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藍海E63001

《萌包子俏娘親》

  • 作者蒔蘿 追蹤作者
  • 出版日期:2019/02/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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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定價:NT$ 280
  • 優惠價:NT$ 2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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雙胞胎兒子生父成謎,當真是唐昀若穿越後遇到的最大難題!
與她曾有婚約的二皇子為了她家大將軍府的勢力,執意認下孩子,
原主的閨中密友,如今的二皇子妃擔心位置不保,視她如仇敵,
他們為了孩子他爹這身分死命蹦躂,殊不知她內心早有所屬,
例如穎王齊諭就是個一級棒的人選,待他們母子是一等一的好,
先前一同回京,遇到敵襲時,是他以身擋毒箭,救她一命,
升任乾爹的他對寶貝蛋盡心盡力,騎馬、武藝樣樣親自教導,
不得不說,他當真是比親爹還要像親爹,
尤其兩個小包子還和他長得那麼像,咦,該不會……
蒔蘿,無趣大宅女一個,
平時最愛天馬行空編織浪漫故事,
除此之外也愛看漫畫、小說、卡通影片,
偶爾外出到郊外走走或是踩著拖鞋在街上亂逛,
最大的興趣就是愛吃美食、上網、聊天、睡覺和逗狗玩。
父母的責任

最近看了驚悚電影《噤界》,劇情主要是在講述地球被一種缺乏視力、聽力卻超極敏銳的外星生物入侵,牠們會憑本能攻擊發出聲音的任何物體,唯一活下去的方法就是保持安靜。
然而這事說來容易做來難,打個噴嚏都有可能惹來殺身之禍,根本不是常人所能忍。在這樣糟糕透頂的生活環境下,已生過三名孩子的女主角卻再度懷孕,當真是讓我大開眼界。
都說七情六慾是人之常情,但除此之外,要在乎、重視的東西還有很多,姑且不論生孩子時女主角能不能忍住不叫,孩子生下來,我們無法控制他不哭不吵鬧,因此儘管他們做了不少準備,卻依然時時陷入險境,這讓我多少覺得這對父母有些不負責任。
而蒔蘿老師的新作《萌包子俏娘親》中,女主角唐昀若卻是個非常有責任心的人,對自身所面臨、當時已然發生的一切,接受並面對。
穿越而來的她發現原主懷有身孕,儘管不知孩子的爹是誰,儘管生活條件沒有很好,她依然把跟她本身沒有實質關係的孩子生下來,獲得了一對漂亮的雙胞胎兒子,將他們視若生命般重要。
沒有原主記憶的她,除了身邊有個老婆婆幫忙,其他都得靠自己。她憑著前世所學賺錢養家養包子,努力把孩子拉拔大,也是憑著那一手特殊技藝,締結了與男主角穎王齊諭的緣分。
兩人相遇相知,齊諭不但對她溫柔體貼,對待她最為重視的孩子更是好上加好,以乾爹的身分承擔了他們一家子之中缺失的父親角色,教導孩子騎馬練武,照顧他們生活中的大小事。
就是他的這份耐心、責任心與包容心,讓因身分差距而對這段感情裹足不前的唐昀若有了向前的勇氣,選擇給自己和孩子另一種未來。
然而總有人喜歡插足別人的感情,見不得別人好,為了權力、地位使出各種手段想要破壞他們好不容易得來的美好生活,或是拿著孩子生父的身分說事。不過對上手段高超的齊諭以及身懷絕技的唐昀若,到底誰吃虧……等著瞧吧!且看他們如何聯手對付心懷不軌的歹人,帶著可愛小包子迎向美好的未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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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陷害失身
麗山避暑行宮內,氣派奢華的大殿裡,觥籌交錯,酒香四溢,舞孃們隨著鼓樂聲扭動著纖細婀娜的腰肢,展現曼妙舞姿。
酒過三巡,席間的王公貴胄酒酣耳熱,出席的貴女們則是臉蛋微酡,今晚是他們最開心的一天。
原因無他,前方打了勝仗,皇帝開心了,他們也就開心了。
本來陪著皇帝一起到避暑行宮是件榮譽的事,偏偏一行人還未到行宮,皇帝便接到戰事吃緊的消息,與西夷國的這場戰爭已連續打了三場敗仗,最近甚至失掉一座城池,一路上皇帝陰沉著臉,讓他們是大氣也不敢出一口,更遑論在行宮裡作樂。
今天皇帝又接到八百里加急的軍情,所有人的心全懸在嗓子眼,無不盤算著如何躲得遠遠的,免得成為皇帝盛怒下的砲灰。
沒想到皇帝突然大笑一聲,嘴裡直喊著,「好,好,好!」緊接著下令今晚設宴慶祝。
原來是虞家軍在前線打了勝仗,同時佔領了西夷國五座城池,西夷國已送上降書,不日便會派使節前來議和。
眾人聽到這個好消息,一直懸著的心終於放下,因此今晚的宴會,男人們不顧形象大吃大喝起來,女子們雖然不像男人們那般豪邁暢飲,但也都多喝了兩杯。
宮女們端著托盤穿梭於宴席間為眾人添酒,其中一位正好經過幾名貴女身旁。
忽然,一名身穿水藍色衣裙的姑娘朝她招了招手,「等等,妳手中剩下的這壺是什麼酒?」
「回姑娘,這是新釀的果酒,現在喝風味正好。」宮女恭敬的回答著。
李照君聞了下酒香,「果香十分濃郁,不錯,把酒留下。」
宮女放下酒壺,微微欠身後離去。
李照君拿過一旁的空酒杯,藉著袖子掩飾,將藏在機關戒指內的藥粉跟著果酒一起倒進杯子裡,晃了晃。
她微瞇眼眸,朝一旁面帶酡紅的漂亮姑娘射出一記寒光,哄道:「虞蘊,這果子酒很好喝,妳嘗口看看。」
家人們打勝仗,最開心的莫過於虞蘊,因此席間她多喝了兩杯,現在正撐著緋紅的臉頰,搖著手,輕笑拒絕,「照君,我不能再喝了,再喝就要出糗了。」
「這是果酒,跟果汁一樣,不會醉的。」李照君將酒杯遞到虞蘊的唇邊,「妳嘗嘗,不喝妳會後悔的。」
「不,不喝了,果酒大將軍府裡也有。」虞蘊擺擺手拒絕。
「李照君,妳自己嗜酒自己喝就算了,幹麼一直灌虞蘊酒?若不是妳是虞蘊的知心好友,我都要懷疑妳動機不單純。」跟她們坐在一起的洪櫻看不過去,說道。
她兄長是位將軍,自小耳濡目染,清秀的臉蛋上有抹英氣。
「洪櫻,妳胡扯什麼,我不過是覺得這酒味道很好,才要虞蘊也品嘗看看,被妳說得好像我心思歹毒。」唯恐詭計被揭穿,李照君有些惱羞成怒,壓低嗓音憤憤地為自己辯解。
「妳自己是什麼樣的人,自己清楚。」洪櫻最看不慣的就是李照君這種做作又充滿心機,總覬覦著別人未婚夫的女人,因此對她說話向來不客氣。
貴女圈子誰不知道李照君愛慕著鳳臨王朝的二皇子齊信宏,只要有二皇子的地方就有李照君,只有虞蘊這個二皇子的未婚妻看不清。
李照君接近虞蘊跟她成為好友的目的,就是為了二皇子,可天真單純的她偏偏看不透,反倒跟李照君成為知心好友,也不知道是她太傻太天真,還是李照君太會演戲,在她面前掩飾得太好。
「好了,好了,妳們別為了我傷了感情,破壞這氣氛。」虞蘊趕緊充當和事佬。
洪櫻是她的好友,也許是因為她們同樣出身武將世家,因此頗為合得來,不過相比之下,她與洪櫻還是沒有和李照君來得親密。
「虞蘊,我知道洪櫻一直看不起我爹不過是個五品文官,沒資格跟妳們這些父兄是一品大員的貴女們在一起,今天要不是妳邀請我到行宮,以我的身分也不可能參加……」李照君說著說著,眼角滑下一顆晶瑩剔透的淚珠,見了真是我見猶憐。
洪櫻嘴角不由抽了兩下,這李照君還真是會演戲,眼淚說掉就掉,不知道的人還以為她欺負李照君呢!
「李照君,妳少給我扣大帽子,妳是什麼心思自己清楚!」洪櫻變臉,低聲怒喝,這種做作的女人最噁心了。
「別激動,別生氣,洪櫻,要是妳哥知道妳在這裡發脾氣,回去妳免不了又要受罰。不過是一杯酒,我喝了還不成,妳們兩個都別生氣了。」虞蘊將那杯加了料的果酒一口喝下。
「跟她坐一起,我就不可能不生氣,我過去跟汪姑娘她們坐,妳自己小心點。」洪櫻氣結的看著將酒一口飲盡的虞蘊,起身拂袖而去。
看著洪櫻離去的背影,虞蘊實在很無奈,她們兩個都是她的好朋友,變成這局面真的不是她願意的。
「虞蘊,對不起,都是我才讓洪櫻……妳讓她回來陪妳,我先回去吧,不在這邊掃妳們的興……」李照君的眼眶裡又凝滿了淚水。
「別哭,被人看到妳在宴席上掉淚,要是傳出去,上頭怪罪下來,可就有得受了。洪櫻的性子妳也知道,怒氣來得快去得快,一會兒她就沒事了,她也是為我好怕我喝醉,說話才衝了點,妳別跟她計較。」她趕緊拿出帕子替李照君拭淚,小聲地勸她。
「嗯,我就知道妳對我最好,不會看輕我。」
「別這麼說,洪櫻她……唔……」虞蘊突然感到不太舒服,忍不住皺了皺眉。
「妳怎麼了?」
「不知道,感覺身體裡似乎有一股躁熱在流竄。」她手撐著一邊額頭,眉頭糾結,因為渾身躁熱,忍不住拉了拉衣領,想讓自己涼快些。
「可能是這酒的後勁太強了,我先扶妳回去休息吧。」李照君見她這模樣,眼底閃過一抹快意。
「嗯。」虞蘊的意識開始有些模糊。
李照君趁著眾人的眸光全在前方的舞孃身上,扶著虞蘊悄悄地從側門離去。
兩人一踏出宴會廳,在側門旁等著李照君的丫鬟柳葉就趕緊向前,「小姐,您們終於出來了。」
「事情辦得如何?」她小心低聲問道。
「小姐您放心,奴婢已經將虞蘊姑娘的貼身丫鬟素華跟素錦騙走,周邊的守衛也打點好了。」柳葉幫忙扶著意識模糊的虞蘊,避開旁人往一處院子而去。
「照君……我很不舒服,感覺全身好熱……」虞蘊拉扯著衣襟,雙眼迷濛的看著李照君。
「妳再忍忍,馬上就到了,別急。」李照君不耐煩的安撫她,同時向柳葉使個眼神,「動作快些,要是被人發現就不好了。」
「好熱啊……」
穿過彎彎曲曲、兩旁樹木茂密的幽暗小徑,她們進到一座沉靜的院子。
李照君皺眉看著眼前幾扇緊掩的房門,「柳葉,何霖的屋子是哪一間?」
柳葉左右看了下,指著其中一間,「小姐,是那間掛著牡丹宮燈的屋子。」
「很好,我們趕緊將虞蘊放到那間屋子去。」李照君鄙夷的掃了眼臉蛋上泛著誘人紅霞的女孩。
過了今晚,妳就將成為人人唾棄的賤貨,我看妳怎麼嫁給二皇子!
進了屋,兩人將嘴裡不斷發出囈語的虞蘊放到床上,李照君喘口氣後連忙指揮柳葉進行下一步。
「柳葉,宴會接近尾聲了,這時沒有人會注意到妳,妳趕緊去將何霖引過來,小心別讓其他人看見。」
「好的,小姐,您快離開,千萬別讓人發現您來過安平侯世子的屋子,否則您的名譽就毀了。」柳葉小聲地提醒後,便趕緊溜到前頭去將人引來。
「水,照君我好熱……」虞蘊在床榻上難受的翻來覆去。
李照君睞了眼在床上痛苦地發出囈語的虞蘊,替她倒來杯冷開水,餵她喝下,「妳忍著點,一會兒就好了,先喝點水。」
「我還要……好熱……」虞蘊將整杯水喝得一乾二淨,還是覺得無法止渴。
「好,妳等等。」李照君將手中的空杯子放到桌上,回身冷笑著瞥了眼全身發燙的虞蘊。
安平侯世子何霖除了長得肥又醜外,還是全京城最惡名昭彰的紈褲,鬥雞走狗,吃喝嫖賭樣樣來,這樣的人配虞蘊這種傻子最適合不過。
這時屋外有細碎的說話聲由遠而近傳來,看來是宴會已經結束了,李照君決定立刻離開何霖的屋子,免得被人發現。
遲遲未等到水,呼吸急促的虞蘊難受地低喃,「水,水,給我水,照君……」
扭著身子喊了半天,卻都沒有回應,虞蘊不得不勉強起身。
她坐在床沿片刻,待腦子裡那抹暈眩退去,她摸了摸發燙的胸口,睜著迷濛的雙眸看著陌生的屋子,疑惑的嘀咕,「照君不是要倒水來嗎,怎麼不見了?方才柳葉不是也在,怎麼也不見人影?素華跟素錦又是到哪裡去了?」
她搖了搖又開始感到沉重的頭,不搖還好,這一搖,一股夾雜著酒氣的酸臭味從喉間猛地竄出,難聞的酸味讓她根本忍受不住,「嘔」一聲將胃裡的東西全吐了出來。
她稍微舒服了些,只是嘔吐物讓整間屋子瞬間瀰漫著一股酸臭味,再不離開,她又要吐了。
她皺眉嫌惡地搧了搧,摀著唇搖搖晃晃地下床,打算去喊丫鬟過來處理。
門一拉開,迎面的涼風讓她的意識清醒了些,她卻更加深刻地感到全身愈來愈躁熱,甚至有一種奇怪的感覺不斷從下腹竄上,灼得她難受不已,只想要跳進冷水裡洗去這一身灼熱。
酒醉還有焚燒著全身的灼熱感讓她不舒服到了極點,整個人頭暈目眩,意識更是一片模糊,搖搖晃晃走出房間,迷迷糊糊間也不曉得彎到哪裡去。
不知走了多久,她聽到一陣水聲,想也沒想便推門走進去,順著水聲來到一池冷泉邊,浸染了情慾的雙眸根本看不清楚裡頭是否有人,就直接跳進了冷泉池裡。


夜幕深沉,滿天星光閃耀,距離宴會大殿有段距離的冷泉池裡,傳出一陣破水而出的聲音。
齊諭從冷泉池底衝出水面,大口吸氣,雙手用力抹去臉上水漬,同時將垂落額前的如墨青絲撥到身後。
他望著水面下依舊昂然的火燙,不由得苦笑了下,看來皇兄下回再讓他陪著喝那百年佳釀,他說什麼也不能同意,否則只會給自己找麻煩。
那佳釀是百年前的烈祖皇帝,命人在避暑行宮地底下埋的幾罈藥酒,下令必須待百年後才可挖出。
這些藥酒十分珍貴,就連父皇在世時,也只有在登基為帝那天才挖出一罈用以慶祝,更是不敢肆意品嘗。
皇兄並未挖出百年佳釀慶祝登基,反而是在今天接到前線大捷的消息後,高興地命人挖出一罈,找他一起暢飲。
這百年佳釀後勁太強,兩巡過後他便感到有些醉意,加上這佳釀又有助性的功效,即使他的酒量很好,也承受不住這佳釀所帶來的強烈後勁和效果。
心知再這樣下去很有可能會誤事,他便勉強用內力抑壓住身體裡不斷竄起的那股邪火,以酒醉名義匆匆離開。
為了克制在身體裡亂竄的慾望,回到院子後,他便跳進屋子後方那座行宮裡唯一的冷泉池,藉著冰冷的泉水醒酒,同時壓抑滾滾而上的慾望。
只是這冷泉似乎沒有很好的效果,即使他整個人沉進冷泉裡,堅硬的火燙依舊屹立不搖,被引燃的邪火在身體裡叫囂,想找到發洩的出口,絲毫沒有退去的跡象。
這時回到屋子裡苦的只是自己,他索性在冷泉池裡待著,依靠在池岸邊閉目養神,聞著隨晚風吹來的芬芳花香,不由得昏昏欲睡。
驀地,「撲通」一聲,冷泉池裡頓時水花四濺。
倚靠在浴池邊的齊諭張開依舊帶著醉意的黑眸,朝製造出動靜的方向看去,並未看到任何東西,以為是不慎掉落冷泉池裡的石塊,不以為意地又閉上眼睛。
虞蘊在水底撲騰了好一會,沁涼的泉水讓她滾燙的身子瞬間得到舒緩,可是卻無法澆熄自體內源源不絕竄上的慾火。
她不知道自己怎麼了,只感覺到身體不斷的對著自己叫囂,想要某個東西來澆熄她體內的火焰,填滿愈來愈大的需求與渴望。
迷濛間,她發現岸邊有個人影,看起來像是個男人,不知是理智被身體裡狂竄的火焰燒毀了還是怎麼的,她不由自主的往那男子走去,直接撲向他,彎身兩手環抱住他的身軀。
如被烈火灼燒的身體像是瞬間得到了救贖一樣,她緊緊貼著他,甚至不滿足的上下其手,滑順的觸感讓她忍不住張開嘴品嘗這細膩的滋味。
「何人……」齊諭倏地睜開雙眸,質問的話還未說完,虞蘊已摟住他的脖子仰著頭封住了他的嘴,將他要說的話全堵在口中。
柔軟唇瓣相碰的剎那,齊諭驟然一僵,一股帶著酒味與甜膩的幽香,瞬間盈滿了整個鼻間。
柔軟的舌尖輕輕滑過他的唇畔,探索著他的唇,淘氣大膽的探進他的口中,攪著他的火舌與他糾纏。
唇齒間的碰觸令齊諭渾身一顫,縈繞在鼻間的甜美氣息侵襲著他的理智,壓抑在小腹中的慾望,像被人壞心的丟了一把火,瞬間燃起一片熊熊火焰,怎麼壓都壓不下去。
「妳是何人!」齊諭克制著燃燒的慾望,伸手想推開她,大掌卻碰觸到她胸前的柔軟豐滿,被猛烈慾火燃燒著的他根本捨不得鬆手,反而有些狂躁的揉著虞蘊從未被人採擷過的堅挺雪胸。
虞蘊的理智早被下腹那團邪火燒毀,只知道靠在這人身上很舒服,身子不再難受。
只是短暫的紓緩過後,她貪心的想要更多,藉此滿足身體裡不斷叫囂的渴望。
她用著低啞曖昧的嗓音近乎哀求的在他耳邊哀鳴,「好舒服……我想……」
也許是酒液的後勁,又或許是她像小獸一樣的低鳴,像極了催眠的咒語,讓他絲毫沒有抵抗力。
一向不喜女子近身的他,毫無意識,憑著本能捧起她酡紅的臉蛋,急切激動地回應著她的吻。
吻愈來愈炙熱纏綿,冷泉池裡的旖旎也隨著夜色漸深,愈來愈激情……


李照君在碧芳院的院子裡來回踱步,這碧芳院是她與幾位貴女合住的院子。
宴會已經結束近一個時辰了,可是到現在一直未傳出虞蘊出事的消息,讓她有些坐立不安,只好到外頭等著前去打探的柳葉。
就在她朝院門方向望去的同時,洪櫻的聲音在她身後響起。
「李照君,我問妳,虞蘊呢?」
「虞蘊?她不是喝醉了,在屋子裡睡覺嗎?」李照君按著之前想好的說詞回道。
「她要是在屋子裡,我們就不會來問妳了。我看到妳們兩個是一起離開的,怎麼妳人在碧芳院,而虞蘊卻失蹤了?」洪櫻毫不客氣的質問她。
跟著洪櫻一起前來的是素華跟素錦,兩人神情緊張,異口同聲說道:「李姑娘,我們姑娘並沒有在屋裡。」
「她不在屋子?這不可能啊,我跟柳葉扶著虞蘊回到她的屋子,把她放到床上,我們才離開的。」李照君一臉無辜的說,心下卻暗忖著,該死的,她已經夠小心了,沒想到竟然還是讓這可惡的洪櫻看到。
「妳真的有將虞蘊扶回她的屋子?」洪櫻斜睨著她一臉不信。
「洪櫻,妳這話什麼意思,難道我會把虞蘊藏起來不成?」
「我就怕有人心存不軌,方才在宴會上,妳可是不停地向虞蘊勸酒。」
「虞蘊是我最好的閨中密友,我哪會對她有什麼心思。」李照君氣憤地怒瞪洪櫻。
「虞蘊她沒事最好,若是她出了什麼事情,妳爹那五品官也做到頭了。」洪櫻憤憤甩袖而去,「素華,素錦,我們再到外頭去找找看。哼,說什麼閨中密友,聽到虞蘊不見了,竟然一點也不著急。」
李照君隱在袖下的拳頭暴出青筋,怒瞪著紅櫻離去的身影,暗恨道:洪櫻,總有一天,我會讓妳跪在我腳下求我!
這時,一旁的花叢後方傳來柳葉的輕呼聲,「小姐,小姐!」
她旋身低聲怒斥著神色有些慌張的柳葉,「妳這死丫頭,結果如何?」
「小姐,大事不好了!」柳葉趕緊跨過花叢,壓低嗓音小聲地告知,「虞姑娘並沒有在安平侯世子的屋裡,現在人不知去向。」
「妳說什麼,怎麼可能!」李照君心下一慌。
「是真的,奴婢打探了下,約莫半個時辰前,一群丫鬟才將安平侯世子的屋子打掃乾淨。據一名丫鬟說,不知道是誰喝醉酒跑錯房間,在世子的屋裡吐了一堆穢物,把他氣得半死,不少丫鬟被他斥責了半天。」柳葉小聲在她耳邊道。
李照君稍微一想便知道前因後果了,咬牙低喝,「該死的,就差那麼一步!」差一步就能毀了虞蘊!
「小姐,現在該怎麼辦?虞姑娘酒醒了,這事就不成了……」柳葉擔心地看著臉色陰沉的李照君。
「哼,有什麼好擔心的,就算她酒醒了也沒用!」她下了合歡散,她就不信虞蘊能敵得過那藥性,這會兒肯定不知道在哪裡抓著男人歡好。
李照君收斂一身的怒氣,冷冷勾著嘴角,「既然何霖沒這豔福,那就去找看看誰這麼好運。」她提著裙襬往院門的方向走去。
李照君是存了心要破壞虞蘊的閨譽,四處在假山、花園裡低聲喊著她的名字,逢人便上前焦急詢問是否有看到虞蘊,說她失蹤了,這麼晚還沒有回屋,又喝醉酒,怕她會發生什麼意外等等。
齊信宏聽到風聲也過來了,看到李照君正對著幾個人抹淚泣訴,語氣充滿擔憂。
「請問幾位是否有看到忠勇大將軍府的虞姑娘?這麼晚了她還未回屋,其他院子我找過了,皆未看到她的人,如果妳們有看到她,還請告訴我。」
「李姑娘,妳說虞蘊失蹤了?」齊信宏來到她身邊,神情冷淡,語氣裡沒有一絲對未婚妻失蹤而生出的焦急,反而像個陌生人一樣。
「二皇子,都是我不好,虞蘊喝醉了,我送她回屋休息就先回去了,沒想到她會失蹤,我應當留下來照顧她的……整個行宮,除了幾位貴人的宮殿我不敢去打擾外,其他地方我都找遍了,還是沒有找到她。」
李照君眼角的淚水不斷滑落,那眼眶含淚楚楚可憐的模樣,只要是男人都會感到不捨,想將她摟進懷中好好安慰疼惜一番,就連齊信宏也不例外。
尤其他們又早有肌膚之親,這嬌弱模樣讓齊信宏只想將她壓在身下好好欺凌,看著她哭泣求饒。
「這樣吧,妳跟我來,我領妳去找她。」齊信宏指著前方說道。
「是。」


一晚的貪歡激情,齊諭將虞蘊從冷泉池中抱起,回到屋內,在最後一次宣洩後,摟著她陷入沉睡。
子夜時分,大地萬籟俱寂,皇帝的寢殿突然竄出大火,巨大的火光將整個夜空照得通亮。
緊掩上閂的門扇突然被拍得乒乓作響,外頭傳來太監焦急的喊聲,「王爺、王爺,大事不好了!」
齊諭被這拍門聲驚醒,對著門外的人沉聲問:「發生何事?」
「王爺,走水了,皇上的寢殿發生大火!」
走水?齊諭透過半開的窗子朝皇帝寢殿的方向看去,火光一片,一刻也不敢耽擱,即刻翻身下床,抓過掛在屏風上的衣物迅速穿戴好。
他睞了眼床榻上的女子,見她未因這場騷動而清醒,便匆匆趕往皇帝寢殿探視皇帝。
同一時間,齊信宏也因為這場大火而驚醒,驚詫的問著門外來稟告的人,「父皇可要緊?」
「二皇子,現在狀況不明朗,奴才只知道大皇子跟穎王正在趕往皇上寢殿。」
「該死,我知道了!」齊信宏一聽到大皇子已經動身,氣得低咒了一聲。
「二皇子,您別動怒,這時動怒就落了下風……」剛結束歡愛的李照君撐起疲軟的身子,嬌媚的看著齊信宏,細嫩玉手搭在他的大腿根部,若有似無的撫摸著。
「妳這小妖精!」他瞥了眼她的手,要不是還有更重要的事情等著他,他定要再好好疼愛這銷魂妖精一回。
勾住她的後頸用力吻了下,他才意猶未盡的鬆開她,「等我回來!」
之後他套上衣物,便匆匆趕往火災現場。
因為這場突如其來的大火,整個行宮都亂了套,眾人高呼聲不斷,隱隱約約傳進齊諭的院子內。
隨著合歡散的藥效過去,再加上受到外面嘈雜的聲音影響,虞蘊逐漸從情慾中清醒,睜開沉重的眼皮,透過朦朧的視線,看著上頭鑲著金絲的華麗紗帳。
這裡不是她在行宮所住的屋子,這裡是哪裡?
突地她感到下身一陣灼痛,擰著秀眉撐起身想查看身子,赫然發現自己全身赤裸,身上有著大大小小的紅印子,更有一抹淫靡的氣味瀰漫在周身,腿間更是流出一股陌生的液體。
這是……她慌張地看著自己的身子,一種不好的預感浮上心頭。
忽然,一幕幕歡愛的畫面竄過腦海,她差點尖叫出聲,火速摀住嘴巴,就怕自己會壓抑不住驚聲尖叫。
老天爺,她該怎麼辦才好?她怎麼會抱著男人獻上自己?她竟然做出背叛二皇子的事情來!
一時間她慌了,手足無措,不知該如何是好。
外頭「快救火」的喊叫聲斷斷續續的傳進屋子裡,將她的思緒從驚慌失措之中拉回。
她用力抹去眼眶裡的淚水,慌亂的看著這空蕩蕩屋子,不見任何人,那個跟她發生關係的男人呢?
她不能再繼續待在這裡,要是被人知道她背叛二皇子,婚前失貞,不僅自己有可能會被賜死,還會連累忠勇大將軍府上上下下。
思及此,她匆匆下床,撿起丟了一地還有些潮濕的衣服套上,隨便給自己梳個簡單的髮髻,趁外頭為了救火一片紊亂之際倉皇跑走。
一路上,她閃閃躲躲,不敢走人多的地方,盡量選擇陰暗人少、沒有燈籠照明的路線。
就在她快要溜回碧芳院時,擔心自己繼續待在齊信宏屋裡會被人發現的李照君,正好從另外一處假山後走了出來。
眼尖的柳葉一眼便看到虞蘊,連忙拉住李照君,指著虞蘊小聲問道:「小姐,您看翠碧湖邊偷偷摸摸的那人是不是虞姑娘?」
「是她。」
「小姐,虞姑娘的模樣好奇怪!」
李照君眼底瞬間射出一記戾芒,「柳葉,妳從那邊繞過去……」拉過柳葉小聲的在她耳邊交代,「就這麼做。」
柳葉瞪大眼睛驚恐地看著她,搖頭,「小姐,要是被發現……」
「現在所有人都忙著救火,不會有人注意這裡。」
「可是小姐……」柳葉害怕得全身發抖。
「柳葉,我早就是二皇子的人了,腹裡說不定已經有二皇子的骨血,妳難道要我的孩子被人嘲笑是奸生子,一輩子抬不起頭?」李照君厲聲道。
透過虞蘊認識二皇子後,她從虞蘊那裡得知二皇子的興趣、作息以及最常去的地方,想盡辦法出席各種詩會、茶會,最後女扮男裝在文墨閣的鬥詩會上讓二皇子對她留下深刻印象,進而對她有了不同的情愫。
二皇子會鍾情於她,這一切最該感謝的人是虞蘊那個單純天真的傻子,若不是虞蘊,她怎麼會知道二皇子每個月初二、十六都會喬裝前往文墨閣參加鬥詩會,她又怎麼會有機會女扮男裝認識二皇子,在他心中留下深刻印象?
經過一番努力,她終於在二皇子心中有著不同地位,私下兩人常常偷偷見面互訴情衷,可礙於京城各家勢力眼線眾多,兩人不敢明目張膽太常見面。
到了避暑行宮,一天夜裡,她因為睡不著到湖邊散步,沒想到竟遇上二皇子。
本就相互愛慕的兩人,避開了巡邏的士兵跟宮女太監,找了個幽靜的地方訴說情愛,只是不知道怎麼的,兩人最後竟在野外苟合。
從那次初嘗禁果後,她與二皇子便常在這行宮無人地方幽會,她發現一向準時的月事遲了,現在腹中也許已有他的骨肉。
別怪她狠心要虞蘊的命,想成為人上人,做全國最尊貴的女人,她就不能讓虞蘊這個絆腳石妨礙著她和未出生兒子的路。
虞蘊必須死!
「妳把這事辦好了,日後我成了二皇子妃,不會忘記妳對我的好,還會讓二皇子把妳納了。別忘了,二皇子是嫡子,皇后親生的,日後可是要繼承大統,妳少說也有個妃位。」李照君許了柳葉一個美好的大餅。
妃位,聽到這個詞,柳葉的良心瞬間被貪婪給蒙蔽,用力點著下顎,「小姐,奴婢知道該怎麼做了,您一定要配合好時間。」
「妳放心吧,快去,要是錯過了,就沒有這麼好的機會了。」
李照君冷笑地看著朝向另外一邊跑去的柳葉,像柳葉這種低賤的丫鬟,只要給一點甜頭、一點希望,她就會把握住機會的,但這還得看自己給不給她這個機會。
絲毫不知危險即將來臨的虞蘊,此時正藏在一根大柱子後面,躲避那幾個在翠碧湖邊提水的人。
行宮發生大火,一些人跑到這裡來取水,不過這湖距離走水的宮殿較遠,來的人不多,只要等那幾人離去,她一股作氣跑回碧芳院即可。
就在虞蘊從躲藏的大樹後出來,正要匆忙離開時,忽地,後腦杓被人拿重物狠狠重敲了一下,整個人頓時失去重心「撲通」落入水中。
落入水中的前一刻,藉著湖邊影影綽綽的燈光,她看到了拿著沾血石塊的柳葉。
「妳……」


一夜的大火到了東方天空露出魚肚白時終於滅了,齊諭向御醫再次確定,皇帝只是稍微吸入濃煙,休養兩天便沒有大礙,這才安心。
他交代行宮的總管清點損失和傷亡人數後,便回到自己的院子。
因為大火的關係,整個行宮上下全蒙上了一層黑灰,每個院子的太監宮女跟各府帶來的下人們皆忙著打掃,齊諭踏進院子時看到的便是這景象。
「王爺,您回來了。」跟著他一起前來的穎王府管事趙義,向前恭敬的詢問,「累了吧,是否要先沐浴?或是先用點膳食?」
齊諭低頭看著染上不少黑色塵埃的玉色長袍,手指輕彈了下衣袍上的灰塵,「先沐浴吧。」
「是的,老奴即刻讓人備水。」
「趙義,本王屋裡那姑娘醒了嗎?」他往自己院子方向走去,同時詢問趙義。
「姑娘?」聽到這兩個字,趙義腳下一頓,有一剎那像是見鬼一樣的瞪大眼睛看著他,隨即恢復神色,恭敬的回答,「王爺,您的屋裡並沒有姑娘。」
齊諭十分厭惡女人,除了已逝的長公主外,從不讓女人近身,因此他建府後,穎王府裡的下人多是男人或是太監,唯一幾個女人還是四十歲以上孔武有力的粗使婆子,因此當他說屋裡有女人時,趙義才會這麼驚訝。
「沒有?」
「是的,您的屋子裡並沒有人。」趙義再次肯定回答。
王爺自小便有個怪僻,不喜晚上有人守夜,因此每到晚上,除非是特意招喚,否則王爺所居的院子是絕對不許有人靠近,暗衛們也都守在院外,不會隨意踏入,因此昨夜王爺屋子有女人這事,他們並不清楚。
不過方才前去整理的下人曾來報,說王爺的屋內與平日有所不同,他讓下人清點,確定沒有丟東西,便不以為意。
說話間,齊諭已經進入屋內,他神色微沉,看著已經整理過的乾淨床榻。
忽地,一陣涼風從窗戶吹進,將低垂的紗帳吹起,一股殘餘在床榻上的淫靡氣味隨著風竄入他的鼻間,眼角餘光被床縫中一抹細微的閃耀金光給吸引,他不假思索地撿起那東西。
是女子的耳璫!
如若不是這方小空間裡仍然殘留著一絲幾不可聞的淫靡氣味,還有落在床沿縫隙中的耳璫,他都要懷疑自己是不是作了春夢,或是在冷水泉遇到了女妖。
就在他看著手上的耳璫沉思時,趙義敲了敲門扇,領著一人走進內廳,抱拳稟告,「王爺,安樂公公過來,有要事向您稟告。」
他將耳璫放進銅鏡前的木匣內,在窗櫺邊的矮榻坐下,看著一頭華髮的安樂公公,問道:「有何要事?」
「是這樣的,王爺,皇上已經清醒,下令馬上回京,但昨夜那場暗夜惡火燒得實在蹊蹺,皇上讓王爺您留下,將起火原因徹底調查清楚。」
齊諭語氣裡透著一抹詫異,「由本王徹查?」皇兄怎麼會讓他來徹查行宮走水的事?
「是的……皇上說了,這事由您來徹查最為恰當。」安樂公公隱諱地說著。
想來是大皇子跟二皇子為了調查行宮失火一事爭執不下,搶著接這差事,為了公允,也為了不讓他們有機會將汙水潑到對方身上,皇兄才會讓他調查這事。
齊諭接過趙義泡來的香茗,兩指夾著杯蓋,摩挲著杯沿,「本王知道了。」
「王爺既已領命,那奴才便回去向皇上覆命。」安樂公公躬身作揖。
齊諭呷了口香茗,入口的芳香讓他突然想到一事,「安樂公公,等等。」
「不知王爺還有何吩咐?」
「這場大火有多少傷亡,統計出來了嗎?」
「回王爺,共有六個宮女、八個太監在這次大火中喪命,二十人燒燙傷,一人失蹤。」
「這六個宮女都查出身分了?」
「是的,她們大部分都是被濃煙嗆死,燙傷面積不大,因此很好確認。不過……王爺,失蹤的那人較為麻煩……是忠勇大將軍府的虞蘊姑娘。」一想起失蹤的那人,安樂公公就不知道一會兒該怎麼向皇帝稟告。
齊諭濃眉微擰,「忠勇大將軍府?」
「是的,奴才讓人到每個院落清點人數,所有人都安在,只有忠勇大將軍府的虞蘊姑娘失蹤。」
虞蘊姑娘可是忠勇大將軍府的寶貝疙瘩,又是二皇子的未婚妻,她失蹤了,大將軍府定然不會輕易罷休,想來朝堂上又得鬧上一陣子了。
想到這事,安樂公公就覺得一個頭兩個大。
「虞蘊?」
「王爺上山學藝多年,下山後又直接領軍在前線作戰,可能有所不知,虞蘊姑娘是忠勇大將軍的嫡女,更是府裡唯一的姑娘,十分受寵。已故太后親自擇她為二皇子的未婚妻,如今她在行宮失蹤,這事恐怕不好處理。」安樂公公煩惱的說著。
「後山搜查過了嗎?」這事的確不好處理,更難善後。
「回王爺,老奴擔心昨夜那場大火驚嚇到虞姑娘,在得知她失蹤的第一時間,已經先派人進行搜山,至今未有她的消息傳回。」
「繼續搜查,還有,本王懷疑有人冒充女眷在行宮裡放火,將行宮所有女子全部集合起來,一個都不許漏掉,本王要一個一個過目。」以盤查為藉口,正好可以讓他找出與他一夜激情的女子。
「是,老奴即刻將所有女子招集起來。」安樂公公領命後便恭敬告退。
只是最後的結果讓齊諭很失望,行宮裡的所有女子,連粗使婆子都叫出來讓他審問,卻沒有昨夜與他一同奔赴極致歡愉殿堂的女子。
與此同時,出去搜山尋找虞蘊的侍衛回來了,結果一樣讓人失望,並未找到失蹤的她。
他只能暫且放下心思,專心調查行宮走水一事。
第二章 斂財解毒丸
四年後。
在籠罩著一片黑色霧霾,看起來十分陰森詭譎的「煙霞森林」入口處前,有個綁著馬尾的女子,帶著兩個長得一模一樣,只是衣服顏色不同的孩子,在此擺攤做生意。
「媽咪,妳說我們今天會不會有生意啊?」穿著水藍色衣裳,有著一張精緻小臉蛋的小男孩,撐著一邊胖嘟嘟的白嫩臉頰,一臉擔憂地望著母親。
「我想吃糖葫蘆,再沒有生意上門,我跟糯米就沒有辦法買糖葫蘆吃了,媽咪。」另一個穿著淡青色衣裳的小男孩,也撐著一邊粉嫩臉頰,望著母親,嘆了口氣,很老實的說著。
唐昀若仰頸看了眼陰霾的天空,很是傷腦筋的說:「只要一天不放晴,就沒有人敢冒險從煙霞森林穿過……」
「嘎!」兩個小男孩張大嘴驚呼了聲,失望地趴在桌子上,「吃不到糖葫蘆了……」
唐昀若被他們皺得像是肉包褶子的失望表情給逗笑了,揉揉他們的頭,「小糯米、小糰子,你們兩個別失望,今天就算沒有生意上門,媽咪也一樣會買糖葫蘆給你們吃的。」
兩個孩子眼睛頓時一亮,異口同聲驚喜的問道。「真的?」
「嗯,真的,接下來半個時辰,要是沒有人從這條路進入煙霞森林,我們就到鎮上買糖葫蘆。」她食指輕輕的點了點兩個小包子的小鼻子,寵溺的說著。
煙霞森林是由邊城通往京城的捷徑,不過煙霞森林並不如它的名字那般美麗,反而是常年沼氣與毒霧瀰漫,沒有服用解毒丸是無法通過森林的。
前面鎮上有不少藥房賣解毒丸,但是效果不像她製作的那麼好,可以保他們平安通過煙霞森林,所以即使價格較高,那些熟門熟路的商隊或是附近的百姓,為了保命,都還是會選擇向她購買解毒丸。
但是一些不知道煙霞森林厲害的人,都認為她是騙子,絲毫不聽她的警告,進入森林後通常會昏死在裡頭。
想到自己堂堂一個古毒世家繼承人,穿越後竟然在路邊擺攤賣解藥,她就忍不住唏噓。
前世她是古毒世家第兩百六十代傳人,家族公認的天才製毒高手。
唐家是個隱世家族,歷代祖先皆是十分厲害的毒師,當年中日抗爭前,祖宗們很有遠見的舉族遷往歐美,待局勢穩定後,又遷往台灣,這才保住了古毒世家那些製毒祕方的傳承。
即使物換星移,唐家所製出的古毒依舊讓人趨之若鶩,在地下拍賣會總是能拍出高價。
唐家的祕毒不外傳,只在家族裡選擇天分高的孩子栽培,再從其中選出一個最厲害的人繼承家主之位。
她與堂姊皆是繼承者的熱門人選,家族決定舉行一次海上家族旅遊,同時宣佈下一任家主。
堂姊收買了身為現任家主的叔公身邊的心腹,得知叔公要將下一任家主位置交給她,便在名單公佈前,將自己研發出的無色無味的毒丟進她的飲料中,並在她毒發時將她推入海中,成為海底動物的食物,她也因此穿越到正好溺水身亡的虞蘊身上。
她順著水流一路往下游漂去,最後被在河邊洗衣的老婦救起,昏迷了一個月才醒來。
但是醒來後可慘了,她腦子裡沒有原主的任何記憶,只記得原主叫虞蘊,根本不知道要去哪裡尋找原主的家人。
更慘的是她發現原主懷孕了,約有一個月的身孕,然而因落水的關係,她體質很差,根本不能喝落胎藥,一喝有可能連自己的小命也喝掉,因此只能選擇生下兩個小包子。
救她的老婦是個獨居老人,對她很好,得知她腹中有小生命,更是不計成本,常常為她進補。
等熟悉了後她才知道,原來老婦沒有嫁人也沒有家人,自小被師父收養,學習製毒,只知道自己姓唐,在江湖上有唐娘子的稱號,因為年紀大了仇家又多,於是金盆洗手歸隱山林。
既然一樣都是姓唐,她便喊老婦為唐奶奶,跟著唐奶奶一起生活。
兩個小包子出生後,唐奶奶幫著她一起照顧,可惜好景不常,唐奶奶的仇家找來。
她老人家塞給她一個包袱,裡頭裝著金銀珠寶還有一本記載毒物製作的手札,要她帶著孩子離開,不要再回來,也不要對他人提起她。
於是他們三個輾轉來到煙霞森林,這裡雖然十分偏僻,卻是前往京城的捷徑之一,若是唐奶奶的仇家尋來,她可以馬上帶著孩子們躲進煙霞森林,從神州一路北上到達京城,京城人多,唐奶奶的仇家很難找到他們。
她之所以沒有一開始便選擇在京城落腳,一是她未婚生子的身分,這沒天災人禍,她一個女人帶著兩個孩子,很容易引起非議。二是她並不知道原主的身分,在京城是不是有仇家,所以她不敢帶著孩子們貿然前往。
聽唐奶奶提過,發現她的那條河上游是通往行宮以及京城方向,當時她身上穿的衣物質料很好,繡工更是精緻,應該是出自富貴人家。至於一個婦人為何會落水,後腦杓還有傷痕,不知是受人襲擊或是於河中受傷,這中間有很多讓人不解與困惑的地方,她帶著孩子,絲毫不敢大意。
雖然唐奶奶給了她不少銀子,她可以不用出外拋頭露面做生意的,但她過不得閒閒沒事做的生活,正巧她在煙霞森林附近落腳,製作古毒或是解藥對她來說都是小兒科,索性擺攤賣起解毒丸。
就在他們母子三人相互逗弄著對方時,不遠處揚起一片霧茫茫的煙塵,小糯米眼尖,興奮的指著那片黃煙,「媽咪,有人來了,還是一大隊的人馬,騎著馬呢!」
唐昀若往不斷朝他們接近的煙塵望去,「這一隊人馬似乎還不小。」
小糰子興奮的拍手,「太好了,媽咪,我們有錢可以買糖葫蘆了!」
兩個小包子十分喜歡做生意所帶來的成就感與快樂,每賣出一顆解毒丸,她就會給他們分紅,他們買完喜歡的東西後,便會將剩餘的銀子存起來。
看著撲滿愈來愈重,他們兩個的笑容就愈大。
虞蘊看了眼陰沉沉,感覺像是隨時都要潑下大雨似的天空,又遙望著那隊朝著煙霞森林趕來的隊伍。
他們若是這時進入煙霞森林,恐怕會遇上大雨,屆時雨水與森林裡的毒霧混合,整個森林的毒素會比平日毒上好幾倍。
為何煙霞森林的毒氣在碰到雨水後,毒素會增加,她也不甚清楚,不過這對她來說是小兒科,她可是做了不少重量版的解毒丸。
「媽咪,妳為什麼一直盯著天空看?」小糰子好奇問道。
「我們要發大財了,媽咪在向龍神爺爺祈求這雨不要下得太快,等那些人進入森林後再下。」唐昀若說完,隊伍已經映入她的眼簾。
聽她這麼一說,小糯米馬上知道她指的是什麼,瞇起一對彎彎的笑眼,笑得特別甜特別可愛,「我知道了,媽咪,不過,那重量級的妳有帶出門嗎?」
「沒帶,等他們進入森林後,我們再回家拿也一樣,不耽誤賺錢。」她朝兩個小包子勾了勾唇角。
就在兩個小包子正興奮著等等有銀子可賺的同時,被他們鎖定的那支隊伍忽然在不遠處停了下來。
身穿黑色鎧甲的士兵朝著煙霞森林前進,隊伍最前面的兩匹駿馬上,坐著的是這一小支軍隊的領軍人物。
虞易峰抬頭神情凝重地遙望了下烏雲密佈的天空,又朝煙霞森林望去,黑霧濛濛,遠遠的便給人一種很陰森詭譎的感覺。
他奉命與齊諭一同押解在戰場上被擄獲的雲霄國太子雲睿回京,不過回京的路上並不太平,雲霄國皇帝為了搶救太子,派了不少精銳前來搶救,一路上埋伏不斷。
為了應付這些不斷竄出的精銳高手,已經夠讓他們精疲力盡,偏偏半途又遇上三十年一遇的大暴雨,飛奔的滾滾洪水夾帶著泥沙與樹幹,一路由山上急洩而下,漫過河堤沖垮橋墩,阻斷他們的去路,最後他們只能改道,選擇從最危險的煙霞森林回京。
因為臨時改道,沿途許多防護部署未能夠及時到位,給了對方機會,讓他們的任務變得無比困難。
而眼前這一關更是加倍艱難……
他臉色突然間變得十分凝重,與他一起出這趟任務的軍中同袍陳坤向前關心問道:「虞將軍,怎麼了?」
「看來就快要下大雨了,這時進入煙霞森林似乎不太妥當。」虞易峰擰著一對好看的濃眉,擔憂說道。
「你是擔心會有埋伏?」陳坤問道。
虞易峰表情凝重地點頭,「過了這片煙霞森林遂進入神州地界,兩州之間地界有一段懸崖峭壁不利救援行動,雲霄國的人想搶人是不可能的。神州是穎王的封地,有虎嘯營駐守,我們若是進了神州,他們想要營救更加困難,因此前方那片煙霞森林是他們搶救人質的最後機會。據線報,雲霄國皇帝為了搶救太子,已經派出暗影衛,若是在我們進入煙霞森林後遇上大雨,我方勝算不大。」
「嗤,雲霄國皇帝為了救這太子,可真是不計成本,現在竟然連用來保護他安危的暗影衛都出動了。」陳坤鄙夷的朝地上吐了口痰。
「雲霄國皇帝只有這一個兒子,自然是要不計成本保住他。」虞易峰嘴角扯出一抹輕蔑冷笑。
「我們這支隊伍可是由虞家軍最強精銳跟穎王的虎嘯營菁英所組成的,就算雲霄國皇帝派出暗影衛,也別想從我們手中救走太子。」陳坤自得意滿的說著。
「虞將軍,穎王問車隊為何突然停了下來。」這時一名小兵匆匆跑向前來,「穎王說了趕緊趕路,一鼓作氣通過森林。」
「前進!」虞易峰長臂一揮,停頓下來的隊伍立馬向前朝煙霞森林而行。
他向一旁的陳坤交代了聲,「我有事跟穎王商討,你先領隊進入煙霞森林。」說完便將坐騎掉頭,朝位在隊伍中間的馬車前去。
隊伍才走不到一刻鐘,便被兩個可愛的小包子給攔下,小糯米嘴巴甜得跟抹了蜜一樣,問:「帥氣的士兵叔叔,你們要進入煙霞森林,要不要買解毒丸?」
小糰子跟著推銷介紹,「這是我娘親自己做的,解毒效果特別好,保證你們平安通過煙霞森林。」
唐昀若提著裝著解毒丸的竹籃子走了過來,「這位軍爺,煙霞森林裡的毒霧可不一般,沒有吃解毒丸是無法順利通過的。我親手做的解毒丸有口皆碑,一顆解毒丸十兩銀子,你們人多,我可以給你們打八折優惠。」
「不用了,我們已經在鎮上的藥房購買解毒丸,同時還有大夫隨行。」陳坤即刻伸手拒絕
現在他們押解著人質,沿途危機重重,這突然冒出的女人跟小孩,難保不是雲霄國派來的。
「鎮上的藥房……」唐昀若眉頭微蹙。
「是的,小娘子請勿再耽誤我們的行程。」
「軍爺,給你提個醒,進入森林後要加快腳步,以最快的速度通過森林,否則等到大雨降下,誰也走不出煙霞森林,因為藥效不夠……等到我去救你們的時候,可是一顆解毒丸一百兩銀子,而不再是一顆十兩。」被冷硬拒絕,她也不惱不生氣,笑咪咪的提醒陳坤,帶著孩子退到一旁,讓大隊人馬通過。
陳坤只當她危言聳聽,一聲令下,領著隊伍進入煙霞森林。
看著人馬浩浩蕩蕩地進入煙霞森林,唐昀若勾勾嘴角,心道:這時一顆十兩不買,到時有你們後悔的。
黑壓壓的烏雲在大隊人馬進入煙霞森林後,來到森林上方,隱隱約約還有打雷跡象。
她收拾好做生意的工具,牽著小包子們,「走,趁著大雨下來前,我們趕緊回去,娘炸薯條給你們吃,等大雨後我們再來。」
「唷耶,薯條耶!」
「娘,那我們明天再到鎮上買糖葫蘆。」
母子三人開開心心的回家去。


雲霄國的皇帝為了救出唯一的兒子,不僅派出暗影衛,甚至還請動了江湖各幫派的殺手,埋伏在煙霞森林內,打算藉由森林的毒氣和茂密的叢林作為掩護,救出雲睿。
當虞易峰跟陳坤領著人馬穿過煙霞森林中心地帶,雙方人馬立刻發生激烈的廝殺,這時天空也開始下起傾盆大雨。
毒氣與大雨混合,落在眾人身上,森林內一片水霧迷濛,毒氣隨著雨勢愈大,濃度愈是加重。
不管是哪一方的人馬所服的解毒丸,藥效皆無法抵擋這濃郁的毒氣,體質較差的紛紛不支倒地。
約莫半個時辰後,大雨漸漸停歇,雙方人馬全部倒地不起,沒有人有辦法起身,躺在滿是血水與泥濘的地上動彈不得,等待死亡。
還殘存著一口氣的眾人,不管是哪一方的人馬,心裡如何忿恨怨懟,都只能躺在地上對著煙霧迷濛的森林瞪眼等死。
唐昀若算好了時間,帶著小包子們進入煙霞森林,打算前去打劫,不,是救人。
進入森林深處後便見到倒在地上痛苦喘著大氣的幾隊人馬,她也不耽擱,開始找尋還有一口氣的生還者。
較外頭的人,不管是哪一方的人馬都已經斷氣,較裡頭的可能是體質較好,還聽得到他們的微弱哀號聲。
「該死的……當時真該聽那小娘子的話……」渾身是血倒臥在虞易峰身旁的陳坤忍不住懊悔。
「小娘子?」虞易峰身上的傷勢雖然較輕,但也一樣躺在混著血水的泥地上無法動彈,只能用唯一還能轉動的眼球看著陳坤。
「一個小娘子……提醒我進入森林後就要快速通過,否則大雨下來,誰也沒有辦法走出森林,因為我們所服的解毒丸藥效,絕對不夠支撐我們離開這森林……早知道,當下我就買了她的解毒丸……」白白錯失了一個救命機會,陳坤嘴角揚起苦笑。
「這時懊惱也沒用,世上沒有早知道,如果……」虞易峰虛弱的回應他,「我們整支隊伍被大批的江湖殺手跟雲霄國的暗影衛砍殺得四分五裂,不知道穎王現在如何?」現在他最擔心的就是穎王。
「穎王功夫了得,應該可以比我們支撐得更久一些……」陳坤聲音含糊不清。
「那是在沒有中毒的前提之下……」虞易峰感到自己眼前一片模糊,嘴角甚至不自主地流著口水。
「有那群殺手、暗影衛還有雲霄國太子陪葬,值了!」陳坤虛弱的扯著嘴角。
「值個屁,老子是將軍,沒戰死沙場,卻因中毒死在這種鬼地方,老子死都不甘心!」虞易峰憤恨的說著。
就在這時,一張精緻清秀的臉蛋出現在虞易峰的面前,「不會死,死不了,不過要是不吃解藥,很快就會死。」
「妳……」虞易峰銳眸一瞇,看著眼前這名女子。
陳坤眼角餘光也看到唐昀若,驚駭的低呼,「是妳!」
「我就跟你說了啊,讓你們買我的解藥,你們不願意,現在好了,一個個跟蟲一樣躺在地上扭曲。」
「妳有解藥?」陳坤連忙問道。
她點了點頭,「有啊,我這解藥你服下去,立馬可以站起,沒有副作用。」
「我買,我買!」陳坤激動地說道。
「姑娘,解藥請賣給在下!」倒在距離陳坤不遠處的一名暗影衛,扯著喉嚨氣喘吁吁地朝著唐昀若喊道。
「你們兩方都要買啊,那怎麼辦,你們人這麼多,我解藥可能不夠。」
「小娘子,那是雲霄國的人……妳不可以將解毒藥賣給他……」陳坤緊皺著眉頭,吃力地朝她大聲喊著。
看來這兩方人馬都是有錢的主,唐昀若當場坐地起價,「我的解藥很貴的,像你們這種重症,一顆解藥兩百兩銀子。」
「小娘子妳這不是趁人之危嗎……當時妳不是說一顆一百兩……」
「有規定不可以坐地起價嗎?一條命可不只值兩百兩銀子唷!」趁人之危,她一點也不覺得可恥。
「我出三百兩買一顆解藥!」那名暗影衛即刻喊道:「銀子就在我腰帶裡……姑娘自取,我只要解藥……」
「我出四百……」陳坤跟著喊。
「五百兩……」暗影衛接著繼續喊價。
「你呢,你是哪一邊的?」她轉頭眨著晶亮眼睛,看著虞易峰,「你要出多少?價高者得喔。」
虞易峰看著她片刻,總覺得她很眼熟,終於,一抹記憶竄進腦海,他倏地瞪大眼,驚呼,「虞蘊!」
唐昀若愣了下,這裡怎麼會有人認得原主,還知道原主的名字?她擰著眉頭瞅著想起身的虞易峰,「這位……壯士,你認識我?」
「蘊兒,我是妳四叔,妳怎麼把四叔給忘了!」虞易峰眉毛上揚,臉上滿是驚詫之色。
「四叔?」她愣怔了下,定定地看著一臉紫青色的虞易峰,這張臉跟自己的臉還真有幾分像。
「蘊兒,我是妳四叔,難道妳把四叔給忘了?」虞易峰焦急的道:「四叔可是最疼妳的,妳怎麼把四叔給忘了!」
這唯一的姪女四年前在行宮失蹤後就下落不明,所有人都以為她葬身在那場大火裡,沒有想到竟然會在煙霞森林出現。
方才第一時間他沒認出自己的姪女,是因為沒料到會在這邊碰上,加上她的容貌跟記憶中有些不同,才沒能第一時間認出。
「是忘了。」她點頭。
虞易峰嘴角劇烈抽搐了下,「忘了?」
她很認真地又點了下頭,指著自己頭部曾經受傷的地方,「我這裡受過傷,忘了以前的事情。」
虞易峰震撼的看著失蹤多年的姪女,還要開口問點什麼時,兩記清脆又可愛的嗓音傳來—— 
「媽咪,媽咪,大消息!」
「好不可思議!」
兩個小包子像是發現新大陸一樣,驚奇地睜著大眼睛朝她跑來,撲向她,指著同一個方向,異口同聲地說著,「我們發現那邊地上躺了一個跟我們長得一模一樣的人!」
「一模一樣?」
「是啊,好奇怪。」小糰子一臉不解。
「媽咪,這真是太神奇啦!」小糯米則是一臉興奮。
「你們帶媽咪過去看看。」她站起身打算去看看那個讓兩個小包子這麼震驚的人。
「蘊兒,蘊兒……妳身上的解藥……」感覺到自己的意識愈來愈模糊,虞易峰連忙喊住她。
唐昀若從藥瓶裡取出一顆解藥,塞進虞易峰嘴裡,「親兄弟明算帳,看在你應該是我四叔的面子上,給你打個折,一百兩就好。」
自己人還一百兩!不過現在不是計較這個的時候,虞易峰道:「四叔哪會缺妳這一百兩。」解藥一入口,他便感到一陣芬芳在口中蔓延開來,整個人瞬間舒服不少。
「小娘子,我們是自己人……我跟妳四叔是同袍……」陳坤擔心她把解藥賣給敵方,連忙解釋道。
方才見這小娘子有意將解藥賣給暗影衛,他心都涼了半截,所幸老天保佑,被虞將軍認出來,才化解這場危機,否則讓對方拿到解藥,恐怕他們全要死在這裡。
幸好,幸好,回京後定要請虞將軍到酒樓好好喝上一番才成。
「四叔,你的手應該可以動了。」她將手中那袋解藥塞到虞易峰手中,「這裡有一百顆解藥,親友價一顆一百兩銀子,共一萬兩銀子,不許賴帳。」交代完便跟著小包子們去看看那個神祕的人。
虞易峰嘴角劇烈的抽了抽,這丫頭坑人坑到自己四叔頭上了!
唐昀若被兩個小包子拉著跑,來到不遠處的樹叢裡,一踏進樹叢就看到一個渾身是血的男人。
「媽咪,妳看,就是那個男子,跟我們長得一模一樣。」小糰子指著自己白嫩嫩的臉蛋。
唐昀若蹲在男子身邊仔細地端詳著,這名男子因中毒臉色泛青,俊顏上充滿了肅殺之氣,不過這不妨礙他那張丰神俊美的臉,即使躺在泥地上,他依舊散發著一種高貴凜然的氣息。
她絲毫沒有將正用銳利如鷹隼般的目光盯著他們的齊諭放在眼裡,反而是饒富趣味的直盯著這張俊臉瞧。
果然和兩個小包子長得有七八分像,不過這男子是誰?怎麼會跟她的兒子們長得這麼像?
「媽咪,這是怎麼回事?我們是不是長得很像?」小糯米扯著母親的衣袖,噘著紅唇。
「是跟你們兩個很像,不過媽咪覺得你們兩個比較帥比較可愛。」她安撫著兒子。
「那是當然,他怎麼能跟我們比。」小糯米一臉得意的揚了揚下巴。
見這三人對他並沒有惡意,躺在濕漉漉草地上的齊諭放下了戒備,嘴角有一下沒一下地扯著。
他們不打算救他就算了,竟然還蹲在他身邊研究他的長相,這年頭長得像的人多了去,有何好稀奇的,不過這個小娘子……怎麼感覺有些眼熟?
「娘,他也中毒了耶,妳不救他嗎?」小糰子一雙肥嫩嫩的小手掌在齊諭臉上摸著,睜著大眼很仔細的研究,「他要是再不吃解藥,就要沒救了吧?」
一聽到有解藥,齊諭眼睛頓時一亮,本不想理會這三個母子的他忙吃力地問道:「小娘子身上有解藥?」
「你會說話啊,我以為你被毒啞了。」唐昀若驚奇的看著他。
齊諭眼尾劇烈的抽了兩下,決定當作沒有聽到她的揶揄,「小娘子,在下願意重金向妳購買解藥。」
「解藥不賣。」
「妳是否擔心我服用解藥後不認帳?若妳有這層顧慮,我手上的玉扳指價值連城,妳可以先取走。」
唐昀若盯著他修長手指上戴的玉扳指,一看就是極品,頓時心動,不過一想那個自稱她四叔的男人,她只能把心動給壓下,斷然搖頭拒絕,「不行!」
這下齊諭愣住了,沒想到用財寶誘惑也無用。
「我可不知道你是敵是友,我四叔在前面,萬一你是敵人,我豈不是害了四叔。」
雖然她對那個自稱四叔的人沒有印象,但是看到他的感覺就像看到久違的親人一樣很溫暖、很窩心,這應該是原主的感受,因此她不能貿然為他帶來危險。
聽到這話時,他只能喘著大氣用力地說:「妳去問他,穎王跟他……」是敵是友。
這話還沒喊完,一記驚喜的喊聲插進,「王爺!」
不一會兒,像個泥人一樣的虞易峰拖著沉重腳步朝他們跑來,如釋重負地說:「王爺,總算找到你了,方才在下在那沒找到你,深怕你遭到刺客毒手……」這時他才看到唐昀若,有些納悶地看著她,「蘊兒,妳怎麼在王爺身邊?妳給王爺解藥了嗎?」
她搖頭,理所當然的說著,「沒有,是敵是友我都不知道,怎麼給?隨便給,要是害了你怎麼辦。」
「蘊兒,這是穎王,不是敵人。」虞易峰趕緊解釋,取出一顆解藥餵入齊諭口中,「四叔奉命跟王爺一起押解雲霄國太子回京。」見齊諭的臉色逐漸好轉,吊在半空中的心才逐漸放下。
她點了點頭,將齊諭手指上戴的玉扳指給拔下,「酬勞。」
齊諭跟虞易峰愕然的看著她的土匪行徑,虞易峰有些尷尬的撓撓鼻翼,「蘊兒啊,妳怎麼拔了王爺的玉扳指,趕緊還給王爺。」這玉扳指代表著穎王的身分,可不是她能拿的。
「這是他方才說的,要給我的酬勞,他吃了我的解藥,付酬勞是理所當然的,四叔別忘了,你的一萬兩銀子可還沒付。」
「對,酬勞,他方才說了,只要我媽咪給他解藥,就要把那玉扳指給我們。」兩個小包子異口同聲的附和。
虞易峰這才發現這對小兄弟的存在,驚詫的瞪大眼看著他們。
這兩個小包子喊蘊兒媽咪,應該是娘親的意思,據他所知,有的地方喊娘親不喊娘而是喊媽,他們應該也是,只是這兩個小傢伙怎麼會喊蘊兒為娘親?
他的心底有震撼也有狐疑,忍不住開口問道:「你們是……你們喊蘊兒……娘是嗎?」
兩個小包子用力點頭,小糯米一臉很奇怪的看著虞易峰,反問:「她不是我們娘親,會是誰的娘親?」
「就是,她不是我跟小糯米的娘親,會是誰的娘親!」小糰子短短的小手扠在腰上,氣鼓鼓的說著,還不忘跺一下小短腿。
在確定兩個小包子的娘親是自家姪女後,虞易峰張大了嘴,一時間實在無法接受,這個自小被他們捧在手心中長大的可愛姪女,竟然當娘了。
他好想仰天吶喊,老天爺,這不是真的!
不過虞易峰是個官階不小的將軍,什麼大風大浪沒見過,很快就將心底的震撼給壓下,看著唐昀若,問道:「蘊兒,孩子的爹是誰?」
「不知道。」
嘎,不知道?虞易峰錯愕得說不出話來,蘊兒說她喪失記憶了,所以找不到回家的路,這情有可原。可這兩個孩子是她生的,總該有個男人,她怎麼會不知道那個男人是誰?
「當初怎麼落水的我並不清楚,是名老婦人把我從水底撈上來的,等我清醒後,已經是一個月後的事情,那時就發現懷有身孕,當時身子十分虛弱,強行流掉腹中胎兒會造成一屍兩命……」她稍微簡單交代了下落水後的事情。
聽完,虞易峰心疼的拍了拍她的肩膀,「蘊兒,既然四叔找到妳,就不可能讓妳連同孩子流落在外,一會兒帶著孩子跟四叔回去。」
不管孩子的爹是誰,不管蘊兒嫁的人是誰,就算是個泥腿子,也是他忠勇大將軍府的女婿。
「回去?不行,四叔,看你這樣子,我想我們家應該是混得不錯,我未婚生子,跟你回去會讓家族蒙羞、遭受非議的。」她搖頭將自己的顧慮告知他。
「蘊兒,當年妳出事,叔叔們還有妳幾個哥哥正在邊疆征戰,沒能保護妳、在第一時間找到妳是我們不對,這次我們一定會保護好妳的。妳是忠勇大將軍府唯一的寶貝疙瘩,我看誰敢在妳背後道妳是非,四叔我第一個跳出來,拚著這將軍頭銜不要,也會帶兵踏平那個人的家!
「妳不用擔心家族,不管是我還是妳爹、其他叔叔們,我相信他們的想法都跟我一樣,這次換我們保護妳跟這兩個小傢伙,跟四叔回去,好嗎?」虞易峰拍胸脯保證。
當年虞蘊在行宮失蹤一事疑點重重,可卻找不到任何她被害的證據,即使虞家再怎麼忿恨不平,也只能壓下這股悲憤。
現在聽蘊兒說她是在水底被救起,因為頭部撞傷導致記憶喪失,清醒後發現自己懷有身孕。
行宮裡的水道跟外面河道相通的就只有翠碧湖,而翠碧湖距離蘊兒在行宮所住的院子非常遠,蘊兒不可能在沒有丫鬟陪同的情況下,獨自一人在暗夜時分前往翠碧湖,最後落水失蹤。
而她是落水前就受傷,或是落水後才受傷,這前後順序是很重要的關鍵,當年在行宮,蘊兒究竟發生什麼事情,這件事情一定要重新調查。
看著虞易峰像長輩一樣關愛擔憂晚輩的眼神,唐昀若突然感到一陣酸楚,心頭更有一股想點頭的衝動,這應該是原主的感受吧。
她雖然穿越到虞蘊的身體已經有四年,靈魂跟這身子十分融合,但偶而還是會感覺到原主的存在,與那荒涼悲戚的心情。
也許是原主有什麼未完成的心願,只是她沒有原主的記憶,無法深刻體會原主的悲傷。
也許她應該代替原主回京城去看看,解開原主留在她身邊不願離去的執念。
沉默片刻後,唐昀若點頭,「好,四叔,我跟你回京。」
靠在一旁樹幹上休息,讓手下包紮傷口的齊諭,將他們的對話聽得一清二楚,這也才有些恍然,原來自己方才覺得虞蘊眼熟的原因是來自虞易峰,他們兩人長相是有幾分相似。
只是……她生的那對雙胞胎,為何與他如此相像?
第三章 好廚藝擄獲人心
煙霞森林這一戰,雙方死傷都很慘重,尤其是雲霄國的暗影衛,因為沒有及時服下解藥,幾乎全死在森林裡。雲睿因為是重要的談判籌碼,自然不能死,及時服下解藥這才保住一命。
至於那些江湖殺手,則是付出高額的銀子,外加把身上值錢的東西全拔光了,才換得一顆解藥,一經解毒便逃之夭夭。
虞易峰等人出森林後便原地休養,待所有人傷勢較為穩定後才起程回京。
唐昀若與虞易峰談好,他們先行,她收拾好家當後,便帶著兩個孩子前來跟他們會合。
也許是這一戰傷亡太慘重,雲霄國並沒有再派人前來營救雲睿,這一路上還算平穩。
齊諭因為身分的關係,遭到最多人圍攻,算是傷勢最為嚴重的人,多處刀傷幾乎深可見骨,前往京城的路上,他大部分都在馬車裡休息。
兩個又傻又天真的小包子,因為齊諭與他們有七八分相像,因此每次只要到隊伍停下來休息的時間,他們就會一溜煙的爬上齊諭的馬車黏著他。
即使他命令手下將兩人帶走,可他們只要找到機會,就會黏在他身上,到後來他便放棄了,任由他們隨時隨地爬上他的馬車。
齊諭半倚靠在車壁上,有些清冷的臉上凝著一絲疑惑,問其中一人,「所有人幾乎都怕我,你們兩個小傢伙怎麼一點都不怕我,還成天纏著我?」
「為什麼要怕你?」小糯米一邊「咖滋咖滋」啃著娘親為他們做的餅乾,一邊睜著閃亮的大眼疑惑地看著他,不忘拿一塊餅乾跟他分享。
「說說你們為什麼喜歡來找我。」齊諭看著手中這塊奇怪的動物餅乾,「這是?」
「這是我媽咪烤的小熊餅乾,吃,吃,很好吃的。」小糯米短短的小手搭著他的手臂,將餅乾塞到他的嘴裡,催促他。
一向討厭吃甜食的齊諭吐也不是、吃也不是,看著小糯米那期盼的眼神,只好勉為其難的將餅乾吃下。
唔,原來,這味道還真是不錯!
「如何?好吃吧!」兩個小包子睜大眼睛等著他的反應。
「不錯,好吃。」
「我沒騙你齁,我娘做的餅乾最好吃了。」小糯米得意地朝他挑挑眉,又拿了塊不同的餅乾塞到他手中,「吃。」
「叔叔,這個是仙貝,是用好吃的糯米糰子烤的。」小糰子介紹道。
「用你們兩個烤的,那本王更不能吃。」齊諭故意捉弄他們。
「齁,不是用我跟哥哥的肉烤的。」小糰子用一雙沾滿餅乾屑的胖胖小手捧住他的臉,一本正經的跟他再說一次,「是用做麻糬的糯米糰子壓扁後,放到火上烤的。」
「不是用你們兩個的肉烤的?」他繼續故意的問。
「不是,我們這麼可愛,你還長得那麼像我們,你捨得把我們吃掉嗎?叔叔!」小糯米整個人爬到他身上,睜著圓滾滾的大眼睛問道。
「要說像,也是你們兩個像我,怎麼會是我像你們兩個。」看著這兩張跟自己極為相像的小臉,他只覺得好笑又無奈。
齊諭睞了眼在他身上上下其手的四隻小胖手,這兩個小傢伙吃完東西不洗手,將他的衣裳當成抹布,更穿著鞋子爬到他身上,一身白衣被他們踩得滿是腳印。
然而一向有潔癖的他竟然一點也不生氣,還很有耐心的同他們說話逗弄著他們,這讓他自己也感到詫異。
「說的也是,只有聽過兒子像老子,沒聽過老子像兒子。」小糯米一對濃眉像線團一樣打結。
「可是……叔叔,你又不是我們老子,我們怎麼會跟你長得這麼像呢?」小糰子胖嘟嘟的小手抵在粉嫩嫩的臉頰上,一臉困擾的看著齊諭。
當這話一出,齊諭自己也愣怔了下。是啊,他怎麼忘了這事,自古只有兒子像老子,可沒聽過老子像兒子的。
所有人都說他跟皇兄長得像過世的父皇,不過怎麼像也只有五六分,而這兩個孩子跟他卻有七八分像,說穿了就是他小時候的模樣。
他們三人不是父子,長相怎麼會如此相似?據他所知,忠勇大將軍府的男丁可從來沒有娶過皇家公主。
既然如此,為何他們長得跟他幾乎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
忽地,一抹記憶突然閃過腦海,他赫然想起那件早已被拋諸腦後的意外。
難不成……


虞易峰收到飛鴿傳來的線報,告知他神州地界上有幾批殺手埋伏。
神州是齊諭的封地,他對於這裡的地形十分熟悉,當機立斷改走另一條位在州界上,鮮為人知的隱密道路回京。
涼風徐徐,遠方天際慢慢染上一抹霞紅,押送雲睿的隊伍來到一座森林前。
在隊伍最前方的虞易峰看了看那片綿延不絕的茂密森林,高舉手臂示意後方隊伍停下。
負責壓隊的陳坤騎著馬過來,「虞將軍,怎麼突然停下,是要紮營休息了?這座森林不大,約莫兩個時辰就可以離開。」
虞易峰看了下天色,「不了,再過一個半時辰就會天黑,摸黑前進容易遭到伏擊,就在這裡紮營休息,明天早些出發,一口氣穿越森林。」
「看我這粗心的,竟然忽略了伏擊。」陳坤有些自責。
「所有人聽令,今晚就在溪邊紮營休息,明日一早起程。」虞易峰指著前方不遠處那片地勢平坦、綠草如茵,中間有條涓涓細流通過的草地。
命令一下,所有人飛快的搭營升篝火,有的人進林子撿拾柴火,有幾組人馬則去打獵,為所有人加菜。
唐昀若待馬車停好後,便迫不及待的自馬車裡下來,抬手伸伸懶腰,看到湛藍的天空上有成群飛鳥掠空飛過,又見草地上有一條閃閃發亮的小溪穿過,心道:這真是個適合露營郊遊的好地方啊。
如果不是跟著他們一起回京,行程無法自己決定,她一定帶著孩子在這裡露營兩天再離開。
這時小糯米與小糰子也剛好從齊諭的馬車裡下來,一看到她便開心地朝她跑來,親暱的一把抱著她的腿撒嬌,「媽咪,大半天沒有看到妳,我們好想妳唷!」
她勾著嘴角哼哼兩聲,「嗯哼,想我?我看你們根本是玩到忘了媽咪了吧。」
「怎麼可能,我們最愛的人就是妳了,怎麼可能把妳忘了!」他們趕緊搖頭否認,表明心志。
「真的?最愛我?」
兩個小包子用力點頭。
「那好,明天開始不可以再去穎王的馬車了。」
她真搞不懂這兩個小傢伙,怎麼這麼喜歡穎王那個大冰塊,整隊的人除了四叔不怕穎王以外,其他人是能避開就盡量避開。
偏偏這兩個小包子是一身虎膽,就喜歡往他身上湊,不管被丟出來幾次,他們還是一樣百折不撓,爬進他的馬車往他身上黏,到後來反而是穎王被他們給征服,任由他們霸佔他的馬車。
「媽咪,不要啦,不要啦。」兩個小包子又開始撒嬌。
「你們不是最愛媽咪了嗎,怎麼不跟媽咪在一起?」
「吼,媽咪,我們去跟著叔叔,是為了減少妳的負擔,讓妳輕鬆一點。妳這麼辛苦,難得有人可以替妳分擔,不是應該好好利用媽?」小糯米認真的看著她,一臉「我都是為了妳好」。
「就是啊,媽咪,妳不是說馬車太小,裝了我們的行李,又坐我們三個,空間太小不好活動。叔叔的馬車可大了,我們去跟他擠,妳就可以舒服地坐在馬車裡,還可以躺著睡覺。」小糰子一臉「妳瞧,我犧牲好大啊」。
瞧這兩個小傢伙分明就是想待在穎王身邊,卻還邀功,一臉快誇我的模樣,唐昀若差點噗嗤笑出來,也不揭穿他們,揉了揉他們的頭,一手牽著一個,「好了,媽咪知道你們最孝順了,都是為我好,想讓我好好休息,才這麼犧牲自己。」
「就是,就是。」兩個小包子不約而同的點頭。
「好了,為了感謝你們這麼體諒媽咪,媽咪決定帶你們到溪邊抓魚,晚上烤魚給你們吃好嗎?」
「好耶,好耶!媽咪,我們快去,我們好久沒有抓魚了。」他們興奮的拖著她回馬車上拿工具。
前世為了製作古毒,她經常到野外找尋材料,野外求生的經驗本來就很豐富,再加上這四年的古代生活,如今她隨手就能用野草編織出一個適合抓魚的簍子。
很快的她便帶著他們在河邊抓起了魚,夕陽下山時,他們自己起的篝火旁,已經插了好幾隻剛補到的溪魚。
因為他們是婦人跟小孩,又是虞易峰的家眷,士兵們在幫忙搭帳棚時,都會搭得距離他們遠一點,以免冒犯到他們,因此他們的帳篷反而跟齊諭的稍微近一點。
這時,士兵們的營區傳來一陣騷動,兩個小包子很好奇的伸長脖子往那裡看去,不一會兒就看到虞易峰提著一隻野雞跟野兔朝他們走來。
「蘊兒,這給妳處理,晚點還有鹿肉跟野豬肉,等處理好就拿來。對了,這一些蘑菇、野菜是在森林裡找到的,一起給你們加菜。趕了這麼多天的路,都沒能好好吃上一頓,今晚好好享用。」
虞易峰跟著幾個較好的同僚一起進入森林狩獵,本以為只能打到幾隻野雞或野兔,沒想到還能打到野豬跟野鹿,成果頗豐,便早早退出森林,趁著他們母子還沒有準備其他菜色之前,趕緊將獵物提過來給他們。
兩個小包子一看到野雞跟野兔,眼睛都直了,閃亮亮的大眼睛裡寫滿了對虞易峰的敬佩。
「四叔公好厲害。」兩個小狗腿崇拜的說著。
「哈哈,你們兩個再大一點,四叔公就帶你們去狩獵,你們現在還太小了。」任何的吹捧都沒有這兩個小傢伙的崇拜讓他開心,虞易峰揉揉他們的頭,承諾道。
「一定唷。」他們趕緊伸出尾指,要跟四叔公拉勾。
「好,一定。」虞易峰也一臉鄭重其事地跟他們拉勾。
「四叔,一會兒過來一起吃吧,我打算做叫花雞、串燒,再煮個湯跟烤餅。你那些手下食量大,四叔就別跟他們搶口糧了,況且這麼多東西,我跟孩子也吃不完。」
她決定用兔肉做串燒,野雞做叫花雞,野豬肉跟鹿肉可以烤一部分當場吃,留一部分醃起來做鹹臘肉,這樣未來幾天路上都有肉可以吃,再將一些鹿肉做成鹿肉湯,然後烤一些薄餅搭配著吃,才不會餓得快。
「是啊,四叔公跟我們一起吃,我媽咪做的飯菜可好吃了。」兩個小包子大力推薦著。
「成,沒問題,等等我過來跟你們一起用晚膳。」虞易峰點頭同意,又道:「我先過去跟他們交代一些事情。」
虞易峰離去後,母子三人便開始忙碌起來,兩個小傢伙自小就會幫忙分擔家事,知道母親要做的料理後,自動自發的自己去挖泥土回來做叫花雞。
他們最愛叫花雞了,因為這樣他們就可以名正言順的玩泥巴,多好啊。
當唐昀若將野雞處理好,虞易峰也讓人拿來了野豬肉跟鹿肉,她將野豬肉切丁,跟一起帶上路的辛香料還有剛採的蘑菇混合,攪拌均勻後塞進野雞內,到溪邊採了一些蓮蕉葉子代替荷葉包裹好,然後塗上泥巴丟進篝火裡悶烤。
直到帳篷搭好才從馬車下來的齊豫,才一下馬車便見到兩個小泥人興奮的朝他飛快地跑來。
他眉尾挑了挑,誰能告訴他這是怎麼回事?這兩個小傢伙才離開他的視線不到半個時辰,竟然就像是在泥水堆裡滾一圈的小豬仔。
「叔叔!」兩個小包子各自抱住齊諭的大長腿,繡著雲紋的玉色長袍瞬間印上好幾個泥手印。
齊諭嘴角僵硬的抽了抽,有潔癖的他無法忍受所穿衣裳有任何一點汙垢,現在他們竟然直接往他衣服拍上一堆泥手印,這教他如何忍受?
一股怒火頓時往腦門上衝,可當他看到兩個小包子望著他時那天真無邪的笑容,充斥在胸口間的那團怒火瞬間消失無蹤。
他們年紀小,根本看不懂大人的臉色,小糯米興奮的拉著他往那堆他們製作出來的泥水灘走去,「叔叔,快來跟我們玩泥巴!」
「玩泥巴……你們兩個,我已經過了玩泥巴的年紀。」何況,從有記憶開始,他就從來沒有玩過泥巴。
「媽咪說,玩具要跟好朋友分享,叔叔,我們跟你分享我們最喜歡的遊戲,你有沒有很高興?」
「……高興。」齊諭一向淡定的表情,像蜘蛛網一樣龜裂成好幾塊,他簡直不知道該怎麼形容自己此刻的心情。
「那太好了,我們趕快一起去玩泥巴吧。」兩個小包子一人拉著他一手走向泥巴堆。
他什麼時候答應這兩個小家伙,要跟他們一起玩泥巴了?
他想拒絕,不過看到他們興奮的神情,他竟然開不了口,只能任由他們拉著他往泥巴堆走去,實在太匪夷所思了。
唐昀若正要將剛串好的烤肉串放到溝火上烤,便看到那副情景,嘴角暗抽了兩下,這兩個熊孩子不會是要拉穎王去玩泥巴吧?
她實在不敢想像穎王滿身泥巴的模樣,還有他身上那幾個泥巴手印是怎麼回事?
聽四叔說穎王平時是有潔癖的,不過怎麼遇到她的兩個熊兒子,就跟他們一起「同流合汙」了?這實在太毀穎王的形象了,她得將孩子們叫過來才是。
她朝他們招了招手,「小糯米,小糰子,去洗手,要烤肉了,你們不是說要幫媽咪一起烤嗎?」
「可是……媽咪,我們想要跟叔叔分享我們最喜歡的遊戲。」
「不行,你們沒有看到天黑了嗎?快去洗手,準備烤肉了。」她拿出做母親的威嚴,扠腰拒絕。
「那,媽咪,我們可不可以帶叔叔去看我們做的小泥人?」小糯米雙手合十拜託。
「一下下就好,媽咪。」小糰子一臉可憐兮兮。
「本王也十分好奇他們能做出什麼樣的泥人,就讓他們帶我去瞧一眼吧。」看到兩個小包子期待的眼神,他不由得開口為他們求情。
唐昀若不經意地與他溫和而明亮有神的雙眼對上,驀地,心跳像是突然漏了一拍,她慌忙將視線轉向兩個小包子,僵著嗓子警告,「只能帶穎王去看你們做的小泥人,然後就要回來烤肉,不許再玩泥巴。」
「好,一定。」他們興奮的拍了下手,一人一邊拉著齊諭往泥巴堆跑去。
小糰子開心的說:「太好了,叔叔我們快走。」
「叔叔,我們有做一個你唷。」小糯米炫耀著。
「喔,那我得好好瞧瞧。」
「你一定要好好瞧瞧,做得真的跟你很像,我們還有做媽咪跟我和小糯米。」小糰子蹦蹦跳跳地說著,「你看到一定會喜歡的。」
唐昀若的視線落在牽著兩個小包子離去的穎王身上,看著那隱隱散發著可靠氣息的挺拔背影,不由得在心底嘀咕:怎麼回事,自己竟然會被他那雙眼睛迷惑得心跳加速,這不應該啊!
不過不可否認,穎王那雙深邃的眼眸,就像清冷的冬日星空一樣迷人。
不一會兒,三人來到泥巴堆邊,齊諭一眼就看到泥巴堆旁那四個泥偶,有些震驚的瞪大眼。
那四個與他們有五分像的泥偶,如果不說,真不知道這是兩個三歲小傢伙捏的。
「如何?像不像?」小糯米得意地將屬於齊諭的泥偶拿給他。
「像,很像。」他仔細端詳著泥偶。
「喜歡嗎?」小糰子擠了進來,「我們很喜歡。」
「喜歡,做得真像,你們真厲害。」齊諭揉揉他們兩人的頭,誇獎著。
「那是當然的,我跟小糰子小時候就跟著媽咪揉藥丸,有時候調皮,會把藥丸揉成各種形狀。」小糯米得意的說著。
「媽咪為了不讓我們禍害她辛苦做出來的藥丸,便要我們去玩泥巴,我們家有一個泥巴坑呢。現在要去京城,路上都沒有泥巴可以玩,好無聊,不過媽咪答應我們,到了京城會再弄個泥巴坑給我們玩。」
他蹲下身看著另外三個泥偶,還有後面做了一半的房子,「這是……」
「這樣我們就是一家人。」小糰子笑著說。
「是啊,是啊,叔叔,你長得跟我和小糰子這麼像,我們一定是一家人,所以我們要住在一起。」小糯米很天真地說著。
聽到這句話,齊諭這才想起一件他差點忘了的事情。
兩個小包子跟他如此相像,要說跟他沒有任何關係,他可不相信。
只是……那晚的女子會是虞蘊嗎?時隔多年,又僅見過一面,他當真不太記得長相了……
那晚的女子若不是虞蘊,那這兩個小傢伙的父親會是誰?
難不成是……齊信宏的?畢竟他們兩人曾經有過婚約關係,這也是有可能的。
只是當他腦子浮現這抹想法時,一抹不爽的感覺竟然從心裡竄出,齊諭猛地一愣,他為何會因這想法而感到生氣?
忽地,小糰子扯著他的手,將他從思索中拉回現實,「叔叔,我們快去洗手,我看見媽咪在皺眉頭了,這表示她要生氣了。」
「成,我帶你們去洗手。」他收回心神,將四個泥偶放在一起,朝某處使了個眼神,拉著他們的手走向溪邊。
待他們離去後,隨即有個人來將幾個泥偶收走。
不一會兒,天色暗了下來,兩個小傢伙坐在齊諭身旁,啃著好吃的烤肉串。
虞易峰用力撕扯著一支兔腿,嘴裡不斷喊著,「好吃,好吃!蘊兒啊,妳以前可是一點廚藝都不會的,怎麼四年沒見,廚藝突飛猛進,讓四叔都懷疑妳不是那個打小被四叔背著的蘊兒了。」
「四叔,我有兩個兒子,要是再不長進點,我們母子就要吃土餓死了,逆境能使人成長的。」唐昀若同時在心頭暗忖了句:我當然不是你印象中的虞蘊啊,我要是跟你記憶中的虞蘊一樣,這兩個小包子的生活就慘了。
「說的也是。」
「王爺,這鹿肉湯好了,你嘗嘗。」她舀了碗鹿肉湯,端到齊諭前面。
看著她的俏顏,那股熟悉感湧了上來,他壓下心頭的困惑,輕點下顎,接過她手中的鹿肉湯,眸光溫和地看著她,「有勞了,虞姑娘。」
她微瞇著雙眸,對他回以微笑,「不用客氣,盡量用。」
「叔叔,你趕緊嘗嘗看,我媽咪煮的鹿肉湯最好喝了。」小糰子拿起湯匙舀著已經吹涼的鹿肉湯喝著。
齊諭淺嘗了口,滑順鮮美的湯頭入口,點頭,「果然不錯,不比御廚手藝差,四年時間,虞姑娘能從一個十指不沾陽春水的姑娘,成長為擁有御廚般的手藝,的確讓人刮目相看。」
被人這樣誇獎,任何人都會很開心的,她嘴角上揚,笑咪咪的回應,「王爺過獎了。」
看著她狡黠靈動,卻又帶著一抹沉靜的彎彎笑眼,他的視線不自覺的在她身上停駐。
模糊的記憶裡,這雙眼似乎出現過,卻好似有什麼不同……
他幽暗不明的眸光帶著一抹探究,直把她瞧得有些不自在,趕緊斂下笑容,放下手中的烤肉串,輕咳了聲,「王爺,我臉上有什麼嗎?要不然你怎麼直盯著我瞧?」
他那雙像是冬日星子般綻放著清冷光芒的眼睛真是好看,每每與他對視,她總是不由自主地心跳加速,她只能盡量控制住失序的心跳,再這樣下去可不行,她得問清楚,免得對他生出誤會。
「不是,本王覺得妳很眼熟,在煙霞森林之前,我們是否有碰過面?」
原來是覺得眼熟啊,她心下鬆了口氣,要不然他這樣直看著她,她真的會誤會他對自己有不一樣的意思。
她輕笑了聲,「王爺,我喪失記憶了,所以就算我們有見過面,我也不記得啊。」
「本王竟然忘了這事。」
「不過,王爺,我覺得我們肯定是見過面的,我以前是京城貴女,我四叔跟你也算是同僚,因此肯定有過幾面之緣。」
像他這種權貴,肯定見過不少京城貴女,跟原主有過幾面之緣,這根本沒什麼好奇怪的,只是他怎麼好像特別執著於她?這倒是令人不解。
「說的也是。」穎王嘴角微勾輕笑了下,看來,這事還是得自己親自追查才能解開盤旋在心頭的狐疑。


穿過森林後,隊伍又走了半天,來到一處天險,那是只有一輛馬車寬的蜿蜒山道,這條山道一面是陡峭的險惡坡壁,一面是深不見底的山谷。
技術不夠純熟或是對這地形不夠了解的車夫,根本就不敢在這種山道上駕馭馬車,為了安全起見,齊諭下令所有人下車步行,在進入山道前,整支隊伍停下稍作休息簡單進食,補充體力後再上路。
唐昀若帶著孩子下車,找了一處稍微平坦的地方,拿出早上準備好的食材,打算做刈包。
饅頭對切,從中間割上一刀,夾進剩下的滷肉,加入一點糖、鹹菜跟搗碎的花生,這樣子一個分量正好適合兩個小傢伙吃。
這肉是昨天剩下的野豬肉,原本她打算做成臘肉,不過因為剩下的分量不多,索性全切成片丟進鍋裡,加上一些醬油跟黃酒、蔥,將它放到殘留著餘火的篝火上煨著,到了今天一早就是一鍋香噴噴的滷肉,正好搭配早上火頭軍煮的稀飯。
行軍時,像鹹菜跟花生米這些方便的配菜都會備著,幾乎餐餐看得到它們的蹤跡,用完早膳後,她便將這些菜分門別類,小心打包好,準備中午做刈包。
「來,拿好,慢慢吃,可別掉下來了。」她將刈包拿給孩子,不忘叮嚀道。
「好香,蘊兒,妳中午又弄了什麼好料給他們吃了?」聞香而來的虞易峰問道,一雙眼睛緊盯著她手上的刈包。
她伸手將刈包給他,「刈包。」這四叔也是個吃貨,昨晚吃了她親手煮的食物後,今早就自動報到了。
虞易峰大口咬下,用力咀嚼,不忘稱讚好吃。
刈包兩三口就被他吃光,他伸手還要,幸好唐昀若知道他的食量,多做了幾個。
就在虞易峰準備吃下第三個刈包時,齊諭的揶揄聲傳來,「虞將軍在這裡開小灶,竟然沒有喊上本王!」
虞易峰趕緊將口中食物吞下,指著刈包,「這是刈包,好吃,王爺要不要也來一個?」
「叔叔,媽咪做的刈包很好吃,你嘗嘗。」兩個小包子未等唐昀若同意,逕自拿走她面前剩下的兩個刈包,塞到齊諭手中。
小糰子一雙眼睛亮晶晶的看著他,催促道:「你趕緊嘗嘗看,很好吃的。」
小糯米道:「你是我們的好朋友,我們才請你吃這個,不然除了四叔公外,我們誰都不給。」
「唷,是這樣呀,那我一定要嘗嘗看。」虞蘊昨天露的那一手廚藝的確不錯,讓他到現在還回味無窮。
他不客氣地大口咬下,熱騰騰的刈包中包著肥瘦勻稱的軟嫩豬肉,肥美入味,吃起來滿口脂香卻不油膩,搭配著鹹菜跟碎花生增添風味,鹹甜滋味融合在口中,形成絕佳美味。
「果然好吃。」他下意識地舔了下嘴邊的油漬。
「嘿嘿,我們沒有騙你吧。」兩個小包子得意地朝他揚揚下巴。
「本王知道你們兩個對本王最好,會跟本王分享你們的好東西。」
很快的,那兩個刈包都進了他嘴裡。
他意猶未盡,這麼好吃的東西讓人吃得不過癮,根本是故意吊著人的胃口。
忽地,他幽怨的盯著虞易峰,這傢伙到這裡蹭食,竟然沒有找他一起過來,瞧這才兩頓飯而已,虞易峰就吃得滿臉油光。
虞易峰突然接收到齊諭那怨懟的眼神,一時間有些不知所措,斜看著自己手中的刈包,只見齊諭微微點了點下顎,眼角頓時劇烈抽了下。
要他把口糧讓出去給王爺,簡直是在剮他的肉啊!這次帶出來的火頭軍只會把食物煮熟,沒有所謂的廚藝,所做的伙食就只差被批評為豬食了,這一路上吃的他是唉聲嘆氣,消瘦了好幾斤,好不容易才脫離吃豬食的日子,怎麼王爺也要來跟他搶口糧。
他幽怨的稍稍搖頭,拒絕齊諭要他上交午膳的要求。
兩人私下細微的互動全被唐昀若看在眼裡,沒想到向來成熟穩重,給人印象淡漠冰冷的穎王,竟然也會搶食。
這麼難得一見的逗趣畫面與他這反差的表情,讓她對他的印象又好了不少。
她輕勾嘴角,又做了五個刈包,「王爺,如果不介意,就跟我們一起用午膳吧,除了刈包,我還做了酸梅湯,可以解膩。」她將做好的刈包放到洗淨的大葉片上,拿起一個竹筒做的水壺,一併放到齊諭前面。
「那本王就不客氣了。」齊諭嘴角輕勾,毫不矯情地拿起一個刈包大口吃著。
她也坐下來,開始品嘗自己的手藝。
不一會兒功夫,一鍋的滷肉全吃光了。
看著吃飽後攤在地上的兩大兩小,唐昀若是又氣又好笑,四叔跟王爺進行吃刈包比賽就算了,這兩個小傢伙竟然也跟著他們比,硬生生多吃了一個刈包,把小肚子給吃撐了,躺在草地上摸著肚皮哼哼著。
她從馬車上拿下清涼膏,解開兩人的衣裳,在他們的肚皮上抹了些,不一會兒,他們果然感覺舒服多了,也不再那般哼叫。
「媽咪,以後我再也不要吃那麼多了。」小糯米吁口氣,舒服的說著。
她彈了下他們光滑飽滿的額頭,「看你們以後還敢跟大人比吃飯嗎?多吃一碗飯就撐死你們。」
「不比了,不比了。」兩個小包子不約而同地揮著手,嚷著,「吃撐了好難受。」
「等等就要起程,走一段路就舒服了。」虞易峰被他們的可愛模樣給逗笑了。
眼看時間不早,他起身打算回隊上,「蘊兒,一會兒那條山路崎嶇不平,並不好走,妳最好換雙好行走的鞋子。」
「四叔,你放心好了,我都準備好了。」她給自己還有兩個孩子準備的鞋子,裡頭的鞋墊都鋪了棉花,可減緩行走時的衝擊力道,這樣才能較長時間行走。
「那好。對了,出了山谷又要進入一片森林,有沒有其他野味我不知道,不過絕對有野雞,我想喝雞湯,像昨天那鹿肉湯的做法就不錯,或者妳有其他想法也可以,最好再弄點麵,四叔知道妳行的。」
「我記住了,四叔,你趕緊回去吧。」
虞易峰離開,齊諭也不方便繼續留在這裡,他起身準備跟著虞易峰一起離去,在經過唐昀若身邊時,停下腳步回頭看著她。
「晚膳本王要吃叫花雞,還有烙餅。」說完便抬腳轉身離去。
她愕然地看著他瀟灑離去的挺拔背影,自己什麼時候成了他的廚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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