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異驚悚館 首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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霓幻鑰K4601

靈異過敏症系列《鬼跟蹤》

  • 作者黑麒 追蹤作者
  • 出版日期:2016/09/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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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定價:NT$ 200
  • 優惠價:NT$ 1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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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顧喬天即將走出地下道時,一股帶著土味的腐臭味襲向他的鼻腔,不但讓他鼻子發癢,打起噴嚏,還讓他乾嘔連連。
汗毛豎起,顧喬天突然覺得背後好像有東西,嚇得他立刻回過頭……
只見眼前出現一片血肉模糊的東西,接著是一對血紅的眼眸,直勾勾的盯著他,那居然是張女人的臉,但臉上的肉早已爛得不成樣……


出了車禍後,顧喬天意外有了見鬼能力,
卻也因此錯把哭泣的女鬼當人類,
他前去關心反遭到攻擊已經夠慘,
更可怕的事情還在後頭──
無論他走到哪裡,總聽見背後傳來腳步聲,
一回頭,看到的就是腐爛的女人臉孔……
這時他才發現原來自己已經被惡靈纏上,
唯有幫忙找出殘忍殺害她的凶手才能保住小命……
黑麒
我是一隻悠游於酒海的紅蟳,怎麼說呢?
因為每次只要一喝酒,不管喝多喝少,我的臉都會暴紅,活像隻紅蟳一樣。
而且每每深夜趕稿時,我都習慣倒一杯威士忌,邊喝邊寫,藉此來激發出靈感大神。
不過很詭異的是每次打字打著打著,就會失去意識,一直到隔天醒來,都記不得前一晚的事,很可怕對吧?
更神奇的是,文章都會多出一大段來,我常在想,這會不會是靈感大神附在我身上幫我寫的?

什麼?鬼上身?
呿!不要亂說話。
酒醉?
沒禮貌,你才酒醉哩。
啥?不信有人可以這樣寫故事?不然看故事去吧,真相只有一個──

黑麒的家:
http://www.crescent.com.tw/blog/index.php?blogId=
悄悄看著你……

大家應該都聽過隙間女或是床底下的男人,還有從鑰匙孔窺視的眼睛……這類型的都市傳說最讓小編害怕,而在讀過江戶川亂步的〈人間椅子〉之後,小編的恐懼感累積到高峰,有陣子看到沙發椅就會想,會不會有個人躲在裡面……
自己的生活一切都暴露在對方眼裡,又不知道對方跟著自己想做些什麼,會不會傷害自己,小編覺得這正是被人跟蹤、窺視最讓人害怕的地方,而如果做這些事的是人,或許還有跡可循,可以揪出對方,但如果對方不、是、人呢?
這次黑麒老師的新書《鬼跟蹤》,顧名思義,跟蹤主角顧喬天的就是隻鬼……他之所以會被惡靈纏身,全是因為他在一場車禍之後有了見鬼的能力,偶然在樓梯間聽見有女人嚶嚶哭泣,就去關心了一下,這才發現對方是隻鬼,而這隻女鬼正在尋求能看見她的人幫她找出殺她的凶手,所以就纏上了這個倒楣蛋。
於是,顧喬天常常聽到背後有腳步聲,回頭卻根本沒人;背上感覺涼颼颼,仔細確認也是空無一物……要不是他有一樣別人都沒有的特殊能力──能「聞到鬼的氣味」,他大概也發現不了這一切原來是鬼作祟。
顧喬天的鼻子很特殊,不只能夠聞到各種微弱氣味,還能嗅出「殺意」、「恐懼」等等味道,而且這能力在車禍之後更是向上進化了──居然能夠分辨每隻鬼身上的氣息,卻也對惡靈們的怨念嚴重過敏,所以只要看到他狂打噴嚏,肯定是有鬼在旁邊,簡直就是活動的亡靈探測器。
只是他光知道是誰跟蹤自己也沒用,想免於被跟蹤甚至被襲擊的切身恐怖,就必須完成凶暴女鬼的心願,不過悲摧的是她偏偏失憶了,這下顧喬天到底該怎麼大海撈針?難道要像警犬一樣聞味追凶?
想知道嚴重過敏的顧喬天究竟怎麼完成這個不可能的任務,又會因為鬼而遭到什麼危機,9/23千萬別錯過黑麒最新作品K4601靈異過敏症系列《鬼跟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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楔子 暗夜的殺機
這是一間套房,格局方正,雖然地方不大,但是佈置得相當溫馨,也打掃得很整潔。
此時,有個年輕女人就坐在床上,用手按壓著太陽穴,揪緊了五官,看起來好像很不舒服。
喝太多了,昨天晚上和朋友去KTV夜唱,喝了不少烈酒,喝掛之後也不曉得睡了多久,到現在才醒過來。女人懊惱的回想著。
在床上坐了好一會兒,女人覺得喉嚨好像有一把火在燒一樣,讓她覺得又乾又渴。
「早知道就別喝這麼多。」女人罵了自己一聲,儘管還在宿醉,還是硬撐著爬起來,想要到冰箱那邊找東西喝。
每次喝醉酒,口渴得要死的時候,她都習慣喝有氣泡的冰涼飲料來解渴,又冰又涼,而且有氣體,可以瞬間解渴,非常的過癮。
雖然沒有打開燈,早已經習慣這房間內地形地物的女人摸黑來到小冰箱前面。
因為小冰箱高度只到她腰部再上來一點的地方,所以打開冰箱門後,女人蹲了下來,想要看清裡面還有什麼氣泡飲料可以解渴。
「找到了!」看到了那熟悉的綠色小瓶子,她把手伸到冰箱裡,一把抓住冰涼的玻璃瓶就要拿出來,不過她的動作只做到一半就停了下來,她表情慌張,心臟拚命的狂跳。
女人之所以會被嚇得這麼厲害,是因為她聽到背後傳來一陣急促的喘息聲……
為什麼會有這樣的喘息聲出現?女人非常驚恐,這個房間只有她一個人住,不應該會出現別人的聲音啊!
愣了大約三秒鐘之後,她猛地一轉身,想要喝問對方到底是誰,可身後卻沒有人。
但是女人並沒有因為這樣就鬆了口氣—那喘息聲還在,而且還有一種被窺視的感覺存在,就好像自己的背後有一雙眼睛,正用那噁心、黏膩的視線盯著她看。
不曉得該怎麼形容這種令人不寒而慄的感覺,女人只覺得背脊傳來陣陣陰寒,恐懼不斷的侵襲著她。
女人想要打開燈,好看清房內的狀況,只是「卡啦卡啦」的按了好幾下,那天花板上的燈卻完全沒有動靜,不亮就是不亮。
然而,喘息聲依然在,甚至越來越明顯,還有那莫名的被窺視感更是有增無減。
怎麼辦?女人真的慌了,想要找手機,用手電筒的功能來察看房內的狀況,但是她發現,那喘息聲居然跟隨著她移動,而且那種被盯視的感覺根本如影隨形。
不行!要先離開這個房間再說。
警覺到可能有人躲在這房裡,女人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後,拔腿就往大門的方向衝去。
來到大門處,女人正想扭開門鎖的時候,有道黑影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捂住她的口鼻,不但讓她發不出聲音來,連呼吸都變得好困難。
女人本能的想要掙扎抵抗,但是那人卻早一步環抱住她,力道之大,讓她的掙扎毫無意義。
不只如此,那人接下來的動作把女人嚇得眼淚流了滿臉,不斷「嗚嗚嗚」的哭叫著。
那黑影居然伸手撫摸她的下體,還想要脫她的衣物……
被嚇壞的女人用力的將頭轉來轉去,當她好不容易掙扎出一絲空間之後,張嘴就朝那捂住她嘴的手用力咬下。
因為是生死關頭,女人這一下咬得非常用力,對方慘叫一聲,終於鬆開手,只是怕被人聽到,所以叫得很壓抑。
好不容易擺脫禁錮,她拔腿就往大門衝,同時張嘴大叫,「救……」
然而女人卻沒能把「救命啊」這三個字喊完,突來的一記重擊,重重的擊打在她的腦門上。
「砰」的一聲悶響,女人腿一軟、應聲倒下,叫到一半就再也叫不出聲音了,那驚恐的求救聲也全變成了細微的呻吟。
一陣又一陣的劇痛不斷襲來,加上無法呼吸,女人只覺得眼前越來越黑,但是她並沒有放棄抵抗,仍不斷的掙扎、扭動身軀。
像是還在惱怒剛才被她狠咬一口般,那黑影拿起某硬物,一下又一下的往女人的頭狠狠砸下,力道一次比一次還猛。
女人聽到好幾聲沉重的敲擊聲,全都來自於自己的頭部,然而只有第一下的敲擊讓她覺得很痛,接下來就只感覺得到麻,到最後她甚至沒感覺了,意識越飄越遠……
第一章 怨鬼偵測器
七月是學生們最愛的月分,因為暑假開始了,但越來越高的氣溫卻也讓人們大呼受不了。
就拿台北市來說好了,四處林立的大廈,不但遮擋了風的流通,更是把熱困在其中,就好像悶燒鍋一樣,幾乎要把身處在其中的人們給悶熟了,馬路在烈陽的照射下不斷發出陣陣熱氣,不但扭曲了視線景物,也讓走在街道上的人們避無可避。
為了對抗這炎炎夏日,街上幾乎人手一杯冷飲,拭去額頭上汗水的同時,也大口大口的喝著飲料,在這樣的場景之下,如果出現一個穿著長袖深色毛料襯衫,還搭一件厚牛仔褲的人,一定會引起旁人側目。
此刻,在忠孝東路四段那熙來攘往的街道上,就有一個長相斯文俊秀、身材瘦高的男人做這樣的誇張穿著。
每一個經過他身旁的人,都會忍不住再次回過頭來看他一眼,說什麼都想不通,怎麼會有人在三十八度的高溫下,還有辦法穿著長袖的毛料襯衫出門。
然而對於人們不斷投來的驚訝目光,這名年輕男子似乎很習慣了,一點都不會覺得不自在。
這名男子叫做顧喬天,今年二十四歲,是一名職業調茶師。
相信很多人對於「調茶師」這個職業覺得很陌生,就連顧喬天自己,也是在認識謝哥之後,才知道有這種職業存在。
謝哥的本名叫做謝大衛,是一家茶館的老闆,五官線條有如刀劈斧鑿般剛硬有型,還留著落腮鬍,如果只看他的外貌,真會以為他是哪條道上的大哥。
之所以會認識他,是因為顧喬天一向喜歡品茗,當時他在讀大學,一天在學校附近的商圈逛街時,無意之中發現了謝哥所開的「謝哥茶坊」,進去喝過幾次茶之後,兩人很快就成了無話不談的好朋友。
後來謝哥發現,顧喬天擁有傲人的嗅覺,讓他如獲至寶。
有些味道非常清淡的茶香,以他聞了這麼多年的經驗,都還沒辦法在短時間內辦識出來是什麼茶,但是顧喬天總能很快辨識出茶的種類,而且還是零失誤。
這也是顧喬天喜歡喝茶的原因,一邊品茗,還能一邊享受並回味著各式各樣的茶香。
也因為這樣,謝哥聘請他擔任店裡的專屬調茶師,請他幫忙用各種茶葉調配出新的茶飲。
除了這家總店,謝哥在台北市還開了好幾家分店,也因為顧喬天幫他調了好幾款很受歡迎的茶飲,讓他店裡的生意是越來越好。
而在謝哥的介紹下,顧喬天偶爾也會幫芳香工作室設計並調配精油、香氛噴霧等等。
顧喬天會出現在這街道上,正是因為他準備送幾款新調製的茶飲配方去給謝哥。
在等待紅綠燈的顧喬天緊了緊衣領,從小他的體質就和別人不同,不管外面的天氣再怎麼熱,他不但一點都不覺得熱,反而還會覺得冷。
念小學的時候,有一次天氣很熱,但為了不再招惹同學異樣的眼光,上體育課的時候,他刻意脫下外套,結果外套才脫下沒多久,他就臉色發青、嘴唇發紫、還起了一排又一排的雞皮疙瘩。
也因為這樣,之後師長們都不敢再去管顧喬天的穿著。
那次顧喬天自己也是真的被嚇到了,加上爺爺奶奶不斷叮嚀他,會冷就要多穿衣服,不可以拿身體健康開玩笑,所以後來只要覺得冷,他就不會再去管氣溫幾度,也不會再理會旁人異樣的目光,依自己的感覺來穿衣服,畢竟身體是自己的。
在等前方小綠人號誌亮起的時間,顧喬天無聊的望了望四周,發現身旁的人幾乎每一個都是低著頭在滑手機,讓他不得不感嘆,手機真的是大大改變了人們的生活習慣。
「咦?」顧喬天的眼角餘光突然瞥見有個大約三、四歲的小男童,在行人通行燈號還沒亮起的情況下跑到馬路上,更危險的是他的身旁並沒有大人照護著。
眼看好幾輛車子呼嘯而來,這個時候已經沒有時間去找他的家人把小孩拉回來了,顧喬天想也沒有想,奔向小男生,一把抱起他之後就往回跑。
回到路邊,顧喬天剛把小男童放下,立刻有一個心急如焚的婦人把小孩接了過去。
當她充滿感激望向顧喬天,似乎想要跟他說些感謝的話時,卻突然瞪大眼、張大嘴,那驚恐的模樣,就好像看見非常可怕的事情一樣。
顧喬天都還來不及問說怎麼了,就聽見「砰」的一聲,接著一陣天旋地轉,他發現自己被拋到半空中。
接著又是「砰」的一聲,落回地面上的顧喬天只覺得眼前一黑,都還沒搞清楚究竟是怎麼回事,人已經暈死過去了。
他再醒來的時候,最先映入眼簾的是一張憂心的男人臉龐。
雖然才睜眼,意識還不是很清楚,但是顧喬天一眼就認出來了,這個男人是他從小一起玩到大的玩伴,大他兩歲的張文慈。
「你怎麼來了?」顧喬天試著要坐起來。
「醫院通知我的。」張文慈按住他的肩膀,不讓他坐起來,憂心的說:「你先別亂動,醫生說你撞到頭,擔心會有腦震盪,所以才把你留院觀察。」
試著動了動自己的手腳,又看了一下自己的身體,發現身上只有幾處擦傷,加上並不會覺得頭暈,顧喬天笑道:「我沒事,讓我坐起來。」
「好吧。」又看了一下他,確定真的沒什麼大礙,張文慈才放開手,扶他坐起身。
坐起來之後,顧喬天突然覺得胸口怪怪的,伸手一摸卻抓了個空,不禁皺起眉頭,「爺爺送給我的玉牌不見了!」
那面玉牌是顧喬天已逝的爺爺送給他的滿月禮物,也就是說從滿月那天開始,這面玉牌就一直跟著他,現在突然不見了,讓他非常的緊張。
「那個……」張文慈拿出一個裝珠寶用的紅色小香包遞給他,吞吞吐吐的說:「你的玉牌在這裡,是車禍現場的路人交給醫護人員的,不過……」
「不過什麼?」顧喬天開心的接過來,但東西一入手,他就知道張文慈想要說什麼了。
因為原本是圓形的玉牌,此刻卻已經裂成好幾塊,不用說,一定是被摔碎了。
果然,顧喬天打開那小香包一看,發現裡面是幾塊玉牌的碎片,心裡立刻一陣酸楚。
「不要難過了,改天我再幫你買一塊新的玉牌,肯定比這個還大。」張文慈用力的拍了拍自己胸脯做保證。
「要那麼大幹麼?我又不是佛像金身。」顧喬天吐槽道,很明白張文慈只是在安慰他,畢竟這塊玉牌是已逝的爺爺送給他的,絕對無可取代。
從中取出一塊最大的玉牌碎片,顧喬天仔細的端詳著,越看眉頭皺得越緊。
張文慈突然從他手裡拿走那片玉牌碎片,在眼前一邊仔細察看,一邊說道:「阿天,這玉牌上面有刻字,你知道嗎?」
「刻字?」顧喬天搖了搖頭,「刻了什麼字?」))他原以為是紋飾。
「這是篆文,是鎮壓陰氣之類的符文。」張文慈說道。
顧喬天不明白的問道:「你的意思是說,我爺爺給我這面玉牌是為了鎮壓陰氣?什麼陰氣?」
「沒錯。會用符文和玉牌來鎮壓陰氣,通常都是配戴的人陰氣過重。」張文慈回應。
「不要鬧了,這怎麼可能?我哪裡陰氣過重了。」顧喬天一向都不相信這些怪力亂神的東西。
「我很認真,」張文慈正色說道:「你看你,天氣那麼熱,別人是巴不得把衣服都脫光,你卻還穿著長袖毛料襯衫,這就是最明顯的例子。」
被他這麼一說,顧喬天還真不曉得該怎麼反駁,因為從小他的體質的確和別人不太一樣,過了一會兒才不服氣的說:「好吧,我承認我身體比較虛,但是和你說的什麼陰氣太盛、需要鎮壓之類的一點關係都沒有。」
「不要不相信,玉牌的事都是你爺爺跟我說的。」張文慈說道。
「但是你說玉牌是用來鎮壓陰氣這件事情太扯了,我才不信。」顧喬天搖著頭。
「是真的,不是跟你說過了,你爺爺是我們組織的大老,在我們都還小的時候,他就一再的跟我說,讓我以後好好的照顧你。」張文慈信誓旦旦的說。
「組織?你是說『政府委外特殊事件處理組織』?」常聽他提起,但顧喬天還是再一次確認。
「對,簡稱『特事組』,它隸屬於我們的『日光』組織。」張文慈挺了挺胸,頗以自己的組織為豪。
「喔。」每次見面,張文慈總愛跟他說特事組的事,不信邪的他總覺得他愛吹牛。顧喬天漫應了一聲,懶懶的打了個哈欠。
「沒禮貌,我在跟你說重要的事情,你卻一直打哈欠?」張文慈佯怒的說。
不想再和他糾纏下去,顧喬天立刻轉移話題。「我什麼時候才可以出院?」
「我去問問,看是不是要讓醫生來幫你看一下。」
把玉牌碎片還給他後,張文慈又拿了一小包紙袋裝的東西給他,笑道:「猜猜看我帶了什麼來給你?」
顧喬天動了動鼻翼後,眉開眼笑的說:「紅豆餅!」
「瞧你開心的,沒錯,就是紅豆餅,還是萬丹的紅豆喔,你先吃吧,我去幫你問問出院的事情。」邊說,張文慈走出病房。
說起這個張文慈,從小就很照顧我,難道他真的是受了爺爺的託付?望著他的背影,顧喬天思索著。
張文慈離開沒多久,顧喬天正想要吃紅豆餅,卻發覺自己的鼻子突然開始發起癢來,一連打了好幾個噴嚏,眼淚和鼻涕不斷奔流而出,標準的過敏症狀,因為很不舒服,他一再的捏住鼻子左右移動,又擤了幾次鼻涕,希望能幫自己止癢。
試了幾次之後,鼻子總算不再那麼癢了,不過卻有一些奇怪的味道開始侵襲他的鼻腔,不單單是消毒水的刺鼻味道,還有超級難聞的血腥味,甚至還有肉類腐爛的噁心味道。
當然,醫院會有這些味道並不奇怪,只是顧喬天的嗅覺雖然好,但是在這之前,他卻沒有聞過如此強烈的異味。
而且,他慢慢的也聞到一些醫院裡不該有的味道,像是海和湖水的味道,還有像是烤肉烤過頭的燒焦味。
這幾種強烈的刺激氣味不斷在他鼻腔裡撞擊,混合成一種新的味道,讓他非常難受,最後他忍不住了,一陣反胃過後,他覺得肚子裡面有東西往上衝,驚覺不妙的他伸長了手想要拿面紙,一時間卻找不到面紙盒,還好,有個好心人抽了幾張面紙遞給了他。
顧喬天立刻把面紙捂在嘴上,及時接住了從嘴裡吐出來的穢物。
等他清理完並把面紙丟入垃圾桶之後,想跟剛才幫他拿面紙的人道謝時,才驚覺病房裡面根本沒有其他人。
「文慈,不要鬧了。」從小張文慈就喜歡對他惡作劇,而有來看他的也只有張文慈,所以顧喬天直覺認為這個在鬧的人就是他。
然而當他下床,穿上張文慈帶來的外套後,在病房裡裡外外都找過一遍,還是沒找到張文慈的人。
算了,不理他就是了,沒人跟他玩,看他怎麼堅持下去。
走到窗戶邊,顧喬天自顧自的看著窗外的景色,沒多久就聽見「喀嚓」一聲,他身後傳來有人打開房門的聲音。
顧喬天裝作沒聽到那開門聲音,依然故我的看著窗外。
「喀嚓。」又是一聲開門聲。
就不理你,看你怎麼玩。假裝正經端著臉的顧喬天,努力忍住笑。
接著顧喬天聽到一陣輕微的腳步聲,緩緩的朝著他走來,應該是張文慈刻意放輕腳步,他靜靜的等待著,打算在最佳的時刻做出全力反擊……
就是現在!當那腳步聲來到近處的時候,顧喬天突然往後一轉,不但做鬼臉,還故意發出非常大的吼叫聲,就是想要把張文慈嚇破膽。
奇怪的是當他回過頭之後,並沒有看見張文慈的身影,而且也沒有其他人。
顧喬天愣住了,如果不是張文慈,那麼剛才的腳步聲到底是誰發出來的?
「嚕嚕嚕……」就在他驚愕不已的時候,有道奇怪的聲音從他的前方傳過來,這時候顧喬天才發現有道黑影靠在自己的大腿前,剛才之所以沒有看見這道黑影,是因為高度,對方的高度還不到他的腰際。
緩緩的低下頭,顧喬天放低自己的視線,想要看清楚這個黑影的模樣。
那是一個小女孩,如果她不是一臉受到驚嚇的表情的話,肯定是個相當可愛的女孩,當然,還必須忽略她頭上那個拳頭大、可以看見腦漿的傷口。
「哇哇哇—」在顧喬天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那個小女孩就大叫著撲向他,伸出兩隻小手掐住他的脖子,血紅的雙眼透出凶惡的目光。
雖然小女孩的手很小,但是被她掐住脖子的顧喬天,立刻感受到一股劇痛襲來,不但無法順暢呼吸,還讓他疼得五官都扭曲了。
因為實在太痛苦,顧喬天本能的抓住小女孩的手,想要將它們掰開,沒想到才一抓住她的手,他立刻感受到有一股冰冷至極的感覺順著雙手襲上心頭。
在這同時,顧喬天的頭部傳來一股被擊打的疼痛,不曉得是什麼硬物不斷的在敲著他的頭,把他的頭都敲破了,他甚至還能聽到頭蓋骨破裂的聲音。
不過很快的他就發現,這並不是自己身上發生的事,而是小女孩那邊傳過來的記憶影像。
他咬牙跟小女孩對抗,好一會兒,小女孩終於鬆開雙手跑掉了。
死裡逃生的顧喬天用力喘著粗氣,望著那個可怕小女孩的背影,她跑了幾步路之後,回頭看了他一眼才又跑開。
這時候,顧喬天發現,小女孩眼裡原本的血紅變淡了,目光也不再那麼凶惡,頭上的傷口也不見了。
在顧喬天驚愕的目光中,那個小女孩居然穿過門,就這樣消失不見了。
「怎麼可能?」揉了好幾下自己的雙眼,不信邪的顧喬天走向大門,想要打開門察看小女孩究竟跑去哪裡了。
在他拉開門的那一瞬間,有個人剛好就在門口,被他突然開門的動作嚇到了。
「你怎麼知道我回來了?還特地到門口來迎接。」張文慈訝異的望著他。
「剛才你有沒有看到一個小女孩從我的病房裡跑出去?」顧喬天望著門外,答非所問。
「沒有,我一路走過來,完全沒有看到什麼小女孩。」張文慈在肯定回答的同時,又回過頭看了一下。
「沒有?!剛剛明明有個小女孩,她的頭破了一個大洞,不但掐我脖子,而且還可以穿牆而過。」抓了抓自己的頭,顧喬天捂著剛才被掐到發疼的脖子,很難相信自己居然會說出這麼不科學的話來。
這些形容不就是鬼嗎?畢竟是吃這行飯的,張文慈直覺認定。
「掐你脖子?那她為什麼後來會鬆手?」發現顧喬天的脖子上真的有掐痕,張文慈追問道:「一般來說,像這種想要抓交替的惡鬼,一旦攻擊某個人,除非對方死了,不然不可能會鬆手的。」
「惡鬼?」顧喬天搖了搖頭,說道:「我也不曉得,我記得當時有抓住她的手想要掰開,然後她就放手了。」
「有這種事?算了,這個之後再說。」張文慈沉下臉,從西裝口袋裡拿出一張符籙,怒氣沖沖的說:「現在的重點是這個可惡的小鬼,竟然連我的兄弟都敢動。」
「你想做什麼?」顧喬天狐疑的望著他。
「你撞鬼了,那惡鬼竟然敢動你,我一定要收了她。」張文慈雙目炯炯的察看著四周。
「別……」按著有些發疼的額頭,堅持不信邪的顧喬天搖了搖頭,「我在想,會不會是因為車禍時撞到頭,所以產生幻覺?」
沒找到那個小女鬼的身影,張文慈這才收起符籙,擔心的望著顧喬天,「如果是幻覺,你脖子上的掐痕怎麼解釋?」
「這……」的確,剛才那個小女孩頭上破了那麼大的洞,居然還跟沒事人一樣,還有穿牆而過的事情,如果不是鬼也不是幻覺,根本就沒辦法解釋。
拍了拍他的肩膀,張文慈安慰道:「沒關係,我會保護你的,先出院再說。」
「好,什麼時候可以走?」顧喬天已經待不住,剛剛的驚嚇實在太大,而且過敏也讓他難受。
「現在,醫生說只要你不會頭暈或不舒服的話,就可以出院了,」張文慈把手裡的單據全塞到他手上,「所以我直接幫你辦好出院手續。」
「謝謝。」收下那些單據,顧喬天感激的說:「還好有保險。」
「對了,撞到你的人是一個女學生,她早上還帶了一盒水果禮盒來看你。」張文慈推了一下他的手臂,取笑道:「是一個很漂亮的女生喔!」
「別鬧了。」顧喬天沒好氣的說:「反正我也沒什麼大礙,就不要再麻煩人家了。」
「OK。」張文慈一邊幫他整理要帶走的物品,一邊說:「等會兒先帶你去吃碗豬腳麵線,去去霉運。」
「好啊,謝謝。」其實吃豬腳麵線去霉運這種事情,顧喬天當然沒在信,不過他是真的肚子餓了,所以很開心的答應。
兩個人離開病房到停車場,張文慈就載著顧喬天直奔豬腳麵線店。
「等等帶你去的那家豬腳麵線超有名也超好吃,每天都座無虛席、大排長龍。」開著車的張文慈比手劃腳、口沫橫飛的說道:「我也很久沒去吃了,每次一想起他們家軟嫩的豬腳,總會不自覺的流口水。」
「真的有這麼好吃?」聽他這麼一說,顧喬天的肚子也咕嚕嚕的叫了起來。
停好車之後,張文慈熟門熟路的帶著他走進巷弄裡,隨著張文慈在巷弄裡面拐了好幾個彎之後,顧喬天總算看到他所說的那家「阿國豬腳麵線」了。
來到店門口,顧喬天仔細看了一下它的門面。
這家店不算大,呈現長方型,最前面擺著一個攤位,後面是座位區,兩邊各擺放三張的四人桌。
顧喬天比較納悶的是,在這麵線攤前方,他不但沒有聞到應有的香味,反而是聞到一股淡淡的腐臭味。
「你沒事吧?」張文慈突然用手肘頂了他幾下。
「什麼?」顧喬天不解的回望著他。
「我問你為什麼發呆?」張文慈疑惑地問道。
「我哪有?」顧喬天搖了搖頭否認。
「你剛才好像在聞什麼東西,然後就一臉呆滯,還搖頭晃腦的,沒事就好。」張文慈這才放心。
走進店裡時,顧喬天看到麵線攤的後面站著一個光頭男人。
那男人穿著一件酒紅色的圍裙,上面還繡著金黃色的「阿國豬腳麵線」字樣。
只見他挺著一個大肚腩,雙手環胸,一看到他們走進來,一雙如銅鈴大的眼睛就這麼定在顧喬天的身上。
因為男人的臉上完全沒有笑容,加上他的目光犀利,顧喬天被他看得有些手足無措,急忙把目光移開,裝作若無其事般望向店內。
話說,怎麼店裡面一個客人都沒有?
顧喬天愣住了,張文慈不是說這家豬腳麵線的生意非常好?
「你先看一下要吃什麼。」遞了一小本粉紅色的點菜單給他,張文慈指了指店內,「我先進去和老闆打聲招呼。」
「好。」他還以為站在麵線攤後面、那個霸氣十足的男人才是老闆。
找了個位子,顧喬天先拿出自備的溼紙巾,把桌子和椅子都擦過一遍之後才坐下來。
因為從小就有過敏體質,所以顧喬天比較重視清潔衛生,也都會隨身攜帶各種清潔用品,像是乾洗手、除塵紙、口罩等等,以備不時之需。
看見他這個樣子,張文慈無奈的搖了搖頭,由於一起長大,他知道顧喬天從小就有潔癖,相對之下比較不重視這些的他,就常常被顧喬天嫌棄太過邋遢。
除了豬腳麵線之外,顧喬天還勾選了幾樣小菜,然後拿著點菜單走向那個站在攤子前的光頭男人。
顧喬天把手裡的點菜單遞向他,禮貌的說:「這個麻煩你了。」
沒想到那光頭男人並不伸手去接點菜單,而是把雙眼瞪得更大,直勾勾的盯著顧喬天看。
「怎、怎麼了?」在他的逼視下,顧喬天莫名心虛起來,不自覺的摸了摸自己的臉頰,問道:「我的臉上有什麼東西嗎?」
「第一,豬腳要先用加入薑片的沸水川燙後,再用清水洗淨備用。」光頭男人突然對著顧喬天大吼。
「什、什麼?」顧喬天嚇了一大跳。
「第一,豬腳要先用加入薑片的沸水川燙後,再用清水洗淨備用。」光頭男人又吼了一次。
「豬腳要先用加入薑片的沸水川燙後……」顧喬天下意識跟著複誦一遍他所說的話。
光頭男人點了點頭,用讚許的眼光看著他。
「第二,將鍋子加入一大匙的油與兩大匙的冰糖,然後以中火加熱至糖溶化並變成漂亮的焦糖色。」光頭男人又說了第二點。
知道他是要自己複誦,所以顧喬天又跟著念了一次。
就這樣,光頭男人一共說出五點,才停了下來。
當顧喬天把第五點也念完後,光頭男人依然盯著他看,接著朝他努了努下巴。
沒能理解他的意思,顧喬天只好學他也跟著努了努下巴。
「第一點!」光頭男人又吼了一聲,顧喬天都可以看見他額頭上清楚的浮現出一條青筋了。
「好、好,我再念一次,第一點……」還好,顧喬天的記性一向不差,再一次念出剛才光頭男人要他念的字句。
等顧喬天把五點都念完,突然聽見身後傳來「砰」的一聲,把他嚇了一大跳,急忙回過頭察看。
他看到張文慈,不過那聲大響並不是他發出來的,而是一個穿著和那光頭男人同款圍裙的年輕男人,那個年輕人不曉得為什麼撞翻桌椅,摔倒在地上,還一臉激動的望著他。
「你沒事吧?」一旁的張文慈和一個留著長髮的年輕女人急忙把他扶了起來。
「我沒事、我沒事……」男人手腳俐落的爬起身,焦急的問著那個年輕女人,「有沒有抄下來,剛才他說的那五點都抄下來了沒有?」
「抄好了。」年輕女人把記事本遞給了他。不曉得為什麼,她的雙手抖動得非常厲害。
「太好了、太好了。」男人激動到眼眶都泛紅了。
一頭霧水的顧喬天望著張文慈,想要從他的臉上得到答案。
張文慈一邊朝他走近,一邊問道:「你剛才……為什麼會念出那些字句?」
「就那個光頭男人要我念的啊,我也不曉得為什麼。」自覺無辜的顧喬天,把手指向麵線攤,不過當他望過去,卻發現那個光頭男人不曉得跑去哪裡了。
「光頭男人?」挑高右眉,張文慈狐疑的望著他。
「對啊,不知道他跑去哪裡了……」顧喬天話都還沒說完,突然覺得雙手手臂傳來一陣劇痛,回頭一看,就見到那個穿著圍裙的年輕男人緊緊抓著他的雙臂,對方抓得十分用力,那指甲幾乎就要刺進他的肌膚。
「光頭男人?」那年輕男人激動的問道:「他是不是眼睛很大,看起來很凶,還挺著大肚腩?」
「對、對,就是他,是他要我念的,有什麼問題嗎?」顧喬天很擔心自己是不是在無意間招惹了什麼禍事。
「他是我爸……」年輕男人再也抑制不住淚水,任它們在自己的臉上泛流。
「原來是你爸,」還搞不清楚狀況的顧喬天抓了抓頭,問道:「那你為什麼要哭呢?」
「他、他……」年輕男人哽咽到不行,已經說不出話來。
在他身後的年輕長髮女人見狀,這才接口說:「我的公公在上個月已經往生了。」
「什麼?!」顧喬天就好像被雷劈到一樣,難以置信的說:「妳的意思是說,剛才我看到的那個光頭男人是他的爸爸、妳的公公,而他上個月就已經死了?」因為情緒太過激動,他已經沒辦法再去注意用詞了。
「嗯。」女人頷首回應。
「我跟你說……」張文慈把他拉到一旁,輕聲說道:「這個男人叫做呂學正,他的父親、也就是阿國豬腳麵線的老闆,上個月因為心肌梗塞往生了,也因為走得太急,所以沒有將他豬腳麵線的黃金配方留下來。」
「啊!」顧喬天恍然大悟,「所以剛才我念的那五點,就是阿國豬腳麵線的黃金配方?」
「是這樣沒有錯。」張文慈頷首,「也因為之前他們沒有取得配方,煮不出他父親的豬腳麵線味道,以至於生意一落千丈,他們正打算過幾天就要把店收掉了。」
「所以,我剛才撞鬼了,你的意思是這樣嗎?」顧喬天實在很難相信剛才看見的那個光頭男人是鬼,畢竟他看起來和一般人沒什麼兩樣啊。
「一定是的,剛才你念的食譜只有他父親才知道。」張文慈肯定的點了點頭。
「不,你們一定是在開玩笑的,對不對?」顧喬天四處張望著,他相信那光頭男人一定還躲在附近。
「我不會拿父親的死活來開玩笑的,」呂學正緊緊的抓著顧喬天的手,激動的說:「以前他要我來麵線攤跟他學,我因為貪玩,一點都不想接下這個擔子,沒有好好學,總是想著天塌下來也還有老爸頂著,卻沒想到他會說走就走,讓我措手不及,就算想要接下麵線攤生意也沒辦法,還好你來了……」
顧喬天已經不曉得該怎麼回應了。
「如果你還有看見我爸的話,麻煩你跟他說,這次我一定會認真做,不會再讓他失望了。」呂學正突然朝顧喬天跪了下去。
「千萬別這樣,我受不起。」顧喬天想要把他扶起來。
「你一定要答應我,幫我轉達這些話,不然我不會起來的。」)呂學正堅持。
「好,我答應你,如果再遇見他,一定會幫你轉達的。」儘管一點都不想要撞鬼,卻又不想一直被人跪,顧喬天只好先答應再說了。
「真的很謝謝你,以後你來吃豬腳麵線,我不會收你錢。」呂學正感激的說。
「那可以先來一碗豬腳麵線嗎?」指了指顧喬天,張文慈說道:「先幫他去去霉運。」
「沒問題、沒問題,只是沒有按配方煮的豬腳麵線沒那麼好吃就是了。」
呂學正和他太太急忙煮了一碗豬腳麵線過來給顧喬天,但才吃了一口,顧喬天就知道為什麼會沒有人來光顧了,因為湯汁太鹹,豬腳也太硬。
看見他嫌惡的表情,呂學正抓了抓頭,滿懷歉意的說:「你放心,等你下次來,一定會讓你吃到全台灣最好吃的豬腳麵線。」
「好。」真的是不好吃,顧喬天放下筷子,笑道:「那我就把肚子先留著了。」
離開店鋪,張文慈開著車準備送他回去。
「托你的福,以後我們有免錢和免排隊的豬腳麵線可以吃了。」張文慈臉上洋溢著幸福。
「為了你的健康,豬腳這種東西還是少吃點。」顧喬天提醒道。
「好,你的關心我記住了。」怕他繼續嘮叨,張文慈趕緊點頭附和。
「所以我看見的那個光頭男人,真的是鬼嗎?」回想剛才在豬腳麵線攤的狀況,顧喬天仍然抱持著懷疑的態度。
「不會錯,兄弟不會騙你的,你是真的撞鬼了。」張文慈用力的點了點頭。
「為什麼我以前從來沒有撞過鬼,現在卻突然開始撞鬼?而且是從我車禍之後才開始?我想一定是因為撞到頭,等回診的時候,我要請醫生再仔細檢查檢查。」顧喬天還是不肯相信。
「好,是該檢查一下,我也擔心。」張文慈若有所思的說。
把顧喬天送回住處之後,張文慈還特意在他房門的上方貼了張符籙,防止鬼魂擅自闖入,不過他沒讓顧喬天知道,免得鐵齒的他私自取下那道平安符。
回到家之後,顧喬天沒再遇見怪異的狀況,心情安定許多,也更相信自己之所以會遇見那些怪異的東西,一定和車禍撞到頭有關。
洗了個熱水澡,人也舒服多了,顧喬天先幫自己的傷口換藥,然後打了通電話給謝哥。
原本是要送新調配好的茶過去給謝哥試飲的,沒想到會出車禍,所以顧喬天要和他改約時間。
「你多休息幾天沒關係,身體重要。」電話那頭,聽說他出意外,謝哥最關心的還是他的身體狀況。
「謝哥,你放心,沒事的,我明天早上過去。」顧喬天很堅持。
「好吧,要注意安全。」謝哥不忘提醒。
掛上電話後,覺得疲累不堪的顧喬天立刻躺到床上,準備睡覺,但半夢半醒間,他好像聽到有人在敲玻璃,弄出「叩叩叩」的聲音。
一開始他還以為是自己在作夢,但是那聲音卻越來越響也越來越急促,將他整個人驚醒。
「是誰在敲門?」
朦朦朧朧的顧喬天,一開始還走向房門,但又一陣「叩叩叩」的敲擊聲後,他才辨認出聲音是來自於窗戶,所以走了過去,準備打開窗戶,看看是誰這麼沒有禮貌,大半夜的跑來敲人家窗戶。
才走到窗戶前,還沒將窗帘拉開,顧喬天就發覺事情不太對了,這裡是六樓啊,怎麼可能會有人在外面敲窗戶?而且還是在這大半夜的。
雖然心中有這樣的疑問,但是顧喬天還是忍不住慢慢的掀開窗帘,想要知道窗戶外面到底是什麼狀況。
當他將窗帘掀開一角,看清窗戶外面的狀況時,整個人被震懾住了—
有個年輕的女人就在窗戶外面,雙手緊緊抓著他的窗緣,一臉惶恐的望著他,還不斷喊著,「救我,我快要掉下去了……」
雖然隔著窗戶,顧喬天還是可以聽得見她的哭叫聲。
「求求你,救救我……」哭紅雙眼的女人顯然是被嚇壞了,眼神充滿了恐懼和祈求。
情況實在太危急了,顧喬天知道這女人絕對沒辦法撐到他去找人來幫忙,所以立刻打開窗戶,伸長手,焦急的說:「妳千萬不要放手,我來拉妳。」
「救我、救我……」女人不斷的哭泣。
「咦?」不曉得為什麼,顧喬天才一打開窗戶,就有股噁爛至極的味道撲鼻而來,這味道太過噁心,讓原本已經伸長手的顧喬天忍不住往後退了一下,這也讓他和那女人之間的距離拉開了一些。
「求求你……救救我……」擔心他會離去,女人哭叫得更大聲了。
「妳放心,我不會丟下妳的。」知道現在是危急時刻,顧喬天只好屏住呼吸,再一次的伸長手去拉她。
而在顧喬天正準備用力將她往上拉時,突然有股力道早一步將他往外拉,還好,他是用右手拉住那個女人,左手才能在危急的時候撐住牆壁,沒有在第一時間被拉出窗外。
只是他都還來不及慶幸,就發現女人原本清秀可憐的面貌突然變樣,整個頭臉都是血,那可怕的模樣真的把顧喬天給嚇壞了,急忙想要把伸出去的右手給拉回來。
不過那女人可不願放開顧喬天的手,一邊將他往外拉,一邊還不斷尖聲吼叫,「下來!快點下來陪我,快點!」
誰要下去陪妳!此時的顧喬天只想趕快把手拉回來,然後把窗戶關上,用盡全身的力氣在和她對抗。
沒想到的是,那個女人身形看起來纖瘦,力氣卻很大,逐漸抵擋不了的顧喬天上半身已經被拉出窗外,眼看就要掉下樓。
「不要怕,快下來陪我,很好玩的,一點都不痛,我從十幾層樓的樓頂跳下來的時候,一點都不痛喔……」女人的表情既猙獰又可怕。
「我不要!」顧喬天怒吼,「快放手!」
「我不會放手的,下來吧,下來吧……」眼看就要把他拖下樓了,女鬼笑咧了一張血盆大口。
「我不要下去!」顧喬天用力扭動著身體,想要把失去自由的右手拔回來。
因為他這樣晃動身體,有個東西從他的衣服裡面掉了出來,而且在掉出來的瞬間發出一道眩目的白色亮光。
這亮光顧喬天感受起來完全沒什麼,就好像被手電筒照到那樣,但是那滿臉是血的女人卻好像被雷劈到一樣,瞪大雙眼、張大嘴,一副驚恐至極的狼狽模樣。
「啊啊啊—」女人不但放開了顧喬天的手,在快速往下墜落的時候,還發出淒厲至極的哀號聲。
一點都不想去關心她的狀況,顧喬天縮回右手,第一時間就把窗戶關起來並拉上窗帘,然後整個人跌坐在地板上,不斷喘著粗氣。
顧喬天看了一下剛才救了他一命的東西,是爺爺送給他的玉牌碎片,雖然已經不完整,但他還是將玉牌碎片裝進一個平安符的小袋子裡,然後繼續掛在脖子上,卻沒想到它竟然會救了自己一命。
問題是那個女人到底是什麼東西?為什麼一直要把他拉下樓去?
在平緩自己情緒的同時,顧喬天也開始試著思考剛剛發生的事。
她是鬼嗎?又或者是因為車禍時曾撞擊到頭部,所以造成他的幻聽幻視?
剛才那個女人一直要把他拉下樓,如果說幻覺會危及他性命的話,那一定要治好。
擔心自己會死於非命的顧喬天,決定明天去謝哥那邊之前,先去醫院做個檢查。
這一夜,顧喬天睡得很不好,雖然不再有敲窗戶的聲音,但卻一直聽到有人在說話,不是很大聲,也聽不清楚到底在說什麼,但就是可以感覺到有人在窗戶外面說話。
最後他雙手緊緊握住那塊玉牌碎片,一陣清涼的感覺竄上心頭之後,才讓他緊繃的心情平靜下來,真正的進入睡眠狀態。
還好,爺爺有送給我這塊玉牌,不然我可能就小命不保了……
顧喬天的夢中出現爺爺的慈祥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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