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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光之城236

《實習警官獸老闆》卷二.青春不死的戲子

  • 作者千舞 追蹤作者
  • 出版日期:2014/03/18
  • 瀏覽人次:10706
  • 定價:NT$ 200
  • 優惠價:NT$ 1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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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靈異探案.悶騷攻VS.傲嬌受】

吳望的實習警察筆記
○月△日 天氣:雷電交加的雨天


我根本不該裝文藝青年,和朋友來欣賞傳統戲曲演出啦,
看看這棟文化中心裡面聚集多少詭異的人物──
洛綺和他在陰間的同事黑無常大人連袂出席,
因為殺人如麻的陰間通緝犯墨妖小蕾,
盯上了青春不死、活了三百年的戲班班主,他們必須阻止,
可光小蕾就夠危險了,更別提她還帶了吃人的妖怪猴當幫手,
果然,戲一落幕就發現有觀眾被開膛破肚,
只是比起小蕾,洛綺這傢伙更邪惡,
本來我以為是黑無常霸占他房間,他才來跟我擠一張床,
但我錯了,他根本是藉此想讓大家誤會我跟他有一腿,
讓別人不敢覬覦我……嗚,我還能逃出這混蛋的魔爪嗎?


洛綺:我說我搬到你房間住,認識沒多久就住一起,有錯嗎?
吳望:誰聽誰都會想歪!而且你沒心懷不軌的話老是偷親我是怎樣!
千舞
好吃懶做的人,另外喜歡睡、購物和寫文,
希望生活之神別給我磨難,小磨難也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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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夜幕低垂的時候,洛綺抱著枕頭來到我房間,那會兒我正用筆電玩網路遊戲。這家客棧雖然是給鬼魂居住的,但卻能無線上網,不禁讓我感歎,就算在陰間也是與時俱進的啊,讓我省下了每月的網路費。
我完全沉浸在遊戲中,對洛綺說了些什麼話,完全沒有在意,只是憑心情回著「啊啊,嗯嗯」之類的話,眼睛卻釘在螢幕上。
等到任務全部做完了,回過神,洛綺那傢伙已經在我床上,手裡抱著iPad正在看電視劇。
「看什麼?」我好奇地問他。
他把螢幕亮給我看,是一部古代神話劇,我對這種不太感興趣,但是想起洛綺和黑鷲在吃麵時的對話,不禁問:「你⋯⋯想起了以前的事情嗎?」
洛綺原本興致勃勃地看著電視劇,聽到我問這個,他沉了下來,轉頭看向我,輕輕地搖搖頭,「基本上,從那個井裡出來以後,我已經想起自己的身分了。」
雖然我對陰間的事情不太瞭解,也可以說之前完全沒有這個概念,因為在秋天之前,我根本不覺得那些靈異的東西是真實的,不過對於鬼的基本常識還是有的,一般人死了以後就會變成鬼魂,鬼魂進入陰間等待轉世輪迴,陰間有十殿閻羅,或者牛頭馬面、黑白無常之類的鬼差。
洛綺和黑鷲在陰間似乎是同事,那說明洛綺也是鬼差,鬼差是有肉體的嗎?如果有的話,那算不算活死人了?洛綺和黑鷲都是鬼差,聽黑鷲的口氣,洛綺的工作還挺清閒。
「是什麼?」我忍不住問。
洛綺看了我一眼,欲言又止,最後轉頭繼續看他的電視劇,隨口答道:「類似文書這樣的職務,比黑鷲輕鬆多了,那傢伙老是出差,一千年裡,起碼有九百九十九年是在人界。」
一千年對我而言太漫長,於是我不由得感歎,「你的工作還真是悠閒啊,那麼你的身體在哪裡,搞明白了嗎?」
洛綺失望地搖搖頭。那倒也是,如果洛綺知道自己的肉體在哪裡,早就去找回來了,哪裡要等到我問他呢。
我看了看時間,現在已經是晚上十一點多,再過十幾分鐘就是十二點了。
我試探著坐到床上,洛綺很體貼地坐過去一點,幫我把被子掀開,問我:「不去洗澡嗎?」
他還真想跟我擠一張床啊!
我抓抓頭,沒有離開床,小心翼翼地問:「你是委婉地告訴我,我可以回人類世界去住了嗎?」
雖然我還是學生,但人情世故我還是通曉的,他讓黑鷲住進來,是不是想要讓我離開的意思呢?畢竟他現在也找到了幫手,黑鷲不但知曉他的過去、他的身分,而且身手厲害,比我強上不是一點半點,總結下來,洛綺將我留在這裡也沒有用,我幫不上什麼忙。
洛綺是不是也發現了這一點,所以用這樣的行動委婉地告訴我,我可以離開了?
想到這裡,一部分是感到欣喜,畢竟誰也不喜歡跟死人住在一個地方,這裡就算再怎麼舒適,總比不上宿舍或者家裡令我安心,可是另一部分,我內心深處卻又有種隱隱的失望,可我說不清自己在失落什麼。
我很困惑,所以想從洛綺的口中得到答案。
洛綺看起來比我更困惑,「我什麼時候說的?我不可能這樣說啊。」
「可是⋯⋯」聽到洛綺這樣說,我更加難開口,本來如果他點頭說「是」的話,我第二天就會搬走,可是他竟然全盤否定,「可是,我們以後要這樣睡一起嗎?」
就算是合宿,這也太⋯⋯詭異了吧,小孩就不要說了,哪有成年人還這樣擠在一張床上睡覺的。
發現洛綺的臉色不太好看,我連忙說:「現在沒有兩個男人睡一起的⋯⋯」
「對啊。」洛綺卻露出一個笑容,「感情好才睡一起。」說著,他將我放在床上的睡衣扔給我,「洗澡去。」
我無語地拿著睡衣,轉身去浴室洗澡。說起來,好像古人如果感情很好的話,就會同榻而臥,甚至不和妻子睡一張床,反而是和要好的朋友睡。我想,洛綺也是古人,所以大概覺得這樣一起睡是沒有什麼奇怪的吧。
既然知道他沒有趕我走的意思,積累一天的倦意不禁侵襲上來,打著呵欠洗了澡回到房間,發現洛綺已經窩在被子裡了,我也鑽了進去。
現在實在是很晚了,現代常識還是慢慢告訴他吧。
現在正是冬天,晚上很冷,雲來客棧的床大,被褥暖和又柔軟——好吧,這也是讓我有些捨不得的理由之一。
窩到被子裡,不禁發出滿足的歎息,好在床夠大,兩個人也碰不到一起,就這樣,我迷迷糊糊地進入了夢鄉⋯⋯

又是一片寂靜的黑暗,我抬頭看到一個明亮的圓形,我知道那是井口,是陽光無法進入黑暗的井底。
這個夢自從我進入那片由怨氣形成的灰色地帶開始,就一直困擾著我,但我的心情由最初的恐懼,慢慢變成了好奇。
我無法看到隱匿在黑暗中的獸的全貌,只能看到牠的一條腿,但是那種真實的感覺,一點也不讓我認為這是在夢境之中。
不知在何時何地,我是看過對方的。
曾幾何時,我是那麼畏懼地仰望著對方,可是究竟是在什麼時候什麼地方,我卻一點也想不起來⋯⋯
有人輕輕搖晃我的肩膀,我一點都沒有想要起來的意思,被窩太過舒適,就算讓我現在死了,我也是願意的。
「小望⋯⋯遲到⋯⋯」
我隱隱約約地聽到溫柔的聲音響在耳邊,忍不住再蹭了蹭柔軟的被子。
「小望?」對方的聲音低沉動聽,卻增添了一絲無奈。
我打著呵欠睜開眼睛,對上一雙青色琉璃般的眼,淡青色的髮絲因為我轉過身而落在我的臉頰上,如同輕柔的羽毛拂過一般令我發癢,我不禁一把抓住他的頭髮。
他如此靠近我,我忽然想起上次他壓在我身上親吻我的時候——呃,確切來說,是餵我吃了一顆糖的時候。這一想起來,我連脖子都紅了。
「怎麼了,不舒服嗎?」洛綺那雙眼如同琉璃般乾淨純粹,我甚至能在他青色的瞳孔裡看到自己的倒影,樣子狼狽又尷尬。
我下意識地伸手抵住他的肩膀,臉上發燙,眼睛也不知道該往哪裡放。我不明白,明明我和洛綺是同性,為什麼我會有這種奇怪的感覺。
一定是洛綺這傢伙太漂亮了,才讓沒女朋友的我產生了奇怪的悸動。
這麼一想,我的心跳好像恢復正常了,於是我盡快轉移話題,「對了,這才想起來,我第一次遇到你的時候,聽到的是個女人的聲音。」
我不說還好,一說他的眉頭就皺起來,眼神就像看著一個十惡不赦的罪犯一樣,看得我心裡不安,於是我更加沒自信的問:「⋯⋯不是我聽錯了吧?」
「你沒聽錯,」洛綺的聲音既冷淡又低沉,他輕輕推開我抵在他肩膀上的手,「那是女人的聲音。」他的聲音悶悶的,剛才那種親密轉眼變成了冷漠,他撩開耳邊垂下的長髮,淡淡地說:「現在快九點了噢,今天不是要上班嗎?」
我正想問那女人是哪來的,不會是你長年在井中寂寞,弄了個女人進去吧?但是一聽到九點,我馬上跳起來一邊穿衣服,一邊往外跑。
「哇!遲到了,遲到了!」我叫喊著衝出雲來客棧,連跟洛綺說再見也沒有。
但我一邊狂奔著,一邊卻感覺到心裡空空的,好像某處有一絲沉重。我說不出那種感覺,就是知道自己心情不好,可是又找不到心情不好的原因,這樣令我更加鬱悶。

冬天真正來臨的時候,也迎來了許多工作。
冬天令人印象深刻的自然是耶誕節和春節,還有各種美味料理,不過對於我們警民關係科來說簡直就是地獄。
警局每半年要面對一次來自上頭的審查,一年的年底是年終審查。應付審查這種艱巨又麻煩的任務,自然落在看似清閒的警民關係科上。
按照刑偵科的說法是——「你知道我們有多忙嗎?你知道這裡有多少輛自行車被偷嗎?你知道有多少刑案待破嗎?你知道我現在跟你解釋是在浪費納稅人的錢嗎?」
當他們咆哮一頓,轉身走掉的時候,我才反應過來他們就是不想做。
對於應付審查這種工作落在我們警民關係科頭上,我其實也算是有心理準備,但是沒想到現在刑偵科已經墮落到這個地步了。
年度審查中,我們部門負責資料部分,當然也包括居民觀感,於是最近對待轄區內的老太太老爺爺就更熱情了。
今天,我冒著寒風拜訪了幾個學校的相關人員以後,又去了趟自己的學校,這才知道最近有戲班來這裡表演。
我在寢室裡一邊找哥兒們的零食吃,一邊不以為然地說:「咳,一定是什麼名不見經傳的藝術團吧?又不是什麼大明星,不值得一看。」
「哇,你太落伍了吧,小望。」一個同學以鄙夷的口氣對我說,同時俐落地關上他自己的櫃子,「你知道些什麼呀,電視上那些明星不就是賣自己的青春,人家那可是藝術家,水準不一樣的好不好!」
我這哥兒們叫邱毅,家裡生意做得還不小,所以對兄弟甚為大方,加上性格直率,在同學之間,他的人緣是很好的。
但我倒是第一次聽說他喜歡戲曲藝術,忍不住就用看外星人一樣的眼神看著他,而且不只是我,寢室裡的其餘幾個人也同樣如此,有令人尷尬的效果。
於是邱毅非常給面子地尷尬了,「怎麼了,他們唱得的確很好啊,你們可以聽聽。」他說著,轉身去開電腦,找出那個藝術團的影片。
我對戲曲的認識只限於奶奶聽的那些黃梅調什麼的,日常生活中不是特別留意,根本接觸不到這類東西,年輕人的生活就是喧鬧和熱情,跟那種歲月累積下來的藝術扯不上一點關係。
邱毅急急忙忙地點開影片,我們馬上湊了上去,怎麼說呢,大家都是很好奇的。邱毅這個人在學校裡雖然算不上是走在時代尖端,但是絕對不算落伍的人,這樣的年輕人會喜歡的戲曲應該也與眾不同吧。
本來我估計應該是那種加入流行元素的戲曲,這樣對年輕人來說,接受程度還高一點。沒想到邱毅點開來的影片竟然和我想的出入甚大。
他將影片放大到全螢幕,我看到一片黑漆漆的,只有一束燈光打在舞臺上,那裡站著一個穿著白色戲服的女子,樂器的聲音響起後,她的歌聲也隨之揚起。這似乎是一幕獨白,唱詞淒婉,聲音柔媚中帶著剛烈,彷彿滿腔冤情無人聆聽,世間雖大卻無公理,那種怨憤無處宣洩,既讓人憤怒又讓人為這女子的命運感到心酸。
直到舞臺上飄下細碎的雪花,我才恍然大悟,她唱的是《竇娥冤》的其中一段,隨著雪花越來越大,聲音益發哀怨,世間不公,唯寄六月飛霜。
一曲終了,餘音繞梁,寢室裡一片安靜。
首先打破平靜的是睡靠窗邊的室友,「唉,這也太苦了。」
「竇娥冤,能不苦嗎?」他旁邊那人不以為然地說,然後看向已經播完停格的畫面,轉頭問邱毅,「那個明星⋯⋯呃,不是,是藝術家、藝術家,卸了妝後長什麼樣?」
邱毅眨眨眼睛,然後笑起來,樣子還頗賊,「那可不是女的,是個男的。」
寢室裡,又安靜了。
鬱悶!我怎麼看剛才那名纖弱女子都不像男人啊!
接下來邱毅的話讓我們更加驚訝。
「而且那位藝術家已經七十高齡了。」邱毅接著爆料。
「不會吧?!」所有的人異口同聲地說。
邱毅認真地點點頭,「是真的噢。」
那得有多高明的化妝術啊!於是我們強烈要求要看七十歲高齡老藝術家的照片,但是邱毅說,因為那裡是禁止拍照的,所以老藝術家的生活照沒有流出來,這段影片也是偷拍的,據說這個藝術團一直在全國巡演,可既沒有邀請電視臺拍攝,也沒有製作成影像出版,加上又是民間自己組織的藝術團,所以一直沒什麼名氣。
「我是在七八歲的時候,跟著我爸去外地拜訪親戚,正好遇上他們的巡演,」邱毅跟我們解釋,「對了,在現場看感覺更震撼,唉,老藝術家都這麼低調嗎?」
我把他從椅子上推開,自己坐到他的電腦前,重新開始播放影片,仔細看那旦角,可是無論怎麼看,都看不出那人竟然是七十歲高齡的老爺爺啊!如果說那是男性,我還相信,畢竟京劇裡面男性演旦角是很平常的事情,一般來說演得好的旦角都是男性,但是你說那位花容月貌的姑娘是七十歲的老爺爺,你讓我怎麼相信啊!
「也、也有可能是燈光和拍攝角度的問題⋯⋯」
「也對,要不然怎麼能這樣呢⋯⋯」
大家七嘴八舌地說著,最後都一把拽住邱毅的手臂問:「什麼時候開演?」
最後決定大家週五晚上去看表演。
就市區的規劃,雖然我們這邊再過去一點就是田地,但是該有的設施一點不少,甚至一些大型的公共設施也在近幾年相繼落成。
一來是因為這邊的地便宜,二來是政府覺得這邊也可以發展出一個商業區,有了好處,正在進行的拆遷工作可能會比較順利,所以這裡的公共設施應有盡有。
一般市裡有什麼娛樂表演都會安排在體育文化中心裡舉行,這次這個藝術團肯定也不例外。在體育文化中心的旁邊是正在建造的圖書館,聽說市內圖書館的館藏都要搬遷到這裡,據說是以前那個圖書館太老舊了,幾年前還發生過火災,聽說還有死人,總之是說風水不好什麼的,所以才搬遷。
老實說,我雖然很好奇,但對那些藝術表演什麼的,不是很感興趣,這次是因為大家都要去,我不能顯得太不合群才也說要去。平常我就常待在警局裡,不太和同學玩在一起,趁這次好好交流一下感情,省得將來分到一個局裡還不熟。
離開學校,準備回警局搭蘇理的車回家。之前我爺爺抱怨身體不是很好,在我搜刮了蘇家的補品一通以後,聲稱「略有好轉」。既不說沒效果,也沒說完全好了,那老頭的意思太明顯了,所以我只好厚著臉皮跟蘇理打好關係。
「哥,我請你吃飯吧,」我狗腿地跟在蘇理後面。
蘇理好奇地回頭看我一眼,「咦,你們科最近不是很忙嗎?怎麼,審查的資料準備好了?」
準備好個屁!還不是你們刑偵科把亂七八糟的資料都扔過來給我們整理。
但當著他的面,我肯定不能那麼說,只能諂媚地笑道:「再忙也得吃飯不是嗎?人是鐵,飯是鋼,一頓不吃餓得慌啊,我說大哥,走吧,弟弟請客。」
我平常從不叫蘇理「哥」,除非有事求他,不管怎麼說,每年從他們家搬到我們家的補品價值就是個天文數字,現在還要繼續搬,我自然是要放低姿態的。
「好啊,」蘇理將手裡的檔案遞給旁邊經過的同事,「那去藍色眼淚吧。」
我靠!靠!靠!
那裡是我們市裡最貴的餐廳,我不必說它是最豪華、最氣派、最最好吃,簡而言之,用「最貴」就能概括了。
我忍不住可憐兮兮地看著他。
蘇理一副不明就裡地樣子,「雖然我連著三天在那裡吃晚飯了,但聽說他們今天有新鮮的神戶牛排,正好去嘗嘗看。」
牛肉市場上多便宜啊,幹麼吃神戶牛排這種奢侈品啊!
「那個⋯⋯我本來也是想請哥去藍色眼淚的,但是今天的預約滿了⋯⋯」我慌張地胡說,但一說出口就覺得不對,這麼貴的餐廳,不會每天爆滿吧,不管,我都這麼說了,難道蘇理還會當著我的面打電話嗎?我這麼一想,就有點得意,等他問「那我們去哪裡吃呢」這樣的話。
誰知,蘇理竟然說:「沒關係,我來打電話就好了。」
「有差別嗎?」我陪著笑臉,心裡七上八下的。
「啊,我是那家餐廳的白金VIP,」蘇理用那種「今天天氣不錯」的平常口氣說,「我打個電話讓他們留個包廂就可以了。」
這是偶像劇嗎?吃個飯還要去最高級的餐廳的包廂吃!
這個人該不是覺得我老拿他們家補品太過分了,打算狠狠地敲我竹槓吧?這麼一想,還真有這種可能,如果是我,我也不願意別人老從自己家往外運補品。嗚嗚,這個月鐵定要透支了!
我剛想用我尿急之類的藉口逃跑,蘇理這混蛋卻立刻說:「對了,我爸說準備了一點補品給吳爺爺,你也多回去看看你爺爺,等會我送你回去,記得先去我家拿東西。」
嗚嗚,我可憐的攢了好久的零用錢,嗚嗚,我會懷念你的厚度⋯⋯
第二章
我坐在蘇理的車子裡,忙著哀悼自己的零用錢,還沒來得及緬懷一下它的溫度,蘇理的車已經開到餐廳門口,泊車小弟居然還認識他,一迭聲叫著蘇少爺,然後熱情地看著我,我靠,把我當蘇理的跟班就算了,居然還要跟我拿小費!更可惡的是,接過我可愛的錢後,還一副鄙夷的眼神。
我壓抑哭泣的衝動,跟著蘇理走進金碧輝煌的餐廳,四下打量以後,不由得驚歎,真的是用錢堆砌的地方啊!
我正東張西望著,忽然看見九點鐘方向有個人好熟悉!
「咦,那個人不是上次來我們家找你的那個人嗎?」蘇理忽然站定,也看向那邊。
我定睛一看,怪不得眼熟呢,那不是洛綺嗎!
洛綺一改以往長衣飄飄的打扮,改穿時下年輕人流行的休閒西裝,青色的長髮用明黃色的編製髮帶隨意束起,站在這種華麗的地方,看起來既有錢,又有氣質,典型的高富帥。不過知道他身分底細的我,不由得冷汗直冒,這魂魄飄到這裡來幹麼?
而和洛綺站在一起的那個人背影似乎有點眼熟,但是一下子又想不起來這個人到底是誰——
「我爸怎麼會跟他在一起?」我旁邊的蘇理有些意外。
我更意外了,怪不得眼熟呢,原來是蘇叔叔!發現是蘇叔叔,我內心就有一種罪惡感,當鄰居幾十年,不但常在他家吃喝,而且經常「順手牽羊」。
這次大概又要麻煩蘇叔叔買單了⋯⋯我一邊鄙視自己,一邊又為自己的零用錢不必落入別人的口袋而歡欣雀躍。
不過要跟洛綺扯上關係,讓我猶豫起來。
但情況很快就容不得我猶豫。
「爸爸。」蘇理已經走上前去。
蘇叔叔看到蘇理,立刻展露笑容,不知道為什麼,蘇叔叔不笑的時候,特別酷,酷得都讓我心虛了——我果然在給自己找藉口啊,我真鄙視自己。
我努力裝出驚喜的表情,「蘇叔叔,好巧!」巧得讓人心花怒放。
「小理,小望。」蘇叔叔看向我們,「來這裡吃飯嗎?」
我連忙點點頭,「嗯,蘇叔叔也是啊。」必須裝得特別乖!
蘇家和我家熟得就差把院牆給拆了,自然沒什麼好說的,但是這會兒不只我們三個,在蘇叔叔旁邊站著洛綺。
蘇理這人特別「熱心」,指著洛綺對著蘇叔叔說:「爸,這是小望的朋友。」
「是嗎?」蘇叔叔表情有些驚訝,轉向我問:「小望認識洛先生嗎?」
「呵呵呵⋯⋯」我只好乾笑起來,天知道這個人現在是用什麼身分,我要是跟他們說,我和洛綺不但認識,還住在一起,不但住在一起,還睡在同一張床上⋯⋯天啊!他們會怎麼想?
「啊,小望和我住⋯⋯」
洛綺還沒說完立刻被我截住話頭,我果然料事如神,這傢伙什麼事情都往外抖。「我們以前住同一間寢室。」
「同一間寢室?」蘇理困惑地看向洛綺,又看向我,我知道,他們一定不信,我從小到大,不是住家裡,就是住宿舍,洛綺的外表看起來雖然還挺年輕的,但是畢竟跟我有差距。對熟知我生活大小事的蘇理來說,處處有問題。
「啊,他是⋯⋯高我幾屆的學長,國中的時候。」我立刻說,國中一年級時是要求住宿的,而且那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他們畢竟不是我家人,肯定不清楚實際情況,「因為那時候床位不夠,所以洛綺學長跟我們一起住。」
說完,狠狠瞪了洛綺一眼——按照通常的情況,是應該使眼色,但是我怕洛綺不理解,所以直接的警告會比較好。
「是嗎⋯⋯」蘇理半信半疑。
我連忙轉開話題,「對啊,後來洛綺學長外出求學,之前才又碰上的,哈哈哈⋯⋯」笑得真僵,我不禁唾棄自己。
蘇叔叔倒相信我的話,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噢!原來是這樣,真是曲折啊!」
事實可比這個曲折多了!我擺出一副深感同意的表情,一邊感歎著「世界真小」之類的話。
蘇理連忙說,如果是談公事的話,我們就撤了。
我也這麼認為,一群人站在這裡乾聊天,不吃飯,多無聊啊。我想接下去蘇叔叔肯定會說「你們去吃飯,帳算在我身上」。
誰知道,蘇叔叔那麼不配合,「行行,你們先去吃飯,我跟洛先生剛吃完。」
我聽到我的玻璃心碎了一地,蘇叔叔,你和我真沒默契。
看著那兩個人心滿意足地走出藍色眼淚,我有種想要和他們一起走的衝動。真是的,幾頓飯沒吃嗎,現在才幾點居然飯都吃完了!
蘇理拉拉我,往樓上走去。
藍色眼淚的老闆聽說是黑道太子,但反正跟我這個小警察沒什麼牽扯。不過令它聞名的還是它餐點貴得離譜的事實,我恨昂貴的餐廳。
蘇理帶著我走到餐廳的三樓,這邊都是包廂,常年被有錢人包下,以前只是有聽說過,沒想到蘇理就有一間。唉,我一直覺得蘇理這傢伙和平常人沒什麼區別,但是現在我終於意識到他跟我之間天差地遠。
蘇理有房間的鑰匙,自己開門進去,服務生已經在房間裡等待,我們落坐之後就準備上菜。
這包廂簡直就跟飯店的總統套房一樣,打從進門,我就已經將全部心思放在錢是否夠付這上面了。
不就是神戶牛排嗎,你非要來這麼貴的餐廳吃嗎?在別的餐廳吃,神戶牛排難道會變成神戶龍蝦嗎?
我特別憤恨,以至於起初幾口菜都沒嘗出味道。
蘇理困惑地看著我,讓服務生離開房間。
等我回過神來時,房間裡就只剩下我們兩個人。
我這才發現,房間裡燈光柔和,餐桌上點了幾根蠟燭。
不要怪我這個人沒有浪漫的細胞,因為在雲來客棧看多了蠟燭,洛綺他們說是在祭祀亡靈,導致現在我一看到蠟燭在我面前燃燒,就不舒服,好像我就是被祭奠的那一個。所以等我回過神的時候,我居然張嘴把燭火給吹熄了。
房間裡立刻陷入尷尬的沉默。
我這才發現,這就是傳說中的燭光晚餐,雖然坐在我對面的是個男的,但是西餐就是用這種方式營造氣氛。這會兒我都不知道說什麼好了,只好小聲地賠笑,「蠟燭煙薰得我眼睛痛。」
但話一出口才想起,餐桌上誰用那種蠟燭,都是無煙蠟燭啊!無煙蠟燭!
我尷尬地笑笑。
蘇理歎了口氣,按開旁邊的開關,燈光大亮,剛才那種曖昧又浪漫的氣氛,隨即消散。不過還得說藍色眼淚水準很高,這會兒開亮了燈光,顯得餐廳裡既溫馨又安靜,十分適合品菜聊天。
現在哀歎自己的荷包也沒有用了,還不如大口的吃,好好享受一下高消費帶來的快感。
我鼓起腮幫子一陣猛吃,什麼好吃吃什麼,不愧是最貴的餐廳了,東西就是好吃。
我一邊接過蘇理遞過來的葡萄酒,一邊向他建議,「蘇理,不,哥,我跟你說,下次你家裡舉行酒會一定請這裡的廚子,煮得太好吃了。」
蘇理笑著點頭答應。
我開始數落某次他們請的廚子的不是,等我意識到的時候,我已經又快把整瓶紅酒喝光。
我忽然有個好主意——我可以裝醉來逃避買單。
酒足飯飽,我正打算裝醉——事實上,我真的有點醉了,蘇理過來扶我,我這才看清楚桌子上已經空了三四瓶葡萄酒。
我靠,這酒口感太好,以至於喝起來沒有節制,後勁又足。我屬於不太喝酒的人,如果蘇理給我喝白酒,我早就拒絕了,因為葡萄酒容易入口,我才沒有拒絕,沒想到真醉了。
我茫然地看向蘇理,我現在的表情肯定很可笑,但是他卻皺起了眉頭,把我扶到旁邊的沙發上,他自己轉身去叫服務生拿醒酒湯來。
我的眼睛直勾勾地看著天花板,上面勾勒著精緻的花紋,在燈光下,極具美感。
我想,有錢人的生活真舒服,要是能在這裡睡一晚多好,可是我的錢可能只夠吃一頓飯。
我家的情況有點特殊,怎麼說呢,我爺爺以前官雖然當得挺大,但被牽扯到政治事件裡,家裡賠了很多錢,還受了牢獄之災,把身體搞壞了。這些事情是我聽我爸說的,那時候的事情對爺爺衝擊挺大,沒有繼續從政,再後來我爸爸則做了地理學家,這名字聽起來很厲害,其實就是滿山跑,我媽是植物學家,兩個人都走在探索知識這條偉大的路上。
我爺爺雖然說不再為國家工作,但是希望兒子繼續為民服務,希望他能跟自己走一樣的路,可是我爸卻不同意,那個年代兒子都得聽爹的話,不像現在,戀愛自由、職業自由,什麼都自由,以前你不聽,那就是不孝,於是呢,我爸帶著我媽,還有年僅兩歲的我,就這樣背著行李離開家門。
直到我到了上國中的年紀,才被爸爸送回來,大概也是因為那樣,我學科基礎差,最後也只好準備做警察,繼續爺爺的願望,為民服務。
所以說我們家生活還是挺拮据的,一家的支出都是靠爺爺的退休金。我呢,在上學,別的時間雖然都在警局待命,可現在還算是實習的,沒有收入,別說我著急,知道我情況的人都為我著急。
我迷迷糊糊地坐在沙發上,盤算著是向蘇理訴苦好呢,還是乾脆裝醉好呢?
這時蘇理拿著毛巾回來了,後面跟著服務生,托盤上放著一個湯碗,大概就是我的醒酒湯。
蘇理坐在我身邊替我擦臉,我回過神來才發現自己靠在他的懷裡,沒辦法,酒醉的人,自己覺得坐直了,其實歪得一塌糊塗。
擦好臉以後他慢慢地餵醒酒湯給我喝。
我從沒喝過醒酒湯,很好奇。明明打算裝醉,卻因為我的好奇心做了相反的事,想著既然都端來了,多少得喝一口。我還想著,剛才那廚師做的菜太好吃了,醒酒湯味道應該也不差,肯定還很補,藍色眼淚這家餐廳雖然貴,但菜都是真材實料,特別捨得花錢。
我滿懷期望地張開嘴「啊嗚」一口咬住勺子,一口將湯吞了下去。
可這湯的味道⋯⋯太難以形容了!我感到胃在翻騰,一下子張開嘴吐在旁邊服務生準備好的垃圾桶裡。
靠!這什麼怪味?
可是吐了以後,居然神清氣爽。蘇理又過來幫我擦嘴,一邊拿檸檬水讓我漱口。
嗚嗚,這下還怎麼裝醉酒忘買單,蘇理,你這人太狡詐了。
蘇理看到我淚眼汪汪的樣子,忽然露出一個笑容,「你可別醉,我還有事情跟你說呢。」
他都說到這分上了,我還能裝嗎,只好點點頭,懶洋洋地靠在沙發上,等他說話。
蘇理這個人不是婆媽個性,他說一是一,說二是二,在職場上作風也是雷厲風行的。雖然我一直覺得我們關係不好,其實就朋友來說,我們都太熟悉彼此了,比起外出用餐,他更喜歡帶我去他家吃,晚上有時候我回家睡,有時候就在他家睡了,可是今天特意跟我出來吃飯,現在又說有事情找我說,這就讓我不由得警戒起來。
他讓服務生離開以後,廂房裡又陷入了安靜,與剛才那種溫馨平和的氣氛不同,現在顯得有些凝重,我看向他,他的臉上少見的沒有帶著笑容。
蘇理和蘇叔叔很像,他們都是那種笑起來平易近人,不笑時顯得凌厲而冷酷的人。
我扶著自己的額頭,點點頭說:「好,你說吧。」
蘇理看我的眼神有些擔心,然後他從上衣口袋裡拿出一張照片。
這是一張畫質很差的照片,畫素也很低,導致放大後影像有些模糊,加上光線昏暗,很多細節難以辨認。照片裡的場景似乎是喧鬧的街頭,人來人往十分熱鬧,我的視線落在照片的中央,在人頭攢動的地方,我看到了一位中年婦人。
我愣住了,驚訝地看向蘇理,企圖在他的臉上尋找答案,我有千萬個問題,卻不知道從何處問起。
我看看蘇理,又看看照片,不知道該說些什麼,我不停來回看著,就像個傻瓜一樣。
蘇理沒開口,我知道他在等我冷靜下來,良久,我說:「蘇理,再給我一杯酒。」
蘇理看了我一會兒,又從旁邊的酒櫃裡拿出一瓶紅酒,開瓶為我倒了一杯,送到我的面前。
我知道放在酒櫃裡的酒很貴,但是我現在急切需要一杯來穩定情緒。
一杯酒下肚後,我好像稍微冷靜了一點,於是我問:「這是在哪裡拍的?」
蘇理阻止我拿酒瓶的動作。「隔壁省的一個小城市,開車過去的話,大概要七八個小時。」
我沉默下來。
這張照片上,吸引我目光的那名婦人是我的奶奶。
我和爸媽被爺爺趕出家門以後,奶奶有陸陸續續來看過我們幾次,但是因為我爸媽的工作關係,我們居無定所,經常到處跑。那時候交通不方便,也沒有自己的車,奶奶都是一個人風塵僕僕地來到荒山野地,替我們帶來吃的、用的,過來照顧我幾個星期以後,又再趕回去,這樣的生活一直持續到爸爸帶我回到爺爺家,準備上國中的三年前。
那是爺爺第一次主動聯繫我們,連平時大剌剌的爸爸也消沉好一段時間。
後來我才知道,奶奶一次出發找我們時,失去了聯絡。
是出了意外嗎?還是迷路了?我一直擔心著,爺爺卻說,奶奶是走了。走了的意思有很多種,是離開這個家,去過別的生活?這樣的答案令人不好受,但比起另一個更殘忍的答案,我寧可相信這個。
從那以後,我爸媽幾乎不回來爺爺家,而爺爺也絕口不提我的奶奶。我現在跟爸媽當然是有聯繫的,雖然每次來的信都只有隻字片語和郵政信箱地址,沒有照片或其他的東西,但我知道他除了像過去一樣到處做研究,肯定也還在找奶奶,爸爸肯定無法原諒自己,我甚至想,也許爸爸媽媽一輩子都不會回來見爺爺,如果沒有找到奶奶的話。
而現在,終於有奶奶的線索了。
照片雖然有些模糊,但是我可以看出來,那確實就是奶奶。我怎麼會認錯奶奶呢,小時候,我常常盼望著奶奶來看我們。
原來不僅是我們一家,連蘇叔叔家也一直在幫忙找奶奶。
「你打算什麼時候去,我陪你一起過去。」蘇理說,「我有拍這張照片的人的聯絡電話,到時候我們再在那裡找找看。」
蘇理一定也知道,事情沒他說的簡單,那麼大一個城市怎麼找人,更何況奶奶如果要回來,肯定早就回來了。從照片上看來,奶奶氣色很好,身體也很健康,她不回來,肯定是在躲我們。既然如此,我們就算找到她怎麼把她帶回來呢。
我拿起空了的酒杯,又放下來,又拿起來,替自己倒了一點點酒,半晌才說:「讓我再想想,蘇理,讓我想想。」
蘇理點點頭,忽然伸手摸摸我的頭,他的手很溫暖,讓人心安,我想我雖然討厭什麼都贏過我的蘇理,但是事實上,在我的人生中,這個人真的就像我哥哥一樣,照顧我,關心我。
「謝謝你。」我低聲說,手指緊緊抓著照片。我的確需要好好想想,我該聯繫爸媽嗎?我該告訴爺爺嗎?或者我自己去找奶奶比較好呢?奶奶到底是怎麼想的呢?現在父子間的問題已經全部解決,只要她能回來,我們一家人就可以團聚了。
爺爺已經老了,他需要一個家、需要妻子、需要兒子,也需要兒媳,而不是只有自己住在那間大屋子裡。
每次蘇家辦宴會,我和爺爺都在邀請之列。有一次,因為成績被拿來跟蘇理比較,所以賭氣裝乖要寫作業,讓爺爺自己去玩,我則一個人待在家裡。
那時候,隔壁好熱鬧,人們的笑聲和說話聲一直傳到了我的房間,我一點心思也沒有放在作業上,於是我打開房門,見到外面只有一片黑暗和空寂,我忽然覺得我們家好大,好冷清。
那麼爺爺呢,在我不在的時候,在爸媽離家的時候、奶奶失蹤的時候,他一個人,是否也覺得孤單和寂寞呢?
我不知道。
但我很討厭那樣的感覺,誇張一點來說,我的童年幾乎是居無定所,最後終於安定下來,父母卻不在我身邊。
我從很小的時候就期望可以在一個地方一直住下去,和親人長長久久地待在一起。
所以我很想快一點找到奶奶,但是⋯⋯
之後蘇理跟我說了些拿到照片的經過,順便聊了一下局裡最近的八卦。我覺得在這麼高檔的地方聊八卦好像太浪費了,但是我現在需要閒話家常,可以讓我的心慢慢平復下來。
蘇理跟我說了一會兒話後,要送我回家。
我搖搖頭。我不想回去,本來爺爺身體不好,我應該多陪陪他,但是我現在知道了奶奶的事情,我不知道該怎麼面對爺爺。告訴他奶奶很好,但她可能不想回來?爺爺會不會又想到當年的事,認為要不是我爸跑去荒山野地,奶奶也不會去找他而失蹤,又氣我爸?沒錯,這就是逃避,我不知應該如何面對,所以還不如不見。
蘇理不太能理解我的想法,即使他知道我們家情況挺複雜,我也懶得跟他解釋。
最後他妥協說:「要不睡這裡吧。」
睡這裡要多少錢?我才不要!
於是我堅持要回去宿舍,蘇理連忙勸我。
可能是喝了酒,脾氣就變壞了,聽到蘇理囉囉唆唆個沒完,腦袋又嗡嗡地發疼有回音,我猛地站起來,搖晃著走到門口,蘇理過來拉我,我甩開他的手,另一隻手握住門把,把門打了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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