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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光之城246

《小倌不給壓》

  • 作者梓意 追蹤作者
  • 出版日期:2014/08/12
  • 瀏覽人次:8507
  • 定價:NT$ 200
  • 優惠價:NT$ 1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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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情我不懂,選書我很行!
【腹黑攻VS.傲嬌受歡喜冤家】

趙軟玉身為紅牌小倌,應付客人是他最擅長的,
就算內心咒罵,表面依然可以裝出一副笑臉迎人的樣子,
偏偏宣和善這人總有惹惱他的本事,
每次說不到幾句話就被氣得七竅生煙、火冒三丈,
而且像個黏皮糖一樣跟到青樓,死皮賴臉的住下,
即便從前任殺手組織首領被降格成護院也不在意,
還三不五時就大吃他的嫩豆腐,這裡親一下那裡摸兩把的,
不過當他被人下藥時,卻是宣和善出現救了他,
只是感謝的話都還沒說出口,
這該死的傢伙居然脫了衣服直接撲上來?


「還是幫你把藥給解了吧。」宣和善語氣難得的柔和,
雙手開始自動自發解開自己的衣服。
『你幹麼?』看到他的動作,趙軟玉心跳得更快,
原本就倍感不適的身軀變得更加燥熱難耐。
「解藥啊。」宣和善理所當然地回道。
眨眼間,他厚實的胸膛暴露在空氣中,
淺麥色的肌膚把那一塊塊的肌肉襯托得更為健美。
『怎麼解?』拜託千萬不要是他想的那樣,他的清白啊……
「中了春藥該如何解便那樣解啊。」解完衣服解褲子,動作一氣呵成。
「放心,我會負責的。」痞痞一笑,大手撫上趙軟玉的分身。
『你這……乘人之危的混蛋!』
梓意
100%的貓控,最喜歡橘色虎斑貓,有貓咪睡在大腿上是最幸福的事情!!
不浪漫,卻很愛幻想;笑點極低,熱愛美食;一看小說、漫畫便會進入與世隔絕模式……
經常在有貓咪的咖啡店出沒,愛在生活中找出各種耽美萌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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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趙軟玉拿著卷宗穿過長廊,在看到廚房旁邊特別圈出來飼養家禽的圍欄上坐了一個人時,形狀優美的柳眉不由得緊緊聚攏。
「我說,你真的打算一直待在這裡?」他走近那人,毫不客氣地開口。
「是你啊。」微微偏頭,宣和善看到那張漂亮的小臉便勾起了唇,原本叼在嘴裡的草更是隨意地吐出。「我待在這裡不是理所當然的嗎?我可是俘虜啊。」
當他任務失敗,繼而放棄了殺手組織頭目的身分時,是這寨子的人把他給押來的,如此情況若不是俘虜的話,他還真不知道自己該算是什麼了。
而且,要是他不待在這裡,他該到哪裡才對?
「我看你是沒地方好去吧。」白了裝無辜的宣和善一眼,趙軟玉決定無視這名閒人,繼續他剛才的路線。
這傢伙雖然名義上是人質,但其實壓根就沒有人把他當人質來看。先不說這座山寨沒有囚禁人的牢房,他們當初會把他給帶回寨子,也只是要防止他在回來的路上使詐,在眾人都安全回來後,便已經解開了他身上的束縛,還他自由了。
沒想到這人不但沒有離開,反倒是加入山寨的修繕工作,更因為會做飯而掌管了所有人的胃,看上去就像融入了這班義盜的生活圈中,沒有離開的打算。當寨中的人得外出劫鏢時,他也乖乖待在寨子裡沒有搗亂,如此怪異的行為還真令他感到刺眼。
趙軟玉對於寨主連仰隆沒把人給趕走的決定毫無意見,反正他就只是與寨主有那麼一點的血緣關係,算不上是這幫義盜的一分子,因此他並不在意寨主的決定。
只是每當他看到宣和善,就會想起自己當初被這人打敗、抓走、被威脅的種種不甘。也許就是因為那些惡劣的前因,導致了他現在總是看宣和善不順眼的後果,每次見面總要說點什麼才能平復那莫名的焦躁。
「嘿,我還真的沒什麼地方想去,留在這裡也挺不錯。」雖說不上走遍大江南北,但之前作為殺手組織的頭目也算去過不少地方,可惜卻沒有哪裡讓他有值得留下的感覺。
雖然這座山寨也沒有能令他真正留下的感覺,但不用勾心鬥角的氣氛令他感到舒適,而且這裡的人都挺有趣,才讓他留了這麼多天。
「你真的打算一直白吃白喝下去?」趙軟玉邊走邊問,他還真看不慣一個曾是敵手的人在這裡游手好閒。
「錯了,我才沒有白吃白喝呢!」聞言,宣和善嘖嘖兩聲,一臉不同意。「我也是有付出勞力的。」不然這座破山寨能這麼快完成修繕嗎?膳食能有所改善嗎?
「其他人也有付出勞力,就你付出最少。」冷冷輕哼,對於山寨的修繕工作可是所有人都有參與,真要算的話,沒有加入劫鏢的宣和善一定是出力最少的人!
「嘿,我可是十分賣力地為他們準備上路的乾糧呢。」明白趙軟玉指的是什麼,宣和善戲謔一笑。「倒是你,你不是更沒貢獻嗎?」
他可是從沒看過這名身材單薄的少年搬過一磚一瓦,要真算起來,他更像個吃白食的。
「我又不是這裡的人,幹麼要做事。」不屑地白了他一眼,趙軟玉伸手推開眼前的木門。「連寨主,你要的東西拿來了。」
其實他跟連仰隆是表兄弟,但這一層關係除了最信賴的數人外,不會讓別人知道。
再說他可是朝廷密探,光是這身分便得隱瞞到底;更何況表哥也是暗中跟朝廷有所聯繫的人,因此他們在別人面前必須裝作不認識。
「呃……你隨意放下就好。」沒想到門會被突然推開,連仰隆不由得一愣,本能地迅速拉過滑落大半的外衣,把懷中的人給緊緊包裹,不容許半點春光外洩。
看到眼前明顯是在做不應該於書房進行的事,趙軟玉十分平靜地把手上的卷宗隨意擱在不遠處的八仙桌上,漂亮的杏眸慢慢打量著坐在太師椅上的連仰隆,特別在看到那雖然被外衣包裹,卻還是露出發紅耳朵的人,他忍不住勾起了唇,發出意味不明的低笑。
「東西拿來了便滾出去!」雖然眼前的人是他表弟,可即使再親的家人在被打斷了好事後,還站在面前像是想要現場觀看的樣子,真的令人難以對他和顏悅色。
他雖然不太在意被觀看,可懷中的人兒卻十分容易害羞,他可是好不容易才把人給哄到書房準備嘗試不一樣的情事,沒想到竟被打斷,加上趙軟玉那不知是嘲諷還是看好戲似的笑聲,更讓小傢伙不但耳朵變得更紅,身體還微微地顫抖起來,讓連仰隆惱怒地決定趕人。
對於連仰隆那似是求歡不順而遷怒般的趕人行為,趙軟玉不在意地聳聳肩,乖乖轉過身去。「連寨主,下次記得鎖門喔。」語氣誠懇的建議,可人卻沒有離開的意思。
他是不介意看到任何火熱的場面,只是情人要是容易害羞的話,便應該要好好準備才行動吧?不然下次又被打斷了好事,總不能再怪他啊。
「滾!」聞言,連仰隆再也忍不住地低吼,看也不看便抓過桌案上的東西朝趙軟玉丟去。
聽到對方抓起了東西,趙軟玉立刻憑聲音躲過了「暗器」,只見厚重的紙鎮狠狠地砸中了門框。
「你別鬧了!」見狀,連仰隆懷中的慕榕發出驚呼,抬起頭來,在確定沒有砸到人後,皺緊了眉瞪著罪魁禍首。「要是傷了玉兒公子怎麼辦?」
「他一定能躲過的。」連仰隆滿不在乎地回道。他可是十分清楚這位表弟的身手,要是連這麼簡單的攻擊也躲不過,還怎麼當密探?
「凡事總有萬一啊!」完全不贊同他的想法,慕榕一臉不認同地把人給推開。
然而連仰隆才不會讓情人逃走,雙手一環便把人給鎖在懷中,不容反抗地親上一口。
「你還站在這幹麼?」抬頭瞪了趙軟玉一眼。
看到他一點離開的意思也沒有,連仰隆覺得這位表弟越看越礙眼。雖然很想再抓上東西扔出去把人給趕走,但一想到懷中的人兒會生氣,也只能打消了念頭,露出一副極度不爽的樣子來。
「我只是想說,明天我便回青樓去。」看到連仰隆一臉很想扁他,卻又因為顧忌慕榕而不敢亂來的壓抑樣,趙軟玉不由得發出一陣低笑。
「快滾!」明白這位表弟是在笑些什麼,連仰隆也只能惱怒地低吼。
他可不想惹慕榕生氣,結果被禁慾好些天!
「嘿,走了,你慢慢享受了。」趙軟玉打趣地開口,在看到慕榕因為他的話而使勁地想把連仰隆給推開後,好心地把門給關上,卻一點也沒有壓下笑聲的意思。
「很有趣?」略帶笑意的聲音響起,不曾進門的宣和善一臉戲謔地打量站在門前的趙軟玉。
「現在看到你便不覺得有趣了。」面對宣和善,他不但收起了笑容,更露出不耐煩的神情。
為什麼這人要像陰魂不散的怨鬼般纏著他呢?
「你真特別。」即使對方不理會,宣和善也沒有閉嘴的打算。「每天看著你的老相好跟新歡在眼前卿卿我我,你真受得了?」
要不是從其他人口中得知這個長得漂亮的少年原來是青樓中人,他還以為他是連寨主的男寵呢!只是現在連寨主有了愛人,可他卻還留在這裡,不會感到難受嗎?
雖然一切只是交易,但聽說連寨主可是每次都指名要趙軟玉服侍,而這樣的情況不是最容易產生感情嗎?
更何況,青樓的人最渴望有人能為他們贖身,好不容易有了這麼一個固定的客人,總會有點念想吧?可如今這位固定的客人已經有了情人,望著他們如膠似漆的恩愛樣,這不是一種折磨嗎?
忍不住瞟了眼緊閉的房間大門,宣和善不禁覺得這位大剌剌的連寨主挺不厚道。都已經有情人了,還把趙軟玉留在寨中這麼久,即使對方提出要回去,卻一句挽留也沒有,還真是夠狠心。
「要你管!」冷冷地瞪了宣和善一眼,趙軟玉像是要發洩心中煩躁似的加重了腳步往前走。「我就是愛看,怎麼樣?有礙著你嗎?」
「這倒是沒有,不過你真受得了?」舉步跟在一旁,儘管趙軟玉沒有給他好臉色,可宣和善沒生氣,語氣反倒更加柔和。
要換作是他,看到恩客跟情人在親熱,早就拂袖而去了。
「我為什麼受不了?」雖然知道宣和善誤會了他跟連仰隆的關係,但那種隱隱有著關心的感覺令趙軟玉忍不住用看奇怪東西的眼神看向跟在身旁的男人。
他……這是在關心自己?
對上趙軟玉的目光,宣和善認為對方只是嘴硬,一向冷漠的心在連自己也沒察覺的情況下微微一軟,伸出大手揉了揉對方烏黑的髮絲。
「你真的想回青樓?」他狀似不經意地開口,其實剛才在門沒有關上的情況下,即使不用偷聽也能把他們的對話給聽得一清二楚。
「怎麼?」已回到自己房門口,趙軟玉一臉戒備地看向宣和善,雖然現在他們好像氣氛不錯,但習慣了一向針鋒相對的對話,令他無法相信眼前的男人會說出什麼好話來。
「想贖身嗎?」對於趙軟玉的戒備,宣和善只是勾起了唇角。
把話給說出口才察覺到不對,他為什麼會問這樣的問題?先不說他有沒有那麼多的錢,他為什麼要幫一個自己也不曾享用過的小倌贖身?儘管眼前的少年讓他覺得十分有趣,卻也不足以令他代為付錢贖身吧?
內心因這麼一個簡單的問題而翻起了滔天巨浪,宣和善臉上的表情卻沒有任何變化,沒人知道此刻的他其實處於既驚訝又困惑的思緒之中。
「呵,即使要贖身,也不用你來付錢。」沒想到男人會問這樣的問題,趙軟玉理所當然地認為這是另一種嘲弄他的方式。「我的恩客可多著呢!」他雙手環胸,露出高傲的笑容。
聞言,宣和善皺起了雙眉。
以趙軟玉的姿色,的確會如他所言有不少恩客,這是不用懷疑的。可為什麼他在聽到這句話時,卻有種說不清的窒悶感?看著對方的笑容,儘管充滿了魅力,卻令他感到刺目,很想伸手把那樣的笑容給掩去。
過去即使知道對方是小倌,也從不曾多做其他幻想,現在聽到對方說有很多恩客,令他忍不住想像趙軟玉雙眸氤氳、雙頰緋紅的誘人樣子,但一想到他被別的男人給壓在身下,宣和善便感到一陣煩躁。
「你怎麼了?」看到宣和善突然陰了一張臉,周遭的氣氛彷彿一下子變得壓抑,讓趙軟玉皺起了雙眉。
雖然他們一直不對盤,卻也不至於到互相仇視的地步,因此看到對方突然臉色一變,還是會忍不住想問一下。
「你很喜歡當小倌?」說不出心中是什麼感覺,宣和善並不認為自己是因為被拒絕代為贖身而感到不爽,畢竟那也只是衝口而出的一句話,說真的,他並不是真打算幫趙軟玉贖身。
也許,就只是單純的看不過去吧。
明明已經有人提議要幫他贖身,卻如此果斷地拒絕,能有離開青樓的機會卻不把握,這不是自甘墮落嗎?
「呵,就只是工作而已。」勾起了唇角,此刻半瞇起眼睛的趙軟玉有著說不出的魅力。「那麼,你很喜歡殺人嗎?」
沒想到會被反問,尖銳的問題讓宣和善一怔,很快便明白過來,低低笑了起來。
「你還真的是個很有趣的人。」伸手勾起那小巧的下頷,額抵上對方的額頭,過分接近的距離能清楚嗅到彼此身上的氣息。
看來當初決定留在這座山寨並沒有錯。
「你卻是個煩人的人。」趙軟玉皮笑肉不笑地回道,細白的指尖卻按上了宣和善的唇。「沒有足夠的銀兩,別想碰我。」
「不怕我殺了你?」他曾經也是殺手組織的頭目,要是一個不爽便把他給殺了,可就不好了。「我還挺喜歡殺人的感覺呢。」似笑非笑地開口,讓人不知道他是說真還是說假。
「怕,我怕你付不出錢。」毫不懼怕對方的威脅,趙軟玉輕笑,在感覺到氣氛一變後飛快地朝後掠去。「惱羞成怒?」不付錢便想碰他,這天下才沒有如此便宜的事情!
怎麼說他也是青樓的頭牌小倌,豈能讓人白吃豆腐。
「有時,我真覺得你不是普通的小倌。」沒有一般青樓小倌的怯懦,反倒是自傲又懂點武功,要不是他的臉長得挺好看,以及從寨子裡的人口中知道他的身分,他還真不相信現在的小倌能有如此高的素質。
「我也覺得你不是一般的閒人啊。」白了宣和善一眼,趙軟玉走進房,狠狠地把房間的門給關上。
耳根終於清靜了。
他真不明白,為什麼整個山寨這麼多人,宣和善卻總愛纏著他?
幸好明天他就走了,想到往後便不會再被纏上,原本鬱悶的心情也一掃而空,他愉快地拿出方巾,開始整理要帶走的東西。

天空才泛起魚肚白,趙軟玉便提起包袱離開了山寨。
清新的空氣,悅耳的鳥鳴,走在翠綠的山間小徑讓趙軟玉心情大好。
但愉快的腳步在聽到一陣風聲後猛地停下,在轉身的同時飛快抽出短刀,強大的衝擊力讓他握緊了刀柄,另一手則壓上刀背好抵住攻擊。
「你幹麼」熟悉的攻擊令趙軟玉火大地大叫,看到鞭子並沒有停下,他生氣地擲出數枚袖鏢。
俐落地朝後躍去,避過了鞭子緊密的連擊,眼看對方毫無停手的意思,雖然搞不清宣和善意欲為何,但趙軟玉並不打算屈服。
他才不是軟柿子!
看到鞭子再次甩來,趙軟玉把繩鏢丟出,只見兩種武器因擊中而發出刺耳的聲響,鐵鏢後的紅繩更是在鞭子上纏了數圈。
看到纏上了對方的鞭子,趙軟玉忍不住勾起唇,握繩的手一扯,想要把鞭子給扯走,卻發現對方力道突然一鬆,不由得一驚。
還沒意識到是怎麼回事,他眼前一花,身體直接摔在草地上。背部一痛,才睜眼便看到宣和善一臉戲謔地騎在身上,大手卻扣住了他的頸項。
「你幹麼?」才剛開口,便感覺對方的大手微微收緊,讓趙軟玉皺起了眉。
「保護你下山。」雖說他已經不是殺手組織的首領了,長年養成的警覺卻沒有消失,在聽到遠處傳來輕輕的關門聲後便醒了過來。
意識到是趙軟玉離開的聲音,當時的宣和善也沒想過跟隨,然而當他發現自己在一陣輾轉反側後仍是無法入睡,那煩躁的感覺令他渾身都不對勁。他思來想去,歸根究柢還是因為趙軟玉離開把他吵醒的緣故,因此他只好追上對方好發洩心中的焦躁。
然而,當他以輕功在林中輕鬆找到人時,卻因為看到對方臉上的愉悅而感到一陣不爽。離開山寨,看不到他,就這麼值得高興嗎?
莫名湧起的不爽,讓宣和善想也沒想便甩出手中的鞭子,原本只是想教訓一下這個把他擾得心緒大亂後就一走了之的趙軟玉,但在武器相撞的瞬間,他有了比試的興致。
一直到把人給壓在身下,大手抓住了那彷彿一捏便斷的頸項時,對於趙軟玉怒氣沖沖的質問,他才發現自己好像並不想讓眼前的人消失在他的視線範圍之內。
既然看不見自己會令趙軟玉露出高興的笑容,那麼他便只好纏著對方,讓他看到自己也露出高興的笑容才行。
此刻的宣和善,一點也沒發現這心思有多惡劣。
「蛤?」聽到宣和善的答案,趙軟玉不由得睜大了雙眼,一臉難以置信。「我需要你保護嗎?」他沒有聽錯吧?這人竟然說要保護他下山?這不是又纏上他了嗎?
「你現在不就需要了?」聳聳肩,一雙鷹眸充滿嘲弄意味地打量被他壓在身下的趙軟玉。
看到對方眼中的惡劣笑意,趙軟玉忍不住咬了咬牙。
他的武藝雖然不及宣和善,卻足以自保,平常也不是如此衝動的人,要不是不想敗給這個可惡的人,他才不會放棄逃走,選擇與他交手。
可這人卻說要保護他下山?這是哪門子的藉口!
光是想到在山寨時就已經被這人給纏著,要是回到青樓還得看到這人……光是想到那可怕的情況,便令趙軟玉感到頭痛。
為什麼宣和善就愛纏著他呢?
「我不用。」趙軟玉頭痛地拒絕。他可是一點也不想跟這人一起下山。
「沒有我,你早死掉了。」要是他真動了殺意,這傢伙哪還有說話的機會。
「沒有你,我早下山了。」沉聲把事實說出,趙軟玉伸手嘗試把人給推開,可惜對方不動如山。
「和我下山,或死在這裡。」宣和善微笑地開口,可說出口的選擇題卻充滿了威脅性。
「……下山。」面無表情地看著他,明白對方並不是在開玩笑,儘管萬般不願,趙軟玉還是很識相地做出了正確的選擇。
他才不會跟瘋子過不去,反正就只是下山而已,他忍!
「明智的抉擇。」放開了手,宣和善十分滿意地退開了身體。
聞言,趙軟玉忍不住狠狠地瞪了眼這個明顯得了便宜還賣乖的人,要是他的目光能化成刀子,相信早已把這可恨的人給削成肉泥,原本的好心情也因為宣和善的出現而消失得一乾二淨。
他到底是做了什麼事情,才會招惹到這個曾經的殺手頭目呢?
明明自己的武藝不如他,敗在他手下已經不是第一次,為何這樣還是無法打消對方對自己的興趣呢?
踩著恨恨的步伐,趙軟玉百思不得其解,怎麼也想不明白宣和善為什麼就愛纏著他,更不明白對方為什麼非要跟自己下山,待在山寨中不行嗎?
此刻的他,只希望對方真的只是護送他下山,之後便分道揚鑣。
第二章
只要從這條大道走到最後,便是無名鎮中唯一一間青樓的位置,可趙軟玉卻覺得每走近一步,他的心情也變得更為煩躁。
走一步,停一步,最後終於忍不住回頭,目光狠狠地瞪著宣和善。
「你到底還要跟到何時?」隨他下山也就罷了,到了無名鎮卻沒有離開,依然亦步亦趨地緊隨身後,這人是打算跟他到青樓去嗎?
「不是說了要保護你嗎?」對於趙軟玉的怒氣,宣和善倒是一副心情很好的樣子,笑笑地道。
「是保護我下山!」幾乎可說是快吼出聲,趙軟玉絕不容許對方跟他玩起文字遊戲。「現在山也下了,你可以回去了!」
他可不想在青樓工作時還要看到宣和善,先不說會有暴露身分的可能,他非常不想應付完煩人的客人後,還得面對更煩人的傢伙啊!
「你覺得我要回哪裡?」看到趙軟玉氣呼呼的樣子,猶如炸毛的野貓般,令宣和善湧起了強烈的逗弄之心。
「不就是回寨子嗎?」他可是自稱為無名寨的人質,不回山上還能回哪裡?
「為什麼我回去的地方得是寨子了?」裝作無辜地開口,抬腿繼續前行。
「不然你要去哪?」他還真不知道這人除了無名寨,還有什麼地方可以去。
「我要去哪,是我說了算。」反正他從來都是個飄泊不定的人,因此也不一定要回去那個熱鬧的寨子。
「所以你決定要去哪?」對於宣和善的話,趙軟玉找不出反駁的話來,畢竟他人雖然是無名寨的「人質」,但那也是名義上的稱呼而已,反正壓根沒有人限制他的自由,那麼他要到哪去也隨他喜歡了。雖然這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可卻好像有些什麼事情被他給忽略了?
「嘿,我決定跟你回青樓。」從他在山林中追上趙軟玉,與之交手過後,就發現自己對這個身手不凡的小倌產生了超乎想像的興趣,這令他決定跟定趙軟玉。
在一個小鎮中的青樓當小倌,怎麼可能會有如此不錯的武功?
這樣的謎團令宣和善起了濃厚的興趣,越是神祕的東西,便會令人越想窺得藏在祕密後的真相,讓人即使知道也許會身陷險境,卻還是選擇當撲火的飛蛾。
而他宣和善便是選擇了想要窺探趙軟玉的祕密,不過他可不願當那愚蠢的飛蛾。
「什麼」最不願聽到的答案在此刻鑽入耳中,趙軟玉除了驚訝還有些憤怒。「我為什麼要讓你跟?」他才不要回到青樓也要看到這個煩人的傢伙啊!
「因為我纏定你了。」宣和善的笑臉與一臉不爽的趙軟玉成了強烈對比。
「蛤?你是腦袋進水了嗎?」要是面前有張桌子,趙軟玉十分確定他一定會翻桌。「幹麼要纏上我啊?」
到底是發生了什麼事情,才會令原本只是說要保護他下山的人變成纏定他了呢?還是他根本不應該相信宣和善的一字一句?事情好像一下子變得失控了。
「我樂意。」看著幾近抓狂的趙軟玉,宣和善笑得更歡。「走吧!」無視還在糾結的人,他抓住了那纖細的手腕便大步往前。
雖然現在是青樓處於休息狀態的早上,但光是那三層高的華麗外表,即使掛在長廊上的串串大紅燈籠沒有點上,卻還是能令人一眼便看出這座高樓就是鎮中唯一的青樓。
不管趙軟玉如何掙扎,大手就是死死地扣住了他的手腕,令他不得不蹌踉著腳步跟在對方身後。
「放手!」不滿地叫道,儘管趙軟玉使盡了力氣還是沒法掙脫,反倒是手腕紅了一圈,這讓他感到氣悶。
為什麼他就是掙不開呢?
「別浪費力氣了。」抓著那彷彿一扭便會斷掉的纖細手腕,他可是用了巧勁的,只要他不放手,對方絕不可能掙脫。
「哼!」他別過頭去,停止手中的動作,不過他才不是聽對方的勸告才放棄了掙扎,而是努力了那麼久卻一點效果都沒有,他不屑再做無用的反抗罷了。
看到趙軟玉雖然聽話,可臉卻像是不服氣般鼓了起來,明明就是在鬧彆扭,可宣和善卻覺得那樣子的他很可愛,令人很想再逗弄一番。
可惜現在還有別的事要做,不然他一定會再逗一下少年,好看看他炸毛的有趣樣子。
宣和善抬起沒有抓人的手握成拳,微微使力地敲上精美的雕花大門。
「叩叩叩叩叩叩叩!」
大門不動如山,門後更是寂靜不已。
抬手,握拳,再次叩門。
「叩叩叩叩叩叩叩!」
大門依舊不動如山,門後依舊沒有一丁點聲響。
抬手,握拳,再次叩門。
「叩叩叩叩叩叩叩!」
「你夠了沒」比大門的主人先一步發怒,趙軟玉忍不住低吼。
宣和善沒回答,眉角輕揚,再次抬手,握拳。
此時門後傳來一陣帶著氣憤的足音,令宣和善原本期待的表情多了一分惋惜,已握成拳的手只好放開,垂下。
他還以為得多敲幾次才會有人來開門呢!沒想到比想像中快了一點,還真是可惜了。
「吵什麼!」精美的雕花大門充滿氣勢地打開,只見一位臉色憔悴的女人怒氣沖沖地瞪著站在門前的人。「青樓早上不做生意的!」
她才剛睡下去沒多久便被吵醒,讓她如何對吵醒她的人擺出好臉色?要是沒有重要事情,她一定要好好修理這個不知好歹的人!
「我知道。」一臉贊同地點頭,宣和善把趙軟玉拉到身前。「所以我不是來喝酒的。」
「什麼?」聞言,女人蹙起了雙眉,下一秒在看清被推上前的人的臉孔時,立刻驚訝地睜大了眼睛。「玉兒?」她驚訝地尖叫,像是無法相信般,略帶粗糙的手忍不住捏上那白嫩的臉頰。
「天啊!連寨主終於捨得放人了?」雖然昨晚已收到消息說會把玉兒給送回來,但想到連仰隆每次來青樓都指名要玉兒服侍,這次把人帶走便是一個多月,害她還以為對方想要給玉兒贖身呢。
「嗯,沈嬤嬤,玉兒回來了。」不著痕跡地伸手把那捏著他臉的手給拉下,趙軟玉淡淡一笑。
「你回來就好,少了你,生意可差多了。」確定眼前的人真的是趙軟玉,沈嬤嬤點頭靠近。「我說,連寨主沒說要給你贖身吧?」雖然他的贖身錢很可觀,但還是留在青樓才能為她賺得更多的錢啊。
「連寨主願意為玉兒贖身,玉兒也捨不得大家,更捨不得沈嬤嬤呢!」並不打算回答沈嬤嬤的問題,反正他會回來這裡,很明顯便是連仰隆不打算為他贖身。
而且,即使連仰隆真的肯為他贖身,他也不允許,要知道青樓可是能蒐集各方情報的好地方,他這個朝廷密探豈能輕易離開。
「呵呵,就屬玉兒你的嘴最甜,在山寨沒受委屈吧?」好聽的話誰不愛聽,雖然是場面話,仍是讓沈嬤嬤笑了出來。
「連寨主怎捨得委屈玉兒呢?」狡黠地眨眨眼睛,趙軟玉得意一笑。
「呵,的確,連寨主可是把你疼到心坎裡呢。」想到連仰隆來青樓時有多寵趙軟玉,沈嬤嬤立刻露出曖昧的笑容。「真不知道連寨主怎麼捨得放你回來。」
雖然趙軟玉是她家的紅牌小倌,但被帶走了一個多月,她才不相信對方沒動過把人給贖回去的心思,就不知道最後為什麼沒有動作,不過就算現在不贖,相信未來連仰隆仍是會幫玉兒贖身的。
「我這不是想念沈嬤嬤才回來嗎,難道嬤嬤不想看到玉兒?」露出無辜的表情,那雙圓圓的烏眸有著令人心軟的魔力。
「是在寨子悶壞了才對吧?嬤嬤我可想死你這嘴甜的小傢伙了,房間都命人天天打掃,就怕你回來受不了一點灰塵。」她再次伸手捏上趙軟玉的臉頰。怎麼手感就那麼的好呢?軟綿綿卻又不失彈性,令人愛不釋手啊!
「謝謝嬤嬤!」聞言,趙軟玉露出大大的笑臉,纖細的身體撒嬌般環住了她的腰。
「都多大了,還像孩子般撒嬌。」沈嬤嬤沒好氣地開口,卻是一臉愉快,畢竟青樓中的少年都是她一手調教出來,雖然玉兒是少數在十多歲時被賣來,卻也相處了好些年,早把他視如自己的孩子了。
「話說回來,這男人是怎麼回事?」拍了拍趙軟玉的手,沈嬤嬤毫不客氣地指著一直站在一旁,即使沒有開口仍有著強烈存在感的宣和善。
「他呀……算是我的隨從?」對於沈嬤嬤的問題,趙軟玉像是徵求同意般看向身旁的宣和善。對於這個突然賴上了他的人,他還真不知道能以什麼樣的身分讓他留下來,要是能把這傢伙趕走最好。
「隨從?」怎麼去了一趟山寨帶了個隨從回來了?「剛才是你叩的門嗎?」趙軟玉要回來,自然是懂得從後門進入,因此擾人清夢的罪魁禍首很明顯便是眼前這名男人了。
「嗯。」毫不掩飾地點頭,宣和善一臉理所當然。
「我這裡不養吃白食的人,管你是誰的隨從,請走吧!」沉下臉,對於把她吵醒的人,她可不會給好臉色。
「我能工作。」
聞言,沈嬤嬤不由得挑眉,終於好好打量眼前的男人。
劍眉星目,高挺的鼻梁,略顯冷漠的薄唇,身材挺拔,寬肩窄腰,整體看起來還算不錯,雖然臉長得不算十分英俊,但那冷然的氣勢倒是更添吸引力,要是他不是隨從而是某大戶人家的少爺,想必能令大片閨閣少女傾心。
即使觀察後對宣和善的外表感覺不錯,但沈嬤嬤也很清楚自己開的是青樓,客人愛的是軟綿綿的清俊男孩,而眼前的男人雖然不錯,卻明顯不可能是男孩,加上那身高體型更與柔軟沾不上邊,她能讓他幹什麼呢?
「你能做什麼?一不能服侍客人,二則玉兒有專用的小廝,我這裡可沒有你的位置。」
雖然會有口味特殊的客人,但那些客人自然會有他們的門路,甚少到這青樓來,因此她根本沒必要收下這麼個賺不了多少錢的人,隨便打發掉便是了,反正看這男人也不像是懂伺候人的樣子,要是不小心弄傷了玉兒這棵搖錢樹,豈不更不划算。
「護院?」宣和善打趣地提議道,反正就算不讓他進青樓,他也有辦法偷偷潛進去。
聞言,沈嬤嬤一頓,一臉似是在思考的樣子。
對於宣和善懂武功她並不感到意外,玉兒從山寨回來才多了這麼一個人,想來也是跟那幫盜賊脫不了關係,會武功並不奇怪。但看這男人的意思,倒像是不管怎樣也要留在這裡,是因為他是連仰隆派來盯著玉兒的人嗎?要真是這樣,她也不能不賣對方一個面子。
更何況現在那寨子已被封為義盜,打好關係準沒錯。
想了想,沈嬤嬤便點頭。「行,剛好我這裡缺一名護院。」
沒想到宣和善真留下了,趙軟玉雖然覺得不甘心,卻還是得一臉高興地道謝。「謝謝沈嬤嬤。」
他想一想便知道沈嬤嬤誤會了宣和善與無名寨的關係才會答應,但也沒打算解釋,反正他即使解釋得再清楚,這纏人的傢伙最後一定會有辦法留下來。
「行了行了,你也快點回房休息吧,今晚可有得你忙呢!」十分滿意趙軟玉的乖巧,沈嬤嬤輕笑,轉頭望向宣和善。
「至於你嘛,也是晚上才安排你的工作,不過住的地方……」想到護院睡覺的地方都住滿了人,要從哪裡擠出一個位子來倒令她皺起了眉。
「我跟玉兒一個房間便可以。」理直氣壯地開口,宣和善一臉正直。
「這個嘛……」聞言,沈嬤嬤倒是感到為難。
這男人要真是連仰隆派來盯著玉兒的人,那麼讓他們睡一個房間也是應當的。不過她這裡可是青樓啊!要是讓客人知道有個大男人與玉兒睡同一個房間,這不是會惹來不滿嗎?
「沈嬤嬤,能把我隔壁的房間讓給他睡嗎?」趙軟玉也不希望宣和善與他同一房間,這不是讓他睡覺也不能安心嗎?「就只是讓他睡覺,他的東西放在我房間,這樣便不會影響生意了吧?」反正隔壁的房間也只是供客人等候用,當青樓關門便用不上了,讓宣和善睡覺正好。
「也可以,不過那房間可沒有床。」而她也不準備命人去做張床回來,要是多了一張,難保客人不會佔了房間來玩樂。
「沒關係。」宣和善笑笑,可視線卻多了幾分意味深長的味道。
「那就這樣吧,今晚再告訴你工作的事。」既然男人不反對,沈嬤嬤也樂得不用煩惱。「房間現在沒有人,玉兒,你帶他去休息吧。」
「嗯。」點點頭,趙軟玉對於宣和善竟答應得如此快速而悄悄蹙起雙眉,他可不認為對方有這麼好說話。「走吧。」語畢,看也不看便朝內步去,沿著朱紅色的樓梯走上三樓。
只見趙軟玉站在長廊的第一間房間,把門給推開。「這便是你睡覺的地方了。」
房間寬敞,佈置雖不算豪華,卻也不失風雅。一張八仙桌,四張梨木椅,桌上放了一套白瓷茶具,牆上更掛了數幅字畫,以青樓中供客人等候的房間來說,其格調可說是比想像中要好。
然而宣和善並沒有進門,反倒是看向趙軟玉。
「怎麼?不滿意?」柳眉輕揚,一副不滿意他也不會管的模樣。
「不是說我的東西放在你房間嗎?」
「你有東西要放下?」趙軟玉打量了宣和善一遍,既沒有背包袱,更是兩手空空,他能有什麼東西要放?
「武器。」打趣地輕笑,宣和善先一步朝隔壁步去。「趙軟玉,你的名字?」指尖點上那掛在門廊柱子上的木牌子。
「不行嗎?」雙手環胸,趙軟玉一點開門的意思也沒有。
「你既然叫趙軟玉,為什麼一點軟玉溫香的感覺也沒有?」他眉角輕揚,充滿了戲謔味道的視線把眼前的少年從上至下打量了兩遍。
「哈!那你叫宣和善,為什麼一點和善的樣子也沒有?」冷冷一笑,趙軟玉猛地把門給推開。
「你這張利嘴還真令人又愛又恨呢。」在對方走進房間轉身想把門給關上時,宣和善雙手一按,令木門無法關上。「而且還人前人後兩個樣,真是有趣極了。」看到剛才裝乖巧的趙軟玉,要不是在寨子時經常與他鬥嘴,還真以為換了個人呢!
「承讓,剛才你不也裝得一臉正直?」瞪了宣和善一眼,趙軟玉像是要鬥勁似的,狠狠抓住了門想要關上。
「別浪費力氣了。」淺淺低笑,宣和善抓住了門屝,朝前走了一步。
「你想幹麼?」他的接近有種莫名的壓迫感,讓趙軟玉皺緊了眉朝後退了一步,臉上充滿警戒。
「放東西。」宣和善一臉無辜地回道,腳步卻沒有停下,在趙軟玉狐疑的視線中走到桌前,從袖中取出一把匕首放在桌上。
就在趙軟玉微微放下了戒備時,宣和善卻一下閃到他的面前,大手更是環上那纖細的柳腰。「還是你希望我這樣?」臉貼近了他柔軟的臉頰,姿態猶如愛侶般親暱。
「你」耳朵被吹了口氣,趙軟玉身體一顫,連忙用手掩上貝耳,雙頰微紅地瞪著宣和善。「我說過,要收錢的!」惱怒地開口,身體卻掙不開對方的擁抱。
「你這麼有趣,我好像有點喜歡上你了。」他低低輕笑,勾起那小巧的下頷。
「是嗎?我卻好像更討厭你了。」對上那雙漆黑的星眸,趙軟玉才不會承認他剛剛的心跳快了一下。
「不是說感情可以培養的嗎?」宣和善把臉貼近趙軟玉,在對方伸手想要擋開前,大手先一步伸出長指點上粉唇。「我在想,也許有一天你會讓我免費?」
「你、給、我、滾!」幾近咬牙切齒地低吼,一甩袖子更是擲出大串暗器,讓宣和善不得不為了閃避而往後退去。
「你就不怕被人知道你會武?」對於一連串行雲流水的攻擊,他十分俐落地邊躲邊退,毫髮無傷。
要是讓來青樓的客人知道小倌懂武功,還能射出這數排距離一致卻大小不一的暗器,想必在看到那狠狠釘在地上的武器後,一定不敢再來光顧,以免不小心弄丟了小命。
「要你管!」當宣和善退出了門框,一直沒有停止的暗器一頓,趙軟玉惡狠狠地瞪了對方一眼便迅速把門啪的一聲關上。
雖在心中猜到趙軟玉是想將他給趕出房,卻沒想到他會如此大手筆地丟出大堆暗器令他不得不退,卻又在他剛踏出門便停了所有的暗器,沒留下任何痕跡讓人懷疑這裡的小倌懂得武功。
如此做法,令宣和善不由得欣賞趙軟玉計算精確卻又十分謹慎。不過,他最後那一記瞪眼多了幾分嫵媚的味道,他還真生出點心癢難耐的感覺。
忍不住伸手撫了撫下頷,宣和善的嘴角大大勾起,沒想到竟能顯露出那樣的風情。明明那張鵝蛋小臉、彎彎柳眉、烏溜溜圓滾滾的眼睛、小巧的鼻梁再配上紅嫩的小嘴,看起來只是漂亮秀氣,怎麼他剛剛卻有種移不開視線,覺得趙軟玉美得令人驚豔呢?
這個趙軟玉不但有趣,更經常讓他看到他不同的一面,猶如找到寶藏般驚喜,如此特別的人,到底還有哪一面是他沒看到的呢?
腦海裡再次浮現趙軟玉那一記充滿了魅力的瞪眼,宣和善忍不住開始期待晚上再見的時刻。
房內,聽到宣和善離開的腳步聲,趙軟玉這才慢慢地呼了口氣,身體更是軟跪在地上。
剛剛他只是氣極了才會不顧後果地甩出暗器,幸好宣和善並沒有因此來了興致而反擊,見到對方似笑非笑地後退,讓他莫名地冷靜下來,腦袋更是飛快地決定只要對方一踏出門檻,他便立刻把門給關上。
然而當宣和善並沒有再次推門而入,趙軟玉竟感到有一絲失落。
軟軟地跪在地上,在聽到對方進入了隔壁的房間後,因關上門而發出的淺淺聲響讓他身體一顫,細白的小手愣愣地撫上發燙的唇瓣。
明明就只是被對方的指尖碰到,為什麼卻有種火燙的灼熱感?
如此陌生的感覺,令趙軟玉感到不知所措。明明該是十分討厭,恨不得拿濕布狠狠地擦拭才對,為何此刻他竟有點不捨把這樣令他心悸的溫度給抹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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