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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光之城B039

《甜餌小書生》

  • 出版日期:2025/06/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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威遠侯常肖曦不只是天子寵臣,更是威名遠播的戰神,殺敵不眨眼,
他一時興起在酒樓替個落魄窮書生補草帽,誰知把自己補進了坑裡──
這書生臉長得逆天又勾人,性格卻比聖人還正直,
他翻牆回自家侯府,竟被書生當成賊,還嚴肅教導他要自食其力、莫走歪路,
向來不受教的他,居然從那天開始認真考慮當個正經人,
於是他堂堂侯爺甘心隱瞞身分,自願當起書生的小廝,
不只貼身伺候沐浴更衣,連替他擋刀都在所不惜,簡直被養成一條乖狗,
可心動歸心動,他卻始終無法確定,
這小書生是真的清純又無辜?
還是他那惡毒嫡母特地為自己準備的「甜餌」……
 

鄭清浩:「做人要正直,偷東西是不對的。」
常肖曦:「……本侯爺偷你心不行嗎?」……


 

😘​​​ 這故事不能只有小編看到!

這是一個惡嫡母壞心辦好事、陰錯陽差促成攻受良緣的故事。
咱們美人受帶著病母進京趕考,住進侯府認真備考,誤信姨母(攻的嫡母)的話,
認定威遠侯是個不肖子!妙的是,攻為避開嫡母耳目翻牆進受的院落,慘遭美人受
用木棍「侍候」!即使攻說出自己的名字,可美人受認定他就是不得不作賊的可憐
人,決定收留攻做自己的小廝,至少溫飽沒問題。
攻明明是大將軍、威遠侯,當下不但沒生氣,還道出外面有女人對他逼婚,所以得
易容,就這樣名正言順的留下來,以小廝名義接近,伺機拿下受。加上皇帝的心上
人故意隱匿其尊貴的身分住進來,偏偏膽大的惡人無所不在,只見侯府後宅裡危機
四伏,但愛慾滿滿!

泠豹芝
說故事是件有趣的事,但是有人願意聽,樂趣就會變成千萬倍,
希望我的故事能讓大家在繁忙世事中偷個閒,
笑一笑,流幾滴眼淚,從肺腑裡發出真心的嘆息,
那就是我最高興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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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紫檀木的螺鈿雕彩漆桌椅氣質高雅,屏風上的屏面盡是栩栩如生的花鳥,獸嘴裡吐出來的燃香吹拂在空氣中,斜倚在椅子的女子年紀約莫五十,只不過長年保養得好,幾乎看不見皺紋。
「也不是個什麼大事,就是我那庶妹命壞,嫁了個短命鬼,所幸還留有一絲血脈,這幾年孤兒寡母的,那地方越來越不好過日子,我那庶妹熬得久了,身子漸漸壞了下去,寫了封家書給我,信裡可憐得緊,想庶妹的姨娘也仙去多年,姨娘早年與我兄長處得不好,這張家讓我哥哥繼承後,她有苦說不出也回不去。想起過去她總是叫我一聲姊姊,又在信裡哭窮……」
悠悠話語緩淡的吐出,聲音似有無數的嘆息與難受,但若仔細分辨,裡頭卻多是蔑視的語氣。什麼命壞、短命鬼、哭窮,只差沒實實在在的說句這就是自家的窮親戚,想來訛詐銀兩的。
她說話便是這樣,若無利益,就算人在這兒,她照樣能說得讓你掩面而去,偏偏她還越發要顯得自家胸襟慈悲高遠,殊不知每一字一句都是利劍割心,這般的惺惺作態令人作嘔。
常肖曦從兒時就看久她這套噁心嘴臉,早已懶得理會。
嫡母張惠馨向來就是這樣高高在上、自以為是的態度,她說得悲憐,心裡頭卻全然沒有一絲一毫的同情與憐憫,也不知這窮親戚是發了什麼癲,竟然求到她頭上去!
看來不是太蠢就是腦子傻了,再不就是想攀龍附鳳,殊不知嫡母的裙帶關係可不是容易爬上去的,爬著爬著可能就摔斷了脖子。
「既是母親的庶妹之子,斷也沒有讓其自生自滅,沒得外頭說侯府沒有一點人情味,得了志卻欺壓貧賤親人……」
常肖曦嘴角浮起一絲冷笑,順著她的意思說下去,也不知她今日又要作什麼妖,這威遠侯府有她就沒他,這是人人皆知之事。
他八年前離家從軍,卻在路上遭遇襲擊,他一個無名小卒誰會想要殺他?與他有利益糾紛的也就只有張惠馨。
於是他改名換姓,在邊疆從兵卒幹起,熬了幾年後在機緣巧合下立下大功受封大將軍。
張惠馨顯然以為他已經死了,屍體都化作枯骨,等到他大勝而歸,以大將軍身分被皇帝迎入城門時,她除了露出一副見鬼的驚駭樣,眼裡更含滿肅殺之氣。
他改回了原名,向皇上請罪說不願靠著威遠侯的名聲入伍,才改了自己的姓名,想要以一己之力成就自己。皇上認為他少年志在四方,更愛惜他是個人才,又想起他親爹的早逝,不由得封賞得更為豐厚。
皇上的封賞到了威遠侯府,他歸家認母時,張惠馨臉上帶著假笑佇立大堂,他卻看到青筋隱隱浮現在她保養良好的脖子與額角,見了他又得強忍著厭惡,在太監前裝出一派慈母樣兒,好讓太監回宮稟報說些好話,也真是難為她了。
若是能看到他流血至死,相信他這個好嫡母是眼睛都不會眨一下的,只怕還要在他身上捅上幾刀,讓血流得更快些。
只不過……他也並非善類,他可打算活得張揚些,讓嫡母氣得肝疼。
每次看她氣得半死卻還要維持慈母的假面具,不得不強自忍耐,常肖曦就覺得自己心情大好得能多吃三碗飯。
「這偌大的侯府就我們幾個至親,總要讓你知曉,我答應了庶妹讓她上京依親,她有一子一女,就是你的表弟、表妹,你表弟報了今年的科考,我作主讓他在府裡清淨之地唸書,你覺得如何?」
不知她在搞什麼鬼,常肖曦全都點頭稱是,懶得與她廢話就拂袖而去了。
出了嫡母院落,經過花園時,遠遠就看到了嫡母的侄兒張之重和他的妻子常敏娘。
那兩人顯然也看到了他,張之重幾步過來,裝模作樣地拱了拱手,「大哥,可真難得看你來跟姑母請安。」
張之重一開口就是陰陽怪氣,明顯是在說他這個兒子不夠孝順,連請安都不來。
「記得張公子是在五城兵馬司當差?我倒是不知五城兵馬司這麼清閒,有時間日日來把姑母兼岳母當親娘表孝心。」常肖曦瞥了一眼像個小丫鬟一樣站在張之重背後的常敏娘,頓了頓後似笑非笑地說:「老夫人想來也很喜歡你來孝順她,只可惜走得再勤,你終究也沒流著常家血脈。」
所以哪怕他當個不肖子孫把爵位敗掉,也沒張家人的分。
常肖曦看著油頭粉面、腆著大肚子的張之重五官變得扭曲,他嘲諷地笑了笑,大步從兩人和不敢吭聲的下人身邊走過。
「妳這女人是不是沒把我看在眼裡啊?就眼睜睜地看著丈夫被人奚落?」
「我……」
常肖曦聽到張之重故意罵人給他聽,臉色一冷。
當初人人以為他死在外面,張惠馨便不知道從哪個角落找出了個早出了五服的常家女兒過繼,又幫她招了自家侄兒為婿,意圖藉此讓張家人得了爵位。
若是他真的死了,張惠馨好好運作未必沒有可能,偏偏他就是活著回來了,不僅讓張惠馨計畫落空,他那名義上的妹妹處境也陡然尷尬起來。
「張之重,你一個贅婿在我常家的地盤,當著我的面罵我常家的大小姐,甚至要動手,你哪來的膽子?」
常肖曦猛然回頭,正好見到張之重舉起手來,一個丫鬟擋在了常敏娘前面,常肖曦臉色更沉,隨著怒斥,他腳尖一動,地上一顆石子便激射而出,狠狠打在張之重手上。
常敏娘愣了愣。
張之重痛呼一聲,「啊!常肖曦你這雜種竟然敢這樣對我……」
他有什麼不敢的?常肖曦哼了聲,對身邊的護衛道:「把人給我拉去祠堂,以下犯上,打十板。」
不比後宅下人都歸張惠馨掌管,護衛們向來只聽侯爺的,聞言二話不說就扭住了張之重。
「放手,給老子放手!聽不見嗎?我要讓姑母把你們通通趕出去!」張之重氣惱得嚷嚷,「常肖曦,你有什麼毛病,你從來沒管過常敏娘,今天是怎樣?裝什麼好人……」
「把那張臭嘴塞住。」常肖曦擺了擺手,雖然看見有個小廝偷偷摸摸地溜走,明顯是要去報信卻也沒攔。
護衛從懷裡掏出了條手巾,一捏張之重下巴便把手巾塞了進去,接著把人迅速地拖遠。
常敏娘揪著帕子,看著被拖走的丈夫又看看沉著臉的兄長,欲言又止,最終垂下頭去,囁嚅道:「侯、侯爺,您這樣,老夫人……」
常肖曦一看她這副畏縮樣就煩,「怎麼,妳還要嫌我多管閒事了?」
他對這個妹妹談不上有半點感情,也是因為這樣從來沒管過她,但鬧到他面前來,事情就不一樣了。
常敏娘連忙搖頭,簡直要把頭搖斷。
常肖曦斜眼看她,恨鐵不成鋼地說:「無論如何,妳已經是常家的大小姐,卻還沒一個丫鬟膽大,這怎麼成?妳沒有怕一個入贅的廢物的道理!我今日就調護衛給妳,但護衛能幫妳的有限,其餘的妳得自己心裡有數!」
說完,常肖曦不再停留,逕自走遠了。
常敏娘又揪了揪帕子,垂著頭,不知道在想些什麼,好半晌才帶著丫鬟離開。
而屋裡的張惠馨接到了消息,立刻派人去祠堂救人,可等人被抬進廂房,張之重已經被打了五板子,趴在榻上哀哀叫個不停。
「姑母,這日子我真是過不下去了……爵位的事情到底什麼時候才有影子?」張之重委屈的話說得自然順暢,全然不覺得自己太誇張。
「快了,快了……」張惠馨陰狠一笑。
常肖曦,休以為你沐猴而冠就真的是侯爺了,就算你爭得了這個位置又如何?後宅陰狠手段定讓你過得生不如死、受人嘲弄,你又怎麼能逃過?
就算是個侯爺,但你那見不得人的毛病,就是你致命之處。
更別提她還有一位幫手,只要常肖曦出了差錯,那位便能幫她把爵位換到張家頭上……


「咳……咳……」
張平安一張臉鵝蛋似的潤白柔嫩,髮絲窩在臉的旁邊,她柔弱不堪又病重已久,整個人虛弱得只剩一把骨頭,但仍看得出她年輕時的好顏色。
她摀住嘴不住咳嗽,咳得雙頰通紅、雙眼冒出紅絲,鄭清浩急忙幫她拍背,她待嗓子不癢後咳嗽聲才慢慢停下來,只不過她仍是虛弱的低語,「怎麼叫來馬車?這銀錢夠嗎?」
牛車顛簸,馬車舒適,價格差距自然也大,張平安過慣窮日子,坐在馬車上,舒適的褥子放在身子底下卻讓她坐臥難安。
家裡早已一貧如洗,兒子到京城趕考也處處都要花銀子,如何能為了她再花這些沒必要的錢?要不是為了看兒子金榜題名,生了一身病的她早已不尋醫,病死算了,以免又拖累了兒子。
鄭清浩安慰道:「夠的,娘,大姨母託人多拿了十兩給我們。」
張平安雙眼霎時積滿淚水,緊緊捉住鄭清浩的手背,「若不是你爹去得早,就不會如此……」
她是庶女出身,親生的姨娘嬌豔妖嬈,善於興風作浪,靠著夫君的寵愛在後院裡橫行,卻在她七歲時暴病而亡,等她年長後嫡母將她指給了一介貧困書生,她不會理家,只會吟詩作對,與這窮書生倒是天生一對,夫妻恩愛了幾年。
怎知天有不測風雲,剛中舉的書生忽然生了場急病過世,就在她慌亂悲泣中,上門要債的人不計其數,她一個婦道人家怎麼懂這些,被訛詐得賣了家門,搬回了窮書生生長的鄉下。
怎知這裡更加難熬,公公婆婆聽信命理之言,說她剋母剋夫,她手裡賣了京城小宅的銀兩也被公婆拿去,等公婆死後,又是一幫子親人過來守靈,在她不知不覺中,這些人又分掉了家裡的牛、羊、雞,連族長也樂呵呵的拿了雞窩裡的蛋回家。
等她回神時,家裡早就一窮二白,只剩一個幼子,她這才知曉持家的要緊,但已於事無補。
她就是一個軟綿綿的人,在張家這官宦之家學的盡是風花雪月、詩書作畫,等到面對生活裡的柴米油鹽醬醋茶,她什麼也不懂,不過是憑著一股意氣把孩子拉拔長大。
「義母,您好好休息吧,莫再多言,盡想那些沒用的前塵往事,這就要去侯府過上好日子了,以後義兄得了功名,您就等著當狀元娘吧。」
將大氅往張平安的身上一蓋,一股暖意讓張平安眼睛慢慢閉上,這個女兒是前幾個月認的,說是無依無靠,只求在家裡為奴為婢混口飯吃。
張平安心慈,給了幾頓飯,這義女哭哭啼啼的捉著她的手說想娘,她一時口快也紅了眼,就答應認她為義女,事後鄭清浩覺得不可行,畢竟孤男寡女共處一屋的,即使他常在鎮裡唸書,但總會回家,這樣不妥。
可因為家裡實在貧賤,不可能有什麼讓人妄想之處,母親身子又不好,有了這個義妹後,她把母親照料得極好,鄭清浩於是就默認了這個義妹。
「清浩哥,義母睡著了,她不吃,這點心給你填些肚子。」
聶怡雲用手帕裝著糕餅遞了過去,鄭清浩足足離她有一尺之遠,他搖頭,並不伸手去接。
他們兩人離得十分遙遠,就算有人見了也不會認為逾矩,但鄭清浩從歸家後對她一直維持這樣守禮的距離。雖然對外稱為義妹,但在他心裡,男女授受不親,他得遵禮才行。
他彬彬有禮道:「妳自個兒吃吧,我有帶餅。」
從包袱裡拿出一塊又硬又難啃的餅子,鄭清浩像是磨牙似的撕了下來,聶怡雲臉色笑容沒變,她藉著馬車的去勢離鄭清浩近些。
如此英俊的男子,哪個姑娘不想親近一番?
誰知鄭清浩卻像有所感似的,她近一點,他就遠了些,讓聶怡雲那張臉上的笑容快撐不下去。
好個書呆!真不知老侯爺夫人看重他什麼?好吃的糕餅跟難吃的餅子,他竟然選了難吃的,而且還吃得那麼津津有味。
這趟旅途一開始她還天真、實心眼,腦子裡沒進水,真以為那餅子鐵定裝了什麼好吃的餡,所以鄭清浩自個兒吃得津津有味,就是藏私不肯分給她。
趁其不備,她偷偷從鄭清浩的包袱裡撕了一塊,急急忙忙的塞進嘴裡,滿心的期待霎時灰飛煙滅。
才吃第一口,只覺硬得如石頭似的,讓她差點蹦掉了牙,她一生中從未吃過這麼難吃的東西,摀著腮幫子差點淚流滿面。若不是見了鄭清浩在她面前吃過,她鐵定以為他在耍她。
明明鄭清浩書唸得不錯,沒想到就是個呆子,這種東西連狗都不會吃,他倒吃得開心,沒銀兩真會把一個好好的人給逼成了傻子。
那天她呸了一聲,吐出嘴裡難吃的餅,還得用茶把口裡難吃的餘味清除得乾乾淨淨,現今她看鄭清浩就像看個傻不隆冬的呆子,一個落魄的窮鬼書生。
只是這傻子也有個好處,那就是秀髮如雲,膚如凝脂,兩道眉毛又彎又濃,眼睛水靈靈的,眸子裡似有千言萬語要向人訴說,紅唇粉嫩水亮,嘬一口彷彿就會出汁似的。
她初見時心口跳得厲害,沒想過鄭清浩這男子生得比女子還要國色天香,他眼角微勾,帶著點媚意勾人心魂,但可能也知曉自個兒的容顏太過驚人,鄭清浩平日都擺著一副不哭不笑的冰塊臉。
簡而言之,像個規規矩矩、了無生趣的小老頭,跟他講了三句話後,聶怡雲對他的一腔心動全都化成了灰燼。
這就是個無趣無聊無味的男人,長得再好都是個傻瓜,對女人說話離有一尺遠,整日都在讀書,不懂男女之事,言語無趣,言談無味,跟他說話簡直要氣死自己。
想著老侯爺夫人來信問她鄭清浩長得如何,她回信直白的寫了甚美,老侯爺夫人便要她把這一家子帶去侯府。
她看著那吃餅都不會掉芝蔴的鄭清浩,真不知道老侯爺夫人為何要安排她做這一家子的女兒,又為何偏要帶著這一家子破落戶上京?
罷了,她也不多想了,總之老侯爺夫人答應給她的好處,她收著就是了。至於這一家的破落戶為何被老侯爺夫人看重又關她什麼事,認這個義母不過是便宜行事罷了。
等到時機一到,她自然會跟這一家子斷絕關係。


靡靡之音傳來,唱曲的聲音溫婉入骨,四周掛上了紅色的燈籠,微暈燭光下的人兒面目含情、唇如點朱,燈下看美人越看越美,只是這美人雖然上了妝,聲調卻比一般姑娘的歌聲更加粗啞。
常肖曦微閉眼,布幔陰影落在他高挺的鼻梁上,濃黑的長眉斜飛入鬢,那張充滿陽剛氣的臉孔就算做出這種散慢動作,依然英俊無比。
他一邊跟著打節拍,嘴裡一邊跟著哼唱,時不時還要吃顆花生米,兩條健壯的大長腿撐在圓桌上,完全不把在場的人當一回事。
這副放蕩不羈且快活似神仙的姿態,讓三王爺李芝松捏了捏手裡的杯子,怎麼感覺自己這個王爺還沒有對方過得快活自在?對比之下,自己像是店小二,對方是大爺,這種憋屈感讓人感覺好悶、好鬱卒、好不爽。
他自我心理建設道:我是王爺,我是皇帝唯一親弟弟,我一人之下萬人之上!
再三於內心喊話打氣後,他覺得自己心氣順了許多,可以跟對方正經說話,而不會被對方氣死了。
「我說你啊,到底怎麼回事?就一句話行不行,我那妹子都哭到皇兄膝下去了。」
「嗯哼——」常肖曦發出一陣幾乎不像聲音的回應。
李芝松又捏了捏杯子,假裝那是某人的頭,用力、狠力、大力的痛捏一番,不怪他腦袋差,是對方講話太沒個準頭,這意思有誰聽得懂,他頭給他。
「嗯哼是什麼意思?你說白點,我聽不懂。」
「啊哈——」
「到底啊哈什麼呀?你給句實的行不行,我快被我那妹子給纏死了,她可是當今唯一的長公主,皇上的妹妹,你撩了人家,現在人家上門討債來了,你說可怎麼辦?」
「嗤,我撩她?」
那聲嗤笑讓李芝松臉上帶點不自然的紅,怎麼辦?好心虛呀。
呃,長公主李婉容乃是皇帝的妹妹,也是自家的妹妹,只要是長公主想要的,全都要理所當然、義無反顧的點頭,就算是錯的,也要說成是因為對方造成的,才會讓長公主做下荒唐的決定。
原因只有一個,因為皇室與長公主永遠都是對的,這是天底下唯一不變的道理。
這話他以前講起來理直氣壯、氣勢滿滿、義正辭嚴,現在當著常肖曦說起來怎麼心虛得要命?這可恨的常肖曦,就是很容易讓人覺得自家矮他一截。
事已至此,這、這……他也沒辦法啊,誰叫那纏人的妹子一定要他來,她是淚眼汪汪的捏著手帕,輕言細語的叮囑他,她一生的幸福全壓在他此行上,所以他得為她拚了。
老子都沒為自己拚了,幹麼要為同父異母的妹妹拚啊?她是長公主沒錯,他也是尊貴的王爺啊!
但一想起對方那流不完的眼淚、說不完的指控、唸叨不完的怨言,他覺得自己還是好好幹完這件事,回去有個交代即可。
「不就是她落了水,你見義勇為……」他吶吶道。
常肖曦睜開了眼睛,一臉似笑非笑,讓李芝松那些自欺欺人的話剎那間說不下去,只好再睜眼說瞎話,「她落了水,你救了她,男女授受不親,她為了你的救命之恩不能報答,只能以身相……」
話沒講完就被常肖曦截斷,「敢問那水塘那麼小,是能淹死誰?」
「呃啊……」
換李芝松說不了話,他見過那水塘,是真的小,小到連三歲的小孩都淹不了,但是為了皇家的面子、妹妹的臉皮,他不能這樣說啊!當個皇室人在外面都要面子的,皇室人不好當,面子大於天啊!
「下去救她的是我的小廝,她真正的救命恩人是他,這救命之恩要以身相許的話……」
等等,所以是常肖曦的小廝救了自家妹子,而不是常肖曦?慘了,他妹完全沒跟他說實話啊,只是哭哭啼啼的說她落水被常肖曦救了,除了常肖曦,她再也嫁不了別人了。
相信他妹的腦子早已算計好要以身相許,但常肖曦油鹽不進,所以硬要編造出名目,故意落水被男人救起,可算是最最最通俗又好實踐的戲碼,他妹終於聰明了一次。
但這結果也太慘了吧?人啊,平常不太聰明就別自作聰明了!
他終於相信他妹腦袋比他還差了,他妹身為一國公主,逼婚就罷了,還沒腦袋的被個小廝所救,堂堂長公主,難不成要下嫁給侯爺的小廝嗎?這也太慘了。
事情發展至此,他妹不想辦法闢謠把落水這事給抹平,反而還以此為藉口的張揚宣傳,想要幾個哥哥幫她逼婚,這不是腦袋壞了嗎?
李芝松磨了磨牙,妹妹幾聲哭啼自己就被騙來打這必敗無疑的前鋒之戰,所以、所以……最笨的是他嗎?
這讓李芝松瞬間覺得曲也不好聽了,酒也不香了,花生米也不好吃了,他垂頭喪氣起來,又被常肖曦用眼角一瞥,他摀住臉,一陣顫意湧上後背,冷汗瞬間流滿了脖子,這個常肖曦可不是好惹的,自己該不會又耍笨了吧?
「不關我的事啊,我妹沒說清楚,你也知道皇家尊嚴不容玷汙,這樣吧,你別說我妹被你家小廝救了,這話要是傳出去,我們皇家人的臉都要丟光了。」
明眼人一看就知曉定是長公主想要算計常肖曦,卻被常肖曦輕而易舉的破解,還反將了一軍。可這事實在太丟臉,說出去可以讓世家大族樂上三個月,到時皇家最笨血統不是他李芝松,而是他妹李婉容了。
想到自己的愚笨,反而讓不少世家大小姐紛紛對他另眼相看,甚至不惜機關算盡想賴上他,看中的就是他的笨。
沒錯,夫君愚笨又權高才好,這樣就能挾制他得權得勢得名得利,一大家子都能靠這個笨王爺吃香喝辣,過著幸福人生,所以蠻多人想要跟他聯姻,隨著時日經過,他成為京城裡一朵人人都想攀的高嶺之花。
但他妹笨成這樣還想算計別人若傳出去,豈不是要讓那些世家大族的貴胄公子嚇得轉身慌張奔逃。未來持家大婦笨成這德性,就算是公主,那也是禍家的根源,所以他妹的下場可能是一輩子嫁不出去。
就算他妹長得還算不錯,可笨就是笨,比貌醜還要可怕,而且她若不嫁,就能繼續禍害自己……
李芝松抱緊自己的雙臂,好可怕!這麼恐怖的事絕對不能發生啊!
他眼角微紅的撲上常肖曦,就像一隻巨象往精壯的豹子上壓一般,「肖曦,我的哥啊,你絕對要幫幫小弟我,我妹多留一天,我就被她多欺侮一天,你不能說出真相,你一說出真相她就再也嫁不出去了,那我多可憐?我發誓閉口再也不談小水塘的事,你幫幫我!」
常肖曦面無表情看他一眼,露出一副嫌棄他的嘴臉,讓李芝松一陣顫抖,惡寒的道出自己此生最大的犧牲——
「肖曦哥,小弟我的清白雖然不容欺辱,但……清白的貞操跟未來的幸福只能選一個的話,我、我……」
他含淚想要說出艱困的語句,被常肖曦又用眼角睨了一下,他的喉嚨頓時被凍結似的,雙腿雙手就像被操控的木偶,乖乖的回座位安靜正坐,不敢吭聲,默默在心裡從一數到了一千。
但他實在安靜不了太久,「我說肖曦哥……」
「你知道肥嘟嘟的豬仔怎麼死的嗎?」
李芝松搖頭以示不知。
常肖曦輕笑道:「話太多,煩人,被宰了紅燒。」
看看自己肥肥的肚腩,再摸摸自己粗壯的腿腳,還有揉揉自己英俊非凡,可稱為史上最清秀的胖子臉,李芝松往四周看了一眼,不太確定他是不是在說自己,但他這次真的安靜了。
小曲兒繼續唱著,李芝松喝著茶水,朱意樓裡頭牌幾個小倌輕巧的邁進門裡,見常肖曦微閉著眼聽曲,他們靜靜悄悄的或站或蹲或坐在常肖曦的身旁,讓李芝松羨慕得咬指甲。
娘的,人長得英挺如玉,連上青樓對待都不一樣,想他一介王爺來朱意樓多久了,從來沒這麼大陣仗的被服侍過?而常肖曦就來過幾次而已,這些或妖媚或嬌柔或豔麗的小倌們每次簡直把他當祖宗服侍。
一個捶肩、一個捶腿,還有泡香茶、剝果子皮的,在常肖曦的光芒萬丈下,他覺得自己幸好還有個王爺的頭銜,若是平頭百姓,可能連坐在這裡被小倌們發現的機率都微乎其微。
不過就算這樣,他仍覺得自己像隱形人一般,嗚,心碎。
人比人氣死人,他覺得自己渴求愛情的心靈與身軀受到極大的打擊!
「侯爺,你若倦了,不如進內室休憩一番。」
看著常肖曦懶洋洋,連眼睛也睜不開的模樣,那股慵懶旖旎彷彿空氣裡都聞得到。
頭牌小倌竹意眼神不由自主的望向常肖曦的衣襟,從他捶肩的位子剛好可以看到被衣物陰影所覆蓋住的胸膛。
那片赤裸胸膛厚實強健,他吞嚥了一口口水,眼光再往下,緊實的腹部被衣物所遮蓋,看不到那一塊塊糾結的肌肉,但光是從衣外看,就能知曉那肌肉有多偉岸、雄渾及充滿男性力量,再把眼神往下,看到某處被衣物蓋住也能看出的巨大體積,他渾身一熱。
常肖曦是百勝將軍,但不用聽那些吹捧的名聲,光看他的身形就足以讓人心蕩神馳。
「裡頭較舒適……」
竹意將頭低下,溫柔的語氣彷彿滴得出水來,看得李芝松眼珠子都快滾出來,滿肚子的哀怨與忿恨也讓他的眼淚快滾出來。
老子來這裡捧了一年竹意的場子,砸的銀子不計其數,都沒換得高傲的竹意對他一句軟言好語,這常肖曦才來幾次,而且每次都是最低消費,只來盤花生米,竹意竟然對他這麼好,還問他要不要進內室睡?
竹意香噴噴的內室啊,他夢過無數次、現實在外頭徘徊幾百回的地方,連看一眼都沒機會,常肖曦竟然被邀請進去,實在是蒼天不公啊!
哀怨歸哀怨,但李芝松仍戰意滿滿的表現出自己的存在感。
當胖子想要表現自己的存在感時,他深信自己是很有分量的。
「竹意,我頭有點暈……」
他哼哼的扶著頭,竹意卻一臉我沒聽到,看來存在感這東西根本不是為了他李芝松而存在的,他又覺得悲哀了。
竹意在常肖曦耳郭旁吐了一口炙熱的氣息,聲音沉下幾個音階,沙啞得似在床褥上將醒未醒的魅惑,放在常肖曦肩頭揉捏的手也充滿暗示性的往胸口滑去。
「侯爺若嫌不夠,竹意不才,也能當個暖物,陪著侯爺安眠……」
看著常肖曦一副發懶好似要睡過去的懨懨狀,讓李芝松好想張口狂吼——你給句話啊,真是皇帝不急,急死太監了!
他恨不得代常肖曦大聲的答句好,然後衝進竹意睡的床鋪裡頭,像豬打滾一樣的滾上千百回,再抱著暖呼呼的竹意按在自己的懷裡睡覺,看著竹意清俊的臉龐枕在自己的胸膛上,這畫面他想著就流口水了。
忽地外頭傳來一陣喧鬧聲,而且越來越大聲,其中夾雜著笑聲跟譏嘲,同時一個清俊的男音穿插其間,沒被這些笑聲給掩埋掉。
胖子李芝松,呃,不是,是王爺李芝松,動了動大腦袋上的招風耳。
哎唷,這男人的聲音怎麼……怎麼這麼好聽?
他聽了耳朵一陣酥酥麻麻,手腳軟在椅子上,骨頭酥得爬不起身。
這聲音比朱意樓專門唱曲的聲音還要好聽好幾倍,他覺得自己從耳朵尖麻到了腳趾尖,再從腳趾頭麻到了心尖兒。
這是哪兒來的神仙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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