娘,他不顧一切要娶她為正妻,可他的愛卻將她害死了……
半年前,他重生了,重生在自己二十歲的這一年,當時他便做了一個決定,他接下的形象要有別於前世的自己和這一世前二十年的自己。
距離花萸走進他的生命還有十七年,他決心靜待歲月流逝,並用十七年的時間將自己塑造成一個風流倜儻的花花公子,並決心要表現出一些令人無法親近的怪癖,如此待他與花萸相逢時,外界的阻力便不會那麼大了……
「備份厚禮送到相府,祝賀陸大姑娘康復。」說著,他那俊雅的面孔上神色淡淡,令人看不出他的心思。
自己答應這場婚事心思不純,對她好些也是應該的,聽聞她在相府並不受寵,他的厚禮或許能讓她在相府得到好一些的待遇。
「是!小的馬上去辦!」端硯得到想要的答案,興高采烈的出去了。
他還以為主子只是虛應這樁婚事,又會像過去那樣對女人的事漫不經心,只把精神放在學問上,沒想到主子這回是真的有看中陸大姑娘,不是隨口應允了婚事而已。
看來主子成親後要過上和和美美的日子,再生幾個小主子也是指日可待的事。
端硯一想到這裡,腳步更輕快了。


徐府,春明軒。
顏氏優雅地端起茶盞,杯蓋輕輕在茶盞上錯了幾下,她低首啜了口香茗,這才慢條斯理的問道:「妳說陸大姑娘醒了?」
顏氏的心腹嬤嬤余明俏笑吟吟地應道:「幾個大夫都說沒救了,卻硬是轉醒,可見那陸大姑娘是個有福的,尤其大難不死,必有後福,那福氣會隨著她嫁進來咱們府裡,福旺咱們徐家。」
顏氏撇了撇唇,「醒了就好,要不然凌瀾好不容易點頭的親事若這樣無疾而終,下回要他再點頭又不知是猴年馬月的事。」
余明俏附和道:「二少爺這回點頭,奴婢也是好生意外,從前連個通房都不要,夫人給說的幾門親事都二話不說的推掉,這回說也奇怪,答應得特別爽快,想來是體會到夫人的苦心了。」
「說起陸宛飛那個孩子,我是滿意的。」顏氏不緊不慢的說道:「大家閨秀,知書達禮,肯定極好拿捏。」
余明俏嘿嘿一笑,「不好拿捏又如何?嫁進來咱們徐府,自然一切要遵照夫人的意思。」
顏氏甚是滿意地翹起唇角,想到可以折騰一個什麼都不懂、嬌滴滴的千金小姐,她的眼裡閃過一道光,不由得興奮起來。
「表姨!」一個綠衫姑娘歡快的奔了進來,一張圓圓的臉,稍微有些大,倒是五官的組合頗為討喜,身上的衣裳和首飾都是名貴的上等貨。
她是顏氏娘家表妹的女兒,算是外甥女,稱顏氏一聲表姨,名叫姜葆兒,住在益州,一個月前才來京城做客,客居在徐府。
顏氏頗為喜歡這個長得可愛又嘴甜的小姑娘,可惜身分不高,只是商家之女,不能做為她的兒媳,不過,也不是沒有別的法子……
「奴婢給表姑娘請安。」余明俏很有眼力,知道姜葆兒得顏氏歡心,便也對她很客氣。
「天氣這麼熱,怎麼過來了?」顏氏笑著示意姜葆兒坐下。
姜葆兒笑容可掬地道:「就是天氣熱,葆兒這才給表姨做了冰碗,趕緊送過來,表姨嚐嚐可喜歡,糖水是用我自個兒釀的桂花蜜做的,上頭果丁是南國的蜜果和蜜桃,連宮裡都吃不到。」
姜葆兒的丫鬟玲蘭端上冰碗,顏氏笑睇著姜葆兒,「妳有心了。」
姜家是大海商,一些海外的新鮮的昂貴玩意兒別處見不到,在姜府是揮霍著用,姜葆兒用的胭脂水粉都是海外的,也常送給她,不但包裝精美,也特別好用。
「我當表姨是自己娘親一樣,有好吃的,自然第一個想到表姨了。」姜葆兒笑道。
顏氏特別喜歡她這心無城府的樣子,她不動聲色的打量著姜葆兒,皮膚水嫩,吹彈可破,身材玲瓏,胸前豐滿,小小年紀發育得極佳,已是前凸後翹,加上精緻的打扮,足以補足容貌上的不足。
顏氏不疾不徐的說道:「這麼好吃的冰碗,不要只送給我一人,也給妳凌瀾表哥送去,妳主動些,多親近親近,將來等妳表嫂進了門,懷了身孕不好伺候時,再讓妳伺候妳凌瀾表哥,到時等妳懷上了,再給妳一個貴妾名分也是理所當然。」
姜葆兒眼睛亮了起來,頓時雙頰緋紅。
這意思是—— 讓她嫁給她的凌瀾表哥?而且是貴妾?
她很是心慕她的凌瀾表哥,在來京城做客之前,她娘親和嫂子千交代萬交代,要她設法爬上凌瀾表哥的床,不當正妻無所謂,有個姨娘名分就足夠了,到時他們姜家的生意不愁沒人關照,不說凌瀾表哥仕途一片看好,就說徐家家主表姨丈徐觀修好了,可是官拜大學士,書香門第,地位多崇高啊,能和徐家結為親家,姜家要取得皇商的資格那還不是指日可待的事?
那些官商之事她不懂,也不想懂,她只想著她的凌瀾表哥,想到他那俊雅的容貌,如謫仙般的氣質和叫人崇拜的學問,能躺在他的懷裡,即便不是貴妾也無妨,只要能做他的人,她都心甘情願!
「葆兒明白表姨的意思了,葆兒會照著表姨的意思去做。」姜葆兒羞答答的說道,滿臉紅暈。
「今天晚上就去,給妳凌瀾表哥燉些消夜,最好留下來陪陪他,給他暖暖床,他尚未娶妻又無通房小妾,不免寂寞……」
顏氏說的輕描淡寫,姜葆兒的耳朵卻幾幾乎要燒起來。
她沒有聽錯吧?表姨這是在鼓勵她給凌瀾表哥暖床?表姨出身官家,可是大學士的夫人,怎麼會說出這樣的話?真是匪夷所思啊!
不過,有了顏氏的鼓勵,姜葆兒的目標更明確了,她知道該怎麼做了。

當日,夜深人靜時,姜葆兒便將親手燉的燕窩送到了步月軒,守門的端硯見她獨個兒上門來,連個丫鬟也沒帶,不免奇怪。
「表姑娘這是?」端硯打量著她,眼裡帶著不解。
姜葆兒露齒一笑,「表姨讓我給表哥送消夜,這個點,表哥肯定是餓了,那我就進去了。」
抬出了顏氏,端硯也不敢直接阻攔,可若放人進去,保證被主子罵死,主子對表姑娘向來不假辭色,哪裡會吃她送來的消夜?主子三個月後就要成親了,夫人讓表姑娘這麼晚來分明存心添亂……
見姜葆兒說著便要進書房,端硯連忙陪笑,「表姑娘留步,小的去看看少爺歇下了沒,前幾日,少爺事務繁忙累壞了,怕是早早就歇下了……」
姜葆兒也不好硬闖,但讓個下人攔住又不爽,沒好氣地道:「好吧!你快去問,我端著燕窩可累了。」
「是!小的會快去快回!」
端硯一溜煙的進書房,一口氣將來意說明,聞言,徐凌瀾眼裡波瀾不興,只微微露出了一絲冷笑。
前世他便對母親顏氏極為不滿,這一世自然是延續了那股恨意。
若不是顏氏,花萸也不會慘死,顏氏口口聲聲說是為他好,卻把他最愛的女人沉塘慘死,還將泡了三天池水的屍首抬到他面前給他看,痛苦扭曲的五官、發白腫脹的屍體,存心要嚇唬他,讓他心生恐懼、讓他對花萸再無留戀,如此惡意歹毒叫他如何不恨?
再者,自小到大他從未在顏氏身上感受到一絲母愛和關懷,有的只是無止境的要求和威脅,顏氏曾痛心疾首的說,對他嚴格是為了他好,為了讓他考取功名,為了讓他一帆風順,可是他卻隱隱覺得不是那麼一回事。
若是發自內心的想為他好,他自然能感受到母愛,就如同花萸對他的愛和關心,他能感受到她的真心一樣,若是母親真的愛他,真的是為了他好,他又如何感受不到?
不過,明知道他要成親了,卻別有心機的派了姜葆兒來,倒是幫了他的忙,他正愁沒有迅速破壞名聲的方法。
他眨了眨眼,淡淡的說道:「讓她進來。」
「啊?」端硯驚得下巴快掉了。「您是說,讓表姑娘進來?」
徐凌瀾抬眼,「我口齒不清嗎?」
端硯連忙搖頭,「沒有、沒有,小的是意外,您不是一向不喜表姑娘……」
徐凌瀾眼神悄然變幻。「凡事都有第一次,不喜,不代表不能利用。」
端硯明白主子的心思不是他能揣度的,主子的話他雖然聽得丈二金剛摸不著腦袋,可他沒有再問,反正再問他還是聽不懂,那又何必問?
端硯出去請姜葆兒了,沒一會兒,徐凌瀾就看到姜葆兒款款而入,膚色瑩白,唇色嬌豔,顯然是刻意打扮了,面上喜孜孜的像中了發財票,徐凌瀾如墨的眼眸轉為輕蔑。
在燕朝發財票都是民間私販的,金額也不大,獎金頂多一千兩銀子,但前世花萸說她聽說過有個地方發財票是朝廷發售的,中頭彩者能一夜致富,人人爭買,朝廷也靠發售發財票得到大筆金錢挹注國庫,做為幫助貧病百姓的基金。
他覺得那肯定不是花萸聽到的,是她自己的想法,她的想法總能讓他耳目一新,甚至常常感到崇拜。
當時他已是國相,卻折服在她超乎常人的思想裡,每每與她輕鬆的躺在草地上,望著星空徹夜暢談時,他都覺得她絕對不只十四歲而已,她從來不自卑,身為簽了死契的奴婢對她毫無影響,她自信,手裡像握著千軍萬馬,有著源源不絕的點子,他常覺得她的身體裡面肯定住著另外一個人,那才是真正的她,她才會有那些不凡的見解和思想。
總之他的花萸,他聰慧的花萸是無可取代的,世上沒有任何姑娘能與她一樣聰慧,一樣反應敏捷,一樣的能夠舉一反三,她是獨一無二的,是他最珍貴的寶貝,能與她相遇相愛,是他來到世上之後最快樂的事,他的生活不再只有枯燥的公文和學問,她總是能讓他放下筆,跟她去郊外走走,春天看花,夏天遊湖,秋天賞楓,冬天玩雪,萬事萬物落在她眼裡都有意思,而那樣的她在他眼裡獨特而耀眼……
「表哥,你這麼看葆兒,葆兒會害羞。」姜葆兒受寵若驚,被那樣蘊含柔情的眼神盯著,她又喜歡又緊張。
難道他真的只是表面上裝得對她冷淡,其實對她有意思?而表姨早看出了這一點,才會大膽地暗示她來?
「把托盤擱下。」徐凌瀾勾唇吩咐。
姜葆兒垂眸,柔情萬千地道:「好的,表哥。」
托盤放下之後,她兩手就空了,可以做別的事,她要不要聽她娘和嫂子的建議,去他腿上坐著?她娘說的,男人都抗拒不了美人兒的投懷送抱,她主動送上門,他還能坐懷不亂不成?何況對男女之事,她又不是沒經驗……
「表哥……」姜葆兒眼波流轉、羞答答的輕喚,她正芳心難耐,要不管不顧的奔過去坐上徐凌瀾的大腿時—— 
「坐下。」徐凌瀾微抬下顎示意,「看到妳面前的紙了吧?旁邊有字帖,妳照著寫一遍。」
姜葆兒停住了腳步,愣住,茫然地看著徐凌瀾,「啊?」
徐凌瀾微蹙眉頭,「妳不是沒習過字?」
姜葆兒茫然的看著突然露出嫌惡神情的徐凌瀾,樣子很呆。
她是沒習過字,一來她沒興趣,也沒天分,二來她娘說女子無才便是德,這輩子她跟才女無緣,但將來會給她很多嫁妝,她只要學會怎麼管好銀子就行,其他的沒必要學,因此,她也就不學了。
「知道我是聖上欽點的狀元吧?」徐凌瀾又突然開口問道。
這題她會!姜葆兒連忙點頭,「當然知道!」
他遊街那日,她還特地包下點水閣視野最好的廂房來看他的風采,雖然花了她大把銀子,可很值得。
徐凌瀾的聲音慢悠悠的響起,「要待在我身邊,連個字都不會寫,妳覺得可以嗎?」
原來是這個意思啊!姜葆兒恍然大悟,「當然不可以!」
她明白凌瀾表哥的苦心了,自古才子配佳人,雖然她是佳人,可不是才女也配不了狀元郎,做為凌瀾表哥的女人,要是讓人知道她目不識丁,凌瀾表哥可要遭人取笑了。
「明白了就坐下,開始吧!」徐凌瀾緩慢的說道,自己重拾起書卷,不再理會她,但不經意間,看到了她戰戰兢兢開始寫的第一個字,不由得挑眉。
太差了,寫的字差花萸太多了,花萸同樣未曾讀書習字,可天資聰穎,他手把手的教她,她很快學會了認字和寫字,不到一個月就寫得一手好字,幾乎與他筆跡一模一樣。
他的花萸,前世他親手將她埋在花樹下,願她轉世投胎,投生到好人家,不必再受汙辱和苦難。
當時他還不知道自己會重生,而現在距離再見她還有十七年,此時的她還尚未出生,他即便想找也無從找起,但他很確定,他腦中關於兩人的快樂回憶足夠他撐過漫長的等待……


這一晚,姜葆兒寫了兩個時辰的毛筆字,累得她想投降叫救命,直到夜已深沉,她頻頻呵欠,徐凌瀾總算開口叫她回去歇息。
姜葆兒腳步虛浮的回到自個兒的院子裡,玲蘭忙不迭迎上來扶住她。
「姑娘這是怎麼了?不是去給表少爺送消夜?怎麼去了那麼久,還看起來那麼疲累?像去做了苦力似的。」
姜葆兒撇了撇唇,「什麼做苦力?妳會不會說話?表哥留我談心,我一直在書房書陪他陪到現在。」
姜葆兒避重就輕,把自己在步月軒書房裡和徐凌瀾獨處兩個時辰的事透露,玲蘭聽得一愣一愣。
怎麼可能,表少爺一向對自家姑娘冷冰冰,怎麼可能跟她談什麼心?
玲蘭不相信,但有其他丫鬟婆子聽去了,急忙奔相走告。
於是第二日姜葆兒待在步月軒陪伴徐凌瀾,甚至她伺候了徐凌瀾的謠言不脛而走,人人看她的眼神都不同了,更重要的是,徐凌瀾並沒有出面否認謠言。
接下來幾日姜葆兒在徐府裡是翹著尾巴走路,彷彿她已經是徐家未來的主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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