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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代高富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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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光之城199

冰火之一《寵奴》

  • 作者若兮 追蹤作者
  • 出版日期:2013/01/08
  • 瀏覽人次:6269
  • 定價:NT$ 19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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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揪心虐戀.年下主人攻VS.深情奴僕受】

冰鳶不知道該哭還該笑,
他不過是重生,靈魂附到一個男寵的身體上,
那認定自己背叛,而憎恨他、要他生不如死的國主冰鷲,
居然就對他極度溫柔,百般疼愛,
還在其他男寵欺凌他時替他出頭,
哭泣著說不在乎他失憶與否,不在乎他是誰,
只要他待在身邊就好⋯⋯
他無法否認,這久違的寵愛讓他心動,
可他也知道冰鷲的愛是給另一個人的,自己只是個替身⋯⋯
更令人恐懼的是,當冰鷲發現事實,自己又會如何?


冰鷲在他耳邊低聲喃喃,「為何要這麼做⋯⋯為何⋯⋯」
驀然,冰鳶臉頰一熱,一滴熱淚順勢流了下去。
冰鷲,哭了⋯⋯為何要哭⋯⋯
為了他燒掉自己的遺體嗎?冰鷲可是為了自己而哭?
「你怎麼可以毀了他⋯⋯鳶⋯⋯
「你怎麼能這般輕鬆的毀了我的鳶?」
他的鳶?冰鳶心中除了酸楚,也升起一絲暖意。
冰鷲忽然撬開了冰鳶的唇,瘋狂的糾纏起來。
因情慾而恍惚時,他聽聞冰鷲一聲聲呼喚,
「鳶⋯⋯我的⋯⋯鳶⋯⋯我最愛的鳶⋯⋯」
最愛的鳶?難道他所愛的並不是寒離,而是⋯⋯自己?
似乎明白了什麼,冰鳶眼淚決了堤。
若兮
出生地:綠色六朝古都南京。
最大的理想:拯救地球(怎麼可能。)……其實是賴在家裏懶洋洋的生活。
最喜歡的漫畫:純情羅曼史等等等等(類別相同,大家明白了吧——)。
最喜歡的食物:甜點、巧克力(因此長肥不少)。
最喜歡的運動:籃球、乒乓球、羽毛球……(全是球類)。
最喜歡的卡通人物:青蛙軍曹大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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楔子
在世界的最極處,也就是被人們稱之為天涯海角的地方,有兩個國家,一為寒冰國、一為烈焰國。
兩個國家裡,都矗立著一座直入雲霄的高大山峰,山峰的最頂端,坐落著王城,在中央是精緻漂亮的王宮,那是國主所居住的地方。
寒冰國王城一年四季風雪交加、嚴寒無比,而烈焰國王城卻終年烈日曝曬、酷熱難當,這也是兩國國名的由來。
傳說這兩個國家的守護神—寒冰神和烈焰神為了子民們生活的和平安定,曾經達成共識—
「如果國主做出失德之舉或對鄰國動武,則會失去心中最重要的東西!」
所以數千年來,這兩國宛如兄弟手足一般,從未動過干戈。
但即便如此,在那高高矗立、守備森嚴的王宮之中,也未必只有平和之音⋯⋯
第一章
寒冰國王宮最陰暗的角落裡,有座用白玉石打造的偏殿,長年不見日光,四處透著幽幽寒氣。
偏殿名叫冷殿,並不只因為它是整個寒冰國裡除了冰窖外最為冰冷的地方,也因為這裡囚禁著被國主拋棄的妃嬪和男寵們。
悲泣之聲不斷,冤魂繚繞不散,處處冷冷清清。
此時,就在這座冷殿的東廂房內,一位滿臉皺紋、步履蹣跚的老者,小心的捧來水為躺在床鋪上的人擦拭臉龐。
榻上之人模樣清秀,烏髮如瀑,垂落到地上。
他緊緊閉著雙眼,動也不動,若不是鼻息尚存,真教人以為他不過是一具屍體。
「他還是沒醒嗎?」老者背後傳來一聲嘆息。
老者身子一顫,急忙轉過身去,顫巍巍的跪在地上,「國主陛下⋯⋯」
寒冰國裡地位最高的男人,此時卻來到這座猶如被冰封般的偏殿裡,靜靜的佇立在房門口,目光幽幽的看著床鋪上的人,悵然若失。
許久之後,男人轉身離開,帶著一聲長長的喟嘆,像是在扼腕痛惜什麼。
「唉⋯⋯公子,造化弄人吶,你沒出事前,國主從來不正眼看你,還下令將你逐出王宮。結果如今卻⋯⋯」等國主走遠了,老者才搖著頭嘆道,一邊充滿憐惜的撫摸著自家公子的臉頰,「公子,這裡哪有你要的東西?不如早點回去才是,老爺和夫人必定十分掛念⋯⋯」
不如歸去吧,那些不堪的往事,或許會隨著時間變得淡薄,變得模糊,不再刺痛公子的心,讓他終日悶悶不樂。
就在老者差點老淚縱橫之時,床上的人動了動眼皮,讓他很是激動。
「公子!公子!」老者滿心喜悅和驚訝,拉著公子的手,不斷的呼喚,「你要醒來了嗎?公子!」
像是聽見了呼喚,床上之人眉微微皺起,苦苦掙扎著要清醒。
黑暗,無窮無盡的黑暗,四周寂靜無聲,但他卻總聽見一道聲音在呼喚著他,輕柔而充滿磁性,「鳶⋯⋯」
驀然睜開雙眸,兩行清淚不由自主順著眼角流下,在模糊的視線中,他看到桌上一盞不算刺眼的燈。
這是哪裡?自己這是怎麼了?為何有種從漫漫長夜裡醒過來的感覺?
「公子,您終於醒來了⋯⋯」老者抹去眼角的淚,換上微笑,語氣帶著欣慰與激動。
只是床上的人在看見老者的臉,聽見老者的問候後,卻是一臉詫異,表情十分古怪。
他那樣子彷彿是不認得面前的人,也不認得周遭的一切⋯⋯
「公子?您怎麼了?」詫異於他的反應,老者急忙詢問。
他沒有回答,卻忽然低下頭去,看著自己從被窩中伸出的雪白纖細胳膊,怔怔的發了呆。
沒有⋯⋯什麼也沒有⋯⋯
他明明記得,自己最後是如何咬著牙、橫下心,一刀一刀割在這脆弱的手腕上,看著血染紅了自己白色的衣袖。
可是現在,手腕上什麼都沒有留下,而且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錯覺,這具身體好像和他原本的不太相同⋯⋯
他怔了好一會兒,才發現耳邊散落下來的,是烏黑的髮絲,而不是過去自己那象徵著高貴身分宛如月色的銀髮。
「鏡子⋯⋯」他顫顫的開了口,卻被自己沙啞的嗓音給嚇著,他立即捂住嘴唇,瞪大了雙眼。
怎麼會⋯⋯連聲音也變得和過去不同?
「唉,公子,您這是何苦?」老者從一旁取來銅鏡遞給他,一面語重心長道:「夫人和老爺將您取為寒離,便是希望您一生不受寒苦,您卻把自己困在冰天雪地之中。」
沒有理睬老人家,他接過銅鏡,有些緊張的拿到面前,只看了一眼,手頓時沒了力氣,一鬆,銅鏡「匡啷」一聲落在地上。
鏡子裡的人⋯⋯並非是他,更何況,他的名字明明叫做鳶,而不是老人家口中的寒離!
鳶,冰鳶,一隻精緻美麗,卻永遠都無法在高空之中翱翔的鳶⋯⋯
他就是隻冰做的鳶,至死都沒有離開過寒冰國王宮半步,活活被囚禁在那座漂亮的鳥籠裡。
「公子?」敏感的察覺到自家公子不對勁,老者緊張的打量著剛剛轉醒的他。
到底發生什麼,讓他以另一個人的樣貌和身分活了過來?
冰鳶一邊猜想著發生在自己身上的事情,一邊仰起頭,緩緩道:「我什麼也不記得了,這是哪裡?老人家,您又是誰?」
「公子您在說什麼?!這裡是冷殿,老奴是伺候公子從小到大的家僕寒蕭,您一直管老奴叫蕭叔⋯⋯您一點印象都沒有嗎?」蕭叔神色驚惶地叫道,但看他一臉迷茫,不禁嘆息,開始耐心地解釋起來,「這回公子出了事,老爺和夫人聽說後不放心,特地派老奴進宮來伺候公子,沒想到公子您竟然會失憶,這讓老奴該如何向老爺夫人交代⋯⋯」
冷殿?冰鳶心裡生出一股不祥預感。過去自己所在的地方,也有個安靜的角落就叫做冷殿。
那座冷殿,是宮裡唯一他從來沒有去過的地方,因為只有犯了錯被國主拋棄的妃嬪和男寵才會被送進那陰森冷清之處。
而且,寒離這名字也有些似曾相識⋯⋯這人又是為何死去?他希望這個寒離千萬別像過去的自己,被捲進權力鬥爭的漩渦之中輸得徹徹底底,賠上全部,賠上性命!
蕭叔重重的嘆道:「公子,別再想了,既然已經忘卻,就不要再憶起吧。反正都是些不好的記憶,索性就這麼拋卻了,不是更好?」
冰鳶點了點頭。他也巴不得如此。
重生之前的一切遭遇,還有那個讓他愛得刻骨銘心、念念不忘的人,或許都該隨著自己的死亡而拋卻。今天起,他要適應新的身分,利用這具身體來完成「前世」許多沒有實現的願望。
老人家依舊不停的搖頭嘆氣,讓冰鳶不由得心生疑惑,問道:「蕭叔可是還有什麼要說?」
蕭叔抬起頭來,看著他,臉上浮現出一抹苦笑,「公子之前觸怒了國主,國主已下令將公子逐出王宮。只是公子一直昏迷不醒,這命令才延宕下來。公子不妨好好休養,老奴自當向國主稟明,帶著公子返鄉。」
冰鳶未作答,繼續順從的點頭。老人家的話像是透過這具身子,深深觸動了他的靈魂。
離開最好,宮裡多得是見不得人的勾當,留在這裡,只會讓自己受到傷害。
蕭叔走後,冰鳶對著鏡子,靜靜推敲著這具身體原本主人寒離的死因。
他已經細細查過,這具身體上並無刀傷,倒是留有零星令人遐想的痕跡。
方才只是猜測,然而看見這些,他更加肯定寒離的身分—男寵!或者說,國主的玩物⋯⋯
微微拉開衣襟,脖子上幾道淡淡的指痕,讓他不禁猜測,或許寒離是被人活活掐死!
而那個國主似乎不等確認寒離是否死亡就把人丟進這座冷殿裡,倘若自己的靈魂沒有附上這具身體,此刻冷殿之內恐怕只是多了一具冰冷的屍體,被人草蓆一捲也就丟了出去。
可見,寒離不過一隻失寵的鳥兒,少了他一個,並不會有人在意。
所以,很快,他就能借著寒離的失寵被放逐,成為一個身無長物,卻擁有自己過去一直想要偏得不到的自由的人,能到他從來沒有去過的地方,體驗另一種完全不一樣的生活。
想到這裡,冰鳶心中欣喜起來,便不再在意這具身體的身分。只要能獲得自由,即使變成最下等的奴僕,也是值得的!
懷著期待的心情,他乖乖的吃飯,乖乖的養身體,就盼著身體恢復力氣後,蕭叔前來說一聲「公子,我們可以離開了」⋯⋯

數日後,蕭叔果真樂呵呵的出現,帶來他翹首以盼的佳音—「公子,我們可以離開了。明早和國主辭別,我們即可離開,回到老家去⋯⋯」
不知為何,聽見老人家這麼一說,他的眼眶居然濕潤起來。
老家,會是什麼樣子?
那座冰冷王宮之外的地方,他從來沒有見過⋯⋯
會不會如書中所描述的那般溫暖宜人,綠蔭蓊鬱,涓涓細流淌過一望無際的麥田,還會有慈祥善良的父母、頑皮可愛的兄弟姊妹⋯⋯那些他從來不曾擁有的。
在那座王宮裡,終年見不到一點綠色,見得最多的是冷冷的銀色和殷紅的血色。
為了國主之位,為了生存下去,手足相殘,拚個你死我活。最終勝者為王敗者為寇,失敗者也不知被埋在王宮的哪個角落裡,再也見不到陽光。
就算僥倖活下來,也如他一般,生不如死⋯⋯
想起往事,冰鳶雙眼含淚,幾乎低聲哭出來,甚至忘了回應蕭叔。
蕭叔見狀搖了搖頭,「早知今日,何必當初⋯⋯」
是啊,早知會有那樣的下場,自己又何必踏入那銀色的牢籠呢?

這一晚,該是在這冰冷冷的偏殿裡的最後一夜,冰鳶卻始終沒有闔眼。
他要睜大雙眼,好好的記住外頭的一抹月暈,好好體會這宮裡的寂寞。
「鳶,你說,為何我們宮裡沒有像山下那樣的綠色?」當年那個小小的人兒如是問道。
看著男孩單純的目光,他不忍心告訴他,因為宮裡死了太多的人,殺氣重,血腥味濃,植物都不願意在這裡生長。
「那是因為國主陛下喜歡銀色⋯⋯」倉卒之間,他便隨便找了個理由,想要敷衍過去。
「那我和鳶的頭髮都是銀色,也是因為父王喜歡?」孩子天真的問,並不知道銀色象徵著什麼。
這回,他沒有回答,只是告訴對方,「其實我不喜歡銀色⋯⋯」
傳說擁有銀髮的人都是寒冰神的後裔,除了王宮之外,他們祭司家族也擁有這樣代表著高貴身分的髮色。
在寒冰國,銀色象徵著權力和地位,也象徵著孤獨和悲涼。這種顏色太過孤寂,他一點都不喜歡,他更喜歡寒離這黑緞似的長髮,猶如夜幕般的色澤,沉靜、安寧。
睜著眼睛到天明,清早,蕭叔便來伺候他起身梳洗,收拾乾淨,穿上樸素的服裝。
他唯一要做的,就是和這裡的主人磕個頭辭別,之後,就可以獲得自由。
可跟在蕭叔身後走出冷殿,穿梭在這座王宮時,他的心伴隨著腳步,一點一點下沉。
這些再熟悉不過的景致,現在令他感到無比的恐懼。
原來,他根本沒有逃出那座沒有一絲生氣的王宮!
這裡依然是囚禁了他一輩子的地方!
如果他沒有跨越時空,那他現在要去拜見的,或許還是那個冷酷無情的國主、那個帶給他無盡惡夢的男人!
懷著忐忑不安的心情,冰鳶跟隨著蕭叔的腳步,走進一座氣派的宮殿。
四下沒有任何植物,只有雕刻精美的石柱,與白玉般晶瑩的欄杆。
那人正高坐在一張鋪著白色虎皮的王位上,慵懶的瞇著雙眼。
男人抬眼看向他,眸裡閃爍著難以捉摸的光芒。
果然是他!
冰鳶逼迫自己鎮靜,就當自己真是一個醒來後就忘了一切,潔白如紙的人。
希望他的演技,能夠瞞過這人犀利的鷹眼⋯⋯
「草民寒蕭同公子寒離前來向國主陛下辭行⋯⋯」蕭叔顫巍巍的跪下,冰鳶也跟著跪,低下頭。
「就這樣走了?你⋯⋯沒有什麼話要對我說了?」一句沙啞的問話突地響起。
冰鳶抬眼一望,不由得疑惑。這個男人似乎消瘦了些,也比記憶中憔悴了幾分⋯⋯
原本凶狠凌厲的目光,此時甚至顯得有幾分軟弱,透著一絲落寞。
是錯覺嗎?那個可怕冷酷的人怎麼會有這樣的表情?
「寒離觸怒陛下,被逐出王宮也是罪有應得,寒離無話可說。」冰鳶急忙低下頭,避開對方的視線,手卻不知道為什麼輕輕顫抖起來。
「⋯⋯」國主不知為何沉默了,冰鳶則依著蕭叔的眼神起身,又向王位方向拜了一拜,便準備轉身離去。
「等等!」男人忽然喝了一聲。
冰鳶停下腳步,同時心也跟著緊張的提起。
他僵直著身子,冷汗滲出,直到背後被一片寬闊的胸膛貼上,手也被人牢牢地握住。
「我⋯⋯還是不想放你走,怎麼辦?」低沉的嗓音在他耳邊響起,不若往日那般冰冷,反而溫柔得讓他無所適從。
「國主陛下⋯⋯」
「別走,好不好?」男人的聲音似乎有些顫抖,語氣幾乎是在懇求,讓人無法不動容。
但冰鳶知道,他的溫柔並不是給曾經讓他痛恨厭惡到骨子裡的自己,而是給被自己附身的寒離。
為什麼⋯⋯寒離對他而言,到底是什麼樣的存在?
「留下!別走⋯⋯別離開我⋯⋯」
國主不停地乞求,卻讓冰鳶感到一絲恐慌。他不想再被這人束縛住,囚禁在這座冰冷的宮裡。
「⋯⋯國主陛下,請、請放開我⋯⋯」
他不由得開口請求,可是國主卻斬釘截鐵地拒絕,「我不放!」
「⋯⋯」他抿了抿嘴唇,拿這個倔強又霸道的人毫無辦法。
最終,冰鳶還是沒能如願逃離寒冰國王宮。
他知道男人有多固執,不順從他的旨意不但自己脫不了身,恐怕還會連累到那個陪著自己的老僕人。
他不禁自嘲,或許自己本來就不該幻想走出這座冰冷的王宮,從他出生開始,就注定逃不出這裡。
第二章
他是寒冰國祭司家族的一員,父親是寒冰國的大祭司,姊姊也自小就被選為侍奉寒冰神的聖女候選人。
他原本應該繼承父親的衣缽,成為寒冰國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大祭司,但卻因為出生時家族裡的長輩為他占的一卦而徹底改變命運—
「妖禍之命!」
他不懂為什麼僅憑長輩這一句話,他就從理應備受寵愛的長子淪落到連僕人都不如的境地!
母親因他悲傷過度而亡,之後除了姊姊以及偶然來訪而相識的友人火魅外,沒有人會來關心他。
從小,他得不到任何疼愛和尊重,在家裡,他過的日子還不如普通的百姓。
所以,從他知道自己會過得如此痛苦,原因全出在一個占卜、長輩的一句話,而他的親人竟可以殘忍至此時,他就一心想要離開家族,離開這囚禁著他的地方,而那時,改變他一生的人出現在幾乎要瘋癲的他面前。
他叫冰鷲,是國主最小的兒子,那時候不過七、八歲,還是個天真的孩子。
冰鷲有著一雙明亮透澈的眼睛,從小就能看出他的聰慧機靈。
「妳叫什麼名字?」
小小的人兒用著大人般的語氣,笑嘻嘻地問,還用小手溫暖了他的臉頰。
那時候,他正被父親懲罰,跪在雪地之中,冰鷲想拉他起來,但被他拒絕了。
面前這個孩子是除了姊姊和火魅之外,第三個對他如此溫柔的人,他不禁多看了他兩眼。
「好漂亮的姊姊,做我王妃好不好?」小傢伙伸手抱住了他,親暱地親了親他的臉頰,暖暖的體溫嚇得他急忙推開他,「殿下,冷凌是不祥之人!」
「不祥?為什麼說妳不祥?」冰鷲瞪大了眼睛,一副不服氣的樣子。
「小人被斷言是妖禍之命,會禍害世人⋯⋯」他無奈,只能將自己的遭遇說了出來,卻不料男孩竟然為此勃然大怒。
「就憑那老傢伙一派胡言?那現在本殿下說妳是祥瑞之人,妳就是祥瑞之人!」
「殿下⋯⋯」
一旁的僕人們慌了手腳,可是他卻由衷地笑了出來。
這個叫做冰鷲的孩子,讓他打從心裡感到溫暖。
「五殿下,您挑其他人都沒關係,唯獨他⋯⋯不能隨意離開這個家。」陪伴而來的父親冷冷地看著他,毫無憐惜之情,「否則,他的晦氣會禍害到您。」
「呸呸呸!我們是寒冰神的子孫,自然受寒冰神的護佑,誰會怕你們說的這些!反正我就是要她!」冰鷲使出小孩子的手段,撇著嘴霸道地說:「你們不答應,我就找父王,讓他來要人。」
他抿了抿嘴他知道,面前這個孩子和自己是雲泥之別,因為他的娘親是國主最寵愛的妃子,他自然也最得國主疼愛。
但冰鷲的固執以及國主對這個么子的寵溺還是超乎他的想像,在冰鷲回去哭鬧一番後,國主竟真的下達一道命令,要他去服侍冰鷲。
唯一的條件就是,他從此不再屬於冷家。
不屬於就不屬於吧,反正他對那個家也沒有多少留戀。
他不知道該怎麼感謝這位新主人,是他將自己從那個冰冷的家裡帶出來,及時拯救了即將崩潰的自己。
「他們不要妳我要!從今天起,妳就隨我姓,嗯,我是冰鷲,那妳就叫冰鳶!妳是屬於我的了,將來要成為我的王妃!」冰鷲抬起小臉,驕傲地看著他,宣佈著對他的所有權。
「殿下對我恩重如山,小人必以性命相報⋯⋯」他笑了,跪在冰鷲的面前,輕輕握住那雙手,溫柔地說:「但唯獨這件事不行呢,我和殿下一樣是男子,不可能做殿下的妻子哦!」
「為什麼?」男孩不解地看著他,又不開心的叫道:「我說可以就可以!」
「殿下⋯⋯」他不知道該如何向一個孩子解釋自古就沒有同性成親的道理。
「反正我不管!」冰鷲也不樂意聽他說出什麼理由,不服氣地抱住他,抱得很緊,顯得有幾分孩子氣,「我就是要你,你必須在我身邊陪著我!永遠陪著我!」
「是⋯⋯」他低聲答應,眸底有幾分濕潤,閃爍著瑩瑩水光。
冰鷲那孩子氣又霸道的話,讓他無比感動。
在度過孤獨的十年後,他終於發現,這世上有個人是需要自己的⋯⋯
他願意一直陪伴著他。

不知不覺又過了數個春秋,這一年的冬季,冰鷲迎來他十四歲生辰。
十四便是成人,禮儀馬虎不得,加上國主原本就對這個么子疼愛有加,自然為他將壽筵辦得風風光光。
王公大臣都帶著未出閣的閨女前來參加壽筵。
這也是國主及冰鷲的母妃授意的,以期其中能有兒子看得上眼的,早早將婚事定下。
為了博得五殿下歡心,那些少女們都精心打扮,穿上最漂亮的服飾,畫上最美麗的妝容,巧笑倩兮,圍繞在壽星左右,羨煞旁人。
做為冰鷲的貼身侍從,此刻,冰鳶卻只能遠遠地看著。
那個孩子⋯⋯自己的主人,終於成為一隻即將展翅高飛的雄鷹!
他甚感欣慰卻又有點落寞,其實他倒情願他長不大,時常撲到自己懷裡撒嬌,或是宣洩委屈,但從今以後,殿下將越來越成熟,也就越來越不需要依靠自己。
等他成親之後,有了更加信賴的人,還會想起自己嗎?
想到冰鷲身邊會站一個高貴美麗的女子,冰鳶的心狠狠一揪。
「凌兒?」
背後傳來一道許久未聽過的熟悉聲音,讓他渾身一震。
「是你嗎?凌兒⋯⋯」
轉過身,一名身著白衣的貌美女子就站在他面前,氣質高雅,容顏未改,依然對他露出溫柔而憂傷的神色。
「姊⋯⋯」冰鳶吶吶喚道。
冷清,他出色而善良的姊姊,現在已經是寒冰國的聖女,高高在上,與他不再是同一個世界的人。
自從離開那個家,他就和家人斷絕了關係,唯一捨不得的,就是一直關愛著他的姊姊。
這些年他也只遠遠地見過姊姊一兩面,畢竟如今身分不同,他也不便與她有更多接觸,直到這一刻。
「凌兒,好久不見,你長高了些,臉色也好看許多,這樣我就放心了。」姊姊依然如過去那樣對待他,伸出手,溫柔地撫摸著他的臉龐,「五殿下對你好嗎?」
「殿下對我很好,您不用擔心,而且我現在已經改名為冰鳶⋯⋯」他驀地有些鼻酸,但仍低聲說了下去,「我已經不再是過去那個冷凌了,聖女大人。」
冷清的臉上露出難過的神色,她忽然上前一步,緊緊抱住了他。「別這樣稱呼我,凌兒,無論如何,你都是我最親愛的弟弟。」
他感覺到肩頭熱熱的,那是姊姊心酸的眼淚,這讓他不捨,便也不再堅持,任由姊姊抱著,感覺好像又回到過去,他每次受罰時,她都會這樣抱著他、護著他⋯⋯
「你們在做什麼」
就在他陷入過去的溫暖回憶中時,一聲怒喝將他又帶回現實。
原本即將散去的賓客們停下腳步,紛紛看向他們,冰鳶這才急忙推開姊姊。
聖女在眾目睽睽之下抱著一個身分低賤的侍從⋯⋯這豈不是亂了規矩?他不能連累到姊姊⋯⋯
「鳶,你給我過來!」剛剛朝他們怒吼的人已經走到他們面前,一把將他拽到自己身邊。
隨著年齡增長,冰鷲的力氣就如他的身高一般,漸漸超過冰鳶。
他擋住冰鳶的視線,氣呼呼地對冷清吼道:「他已經不是你們家族的人了,妳還來找他做什麼?」
「五殿下,我與凌兒⋯⋯」
「住嘴!他不是妳的凌兒,他是我的鳶!你們休想將他從我身邊搶走!」
冰鷲一點都不忌憚對方的高貴身分,絲毫不給冷清反駁的機會,一把拉著冰鳶的手就往自己寢宮疾走,丟下面色慘白的聖女以及一干不明所以的賓客。
「殿下⋯⋯」冰鳶幾乎跟不上他的步伐,手也被抓得很痛。可是冰鷲一聲不吭,也不理睬他,直到回到寢宮,這才鬆開手。
「我對你不夠好嗎?為什麼你還要和他們那麼親密⋯⋯」
雖然外表已經是個小大人,可冰鷲的脾氣,依然和孩子沒什麼兩樣,此時,也是一臉憤懣的模樣,就好像被人奪走什麼珍貴之物。
「殿下對冰鳶恩寵有加,只怕世上不會有第二人這般待我。」他深知冰鷲的脾氣,斟酌了下字詞安撫道:「聖女大人一直對我很照顧,但我已脫離了那個家,便再也不會回去。現在,我是屬於殿下的侍從,我是冰鳶,那個叫冷凌的人早就不在世上了。」
「鳶,你若真是這麼想就好了。我什麼都不怕,就怕哪天你會離開我。你知道的,哥哥們都不喜歡我,除了父王、母妃和你,我身邊已經沒有別人了⋯⋯」
前一刻還盛氣凌人的少年,此時卻露出只在他面前才會有的軟弱表情,冰鳶笑了,伸出雙手抱住他。
從小,殿下就喜歡自己這樣抱著他,彷彿只要被擁抱著,他就不會再難過了似的。
「我永遠都不會離開殿下,永遠都不會⋯⋯」雖然他曾經一心想要離開寒冰國王城去尋找自由,但如果是為了這個人,他心甘情願綁住自己的翅膀。
「那就好!」冰鷲露出天真的笑臉,剛剛的脾氣似乎已經消退,臉頰擱在冰鳶肩膀上,微微有點泛紅,「鳶,我⋯⋯我好喜歡你⋯⋯」
「呵,我也喜歡殿下您啊。」他沒有細想,脫口而出,卻立即感覺到抱住自己的手一緊。
「真的嗎?」
冰鷲似乎很興奮,抬起頭,轉為抓著他的雙手,神采奕奕。
冰鳶不禁感到受寵若驚。
自己說喜歡他,值得他這麼高興嗎?
「嗯,我還擔心您哪天就會討厭我呢⋯⋯」冰鳶笑著想要抽回手,卻發現自己擺脫不開那強而有力的手掌。
冰鷲像是八爪章魚一樣黏在他身上,用著撒嬌的語氣說:「今日是我的成人式,你不送點禮物給我嗎?」
「送⋯⋯送什麼?殿下想要什麼?」冰鳶認真地問著。他的一切都是殿下給予的,還有什麼能送?
「鳶⋯⋯」
當他察覺到不對勁時,冰鷲的臉已經湊近,他甚至能感覺到他呼出的熱氣。
「殿⋯⋯」第二個字還沒出口,唇上一片溫熱,冰鳶不禁睜大雙眼,驚訝地僵直著身子無法動彈。
冰鷲貪婪地吮吸著他的唇瓣,手也順勢圈住他的腰,將人摟入懷裡。
「殿下!」冰鳶回過神來,急忙推開他,臉龐漲紅,「這是做什麼?」
這孩子居然吻他?就算再喜歡也不該⋯⋯難道,殿下所說的「喜歡」是那種意思嗎?
其實從被殿下救出那座牢籠開始,他就將自己的靈魂奉獻給他,對他投入了所有的感情,甚至漸漸超出主僕之情⋯⋯
他以為這份感情注定沒有結果,一直以來都小心地掩藏著,沒想到,殿下有著和他同樣的心情?
「鳶,把你送給我好嗎?」略顯低沉的嗓音,還有那火熱赤裸的目光,讓冰鳶感到一絲陌生。
面前的人彷彿瞬間由孩童長成有著各種慾望的成人,讓他措手不及。
「鳶,你是我的,我等這一天等了很久。」冰鷲又一次上前,冰鳶卻一步步後退,直到被逼到牆邊。
「別躲著我,我有那麼可怕嗎?」
嗓音依然熟悉,可他的神色卻已不若孩子一般單純。冰鳶感覺莫名的惶恐。
一隻手撐在他臉旁,少年用鼻尖蹭過他的耳廓,「你不是也喜歡我的嗎?鳶⋯⋯我想要你,真的想要你,我已經忍了很久。」
「殿⋯⋯殿下⋯⋯」他不知道自己該接受還是該拒絕,身為侍從,他不該違抗主人的命令,就私心而言,他也是願意的,但是兩人同為男子,這種事⋯⋯會被允許嗎?
「鳶,你是屬於我的,你所有的一切都是屬於我的,對不對?」冰鷲撒嬌般黏著他不放,同時手已經不安分地探入他的衣襟。
「殿下!」冰鳶羞慚萬分,急忙制止那隻不老實的手,可手的主人卻用冷冷的聲調在他耳邊說:「你若拒絕,我就不會再接近你,或許還會將你送還給冷家,這樣如何?」
聽到少年的威脅,說不意外是騙人的,他沒有想到,殿下會不惜威脅也要得到他,殿下竟對他有如此強烈的占有慾?!
其實,殿下不用威脅,他也願意的,他的一切早就都是殿下的⋯⋯
望著冰鷲飽含情慾的眸子,冰鳶的心一熱,他對殿下有著相同的渴望⋯⋯
他的手漸漸鬆開,冰鷲知道自己獲得允許,立即送上一吻。
這一回,冰鳶沒有抗拒,他順從得如同一個乖寶寶,被動地享受著被親吻的滋味。
「鳶,我就知道你也是愛我的!來⋯⋯」冰鷲牽著他的手來到床邊,轉身把他按在床上。
「剛剛是嚇唬你的,我才不會捨得把你送回去呢!」冰鷲親吻著他的銀色長髮,手指順勢解開他的腰帶,一點點剝去他的衣物。
冰鳶扯起一抹笑,他知道。但看著少年的動作,他在緊張期待中又有些不安。
這樣放任殿下去做,真的對嗎?
他手動了動,想阻擋,但⋯⋯
「鳶,我會很溫柔的⋯⋯」
在剝去他最後一件衣物後,少年露出滿臉幸福和興奮的表情,輕輕摸了摸他的嘴唇,便俯身又一次纏綿的相濡以沫。
身體交疊,他以雙手環繞著少年。
從未被開拓過的地方,在對方的細心撫慰下,漸漸變得鬆軟濕潤。
「啊⋯⋯」他輕聲呻吟著,並非做作,而是真的情動。
冰鳶臉龐染上紅暈,已無力再思考。
「鳶⋯⋯」冰鷲的臉色緋紅,像是迫不及待了,「我⋯⋯我可以進去嗎?」
他羞澀地閉上眼睛。身體已經叫囂著、渴望著,這種時候,教他如何回答!
「鳶?」冰鷲見他沒回答,只怕他不樂意,也不敢肆意胡來。
「殿下⋯⋯」他微微喘著氣,將自己的腿分開,盤在少年的腰間,卻不知自己此時面色紅潤,香汗淋漓的模樣有多麼撩人,
他的聲音顫抖著,「來吧,殿下⋯⋯給我⋯⋯我想要你⋯⋯」
那一聲聲猶如催情咒語,冰鷲大悅,狠狠吻了他一下後,一個火熱硬挺之物便毫不客氣地進入他的身體。
「啊⋯⋯」他抓緊少年的肩膀,強忍住那股刺痛。
這是殿下的⋯⋯是殿下進入自己的身體,他一點都不覺得噁心,只有滿足。
「鳶⋯⋯鳶⋯⋯」冰鷲不停喚著他的名字,緊緊摟著他的腰部,伏在他身上律動,一次又一次地深入他的身體⋯⋯
「殿下⋯⋯啊⋯⋯慢⋯⋯慢點⋯⋯」他一面懇求著,一面配合身上人的動作,讓自己的後穴緊緊吸住對方的火熱。
「對不起,鳶,我控制不住了⋯⋯」像是受到刺激,少年嗓音沙啞,插入他體內之物變得更硬更燙。
「啊⋯⋯」
一陣猛烈的抽插之後,一股熱液在他身體深處漫開,流淌著燒灼著他的軀體,讓他忍不住喘息起來,緊緊抓著身上人的手,與其十指相扣⋯⋯
就在那個人十四歲的夜晚,他終是將自己的身體獻給他。
那是他們第一次歡愛,床笫纏綿讓冰鷲感到很快樂,可他卻從此變得患得患失。
做出這樣的事情來,他們之間的關係又會變成什麼樣呢?

歲月流逝,物換星移,當初那猶如明媚陽光般的孩子已經不在。
不知是不是因為寒離原本就體弱氣虛,所以讓他覺得夜晚益發清冷,身子忍不住微微顫抖。
「別凍著!」
一件溫暖的斗篷很快就披在了他的身上,轉過身,便看見一雙明亮而透澈的眼眸,正凝視著他。
似曾相識的眼神,讓他不禁又想起少年時期的冰鷲,但那一切已是鏡花水月,被碾碎在記憶裡的東西。
「多謝國主陛下。」他努力想擠出微笑,卻不知道該怎樣笑。
這個人的每一分體貼溫柔,都是給寒離的。他對自己越好,也就意謂著自己越危險!
「你永遠不知道珍惜自己。」高大的男人一把將他摟入懷裡,臉埋進他的頸窩,「若是畏寒,抱著我就是。」
「我⋯⋯寒離不敢放肆。」強忍著內心的悸動,他硬生生說出生疏的話語,想要把「寒離」與國主的關係撇清,不想再與這個男人糾纏下去。
上輩子的事情,就當了結了吧!他對這個曾經讓他心心念念卻又傷得他體無完膚的男人,已經徹底死心!
「當真醒來後將過去種種都忘卻了嗎?」國主有些不悅地問道,挑起他的下巴,「你忘記你為我所做的一切?忘記你對我的感情?」
「寒離辜負了陛下厚愛,但忘記便是忘記,不敢有假。」
「那我便要你再次記起來!」國主一笑,忽然將他攔腰抱起,走向床邊。
「⋯⋯」他一手緊緊抓著對方的肩膀,男人想要做什麼,他怎會不知道,只是他沒有拒絕的權利。
紗帳落下,燭火搖曳,顯得昏暗。
他被放在寬大的床鋪上,黑色長髮撒在雙人枕上,可漆黑的雙眸就像是黑夜,看不出任何感情。
國主冰涼的手指在觸摸他的雙唇,像是想要讓他露出其他表情,但他卻絲毫沒反應,靜靜地望著壓在自己身上的男人。
他在想一件事,寒離的死因⋯⋯
現在看來,寒離似乎很得這人歡心,那他又為什麼會死?而且還是被人活活掐死,在這王宮裡,有誰能謀害國主重視的枕邊人?
「在想什麼?」看出他的分心,國主懲罰似的捏了捏他的臉頰。
「寒離在想⋯⋯寒離是陛下的什麼人?」冰鳶平靜地回答,「男寵?或是玩物?還是別的什麼?」
他不想這一世依然成為這男人手裡的玩物,他即便是死也要逃離這裡。
更何況,他對寒離之死有太多疑問,就算國主對他寵愛有加,但寒離說不定就是被這殘暴的傢伙掐死的!
「別胡思亂想,我對你是真心的⋯⋯」國主俯身吻住他的嘴唇,雙手在他的身上游移,輕輕扯去腰間的繫帶,剝下衣裳,露出那纖細白淨的身體。
「唔⋯⋯」
雖然身體並非自己所有,但他依然能感受到那一陣陣異樣戰慄。
大手從他胸口劃過,滑到股間,在大腿內側的肌膚上逗留。
「我倒是希望你忘記一切,這樣一切都可以重來。」
退出他的口腔,國主溫柔地笑道,一手抬起他的腿,舌尖順著皮膚舔向大腿根部,讓他情不自禁地顫抖起來。
「你只要記得,你永遠是我的人便好⋯⋯」像是故意挑逗,國主舔弄起他脆弱的地方。
火熱的舌挑戰著他的理性,抬起的腿被往外扳開,另一隻手揉弄著他的臀瓣,他咬著下唇,閉上雙眼。
他在忍,不想輕易地被這男人征服,不想輸給慾望。
國主的手分開臀瓣,當修長的手指找到祕密的入口,撫弄著邊緣之時,冰鳶忽然一陣恐慌。
那些不堪的記憶又一次襲上心頭,被囚禁、被束縛,被這男人施暴貫穿了無數次,又被他的辱罵撕碎了心⋯⋯
他終究不是那個受寵的寒離,只是被這人痛恨著的冰鳶,他沒有那個膽量和資格來接受這份原本熟悉卻逐漸消失的溫柔。
像是察覺到他正在顫抖,國主忽然停下所有的動作。
「不想做嗎?」口氣有些無奈,他放下他的腿,雙手撐在他頭側。
冷鳶睜開雙眼,看見國主的臉上帶著一抹憂傷,但只有一瞬,短暫得彷彿只是他的錯覺。
「⋯⋯」他不知道該如何回答,過去他從未被詢問過這樣的問題,因為在這人的眼裡,他永遠只是個連奴僕都不如的東西。
就像那風中的紙鳶,不用時就丟到牆角,任憑風吹雨打,等天晴時再拾起,看看若是還能用,便稍微修一修,若是不能用了,也不過是一枚銅板就能買到的東西,壞了就丟了⋯⋯
想到這裡,他忍不住心酸,視線也變得迷濛起來。
「你怎麼了⋯⋯」國主的手貼在他的額頭上,忽然驚呼,「你在發燒!」
發燒?原來自己又病了,這具軀體倒和他過去那具很像,弱不禁風,沒什麼用處。
看著眼前這個正著急地傳喚御醫的男人,他不由得自嘲地一笑。
或許世上真有因果報應吧?
冰鳶沒有得到的,便讓他藉由寒離的身體去得到,哪怕那些都僅是這男人一瞬間的溫柔。
「寒離公子只是著了涼,寒邪入體,陛下不必驚慌,老臣開些藥便是。」御醫細細把脈後如是道。
他身體沉重,只能躺在床上,無力地閉著雙眼佯裝睡著。
他知道國主沒有離開他身邊,就和當年一樣,緊緊拉著他的手,另一隻則輕輕摸過他的髮絲。
「別再嚇我了⋯⋯」他在他耳邊低聲道,嗓音沙啞,語氣哽咽,像是在哭泣似的。
他瞇著眼睛偷看,只見那個地位尊貴的男人,正垂著腦袋,好像打了敗仗般沮喪。
怎麼回事?他在哭嗎?在為寒離難過傷心?他還是自己認識的那個男人嗎?
他從沒見過國主為誰露出這般表情,國主的心是空的,燃燒著仇恨的火焰,誰想往他心裡鑽必定會被烈火焚身,屍骨無存,就像過去的他一樣。
這個寒離⋯⋯到底是何方神聖?為何他過去都不曾聽說過這人呢?
而看見國主為寒離著急憂心,他竟然有一絲報復的快感。
冰鳶奈你如何,你奈寒離如何?
爽快之餘,心還是有些晦澀,莫名的,對這個能觸動國主心弦的寒離,他有那麼一點點的嫉妒。
他不禁勸誡自己,冰鳶,你對他早已沒有任何希冀,為何現在,還會有一縷情絲遺落在他的身上?
此外,最多的便是恐懼,如果讓他知道,現在這身體裡所居住的靈魂並不是寒離,而是他最恨的冰鳶,他會怎麼樣?
也不是沒看過他血腥的一面,殺兄弒父,剷除異己,做得那麼輕鬆,彷彿濺在他唇邊的鮮血,是天上降下的甘霖般,鮮美甘冽。
曾經他慶幸能夠從男人的手中活下來,殊不知,活下來背負所有罪孽的人,更要羨慕那些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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