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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光之城259

《河神的媳婦兒》

  • 作者梓意 追蹤作者
  • 出版日期:2015/08/11
  • 瀏覽人次:15650
  • 定價:NT$ 200
  • 優惠價:NT$ 1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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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攻VS.溫潤受.穿越神怪】

走在路上好心救人卻被車撞,溫如江覺得自己真是衰透了,
可沒想到更倒楣的事還在後頭──
他居然因為一場車禍穿越到了古代,
下一秒就被當成祭品扔進大河裡,獻給河神……
雖然最後被人救了沒溺死,可也只是從虎口到了狼窩,
救了他的性感大帥哥一看到他清醒就吻了他,
更口口聲聲說他是他老婆?!
混蛋,雖然他本來就喜歡男的,
但也沒打算莫名其妙當人妻,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啊……

 
把溫如江的手扣在頭頂上方,河霸下定定地看着對方那雙明亮的眼睛。
「你是我的妻了。」
『什麼?』過於震撼的消息令溫如江驚訝地低叫。
先不說他倆都是男的,從他醒來開始,除了剛剛吻了那麼一下外,
便沒有再做其他事情了,他怎麼突然就成了這男人的妻子呢?
『這……這不可能吧?』
聞言,河霸下不由得皺緊了一雙好看的劍眉。
「不可能?」河霸下伸手捏緊對方的下頷,
迫使對方仰首,然後不容反駁的宣告──
「你是浚泓城送來的祭品,從你落河開始便是我的人、我的妻!」

 
梓意
100%的貓控,最喜歡橘色虎斑貓,有貓咪睡在大腿上是最幸福的事情!!
不浪漫,卻很愛幻想;笑點極低,熱愛美食;一看小說、漫畫便會進入與世隔絕模式……
經常在有貓咪的咖啡店出沒,愛在生活中找出各種耽美萌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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楔子
凌晨四點,繁華的大街早已陷入沉睡的狀態,只餘下數家夜店的霓虹燈還在發出淡淡的螢光。
寂靜的街道偶有醉漢倒在地上,也有男人擁著濃妝豔抹的女人離開酒店,朝附近的愛情旅館步去,冷清的大街上,獨獨只有二十四小時營業的便利商店一片燈火通明。
「小溫,這是今天剩下的便當,才剛到期,你拿回家趕緊吃了吧。」便利商店店長把兩個雞腿便當放進塑膠袋後,還多塞了一個紅豆麵包進去。
這些東西都過了包裝上的使用期限,雖然只過了一個小時,卻也不能再放在架上販售。但比起把食物丟掉,倒不如送給這個勤勞的小店員帶回家,即使過了使用期限,但其實食物還沒變壞,只要快點把它吃完便好。
畢竟一個人生活不容易,更別提他只是個領微薄薪水的孤兒……店長很心疼這個勤勞的年輕店員,因此能幫上忙就會盡量多幫一下。
「謝謝店長!」才剛把制服換下便聽到店長的話,溫如江高興的道謝並伸手接過塑膠袋。
真好,這樣他便能省下一天的飯錢了。
只有高中畢業的他,要在現在的環境找一份工作還真不容易。
他既沒有大學學歷,也沒有特別技能,結果只能當一個晚班的便利商店店員,同時接一些家居打掃或是手作雜貨的訂單,才能勉強養活自己。幸好店長經常會給他一些方便,就像現在把剛過期的食物讓他帶回家吃,多少能省點錢。
與店長道別,溫如江腳步輕快地步出便利商店,才剛走到街口,便看到一對醉醺醺的男女搖搖晃晃地步近,那濃濃的酒氣直讓人皺眉。
就在三人擦身而過的瞬間,一陣刺耳的煞車聲響起,溫如江只見一輛銀白色的跑車高速駛近,他幾乎是出於本能地轉身,猛地伸手把那兩名男女推開,身體便遭煞車不及的跑車撞上。
砰!
身體被撞上的瞬間溫如江並沒有感受到多大的痛楚,腦海更是一片空白,直到他重重地摔在地上時,那種渾身骨頭彷彿全都碎掉的刺痛才令他身體抽搐。
或許別人在意識到自己可能會因此死去時,腦海中會閃過一幕幕往昔的生活,可溫如江想到的,卻是他一個人能救下兩個人的生命,算起來也很划算吧?
他唇角下意識地想要揚起,結果卻因為身體的劇痛而扭曲,眼皮漸漸變得沉重,那一對被推開而跌倒在地上的男女身影漸漸變得模糊。
明明快要死去,可耳邊卻隱約聽到一聲嘆息,這難道是死前的幻聽?
第一章
今日為穀雨之日,浚泓城正在舉行河神祭。
浚泓城是京城以南的一個大城市,臨近崲國最大的一條長河,每年春分開始,便會開始下起綿密的細雨,在每天都下雨的情況下就會出現河水氾濫成災的情況,氾濫的河水不但把農作物全數摧毀,更讓不少人失去生命,朝廷千方百計想治水,但始終無效,浚泓城百姓仍飽受痛苦,只能求助神靈。
傳說浚泓城住了一位冷漠的河神,每每浚泓城遇上河水氾濫時,這位河神總是袖手旁觀,任由居民受苦。最後在當今皇帝誠心祭天的祈求下,天帝終於發話迫使這位河神處理河水氾濫的問題。不過這位冷漠的河神也不是省油的燈,在一番討價還價後,河神下了神諭,只要浚泓城能在穀雨之日把一名陽年陽月陽日陽時生的純陽之人送給祂當妻子,他便讓河水永遠不會再氾濫成災。
可是要找一個在陽年陽月陽日陽時所生的純陽之人並不容易,這些年浚泓城居民只能把部分符合條件的人當祭品,像是陽年陰月陽日陽時、陽年陽月陽日陰時、陽年陽月陰日陽時等等。
對於人們這種湊合碰運氣看看的做法,河神也沒有發怒,就只是讓河水一湧,把祭品推回岸上,然後河水依舊氾濫,彷彿在暗示浚泓城的居民真不把完全符合條件的人送來,河水氾濫的問題也永遠別想解決似的。
這一年好不容易找到了完全符合河神要求的陽年陽月陽日陽時生的純陽之人,整個浚泓城的民眾在感嘆之餘,卻也有看到一線曙光的感覺,於是這一年的儀式比過去更隆重。
只要今天把完全符合條件的「祭品」送給河神,浚泓城便永遠不會再受河水氾濫的困擾了!所有浚泓城的民眾都如此希冀。
護送祭品的隊伍浩浩蕩蕩地往河邊走,那頂猶如花轎般鮮紅豔麗的六人轎子,以及轎子前的一大群吹奏禮樂隊伍、轎子後負責運送祭祀用的糕點水果隊伍,那陣仗比城主娶親還隆重幾分。
不少浚泓城的居民隨隊伍一起走到那看不見河對岸的長河畔,只見轎門被打開,一名看不出是男是女、身上穿著像是新娘般的緋紅禮服的人慢慢步出,那單薄的身體好似要被戴在身上的精緻飾品壓垮。
只見「祭品」小心翼翼地步出轎子,在眾人屏氣凝神時,竟突然腳下一滑,猛地摔進河裡!
眾人頓時一愣,卻在片刻之後飛快地回過神來,人群瞬間像是炸開了鍋般,討論聲不絕於耳。
「吉時還沒到啊!」
「怎麼辦?」
「快!快!快把人撈上來!」
「一定要吉時才可以落水啊!」
「快!快把人找回來啊!」
原來井然有序的隊伍頓時亂成一團,最後由數名熟悉水性的壯漢跳下河去,可惜找了數遍也找不到那一身紅衣的人,反倒帶回來一個衣著古怪之人。
「這是……」
眾人疑惑地看著壯漢從河中撈回來的人,頭髮雖是跟他們一樣烏黑,但卻蓄著短髮;身上雖然穿的也是紅色衣服,可袖子卻是短得剛好掩去肩頭;褲子也是有穿著,可布料卻是他們從沒摸過的奇怪料子,更別說那雙看起來跟他們穿的完全不同的白色鞋子,如此怪異的服飾令眾人陷入沉默。
原來的祭品跌進河裡不見了,卻撈回來這麼一個打扮詭異之人,到底是怎麼回事?
「呃……吉時了……」寂靜了很久,突然有人小聲地開口,聲音雖小,可在如此靜謐的情況下,反倒清晰得令人無法忽視。
「可是……他的頭髮是短的……」表示他受了斷髮之刑,犯了罪啊!
「把短髮的人當祭品……河神會生氣吧?」
「可是吉時到了啊……」
「咳……只能死馬當活馬醫了。」探過那人的鼻尖確定仍有呼吸,面對眾人不知所措的目光,浚泓城的城主輕咳一聲,最後決定把這個撈回來的人當成原來祭品的代替品。
反正最壞的情況也就只是河神再次把人退回來,他們現在只能碰碰運氣了,說不定這人正巧也是純陽之人。
雖然如此湊巧的可能微乎其微,但在別無他法的情況下,他也只能做如此草率的決定……即使城主希望這個撈回來的代替品可以帶來奇蹟,卻也明白那只是自欺欺人。不過臨時取消祭祀卻也無法令眾人信服,所以只好硬著頭皮繼續了。
希望今年的河水氾濫不會比往年更嚴重……
「唔……」微微的輕哼吸引了眾人的視線,只見那打扮怪異之人吐出幾口汙水,緊閉的眼睛慢慢睜開。
他沒死嗎?
溫如江眼睛因不適應強烈的光線,才剛睜開便本能地再次閉上,猛地咳了數次才把冰冷的河水都吐乾淨,溫如江這才慢慢地再次張開雙眼。只是,當他看到眼前的景象時,卻被嚇了一跳。
他是到了攝影棚嗎?
只見所有的人都穿了一身在電視劇上才會看到的古裝,不論男女都擁有一頭長長的黑髮,綰成髮髻,那濃濃的古典風格直讓他感到驚奇。
他記得,自己是被一輛跑車撞倒,即使沒有死去,照理說醒過來時也不應該在攝影棚,而是在醫院吧?難道他被撞倒是一場夢?可眼前的景象又是怎麼回事了?
「呃……那個、你們是在拍電視劇嗎?」愣愣地開口,溫如江怎麼也想不明白自己到底為什麼會一醒來便身處於攝影棚,而且全身像是曾泡在水中般濕漉漉的,當他被跑車撞得昏迷後,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呢?
「吉時到了啊!」沒有人理會溫如江的提問,反倒是有人像突然驚醒般發出刺耳的尖叫。
「對啊!吉時了!快祭河神啊!」
「對、別誤了時間!」
「別惹河神生氣啊!」
眾人再次喧鬧起來,在城主的指揮下,溫如江被一名壯漢抓了起來。
「等、等等!這是怎麼了?」還沒搞清楚狀況便被抓起,溫如江頓時慌了起來。「我可不是特技演員,也不是臨時演員啊!你們是不是有什麼搞錯了?」
眼看壯漢一步步接近那看似深不見底的河邊,某個可怕的猜想猛然浮現,讓溫如江更加驚慌地掙扎,不!他真的不希望接下來會如自己所猜想的……被丟進河裡去。
噗通!
結果一如溫如江所料,壯漢唸唸有詞地把他給扔進河裡去,圍在河邊的眾人也紛紛祝禱,希望溫如江能完成任務,拯救他們,那激動的程度直讓溫如江幾乎要以為自己是奧運跳水選手完美落水,而不是被人扔進河去。
身體摔進水裡去,不懂游泳的溫如江本能地掙扎,然而牛仔褲在泡水後會增加重量,結果不論他如何努力掙扎,身體還是慢慢往下沉。
「嗚……救、救命!」他邊叫邊掙扎,人們一點救人的意思也沒有,只見不少人已經闔上眼,一副唸唸有詞的樣子。
那些人該不會是在提早誦唸經文,在他還沒死掉便打算開始超渡他吧?
到底這是在拍什麼電視劇而要把人給扔到河裡?
他不會真的就這麼被淹死吧?
腦中閃過很多想法,可下沉的身體卻漸漸失去求生的力氣,氧氣嚴重不足的溫如江張開了口,結果不但呼吸不到一丁點空氣,反倒有種肺部被河水給灌滿的錯覺,意識更是漸漸變得模糊起來。
沒想到他沒有被跑車撞死,卻要被水淹死,到了此刻他還是沒搞懂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怎麼從他下班後開始,便發生了那麼多自己也不知道是真還是假的事情來?
沒多久,溫如江的身體終於沉到河底,並陷入缺氧昏迷的狀態。儘管失去了意識,可身體卻還殘存著一點觸覺,當手臂被一隻大手抓住時,指尖不由自主地微微抖了抖。
明明被一片冰冷的河水包圍,溫如江此刻卻感覺一股溫暖從手臂慢慢滲入體內,撫平那種肺部被河水灌滿的擠壓感,讓冰冷的四肢變得暖和起來,如此舒適的感覺讓溫如江原本皺成一團的臉慢慢舒開。
無力的身體漸漸恢復溫暖,冰涼的唇瓣被柔軟貼上,一直灌入口中的河水驀然消失,反倒變成了新鮮氧氣,這讓溫如江朦朦朧朧地睜開了眼睛,昏昏沉沉間,好像看到一雙深邃幽暗的眸子。
他被人救了嗎……
 
把人帶回自己的宅邸,將溫如江安置在床上,換下了濕衣,河霸下大手輕輕撫上那濕潤的髮絲,一雙美眸卻是把溫如江給仔細打量了一遍。
雖然知道陽年陽月陽日陽時生的純陽之人甚少機會會是女人,但在真正見到完全符合他條件之人是位男子時,儘管沒有強烈的失望,卻還是感到有點可惜。
這個容貌秀氣的青年真是他的命定之人嗎?
河神河霸下實在不確定這人是否真是他的命定之人,畢竟對方是個男子。
要不是曾在月老喝醉時知道自己會有一個純陽之人成為自己的命定之人,他也不會大膽地跟天帝討價還價,提出要遇上這個純陽之人才會把浚泓城河水氾濫的問題解決。
他守在人間已經太久,從四周一片荒蕪到現在成了繁華的城鎮,他也不曾離開過,他早已習慣獨自一人守著這一片土地上的一切,冷眼看著世人生老病死,國家朝代變遷,沉默地渡過千萬個日升月落。
在他都要以為自己的心臟會因這數千年的孤獨而失去所有感覺時,月老醉後的一句話卻為他點燃了一簇小火花。
因為想要看看這個命定之人到底有多特別,他才會跟天帝妥協,然而一年又一年過去,他始終沒有遇到這個純陽之人,微微泛起漣漪的心便再次沉寂下來。
沒想到今天的祭品,竟然真的是一個純陽之人,就不知道這人是不是月老口中那一位屬於他的命定之人。
指腹輕輕劃過那閉緊的眼皮、小巧的鼻梁、淡粉色的唇瓣,五指慢慢地覆上那柔軟的臉頰,細細地撫摸那溫熱的肌膚。
溫暖。
真的很溫暖。
比一般人還要偏高的體溫,加上純陽的體質,那種溫熱的感覺令河霸下不願把手收回去。
他都忘了已經有多久不曾碰觸過如此溫暖的生物,不論是人、還是動物,他已經很久沒有感受到如此溫熱的氣息。那舒服的感覺讓他覺得這人即使不是命定之人,他也想把他留下來多感受這種真切的溫熱。
久違了的溫熱令河霸下留戀不已,本能地把掌心更貼近那柔軟的臉頰,感受那暖和的體溫。
片刻之後,那緊閉的一雙羽睫微微輕顫,像是察覺到對方快要甦醒般,河霸下一直覆在臉頰上的大掌才戀戀不捨地收回去。
「唔……」秀氣的柳眉輕皺,珍珠色的眼皮抖了抖,慢慢張開露出如黑曜石般明亮的瞳仁。「這……是哪裡?」眨了眨眼令視線變得更清晰,溫如江在看到眼前的一切時再次一愣。
他……還沒離開攝影棚嗎?今天到底是怎麼回事?
眼前是一名身穿古裝的男子,他看不出是什麼朝代的服飾,卻很華美精緻,男人烏黑的長髮隨性地用一條深藍色的緞子綁起,一雙狹長的鳳眼配上那不輸女生的長長睫毛,有種讓人臉紅心跳的魅力,高挺的鼻梁配上淡紅色的薄唇,皮膚白皙柔嫩像是吹彈可破。
溫如江努力地回想有哪個影星或歌手是長成這麼妖孽的樣子,但卻想不出來,不過他相信這個渾身充滿了性感味道的男人即使現在不紅,將來也會有成為演藝圈天王的一天。
嗯,他是不是該先跟這人要個簽名來珍藏呢?說不定未來可以賣很多錢呢!
「有哪裡不舒服嗎?」河霸下輕輕開口,嗓音沙啞磁性,即使是語氣沒有起伏也令人覺得他的聲音十分悅耳。
「呃……沒、沒有。」溫如江搖搖頭,可臉卻微微泛紅。
這個好看的男人竟連聲音也那麼的好聽!這太犯規了吧!才剛差點被淹死,醒來便遇上外貌如此有吸引力的男人,這是上天給他的補償嗎?
想到這裡溫如江在心裡罵自己別妄想了,人家只是好心救人,他在想什麼呢?
「那個……請問這是哪裡?」看到男人身後充滿古代味道的佈置,溫如江不由得感嘆現在即使是電視劇也願意花大錢建造這麼真實的古代豪宅場景,不過他差點淹死,怎麼會醒來還是在攝影棚而不是醫院呢?
「我的府邸。」河霸下狹長的美眸直直地盯著溫如江,身體更是慢慢靠近。
溫如江渾身僵硬,他雖然在初中時已經發現自己喜歡同性,卻從來不敢讓別人知道,更別說跟男生有交往過。現在有如此俊美的男子靠近,還近得彷彿能感受到對方的呼吸,這令他不但感到緊張,更是不知所措,腦袋猶如當機般陷入一片空白。
「你的味道有點……特別。」嗅聞著溫如江的味道,河霸下好看的眉輕蹙,美眸更是露出淡淡的困惑。
「味道?」愣愣地重複對方的話語,手不自覺地抬起輕嗅,但他沒嗅到異味,反倒是發現自己身上也穿了一套古裝,驚訝地睜大了眼睛。「這……是怎麼回事?我的衣服呢?」
「你那身怪衣服,我已命人丟掉。」淡淡地回道,河霸下伸手勾起對方的下頷。
「嗄?扔了?」意料之外的答案讓溫如江一愣,雖然那只是從大賣場買來的T恤與牛仔褲,卻也是用他辛苦賺回來的薪水所買下的!這人怎麼問也不問便把他的衣服給扔了?!
「你是浚泓城居民送來的祭品,雖然沒穿上應有的禮服,但也罷了。」低頭把唇覆上那紅嫩的唇瓣,不同於自身的薄唇,溫如江的唇瓣十分豐滿,那柔軟飽滿的觸感讓他感到滿意。
把人從水中撈回府,撫過那溫熱的軀體及吻上那雙軟唇後,即使對眼前的秀氣男子沒有產生世俗男女所形容的心動感覺,卻還算是滿意這個符合月老所說條件的祭品。
沒想到會突然被吻,溫如江不由得睜大了眼睛,下意識地想要伸手推開,卻反被對方輕鬆地抓住了雙腕,然後被壓倒在床上。
這是怎麼回事?
眼前的男人怎麼突然吻他了?
而且,對方看起來也不是健美型的肌肉男,可力氣卻比想像中還要大,把他壓得無法動彈。
雖然他是喜歡同性,而眼前的男人也長得十分俊美,即使親他也沒有吃虧,可這也太突然了吧?而且……這還是他的初吻啊!被這麼強迫,即使對方長得再俊美,還是會感到不高興啊!
而且,他剛剛好像說他是祭品?
浚泓城又是什麼東西?
這到底是什麼跟什麼啊!
他不是在拍攝電視劇的攝影棚嗎?怎麼現在事情好像往詭異的方向發展了?還是一切都是劇本的要求,而他正好被抓來當臨時演員了?
不對!如果是拍攝現場,他也沒有看到攝影機或是衣著正常的工作人員啊?
好像……真的……有點不對勁?
雙手把溫如江的手壓在頭頂上方,河霸下定定地看著對方那雙明亮的眼睛,原本只是隨意綁起來的長髮有不少垂落在胸前,猶如高級薄紗帳般把溫如江納入這充滿了男人氣息的空間內。
「你是我的妻子了。」雖然祭品並不是女性,更不是他想像中的漂亮男性,但既然符合純陽之人的條件,他仍選擇把人給留下來,以免錯過,畢竟在陽年陽月陽日陽時所出生的純陽之人,其數目之稀少,幾乎數百年才會出現一次,特別在他等了那麼多年,現在才遇上這麼一個符合條件之人。從此以後他就是他的另一半,喚他一句妻子也是自然的,他記得妻子是人間男子對另一半的稱呼。
指腹輕輕撫上那雙豐潤的軟唇,濃纖的羽睫微微垂下,掩去那雙美麗的瞳仁,讓人看不清他在想些什麼。
「什麼?」過於震撼的話語令溫如江驚訝地低叫,他怎麼突然成了這個人的妻子?這是什麼超展開啊?!
先不說他倆都是男的,從他醒來開始,除了吻了那麼一下外,便沒有再做其他令人誤會的事情吧?他怎麼突然就成了男人的妻子呢?還是在他昏迷的時候,這男人已經把不該做的事都做了?不然怎麼會突然說出如此勁爆的話來呢?
「你是我的妻。」對於溫如江的問題,河霸下很有耐性地把話再重複一次。
「這……這不可能吧?」難以置信地看著男人,溫如江完全無法理解自己怎麼會突然便結婚了?
聞言,河霸下不由得皺緊了一雙好看的眉。
「不可能?」不明白溫如江為什麼會這樣說,河霸下伸手捏緊對方的下頷,迫使他仰首。「你是浚泓城送給河神的祭品,從你落河開始,便是我的人,也是我的妻。」要不是算出眼前之人真是純陽之人,他一定會把人給退回去,可現在這人卻說不可能?
這樣的反應,他無法接受。
「呃……浚泓城?祭品?我?落河?」把男人話中的重點詞語抽出,溫如江隱隱有種想法在腦海中飄過,可過分的不真實感令他有點難以置信。
他被跑車給撞倒,醒來卻遭人丟進河裡去,再次醒來便被一個男人說自己成了他的妻……
溫如江呆呆地盯著對方身上那套暗藍色布料,並用上淺藍色絲線繡下一隻似魚又似龜的圖案,那柔滑的料子彰顯了對方家世不凡,這人還說他是祭品……難不成他真的像便利商店小說架子上的羅曼史般,穿越到古代了?還正巧被當成河神娶妻的祭品嗎?!
心中驚訝不已,儘管不想相信,可回想落水前所看到的人群也是穿古裝,而且好像也沒有看到攝影機或是衣著正常的工作人員,更別說現在身處的環境有多古色古香……看來,他好像是真的穿越了?
要是他真的穿越,便能夠解釋為什麼他被跑車撞倒後,醒來不是身在醫院,而是在河邊了。
可是……就這麼成了別人的妻子,這時代未免也太開放了吧?
雖然他的成績沒有多好,卻也不記得有哪個朝代是容許男男結婚,還是有這樣的朝代,只是他沒有記下呢?
「那個……請問這裡是什麼國家又是什麼年代?」試探般小心翼翼地開口,心臟卻是緊張地加快了跳動。
「崲國永興三年。」輕蹙柳眉,有點奇怪溫如江的問題,但河霸下還是淡淡地說出答案。
聞言,溫如江不由得沉默,這是他沒聽過的國家與朝代。
「那皇帝的名字是……」或許是因為他歷史課都在睡覺的關係,才會以為自己沒聽過,或許皇帝會是他認識的?
€u崲國的國姓是鳳,他的名字並不是隨意能夠說出口的。」河霸下雙眉聚攏,一般皇帝的名字是不會輕易讓平民知道,雖然他因為身分特殊而知道,卻也不能隨便告訴與朝廷無關的人。
「喔……沒關係。」反正是沒聽過的國姓,這答案讓溫如江腦袋再次陷入當機狀態。
沒聽過的朝代年號,沒聽過的皇帝姓氏,看來他是真的穿越了,還穿到一個他所不知道的時代。這個認知,讓溫如江有點不知道該作什麼反應。
「那……你是河神?」雖然有點難以置信,不過他人都能穿越了,會遇上什麼妖魔鬼怪也不會奇怪了。
「嗯。」輕輕點頭,河霸下幾不可察地微微揚起嘴角。
沒想到自己真的穿越到不知名的世界,還正巧成了河神娶妻的「祭品」,他這算是中樂透嗎?
「這身分,只有你才知道。」淡淡開口,他雖然也住在浚泓城,卻不會讓居民知道他的身分。要是讓他們知道河神就住在城中,他就沒有清靜的日子可過了。
面對河霸下的話,溫如江微微一愣,他這是該說謝謝,感謝他對自己特別嗎?
「往後你就住在這裡,沒有我的允許,別亂跑。」
「到外面不行嗎?」好歹他都穿到古代了,怎麼也該看看外面的風景,而不是宅在家吧!
「你想到外面?」他雙眉輕皺。
「呃……不可以嗎?」溫如江小心翼翼地問道,雖然男人沒有表現出來,可溫如江還是敏感地察覺到對方在他提出想到外面去時,散發出一種好像有點不高興的感覺來,他不太想現在就跟對方槓上。
他現在穿到了一個陌生的地方,先不管對方是不是真的是河神,他總是被對方收留,算是寄人籬下的狀態,總不能第一天便惹對方生氣,更別說那微妙的妻子身分……
才剛見面不久便說自己是他的妻子,這讓溫如江難以輕易接受,決定在沒搞清楚狀況前,還是先把這一切視為玩笑好了。
畢竟在現代有個名句是「認真便輸了」,他可不敢真以為自己成了這位美男子的妻子!
「只能在浚泓城的範圍內。」狀似不滿地靜默片刻,河霸下最後還是答應溫如江的要求,把範圍放寬至一個城內。
雖然他很想把人給關在這座府邸之中,不過看著溫如江那雙充滿了期待之色的眼睛,還真有點不忍看到他失望。
「謝謝。」被允許到外面去,溫如江高興地笑了開來。其實他也沒想要走多遠,就只是想看看古代的大街而已,因此能在城裡逛逛已經很滿意了。「對了,我叫溫如江,如果的如,江河的江。」對方可是收留他的人,要是不知道名字可不方便呢!
「河霸下。」聽到溫如江的名字,河霸下微微地揚了下薄唇。
自己是河神,對方的名字中有江,這也算是一種緣分吧。
第二章
「溫公子,請你別亂走,還是讓鶯歌來帶路吧!」編了兩條麻花辮的小女孩又急又緊張,一張可愛的小臉更因快步走了好一段路而變得紅潤。
「小鶯,總是要妳領路,到了明年的今天我還是會迷路啊!」十分不認同這位名為鶯歌的女孩的建議,溫如江十分堅持地繼續前行。
這座府邸看起來明明不大,可他卻迷了好幾次路,在他眼中看起來幾乎沒有差別的長廊與雕花木門,即使已經花了數天來熟悉,結果還是像走進了迷宮般,只要離開了房間便找不到回去房間的路。
這座府邸該不會設了武俠小說中常見的奇門遁甲吧?不然為什麼在現代從不迷路的他,穿到了這裡便成了一個路痴呢!
而且還要一個小女孩來領路,這也太傷他的自尊心了吧!
怎麼一個小女孩都沒有迷路,可他這麼大的人卻天天迷路呢!這樣的情況,是要讓他怎麼住下去啊!就算住的地方再漂亮,天天迷路誰受得了!
「溫公子,你就讓鶯歌領路嘛!」軟軟的童音有著說不出的可憐,可愛的小臉更是冒出淺淺的薄汗。
看到大概只有九、十歲的鶯歌為了追上他的腳步,不但泛起薄汗,烏黑的兩條辮子也微微散開,溫如江不由得感到心疼。
先不說他不習慣古代這種把孩子當僕人使喚的做法,光是看到這麼小的孩子便會讓他想起還在孤兒院時要照顧的孩子們,而且他還是出生在人人平等的時代,這讓他怎可能適應這種莫名其妙的階級觀念呢?
「算了。」眼看四周的景色在他眼中依舊沒有多少分別,溫如江最後像是放棄般坐在長廊邊的椅上,把穿在腳上的鞋子脫下。「來,小鶯,一起休息吧。」輕輕招手,示意鶯歌坐到他身邊去。
「溫公子,這樣不行……」聞言,鶯歌一臉為難,她只是一個小小的奴婢,怎能坐在主子交代過要小心照顧的溫公子身邊呢!
「沒關係、沒關係,我說可以就可以了。」眼看女孩一臉猶豫,溫如江便忍不住伸手把人拉到旁邊強迫她坐下。
「可是,要是爺看到的話……」鶯歌戰戰兢兢地坐在長廊上,一副有人經過便會被嚇得彈起來的樣子。
「放心,要是有人問,我會說是我硬要妳一起坐的。」他忍不住摸摸鶯歌的頭,那張可愛的小臉蛋,令他想起那些被他照顧長大的孤兒們,他不禁露出柔和的淺笑。「來,妳的辮子都亂了,讓我幫妳編一款好看的辮子。」
看到那微微散亂的兩條頭髮,溫如江不由得感到手癢,想他還在孤兒院時,為了逗小妹妹們高興,可是特地學了很多女生們喜歡的髮型呢!
「咦?溫公子會編辮子?」原本誠惶誠恐的鶯歌在聽到溫如江會編辮子時眼睛一亮。
「當然了,我會編很多的辮子呢。」看到鶯歌忘了緊張,溫如江莞爾。「嗯,編哪一種好呢?」打趣地開口,腦中卻是閃過數款在現代流行的辮子編法。
「鶯歌想要最漂亮的辮子……可以嗎?」不論是什麼年紀的女孩子都會想要變漂亮,不過她卻沒有忘記溫公子的身分特別,因此小心翼翼地詢問。
「嗯,我幫妳編一種漂亮的辮子。」溫柔一笑,他輕輕解開那兩條麻花辮,輕柔地把微亂的髮絲梳理整齊,十指靈活地舞動,猶如彈鋼琴般優美地在烏黑的髮絲間穿梭。
不同於一般以三束頭髮編出來的麻花辮,溫如江每編一次便多加一束髮絲,令原來普通的麻花辮變得更貼緊頭皮,同時也勾勒出漂亮的紋路,令秀氣的小臉變得更可愛,即使鶯歌此刻身穿粗布衣,也有種被家人疼愛,精心打扮的感覺。
雖然他挺想幫鶯歌弄個印第安風格的辮子髮型,不過那樣子可能過於新潮而嚇到人,所以還是先弄個最簡單的款式,觀望一下這裡的人的接受度,然後再慢慢變化好了。
「好了。」把髮繩纏好,溫如江露出滿意的笑容。
「謝謝溫公子。」靦覥地開口,鶯歌略帶羞澀地淺笑,在確定附近沒有多少人後就飛快地跑到長廊外的小水池去。
透過那清澈的池水,她看到從沒見過的辮子髮型,自己似乎因這個新髮型而變得更可愛,這令鶯歌忍不住撫上雙頰。
她有這麼可愛嗎?
「喜歡嗎?」走到鶯歌身後輕輕開口,溫如江對自己的手藝可是很有信心的。
「嗯!」大力地點頭,小臉更是微微泛紅。她真的沒想到溫公子會幫女孩編辮子,還編得這麼漂亮及特別。「溫公子很厲害!」她小心翼翼地摸摸辮子,像是害怕它一碰就會散開,卻又十分喜歡地忍不住想要撫摸辮子,好確定自己不是在作夢。
「喜歡的話,以後我幫妳編更多不同的髮型。」忍不住摸摸鶯歌的頭,他開始思考下一次該幫女孩編哪一種髮型。
「真的?」聞言,鶯歌那雙圓圓的眸子閃著期盼光芒。「謝謝溫公子!你真好!」她燦爛一笑,過於高興令她一時口快地脫口問出疑惑了很久的問題——
「溫公子這麼厲害又這麼好,到底是犯了什麼事才會被剪成短髮?」話才剛說出,她便驚覺失言立刻掩上雙唇,眸子更因慌張而睜得大大。
「犯事?短髮?」聽到鶯歌的問題,溫如江不明所以地看著對方。
怎麼短髮會跟犯事扯上關係?他雖然知道短髮的自己在這個地方很格格不入,卻也不至於是犯了事吧?
「他沒有犯事。」低沉的聲音突然響起,河霸下不知何時已站在溫如江身後。
看到河霸下,鶯歌猶如老鼠遇上貓般,單薄的身體不住顫抖,咬緊了唇不敢發出一丁點聲音,心中更是祈求對方不會因為她說錯話而懲罰她。
「退下吧,別再亂說話。」河霸下淡淡開口,沒有責怪,可那毫無情緒的語調令鶯歌害怕地點頭離開。
「短髮跟犯事有什麼關係嗎?」抬頭看向比自己高上一個頭的河霸下,溫如江不解地問道,他怎麼想也不明白這兩者為何能扯上關係。
「本朝律例,舉凡犯上律例而沒有殺人者,輕則予以斷髮,重則坐牢以示懲罰。」對於溫如江的困惑,河霸下淡聲解釋。
「那你怎麼知道我沒犯事?」雖然明白了短髮在這地方代表了受到刑罰,可溫如江記得他不曾跟河霸下說過自己為何是短髮,怎麼對方剛剛卻能斬釘截鐵地說他沒有犯事呢?
「你的眼睛與犯事之人不同。」河霸下語氣充滿了肯定,擁有如此乾淨明亮的一雙眼瞳的人,絕不可能會做壞事。這千年來,他看過的人成千上萬,不至於連善惡都分不出。
「謝謝。」沒想到會是這樣的答案,溫如江心中竟有一絲的高興。這是因為河霸下什麼也沒有問,便選擇相信他的關係嗎?
「你的味道很特別。」大手撫上溫如江烏黑的短髮,慢慢下滑,只見原本短及貝耳的黑髮迅速生長。當河霸下收回手時,那短短的黑髮已變成及腿的長髮。「我看不透你的過去。」不論是以術數還是以神獸之目窺視對方的過去,卻是怎麼也無法看到,可溫如江身上奇妙的氣味卻又令他有點在意。
他從不曾遇到看不清過去的凡人。
明明看起來是一個凡人,可怎麼他的氣味卻是不屬於這個人界的奇異味道。如此特別的凡人,還真勾起了他一絲絲的好奇心。
「咦?」看到落在胸前的幾縷黑髮,溫如江忍不住伸手抓過,輕輕一扯。會感到痛,他的頭髮是真的變長了?!
這不是魔術,而是小說中常見的古代妖魔鬼怪都會的法術?
把視線從黑髮移到河霸下的俊臉,溫如江愣愣地看著對方說:「你真的是河神?」他之前還以為對方只是唬他,沒想到河霸下會突然露一手,難道這男人真的是河神?
河霸下小小的一個舉動便把他這個現代人的認知給顛覆了,溫如江霎時也不知道該怎麼反應。
他該因為能遇到傳說中的河神而歡呼一下嗎?
「不相信?」河霸下輕輕挑眉,那雙美麗的眸子直直地看向溫如江。
「現在信了。」他的頭髮能瞬間變長,如此不科學的情況令他不得不相信對方並不是他認知中的一般人類。
聞言,河霸下不由自主地伸手摸摸對方的頭。
髮絲柔軟的觸感令他滿意,而且頭髮長長了的溫如江多了幾分柔和。
「那個、我可以到外面逛逛嗎?」看到河霸下好像心情不錯,溫如江連忙開口詢問。
他自認懂得察言觀色,可這些天觀察下來,對方雖然長得俊美,卻總是沒多少表情變化,令人難以猜出他的真正心情,害他都要懷疑這麼俊美的男人是不是一個面癱。
而且,自從那天知道河霸下的名字後,他便不曾再見過這男人,即使對方答應了他可以出府,可事實卻是他根本無法離開!
雖然河霸下派了鶯歌跟在他身邊,可這小女孩卻壓根不敢帶他出府,結果他只能自己想辦法。
可不論他怎麼推或拉,那一扇大門卻不曾動過分毫。他也試過爬牆,可奇妙的是每每他快要爬到牆頂時,總會摔下去,不過沒有受傷。如此詭異的情況令他只能乖乖地留在府邸內。
現在河霸下終於出現,讓他忍不住提出到外面逛一圈的要求。
面對溫如江的問題,河霸下的手一頓,雙眉幾不可見地皺起又舒開,慢慢地把手收了回去。
「可以,沒人攔你,你開門出去便是。」淡淡開口,他記得自己答應過讓溫如江在浚泓城內走動,怎麼他現在又提出這要求了?
「門……打不開。」溫如江有點無力地開口,明明他是男生,沒想到竟然怎麼也推不開那扇看起來薄薄的門扉,這還真令他有點自尊受損。想他在便利商店工作時,一個人就能搬動一大箱飲料,怎麼到了這裡卻連門都推不開呢?
他可是一整個人穿越過來,而不是只有魂魄穿越到一個柔弱的新身體啊!
看到溫如江有點彆扭地把話說出口,河霸下只覺可愛,心情大好的他從袖子中拿出一枚雪白的玉佩。
只見那玉佩雪白晶瑩,可雕刻出來的動物卻是溫如江不認識的外型。
那像是玄武般擁有一個疑似龜殼的東西,那殼子還連著一個像是牌子的物體;可這生物的頭卻是一個龍首,四肢像烏龜般粗壯,卻又有著銳利的長爪。如此古怪的造型讓他好奇不已,眼睛直直地盯著它看。
「這是什麼……動物?」他對古代神獸的認識就只有四大神獸及麒麟貔貅,因此眼前這個玉雕,他還真看不出是什麼動物來。
「贔屭。」把手中的玉佩交到溫如江手中,河霸下的唇角幾不可見地微微一彎。「佩戴上這個玉佩便可以隨意出入我的府邸。」看到溫如江把玉佩繫在腰間,那似是隨時會掉下來的樣子令他忍不住為對方重新繫一次。
「贔屭?」隱隱有種熟悉的感覺,可溫如江卻想不起來是否真的曾經聽過這生物的名字,他在非科學方面的知識太貧乏了,不然怎會不知道這個被河霸下以像是常識般口吻說出名字的生物。「是很厲害的神獸?」會拿玉雕刻這種生物,想必不會是沒有名氣的一般飛禽走獸。
「神獸?」聞言,河霸下眉角一動。「牠就只是龍九子之首,還曾因在江中興風作浪遭人給收了,結果一直被壓在石碑之下,這也算神獸?」臉上的表情雖然沒有變化,可語氣中卻是有種淡淡的嘲諷。
龍九子之首,被壓在石碑下……他好像曾經在當網拍小店的助理時聽過這故事。那小店賣的其中一款商品,好像就是拼布縫製的可愛小烏龜,當時另一名小助理為了替這小玩意增加吸引力,便把烏龜的名字改為贔屭,還貼心地加了屬於它的小故事在產品介紹中,結果賣得還不錯,有一次還因為有客人一口氣訂了很多隻而令他也得一起幫忙縫了十多隻呢!
「能生為龍之子,那不是很帥氣嗎?」他下意識地開口反駁。
「帥氣?龍生九子,各不成龍,外表更毫不像龍,何來帥氣之說?」河霸下的語氣頓時冷下來,臉上更像是覆了一層寒霜般冷漠。
「外表很重要嗎?」怔怔地看著河霸下,他不明白為何對方的語氣會越來越冷,難道贔屭是他的地雷?可他明明把贔屭玉佩設為出入府邸的通行證,這也太矛盾了吧?「我曾聽說,贔屭為了讓被困的兄弟可以離開,甘願被石碑所壓,這樣不是很偉大嗎?」垂首以手輕輕地撫上那溫潤的玉佩,微暖的感覺令他露出淺笑。
「那是他愚蠢被騙!」河霸下聲音微微提高,好看的劍眉更是明顯地皺緊。
「或許你覺得牠是愚蠢。」輕輕低語,溫如江抬頭淺笑。「可是我卻覺得牠很有義氣,也很愛牠的八位弟弟。」他是沒有真正兄弟姊妹的孤兒,但在孤兒院長大的他總把院裡的孩子當成兄弟姊妹,若他把石碑背上一輩子便能讓他們生活幸福,他也願意。
沒想到會聽到這樣的答案,河霸下一怔。在漫長的歲月中,他幾乎已經不再感覺到心臟的跳動,彷彿那顆心已經冰涼停止跳動,可此刻的他卻突然覺得好像聽到他的心臟輕輕地跳了一下。
原來,他還是有感覺?
忍不住伸手撫上對方的臉頰,只見溫如江微微仰首,臉上有著好奇,可那雙烏黑的眼瞳卻是清澈明亮。
這樣如水般清澈的眸子,他有多久不曾看到過了?
「嗯?」河霸下的動作令溫如江的思緒中斷,心臟的律動更是微微加快。
被一位帥哥撫摸臉頰,加上被用灼熱的視線凝視,他實在沒辦法不臉紅心跳。而且河霸下此刻的目光熱情中又帶著溫柔,害他都要誤會對方是不是喜歡上自己了!
微微咬了咬唇,溫如江決定別再多想。特別在他還沒完全了解這裡的文化前,還是先別想太多了!
要是這裡的風俗民情其實就像歐美般開放,摸摸臉頰是打招呼的方式,那他誤會河霸下是對自己有意思不就糗大了!
「呃……我想出去逛逛了。」下意識地別過頭去,他害怕再與河霸下四目相對會產生不該有的情感。
被一個大帥哥盯著看那麼久,很難不誤以為對方對自己有意思啊!
他可是很有自知之明的,與河霸下那張俊美的臉龐相比,自己的長相還真的是十分普通,而且河霸下身分不凡,對方會看上自己的可能性應該不高吧?他真的不可以當真……
聽到溫如江的話,原本不打算再次外出的河霸下倒是心中一動,看著溫如江的目光也微微一變。眼前這個一句話就能讓他的心復甦的人,即使外表普通,卻也令他有想要多接近、多觀察的慾望。
「我帶你到浚泓城走走。」看到溫如江垂首細細地摸著玉佩,河霸下的唇角幾不可見地微微彎起,主動開口邀請。
「呃、謝謝。」沒想到河霸下會主動提出與他同行,溫如江雖然驚訝,卻也很識相地連忙道謝。
畢竟這個世界對他來說可是完全陌生,現在有個地頭蛇願意當導遊,即使彼此還不算熟悉,卻也總比一個人瞎逛好。
「麻煩你了。」他本能地露出在便利商店打工時的職業笑容,雖然他不知道河霸下這些天是在忙些什麼而不見蹤影,但想到對方懂得法術,自己也算是寄人籬下的狀態便不敢多問,反倒是現在對方主動陪伴自己出門,還真讓他感到有點不好意思。
希望陪伴他出門逛街並不會延誤了對方的事務。
明明溫如江掛著一臉溫和的笑容,河霸下見了卻有種不太滿意的感覺,覺得那笑容缺少了一點真誠。
「走吧。」牽起溫如江,河霸下不著痕跡地看了眼那有著屬於凡人體溫的手。
沒有任何感覺。
他還以為這做為祭品的溫如江是特別的,畢竟剛才他可是讓他死去的心臟瞬間跳動,害他還以為這位凡人真的是他的命定之人……但現在牽手卻沒有任何感覺,難道是他誤會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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