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宮廷甜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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藍海E148601

《退婚後日日甜》

  • 作者江晚 追蹤作者
  • 出版日期:2024/05/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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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定價:NT$ 3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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退婚算啥事,她反倒迎來人生中的高光時刻!
一句戲言令被退婚的她翻身成為皇子妃,
也令曾錯失心上人的他獲得再愛一次的機會。

 
身為尚書嫡女,未婚夫卻搞大別人的肚子要退婚,
面對貴女諷刺無人再敢上門提親,江婉瓊隨手一指遠處的男人,
「我要嫁就嫁那般英姿矯健、眉宇堅韌之人」,
誰知向來不近女色的二皇子顧雲承當場應下,還求得皇上賜婚,
自此她迎來日日被寵上天的甜蜜日子,
寶馬香車寒玉杯,任何好東西他都送到她手中,
並在婚前主動帶她認識母妃與妹妹,婆媳姑嫂問題通通消失,
他還給她極大的自由,支持她與其他夫人籌辦女學事宜,為女子爭一口氣,
然而他倆跌破眾人眼鏡的恩愛,卻也讓他們被有心人盯上,
她外出歸家的途中遭遇勁敵派來的刺客偷襲,險些小命不保,
不要臉的前未婚夫亦是數度糾纏,甚至暗藏匕首意圖不軌……
 

顧雲承:當初慢了一步,只能眼睜睜看著心上人與他人訂親,
這次他絕不會再錯過她,誓要把阻撓他寵妻的人全都擺平!
江晚
江邊晚風最是溫柔,期望自己成為一個待世界溫柔的人。
短篇小甜文愛好者,特色是凌晨日常瘋狂趕稿,出名的無存稿鴿子。
喜歡古風,喜歡漢服,喜歡一切美好有趣的事物。
因為喜歡甜甜的故事,所以筆下的所有角色,都會儘量給他們一個好結局。
希望我的文字也如糖果一樣,給大家帶來一絲甜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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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成為皇子未婚妻
「小女子接旨。」
賜婚聖旨剛宣讀完,頭戴金簪的綠衫姑娘跪得端正,雙手舉過頭頂,恭敬的接過聖旨。
誰承想,無數人覬覦的皇子妃之位,竟真如此兒戲地落到了江婉瓊的身上。
整個尚書府陷入狂喜之中,江婉瓊與父親江恂儒、兄長江知墨一同將宣旨的太監送至門口,江恂儒與江知墨給了不少賞錢,此刻仍與其客套。
而她捧著明黃聖旨,眸色微愣,仍覺得這賜婚來得不真實。
江婉瓊是尚書府嫡出的大小姐,自幼被教導得滿腹經綸,隨著年齡的增長,她嫻靜優雅的模樣越發出眾,無數夫人想她當自家兒媳,但江夫人看得緊,直至她及笄之年,見她仍沒有心上人,這才張羅著為她挑一位夫婿。
江婉瓊在京中的名聲很好,溫柔似水,生得貌美,擇婿消息放出去後,家中門檻險些被踏破,許多少爺時不時就到她眼前晃,她甚至已經習慣出門一趟便會與四五位少爺偶遇的狀況,儘管如此,她依舊沒有遇見令她一眼心動的人。
於是相看未婚夫的事便交由長輩一手操辦,江恂儒夫婦仔細挑選之後,定了一位叫陳容青的校尉。
那陳容青才二十的年紀便已當上了校尉,稱得上是年輕有為,江恂儒夫婦便安排江婉瓊與他見了一面。
見陳容青儀表堂堂,她沒有反對,他便成了她的未婚夫,婚期定在半年後。
陳容青雖算得上青年才俊,但與尚書府比起來仍是有些不夠格,當時許多少爺與貴婦人皆覺得可惜,但兩家親事已定,便只能遺憾收場。
如此過了一個多月,江婉瓊才接受了自己訂婚之事。
一日,陳容青突然與父母抬了賠禮上門,言說退婚一事。
他說自己與另一位小姐有情,自愧對不起江家,也對不起江婉瓊,在江恂儒夫婦盛怒之下,當場跪在他們面前言自己之失。
陳家父母自知理虧,亦痛哭流涕地賠罪,模樣淒慘。
此事不僅江婉瓊無法接受,江恂儒夫婦也是如此。
這門婚事本就算下嫁,江恂儒沒有拿女兒交易的想法,反倒是因幼時女兒流露出對詩書的興趣而更疼她些,他們不求女婿是世家大族,但求有上進心與人品好。
誰承想陳容青瞧著人模人樣,背地裡卻搞大了別家姑娘的肚子。
與陳家退婚後,江恂儒派人去細查,查到的結果氣得他險些摔了杯子。
當初說親時,陳家料到了他們會派人去打聽,特地買通了周圍的街坊鄰居和江家派去打聽的下人,這才導致他們受矇騙。
江恂儒立足朝中數年,被人擺了一道自然忍不下這口氣,收拾了背主的下人之後,派人給陳家一點教訓。
陳家仗著祖上的功勞撈了不止一個校尉之位,江恂儒找了個言官,將這些年陳家人的各種事報了上去,祖上的庇護瞬間消失,陳家拚了命也只保下了陳容青的校尉之職。
給陳家的教訓還在繼續,而江婉瓊的婚事也就此耽擱了下來。
婚事是貴女們最在意的事,對江婉瓊來說也一樣。
謙遜一些說,她算得上京城貴女前三,可她竟與這樣的人定過親,她只覺得丟人。
不用想,外面的風言風語定是不少,她在家足足一個月沒有出門。
直到狩獵那日,江知墨見她整日愁容,提出帶她一同去獵場遊玩,也好散散心。
長兄體貼,再說江婉瓊也不想旁人胡亂傳言,說她是因不捨陳容青而閉門不出,因此答應了下來。
前去獵場遊玩的確讓她放鬆了不少,卻也不免遇到煩心事。
想看她笑話的貴女不少,尤其是之前同她不對盤的佑嘉縣主。
「呦,被退婚的江大小姐捨得出門了?之前不是很風光嗎,怎的還能被人退婚。」
提起退婚一事,江婉瓊面色冷了不少,她冷聲道:「我體諒縣主日日忙於偶遇二殿下,但消息還是得聽清楚了,是我江家退了陳家的親。」
佑嘉縣主傾慕二皇子顧雲承一事人人皆知,可她有意,顧雲承卻避之唯恐不及。
旁人都說二皇子豐神俊朗,溫文儒雅,在眾皇子中最為平易近人,可偏偏能被佑嘉縣主逼得冷了臉,可見佑嘉縣主的執拗。
「呵,誰知道是不是陳家知曉了些什麼,但又懼於江家權勢,只能被逼無奈求著妳家退婚。」被當眾落了面子,佑嘉縣主斜了她一眼,陰陽怪氣的扶著自己的步搖說道。
往常出於教養與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原則,江婉瓊對她的挑釁往往一笑而過,但今日不同,若她不反駁,明日她在京城的名聲就毀了。
「縣主這麼瞭解,難不成也知曉與陳容青有染的女子是誰?」
陳容青不守禮法,德行有缺,婚前糟蹋別家小姐,她也不欲為這樣的爛人守住祕密。
此言一出,獵場一片譁然,佑嘉縣主的面色也變得鐵青。
原來是未婚有染……眾人好奇中摻雜著異樣的目光落到了佑嘉縣主身上。
她瞬間白了臉色,退後兩步,「我不知道!」
與這樣的爛人沾了關係,本就對她避之唯恐不及的二皇子更不可能理會她。
佑嘉縣主為了自己的名聲,趕緊解釋自己不認識陳容青。
江婉瓊冷冷地看了她一眼,轉身不欲與她繼續糾纏。
可佑嘉縣主明顯不打算放她離開,趁著與她交好的小姐都沒來,面色變了變,再次嘲諷,「大名鼎鼎的江家嫡女竟與這樣的人定過親,從前提親的人怕是不敢再來嘍。」
從前江婉瓊風光得很,每次雅集花宴都是她舉辦的,眾人皆誇她舉止大方溫柔,佑嘉縣主早就看她不爽,覺得她裝模作樣,想趁此機會將她的名聲毀了。
江婉瓊倏然回眸,兩道彎眉緊蹙,「發現他品行不端之後,我家立即退了婚,若有人因此看輕我,那我也無意再與之相交。」
能聽謠言搖擺,而不以眼前相處判斷事實的人,想必也不是什麼心智堅定之人。
聞言,獵場周圍那些公子貴女們鄙夷的視線瞬間收斂了些,他們都自詡品行高尚,聽了江婉瓊所言,斷定自己不是那般聽信風言風語的人。
佑嘉縣主見狀不對,語氣更刻薄了些,「陳容青爛人一個,能與旁的小姐有染,而妳與陳容青定過親……」
她話沒說完,但那幸災樂禍的語氣讓人聯想到那些噁心的事。
許多人被佑嘉縣主的言語影響,再次看向江婉瓊的目光又多了很多鄙夷。
江婉瓊與她對視,內心又氣憤又不解。
同為女子,當知曉名聲有多重要,她與佑嘉縣主算不上有什麼仇,何必這樣惡意中傷她。
自小就被教導要端莊大方的江婉瓊被眾人那樣冒犯的目光看著,交疊於腹前的手緊了又緊,面無表情的忍了片刻。
眼見佑嘉縣主越來越得意,被羞辱的她到底是沒忍住,冷言道:「清者自清,知曉我品行的人自然信我,而妳——我終於知曉為何二殿下對妳避之唯恐不及了。」
她很少這樣攻擊人,但佑嘉縣主都這般汙衊她了,再不還擊她便是個傻子。
「還有,若妳想藉此敗壞我的名聲,那妳可要失望了,我的為人這麼多年來大家有目共睹,不可能因為妳這幾句汙衊就能顛倒黑白。再則,與陳容青那樣品行不端之人退婚是上天賜我辨別之幸,妳說無人再敢上門提親?那些一葉障目之人有何可嫁?我要嫁就嫁那般英姿矯健、眉宇堅韌之人——」
她悶著一口氣,語氣微微哽咽,纖纖玉指遙指遠處策馬而來的高大身影。
因眼淚糊了視線,她看不清馬背上的人,只覺得那人高大健壯,看著神武非凡。
眾人順著她的指尖看過去,頓吸口氣。
被她指著的正是當今風頭無兩的二皇子,也是佑嘉縣主的心上人。
眾人惶惶行禮,暗道江婉瓊這回要慘了,剛被悔婚不說,這回又惹到了二皇子。
佑嘉縣主心下愉悅,二皇子不近女色,皇子妃的位置空懸已久,這般冒犯的話他定會反感。
察覺氛圍有異,江婉瓊低頭用袖子壓了壓眼角,隨後茫然的看著眾人行禮的方向。
顧雲承剛打獵回來,騎著汗血寶馬被眾人簇擁著,墨髮高束,玉冠俊容,眉目似永遠噙著一抹笑。
四目相對,他此刻似有些詫異的看著她。
怎麼是他!江婉瓊眼睛瞪大,迅速彎腰行禮,同時,從前埋得很深的情愫緩緩冒頭,讓她一顆心跳得又慌又快。
場面安靜了片刻,在眾人的幸災樂禍與江婉瓊的緊張之下,駿馬上那人竟也不惱,反而低笑了一聲,忽然朗聲道:「既然如此,江大小姐可敢嫁我?」
他話音落下後,獵場竟比無人時更安靜。
眾人面露震驚,尤其是佑嘉縣主。
「殿下……殿下您說什麼!」她猛的抬頭,比眾人反應更大,即便步搖甩到臉上也顧不得呼疼,提著羅裙一路奔到顧雲承的馬側,「殿下您是不是以為是我在說話?您聽錯了,那不是我……」
她著急的仰頭解釋著,生怕顧雲承認為是她要嫁才開口應的。
「沒聽錯,也沒應錯,我是在同江大小姐說話。」想起佑嘉縣主從前的所作所為,顧雲承忍著不悅皺了眉,輕甩了韁繩,騎著馬向江婉瓊而去。
馬蹄聲噠噠噠,男人策馬靠近,江婉瓊眸光微顫,從震驚中緩過神來。
一人騎於馬上,英勇俊朗;一人站於馬前,溫婉端莊,一高一低遙遙相望,默默不言。
除了一邊向顧雲承跑來一邊發瘋的佑嘉縣主之外,其餘人皆看著他們竊竊私語。
江家大小姐才退了婚,二皇子竟就要娶她。
要知道二皇子妃之位一直沒有定下來,無數雙眼睛皆在盯著,結果……竟要落到與二皇子毫無交集的江婉瓊身上!
風吹動了江婉瓊鬢邊的花,流蘇輕晃,她觸到他眼底的輕笑,眸子輕顫,想起那夜花燈會,這人也是這般清潤的朝她笑。
她忽的彎了眉,對他說好,聲線溫柔輕緩,態度卻很堅定。
顧雲承俐落的衣袍被獵場的風吹得輕揚,在眾目睽睽之下朝她揚了唇,「那便如此說定了。」
高頭駿馬上的男人俊朗無雙,朗笑著落下這麼一句話之後,率領身後抬著獵物的眾人離開。
馬蹄揚起的塵土糊了很多人的臉,圍觀眾人的臉色皆很差,只覺不可思議。
二皇子離開好一會後佑嘉縣主才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麼,然後發瘋似的嚷嚷著要去撓江婉瓊,好在江知墨與江恂儒迅速趕來,護著她回府。


「婉瓊,回去了。」
送走宣旨的太監後,江知墨瞧見江婉瓊在發愣,好笑的走到她身旁拍了拍她。
她回過神,鬢髮上珠釵輕晃,握緊手中聖旨,抿唇朝父兄輕笑了一下,輕聲應著,「好。」
見女兒眼中帶著化不開的愁緒,江恂儒便知她那笑有多勉強,「婚事已成定局,二殿下脾性很好。」話落,突然想起從前給她相看陳容青時自己似乎也說過這句話,他握拳輕咳,立即補充道:「為父在朝中多年,也算看著二殿下長大,多少瞭解一些。」
陳容青那是完全陌生,只能靠短暫的接觸與探查,這兩者不可相提並論。
江婉瓊低低一笑,乖順的點頭。她知曉父親的好意,也知二殿下的美名。
「聽管家說,今日採買的下人出去了一趟,又運了一車小石子回來。」江知墨含笑提醒著。
被打斷了想要繼續找補的話,江恂儒給了長子一個讚許的眼神。
江婉瓊目光亮了些,這一回應聲時的笑顯然更真心實意。
江知墨與江恂儒對視一眼,無奈的笑。
旁人多以撫琴作畫抑或是獨坐來排解心中憤懣,江婉瓊卻不同,只要她心裡裝了事,便會去院子裡的小池塘邊,讓伺候的人都退下後,一個人席地而坐,一邊丟石子一邊發呆。
這祕密還是江知墨告訴父母的,後來周圍石頭不夠她丟,她便開始從外邊運石頭回來。
「行了,聖旨妥善保管好,快回去吧。」江恂儒負手而行,語氣平靜溫和。
得了父親的話,江婉瓊揚了抹笑,雙手捧著聖旨快步離去。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她的心情屬實難以平靜,需要一個人待會。
將聖旨好好的放到了盒子裡,江婉瓊獨自來到池塘邊,不復平日的端莊賢淑,也不顧裙襬恐會被沾濕,就地而坐。
身旁的石頭堆成了小山,她隨手撿了一塊,往地上輕輕敲了敲,抖落石頭上的灰,然後隨手往水裡丟。
「撲通撲通——」清脆的落水聲一聲接一聲。
若有旁人撞見定會覺得奇怪,姑娘背脊挺直,坐姿端莊大方,然而身旁環境不對,這坐姿該配的是筆墨紙硯與琴棋書畫,而不是在池塘邊丟石頭,可偏偏江婉瓊就喜歡這樣排解心中鬱氣。
前幾日江婉瓊還在為退婚之事煩悶,今日卻是內心茫然,有些無措。
她猜不透二皇子的心思,奪位之爭中,尚書府一直以來持中立態度,殿下是想藉此婚事改變局勢拉攏父親嗎?
她心底猜測最大的可能便是如此,但……
想起半年前那次花燈會,她心中仍留有一絲妄想——他可還記得她?
他送的花燈同賜婚聖旨一起被她用盒子裝起來,放到了衣櫃頂上。
與陳容青退婚之後,她曾將花燈拿出來過一次,當時她便有此妄想了,但她知曉父母不願讓她嫁入宮闈,那權力的漩渦既吸引人卻也能推人入深淵,母親不希望她過得那樣累。
於是那一絲想要爭取皇子妃之位的念想被掐斷,她這一個月未出門,既是因退婚的不解與氣憤,也是在猶豫中抉擇。
沒想到世事難料,不過是去了一趟獵場,回來她便成了二皇子妃。
她承認,當時在獵場聽見他朗笑問她可敢嫁時,她是竊喜的。
此前眾人皆言二皇子妃人選應當是容貴妃的侄女,也是二殿下的表妹,謠言傳這麼久都無人解釋,便也就此默認了,所以佑嘉縣主追在二殿下身後的行為才讓眾人覺得自不量力。
那次花燈會生出的傾慕心思來得那般不合時宜,那時她與陳容青已有婚約,而二殿下明面上也被大家認為會娶母族表妹,於是她的那一絲意動被自己強壓了下去。
可因為心裡留意起了這人,此後處處都有他的存在,見他與人舉杯交談,見他賑災安撫流民時的平易近人……
奈何她的身分在京城算得上一句尊貴,但與皇族依舊隔著無法跨越的鴻溝。
他意在朝堂,賞花雅集那些閒情逸致的行為從不入他的眼,甚至她回憶起來,兩人距離最近的一次便是上次宮宴對他行禮時。
僅憑著花燈會那晚的短暫相處,她便應了這門親事,著實有些衝動了。
昨日回家之後,她以為父兄會苛責她,沒想到父親沉吟許久,只是面色複雜的讓她回院子。
父兄最知朝堂之事,她這一應估計會給他們帶來不少麻煩。
江婉瓊微微歎息一聲,石頭撲通一聲在水面蕩起漣漪。
「小姐,二殿下來了!」
貼身丫鬟聽竹咋咋呼呼的喚她,江婉瓊看著她冒失的樣子皺了眉,但下一瞬聽清了之後,她提著裙襬快步走了過去,「殿下來了?」定是為了婚事來的。
江婉瓊也顧不上換一套衣裳了,腳步加快,但行動間並沒有因心急而失了端莊之姿。
她要去前廳迎……她的未婚夫。
到了前廳之後,下人卻告知她,二殿下已被老爺與少爺邀去書房議事。
約莫商談如今的局面,一時半會定無法結束,江婉瓊無法,只好趁著等候的空閒回院子換身衣裙。
往常丫鬟怎麼搭衣裙她便怎麼穿,可今日卻有些不同,她站在衣櫃前猶豫許久,挑了件槿紫色壓金襦裙,臂間挽竹月色的披帛,淡雅又溫婉。
不出意外,待會應當會有機會說話。明明她見過許多俊朗無雙的公子,但為何只有面對他時,她才會心生緊張?
江婉瓊捏緊了木槿花繡帕,估摸著時間不緊不慢的回到江恂儒的書房門口等待。
等到她腿站得有些發麻,等到緊張的心情平復,書房的門才緩緩打開。
吱呀一聲,江知墨拉開門,與門口的妹妹面面相覷。
對視一眼之後兄妹倆笑了笑,江知墨後退一步,恭敬的朝身後之人做出了請的手勢。
隨後從書房中走出來一位矜貴的男人,墨髮白袍,腰間懸玉,眉間帶笑,眸中星星點點,如朗月清風,讓人見之不忘。
門口站著人,他不免抬眸看去。
江婉瓊的目光與他撞上,只是一眼,平靜的心再次蕩開漣漪。
「見過二殿下。」她低頭福身行禮,眉梢眼尾皆帶著彎彎弧度。
顧雲承噙著笑,目光略深,「無須多禮。」
兩句話的功夫,江恂儒跟江知墨已一起走了出來。
江恂儒在兩人身上來回看了一眼,客氣的與顧雲承道:「既然事已說定,下官與知墨還有些事,讓小女送您出去可好?」
顧雲承看著江婉瓊在一旁安靜溫順的模樣,唇邊弧度更深了些,「可。」
江婉瓊含笑與父兄頷首,輕轉手腕,「殿下,這邊請。」
顧雲承笑了笑,跟上她的腳步。
兩人隔著一臂的距離緩緩往外走,江恂儒與江知墨看著他們的背影,對視一眼,這還是他們第一次見她這般拘謹。
經過花園,兩人相顧無言。
顧雲承負手而行,眸光像是在瞧路邊的花,可餘光卻落於身旁之人。
怎的這般安靜?往日見她與旁人可不是這樣。
江婉瓊雙手搭在腹前,微低著頭佯裝認真看路,實則心中紛亂。
這可如何是好,平日她與誰都能言笑幾句,但在他面前,幾番想要開口皆心跳如擂鼓,明明只是些許傾慕罷了。
「江大小姐——」
「昨日獵場——」
話撞到了一起,兩人皆是一怔,隨後兩雙笑眼對視。
顧雲承低笑一聲,溫聲開口,「江大小姐先說。」
他的墨眸如林間清風,能輕易讓人放鬆下來。
江婉瓊輕笑點頭,鬢上白玉簪也不如她的笑顏惹眼,「昨日獵場,小女子氣急,有些失禮,還望殿下恕罪。」說著朝他福了福身,眉目皆斂。
顧雲承不得已停下腳步,失笑地虛扶著她,「江大小姐口中所言,認為自己失禮,不知曉的還以為江大小姐後悔與我訂親了。」
江婉瓊聞言意外的抬眸看向他,那雙星眸依舊淺淺帶笑,但眸裡深沉得令她看不清,也猜不透這句話隱含的意思。
她的心猛的跳了兩下,溫聲反問:「那殿下後悔嗎?」可後悔這般兒戲的多了個未婚妻?
花園中靜默無聲,顧雲承靜靜看她半晌,倏然笑得清潤,「我所言所行,從不後悔。」更何況,這是他期盼已久之事。
他不過是去北邊巡查三個月,一回來就發現看上的姑娘同別人定了親,令他悔恨不已,沒想到他一查,發現那人就是個爛人,壓根配不上如此貌美溫婉的她。
於是他出手了,她順利與那人退了婚,只是卻傷心得整整一個月沒出門。
他心疼地去過江府外許多次,可偏偏沒有任何立場與身分去安慰她。
誰知昨日打獵她竟來了,甚至還說要嫁就嫁他這樣的,沒人知道那一刻他有多欣喜,從沒想過天底下還有這般好事。
他自然不能錯過這麼好的機會,當即一口應下。
聞言,一瞬間耳畔似恢復了屬於花園的生機,江婉瓊彎了眉,這回看向他的目光不再惶惶,「小女子亦然。」
她的眼睛生得尤為好看,像是一汪清甜的泉水流入人心。
蝴蝶落到她繡花的大袖衫上,兩人對視一眼,氣氛比方才融洽不少。
眼見氛圍緩和了些,江婉瓊斟酌片刻,看著他柔聲問:「不知是否冒犯,小女子想問問殿下,昨日……殿下為何會應呢?」她有些執拗,想要知曉他口中答案。
束髮的金冠在陽光照射下亮得驚人,他笑了笑,清潤的聲音沉了些,倒顯得很是真誠,「江大小姐美名遠揚,應下不虧。」
江婉瓊心頭一跳,她就說他不可能對她沒有印象。
「可我聽聞殿下的皇子妃早已定下……」怎會這般突然地與她訂婚?莫不是二皇子不喜母族的表妹?
顧雲承聞言訝異的挑了眉,沉吟片刻,「江大小姐是在說容靈汐?」容靈汐便是容貴妃的侄女。
江婉瓊不緊不慢的點了頭,興許是顧雲承在她面前展現得太過溫和,她還沒發現自己問得有些逾矩了。
顧雲承卻是不在意的一笑,「母妃確有此意,但我沒有。」
事實上母妃給他挑了不少賢淑大方的貴女,她也在其列,最初他說不急,但畢竟是要攜手一生之人,便也上了些心,慢慢留意起挑出來的幾位貴女。
其他人他不怎麼記得了,只記得不知怎麼著,後來他的視線總是被她吸引。
或許是她明明表面上那樣溫柔,眸子也清亮,但莫名的,他偏覺得她待人有些疏離,像是無人能得她真心實意的笑似的。
久而久之,對雅集宴會不感興趣的他慢慢出現在這些場合,聽得她柔柔的朝自己行禮。
要是皇子妃是她,似乎也不錯。
他這般想著,還沒找機會同她熟悉,一道聖旨就將他派去了北邊巡察,再回來時看中的姑娘卻成了別人的未婚妻。
「只要殿下不悔,小女子會好好當這個皇子妃的。」江婉瓊語氣輕緩,看似大方應下,眸光卻不免惶惶。
訂親是事關一輩子的大事,退過一次婚之後,再與有些傾慕之情的人訂婚,她真怕是黃粱一夢。
若是再退第二次婚,她不敢想像自己的名聲會差成何種模樣,她想要個承諾。
顧雲承笑了起來,一如當初花燈會那晚送她燈的清俊模樣,「不是江姑娘自己說的嗎,我是眉宇堅韌之人,江姑娘要相信自己的眼光。」
說完,兩人眼前已出現江府的大門。
從長廊而出,烈陽刺眼且毒辣,他回頭,見膚白勝雪的人終於輕鬆的彎了唇,想必那些顧慮消了些吧,這趟來得不虧了。
他朝她揮了揮手,笑得溫潤如玉,「就送到這吧,改日見,未婚妻。」
說罷策馬離開,背影挺拔。
江婉瓊在原地站了許久,唇邊的弧度一直未落,似乎仍能想起他方才笑得溫柔的模樣。
他來一趟,她的心安定了許多,笑著沿原路走回去,竹月色披帛隨風輕揚,走得不緊不慢。
她心中生出無數期待,這是與陳容青訂婚時完全沒有的,是對未來的期許。


第二日,賜婚之事帶來的不真切已緩了過來,府中下人也冷靜了不少。
早起向江老夫人請安時,沈姨娘所生的小少爺江知澄陰陽怪氣的開了口,「沒想到姊姊都能當皇子妃了,那以後婉茹嫁得也不能差才是。」
江家注重正妻地位,江夫人生了兩個孩子之後,江恂儒才納了姨娘,於是沈姨娘的兩個孩子歲數都較小。
前段時間江老夫人病了一場,雖然已痊癒,但江夫人與沈姨娘聽了江恂儒的話,兩人同去寺廟禮佛祈福,仍需幾日才歸。
江婉茹繼承了沈姨娘那副楚楚可憐的長相,柔弱且膽小,見胞兄在眾目睽睽之下提起她,她像是被嚇了一跳那般抖了一下。
江老夫人立即心疼的將人拉到身旁坐下,安撫了小孫女之後嫌棄的瞪了一眼小孫子,「婉茹的婚事輪不到你操心,待會回你的書院去。」
與江知墨那樣沉穩的性格相比,江知澄這個整日翹課的紈褲便顯得礙眼許多。
他在沈姨娘那被寵慣了,無所謂的哼了一聲,扭頭繼續朝皺眉的江婉瓊笑,「姊,以後弟弟靠妳罩著了。」
他慣愛花天酒地,在書院與同窗吹牛,不用想就知道他肯定要藉此吹噓了。
江婉瓊蹙了眉,語氣淡淡,「我幫不了你什麼。」要是他惹出了事,她是不會為他去求二皇子的,即便是父親也不會讓她去。
「怎麼幫不了,都是一家人,妳不會坐視不管的吧?」江知澄似乎想到了什麼,趾高氣揚的臉上閃過一絲心虛。
「你惹事了?」江婉瓊見他神色不對,皺了眉反問。
不只是她,江老夫人與其餘人皆向他看去。
江知澄一抖,慌忙擺擺手,「我沒有。」
可他從小到大惹的事不少,就算他哀嚎著向江老夫人解釋,大家仍生疑。
「我管不住你,你娘她們都禮佛去了,這事我會告訴你爹,正好趁此機會掰掰你的性子。」
江老夫人操碎了心,恨鐵不成鋼的點著他的腦門直歎氣,她就兩個孫子,大的出息但婚事一直定不下來,小的紈褲遊手好閒,真是讓人頭疼。
江婉瓊淡淡看著,見江知澄仍是毫無畏懼的樣子,有些不悅。
他近來玩得有些瘋,連書院那邊都逃了課,祖母刀子嘴豆腐心,雖然嘴上不客氣,但也沒立即將人趕回去,而父親忙於朝事,怕是還沒發現他沒去書院的事。
想到他心虛的眼神,她擰了眉打算去找父親說說此事。
若江知澄真惹了大禍……江婉瓊微垂著眼,看向正撒潑賣乖的江知澄,眸光微沉。


江知澄被江恂儒趕回書院後,江府一時安靜了不少。
江婉瓊在家緩和幾日情緒之後,還沒等她在眾多的帖子中猶豫,顧雲承那邊忽然差人給她遞了信,邀她明日一同去參加遊園會。
往年遊園會是她操辦的,但今年因婚事分了神,此事便落到了御史大人的嫡女徐萱兒身上。
她與徐萱兒是好友,也是巧了,她的本意便是要去的。
府中人聽了些消息,江恂儒與江知墨特地交代她莫要失禮,江老夫人也出銀子給她定下不少首飾。
反觀江婉瓊照舊畫畫練字,像是府中最冷靜的一個。
下人悄悄說他們家大小姐有些冷漠,聽竹倒不這麼認為,往日小姐沉心專注,今日的字卻寫毀了很多幅。
再次添茶時,她猶豫片刻問:「小姐可要試試明日穿的衣裳?」
筆尖點墨,緩慢寫出娟秀的字,江婉瓊輕輕彎了唇,語氣輕緩,帶著淺淺笑意,搖頭,「明日穿秋海棠色那套,首飾……便用去年生辰母親給我打的那套。」
聽竹在心底小小震驚了片刻,衣裳是小姐最喜歡的,首飾是小姐捨不得戴的那套,小姐似乎對二殿下尤為上心。
她得出結論,同時也在心底盤算著,明日定要給自家小姐畫個驚豔的妝容。
娟秀的字越寫越慢,執筆的纖細指尖緩緩停下,江婉瓊看著自己略顯浮躁的字跡,無奈的搖搖頭。
一顆心難以平靜,今日這字怕是寫不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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