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藍海E143101

《醉翁之意在東家》

  • 作者溫簡 追蹤作者
  • 出版日期:2023/10/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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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定價:NT$ 360
  • 優惠價:NT$ 28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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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安城八卦快報──
震撼!肅親侯世子被套牢,對象竟是桃色新聞滿天飛的錦繡閣掌櫃?!

簡瑤睨著某世子:我桃色新聞滿天飛?
某世子霸氣地道:白三,去把這份小報買下來,你家夫人不想登頭條!


肅親侯世子裴湛少數的優點,全是靠錦繡閣掌櫃簡瑤開發出來的,
而其中,等待是他最拿手的一件事,
從相識之初,一句戲言讓他注意起簡瑤,
爾後,他開始瘋狂追求,小至偷聽壁腳,
大到為她槓上太子與二皇子,只為查清她父親當年的死因,
可這般無私奉獻卻換來這小沒良心的轉頭就走,
他緊急追去卻遇上黑衣人襲擊,與她雙雙墜落山谷,
好在他倆命大,被救起後感情還更上層樓,
如今愛情事業兩得意,可謂走路都有風,
不想有人就是見不得他好,先是舊時的爛桃花找上門,
再者,幕後黑手終於動手了,目標竟對準了簡瑤……
溫簡
一位胡思亂想愛好者,歡快的雙子座女,喜歡睡覺,靈感總在晚上來,於是變得日夜顛倒。
愛看影片、愛美食,閒暇時間最多還是奉獻給了小說,喜歡小說中美好的人物,將看一本小說視作一段旅行,陪他們走過一生。
喜歡將想像中的故事付諸於筆尖,也喜歡安靜自在,更希望寫下的故事能讓人歡喜快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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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為愛逃家
正月初八,時逢初春,前陣子剛落了一場大雪,梅枝皆被壓彎了一截,如今雪散了去,可涼意卻餘久不散。
長安城,吏部侍郎府。
沈雯從鎮南侯府剛趕回來,才下馬車就被侍郎府的人急匆匆迎進去。
「大姑奶奶,您總算回來了,夫人哭了近一日了,奴婢們怎麼勸都沒用啊!」
沈雯腳步不停,徑直朝富雅堂走去,聞言,狠狠一擰眉,「少爺呢?」
柳月頓了下,才慢吞吞道:「少爺被罰跪在祠堂……」
沈雯愣住了,她站在原地,似確定般又問了一遍,「少爺一直跪在祠堂,沒出來?」
見柳月點了頭,沈雯才回過神來,她搖頭苦笑,輕聲喃呢,「看來有些難辦了。」
不怪沈雯這副反應,她和沈清山一母同胞,皆是侍郎府嫡出,娘親成親一年後就有了她,卻在進府後六年才誕下府中嫡子,沒有嫡子前,娘親在府中的艱辛自不必多說,也因此,娘親素來將清山捧在手心,完全可稱得上溺愛二字。
清山性子頑劣,卻也滑頭,嘴巴甚甜,吃些小虧也從不放在心上,格外會討她和娘親歡心,是以沈雯也甚是疼愛這個胞弟。
沈雯太瞭解沈清山了,知曉他不是能吃苦的性子,他怕黑怕疼,往日即使娘親只是拿跪祠堂嚇唬嚇唬他,清山也會牙咧著討饒。
如今聽柳月言,清山已經在祠堂中跪了一日一夜,居然還沒有認錯。
剛到富雅堂外,沈雯就聽見沈夫人的哭聲,她腳步一頓,輕輕擰眉,心想無論如何,讓娘親如此傷心便是清山的錯了。
沈雯掀開提花珠簾進去,見到她,沈夫人剛壓抑住的哭聲又有些忍不住了。
沈雯快步走過去,沒有立即安慰她,而是厲聲吩咐婢女去打盆熱水來。
越安慰越哭得厲害,沈雯拿著浸了熱水的帕子坐在一旁,時而替沈夫人擦拭臉頰,其餘的話一概不說。
沈夫人的哭聲漸漸停了下來,在小輩面前痛哭讓她有些不好意思,但到底和長女親近,她沒好氣地泄了分怨氣,「妳同妳那弟弟一般,絲毫不心疼為娘!」
沈雯知曉這是氣話,左耳進右耳出,見她情緒平靜下來,終於可以好好問一下事情原委,「清山從不會故意惹娘傷心,這其中是不是有什麼誤會?」
這話,沈雯說得很不確定,她知道的,就是清山為了一個女子惹得娘親勃然大怒。
「前些日子娘親不是還說清山近日妥當了許多,連、連那些地方都不如何去了?」
說到最後,沈雯頓了下,擰了擰眉,她說的那些地方就是一些青樓場所。
女子皆為不齒,但沈雯心中卻也清楚,男子卻總愛去這些地方尋花問柳。
提起此事,沈夫人就有些氣結,咬牙道:「那些地方是不去了,卻整日都跑去一個叫錦繡閣的地方!」
若不是她察覺到不對勁,細細問了清山身邊的小廝,恐怕會一直不知道這件事。
原本她也沒當回事,心想那錦繡閣的掌櫃再如何也是良家女子,比那些青樓出身的要好上太多,可偏生昨日清山一回來就忽然和她說,想要成親了!
沈夫人先是驚喜非常,心想清山已經及冠兩年,每每說到他的親事他總一推再推,如今居然親自提起,叫她如何不高興?
驚喜之下,她連忙問是否看上哪家姑娘了?
直到現在,沈夫人依舊記得昨夜裡沈清山的模樣,他本就生得清俊儒雅,只往日作風讓人沒關注過他的模樣,待聽見她的問話時,素來沒皮沒臉的人居然紅了耳垂,扭捏了下,就大大方方地說:「是錦繡閣的簡姑娘。」
他甚至還給沈夫人戴了一頂高帽子,「娘向來不是有門第之見的人,必然不會介意簡姑娘的出身。」
她的孩子抬頭看她,一雙眼睛甚亮,近乎堵得她啞口無言。
明知娘親心情不好,可沈雯想像了一下當時的場景和沈清山的小心思,險些笑出來。
見她抬手抵了抵鼻尖,沈夫人氣得不行,「也不知那個狐媚子給清山灌了什麼迷魂湯,讓清山非要娶她不可!」
沈雯反問:「娘親不喜那位簡姑娘?」
聞言,沈夫人臉上的怒意一頓,逐漸淡下來,「我和那位簡姑娘素昧平生,何來的喜與不喜?」
沈雯不著痕跡地挑眉,既然如此,那娘親何來這麼大的意見?
只聽沈夫人說:「若那簡姑娘是個好的,又怎至於讓清山非她不娶?」說著,她沉默了許久才說:「若只為妾,讓清山開心,我沒有意見,可我不會讓一個心機叵測的女子成為清山的夫人,清山性情簡單,如何壓得住她?」
從富雅堂出來,已經是半個時辰後。
沈雯回頭看了一眼,想起最後娘親彆扭的那句「他最聽妳的話,妳去看看他,跪了一日,別把身子跪壞了」,她不禁輕輕搖了搖頭。
兜兜轉轉到了祠堂,聽見祠堂中一陣安靜,沈雯有些驚訝。
她被下人領著走進去,就看見跪在祠堂中間的沈清山,他依舊穿著青衫,和往日混不吝的模樣完全不同,他跪得脊背筆直,明明聽見動靜也不肯回頭,完全一副賭氣的模樣。
沈雯沒說話,她上了香,跪在一旁,雙手合十拜了拜,才稍稍側頭,說:「娘親哭了一夜,我剛過去時,娘親眼睛都是浮腫的。」
沈清山僵直的身子似輕微地動了動。
沈雯眸光微閃,清山心疼娘親,不會比她弱一分一毫,如今哪怕娘親如此,他也這般堅持,看來她這弟弟的確是認真的。
沈雯彷彿不解,擰眉盯著他,「為了一個女子讓娘親如此傷心,清山覺得可值得?」
沈清山終於有了動靜,他抬起頭看向沈雯,這一看,沈雯不禁愣在了原地。
她以為沈清山即使跪在祠堂也不會很老實,不過是在逼娘親鬆口罷了,可眼前人哪是她想像中的模樣。
只見沈清山眼底稍青黑,唇瓣蒼白乾澀,許是跪了一夜未動彈,膝蓋酸疼得不行,身子不過稍稍一動,他就疼得直擰起了眉。
他一動不動地看著她,格外認真地說:「長姊,我喜歡她。」


長安城,蘇巷街。
於街中稍偏西處,有一商鋪緊緊關著門,來來往往的行人路過,傳來些許嘈雜聲,但商鋪內卻十分安靜,似掉根針都清晰可聞。
商鋪有兩層,木製的樓梯銜接著,人踩上去時發出輕輕的聲響。
青梔端著午膳上樓,輕手輕腳地敲開門,房間裡擺著扇繪有煙雨戲梅紋樣的屏風,越過去,她就看見姑娘低頭盯著錦帛,修長的脖頸微垂,一縷青絲落在臉側,襯得纖薄的身姿多了幾分溫婉。
聽見動靜,可簡瑤手中動作不停,針線細細穿進去,透過錦帛被女子用另一隻手接過,反反覆覆的動作,枯燥又極費心神,青梔覷了眼她手上的動作,沒敢出聲。
須臾,錦帛上落下並蒂蓮的紋樣,針腳被簡瑤藏得極好,熹微的光線落在上方,竟似朵真花落在上方。
這時,青梔才擰眉出聲,「姑娘快歇會兒吧。」
簡瑤抬起頭,先是捏了捏手指,才問:「什麼時辰了?」
「已經午時了。」
簡瑤按著酸疼的脖頸,疲累地吁了口氣。
姑娘這幾日都待在閣樓中,針線活本就耗心神,青梔看著自家姑娘不適地揉了揉眼,心下有些泛疼,嘀咕了句,「若是夫人知道姑娘如此,恐怕心疼壞了。」
簡瑤的動作硬生生頓住。
青梔心生懊悔,明知夫人去世後姑娘最為難受,她竟還哪壺不開提哪壺!
但簡瑤很快就恢復自然,她朝剛放下的半截衣袖看去,眸中有些許恍惚。
自父親去世後,她就和娘親回到江南,她娘親本就是江南人,聖上登基時,小選進宮在尚衣局做了三年的繡女,後來萬貴妃誕下二皇子,宮中大喜,放了一批宮女回家,她娘親就是其中一人。
簡瑤自幼和娘親學習女紅,見過的人都要誇她一句心靈手巧,往日娘親心疼她,甚少讓她做這些活計,如今卻也由不得她了。
簡瑤無意識地捏著手指,她這雙手生得纖長細白,往日嬌養,保養得極好,如今常做著針線活,指尖不可避免地落了些細碎的傷痕。
片刻後,她從往事中回神,稍抿唇,眉眼不著痕跡地閃過一抹憂慮。
她回長安城快半年了,來回奔波許久,才在三個月前將這錦繡閣重新開起來。
這蘇巷街寸土寸金,這間錦繡閣還是她父親留下的,當初娘親帶她離開長安城時,許是存了一絲日後會回來的奢望,沒將這間鋪子變賣出去,也幸好如此,否則她還真不知該如何在這長安城中生存下去。
剛用完午飯,簡瑤不顧青梔的阻攔,拿起適才放下的半截衣袖。
青梔不由得道:「陳府給的期限是兩個月,姑娘這麼著急作甚?」
簡瑤心感時間緊迫,頭也不抬道:「前些日子我聽沈公子提過一句,國公府會在下個月設宴替長公主慶生,陳府位居五品,陳夫人到時必會前往肅親侯府。」
只要她能在長公主生辰前將衣裳做出來,簡瑤並不擔心到時陳夫人會穿其他衣裳去赴會,簡瑤敢在蘇巷街這處地方開一間錦繡閣,自是對自己的手藝十分自信。
她現在最主要的就是將錦繡閣的名聲打出去,至於其他的,再徐徐圖之也無妨。
青梔不由得啞了聲,她知曉姑娘要作甚,所以再也說不出勸阻的話。
她咬唇低歎了聲,跪坐下來替簡瑤挑揀絲線,不知過了多久她才小聲地說:「我們一定會幫老爺討得公道的。」
簡瑤眼睫輕顫了下,半晌後她才斂眸,輕聲道:「一定會的。」


肅親侯府,翟清堂。
入門就是扇竹林立於溪紋樣的六扇圍屏,門口的婢女偷偷朝珠簾處看了眼,下一刻就被堂內傳來的聲音嚇得規矩站好。
「人還沒回來?」
圍屏內,主位上坐著靖和長公主,三房的裴清婉坐她的右下方,在靖和長公主話音落下,她朝門口覷了眼,果真覷見一片衣角。
隨後就見那邊白三悄然探出頭,衝她拱了拱手。
外間下著細細碎碎的小雨,淅淅瀝瀝的雨聲掩蓋這處的動靜,趁靖和長公主還未發現,白三做出一個手勢就立刻閃身消失。
裴清婉嘴角抽了抽,知曉那個手勢是讓她拖延時間的意思。她就說,一大清早的,為何裴湛會派人去尋她讓她來陪大伯母說話,合著在這等著她呢!
裴清婉頓時沒了好氣,但她幫裴湛善後也不是一次兩次了,即使心中忿忿,但明面上卻還是替裴湛說著好話,「大伯母別急,許是三哥被事情絆住了腳,這才耽誤了些時間。」
靖和長公主抬眸看她,冷哼道:「他一日日的不務正業,能被啥事耽誤?」
她還待說什麼,就被靖和長公主打斷,「婉丫頭也不必替他說話。」
靖和長公主想起侍郎府今日派人來說的話,頓時氣不打一處來,「往日混帳也就罷了!他倒好,如今連旁人府中的家事他都要摻和一腳!」
裴清婉只得好聲安慰,但心中對裴湛這次所為也覺得不妥,即便沈清山和他關係再好,他也不該伸手侍郎府的家事。
守著翟清堂院門的丫鬟不停地踮起腳尖朝外看,恨不得世子的身影立刻出現在眼前,千盼萬盼,終於在一刻鐘後聽見了小路盡頭傳來些許動靜。
小丫鬟抬頭看去,又立刻低下頭,只一眼,小丫鬟就知道那人必然是自家世子。
明知靖和長公主在等著他,裴湛的步調依舊不緊不慢,舉手投足間透著世家公子的矜貴,油紙傘遮住了裴湛的上半張臉,還未走近,小丫鬟就立刻蹲下行禮。
低頭時,小丫鬟看見世子露出的半張臉,高挺的鼻梁,微薄的唇和冷硬的下頷線,似拒人於千里之外,即使如此,擦肩而過時,小丫鬟的臉色依舊漲紅。
裴湛剛走到翟清堂就聽見靖和長公主怒氣衝衝的聲音,他漫不經心地挑了眉梢,腳步一頓就想往回走。
可守在房門前的奴婢眼尖,一看見他就立刻高呼,「世子回來了!」
裴湛一頓,不緊不慢地覷了那個奴婢一眼才踏進翟清堂。
一進去,靖和長公主就木著臉看向他,裴湛卻是神色輕鬆地坐下,不慌不忙地問:「娘這麼著急喊我回來作甚?」
靖和長公主見不得他這副若無其事的模樣,斜睨了他一眼,問:「你一句話讓侍郎府放了人,倒是威風,如今人家直接找上門來,我看你要怎麼解決這破事。」
裴湛沒回來前,靖和長公主的確生氣,如今見了人,這惱火倒消了一半下去。
誰知她話音剛落,裴湛就瞇起了眸子,「讓侍郎府放人?」
侍郎府的事鬧得長安城人盡皆知,沈清山往日和他走得近,人剛被關禁閉,消息就傳到他這兒來了,裴湛只聽了一耳,對沈清山的真心不置可否,但卻懶得多管。
靖和長公主從他話中察覺到什麼,臉上本就寡淡的怒意消去,冷聲道:「不是你?」
裴湛輕抿了一口茶水,沒說話,可態度卻明擺在那兒。
兒子的確混,也時常氣得她心肝疼,但還不至於在這種事上矇騙她。
哪怕靖和長公主再偏心,她也知道裴湛在長安城的名聲不算好,侍郎府一事傳出去,旁人難免越發覺得裴湛霸道妄為,可若的確是裴湛所為也就罷了,如今看來卻不是。
靖和長公主抬眸看向裴湛,「沈家那孩子行為未免有些過於沒分寸了。」
這事一想就知道是怎麼回事,不外乎是侍郎府小公子藉著裴湛身分的便利,偷偷溜出府去了。
裴湛沒什麼情緒地點頭,彷彿對自己的名聲根本不在意。
靖和長公主最看不慣他這副模樣,氣結道:「若不是你往日行事過於霸道,何至於旁人對此都深信不疑?」
就連她,在沈夫人對她哭訴時,也下意識覺得這事裴湛真做得出來。
想起裴湛在長安城中的名聲,靖和長公主就一陣頭疼。
她和當今聖上是一母同胞,自幼和皇兄感情甚篤,當初皇兄登基,她下嫁肅親侯府為其鞏固勢力,皇兄心中一直對她抱有愧疚,後來生下裴湛,說來也巧,裴湛相貌甚像其舅,皇兄便將對她的一腔愧疚全部付諸於裴湛身上,對此,她也樂見其成。
裴湛剛出生就被請封為肅親侯府的世子,甚得聖上偏寵,也因此,他性子養得十分霸道混帳,偏生他在聖上面前進退有度,哪怕整個長安城都知他囂張無禮也拿他沒有半點辦法。
靖和長公主的話對裴湛來說根本不痛不癢,反正外人如何說他也不在乎,畢竟從出生起,他就站在旁人一輩子可能都到不了的高位,若還活得謹小慎微,那才稱得上可笑。
這事不是他所為,靖和長公主沒了對他發脾氣的出處,裴湛與靖和長公主說了兩句話,就徑直出了肅親侯府。
一聽他直接出府,靖和長公主噎了半晌,終究懶得管他。
裴湛站在肅親侯府門前,須臾,忽然神色不明地哂笑一聲,「去蘇巷街。」
白三跟在裴湛身後,立刻讓人去備馬車,暗戳戳地覷了自家世子爺的臉色一眼。
世子爺可能對自己的名聲不在乎,但他素來睚眥必報,更可說是小心眼,如今無緣無故背了個黑鍋,還被長公主訓斥一番,怎麼可能當作沒發生過?


的確如白三所想,裴湛根本沒打算讓這件事就這麼過去了。
他同沈清山的確有幾分交情,沈清山想藉著他的勢,他不在意,可壞就壞在,沈清山不論是事前還是出了侍郎府,都不曾和他提過一句。
等到了蘇巷街已是午時。
細雨淅淅瀝瀝,裴湛從馬車下來,錦鞋踩在地上濺了泥水,白三立刻舉著油紙傘替他遮住頭頂。
裴湛掃了一眼,踏進蘇巷街中間的聚賢樓。
白三大感意外,他還以為世子爺是來蘇巷街堵沈公子的,畢竟沈公子心心念念的那個女子就住在蘇巷街。思及此,他不自在地摸了摸鼻子,搞了半晌,原來是他想岔了。
這聚賢樓裴湛常來,幾乎是他身影剛出現,掌櫃的就迎了過來,親自將人迎進裴湛常用的雅間後才輕手輕腳地退出去。
正是午時,蘇巷街和聚賢樓都甚是熱鬧,裴湛慣愛熱鬧,對此沒什麼不適應。
他坐在二樓,窗戶開了半扇,他倚在窗戶前坐著,白三親自替他倒了杯茶水。
裴湛不緊不慢地抿了口,抬眼朝外看去,倏然間,他視線停在一處,半晌輕瞇起眸子。
白三好奇,抬頭看了一眼,一下就瞧見一位女子倚檯坐著,訝然地挑起眉梢。
女子坐在靠門的櫃檯前出著神,粉嫩的唇瓣輕抿,細眉微攏著,在這煙雨天中似添了幾分愁緒,讓人恨不得立刻替她撫平眉心。
饒是白三跟著裴湛見慣了佳人,此時也驚豔不已,少頃,白三視線偏移,覷見門前的牌匾,頓時恍然大悟。
他眼底露出了幾分興奮,怪不得世子爺會在這兒坐著,原來如此!
錦繡閣今日開了門,簡瑤坐在櫃檯前,想著這些日子長安城中傳得沸沸揚揚的事情,有些頭疼。
她對沈清山有印象,原因無他,沈清山對她的確殷勤,但也僅此罷了。
不是她看不上沈清山,而是從江南到長安城,對她青睞的男子甚多,其中不乏世家貴府的公子哥,早已習慣如此,況且她心中藏著想要做的事,對男女之情自然不上心。
前些日子她忙於陳府的事,根本沒在意沈清山的動向,誰知再聽見沈清山的動靜時,就是沈清山想要求娶她,卻被侍郎夫人關了禁閉的消息。
這幾日錦繡閣的客人明顯增多,察覺到旁人若有似無的打量,簡瑤壓下心底的煩躁。
她對沈清山的印象不錯,記得那是個規矩的人,稍說兩句話就會臉紅,有幾分扭捏卻不令人覺得小氣,反而十分討喜,可偏生這樣一個人給她招惹了這種麻煩。
想到這,簡瑤在心中徐徐歎了口氣。
「請問,這位可是錦繡閣的掌櫃簡姑娘?」
就在簡瑤苦惱時,頭頂一句問話立刻讓她回神,她一抬頭就見眼前站著一位少婦,頭上戴著甚多首飾,卻壓不住她一分豔色,臉上帶著客套疏離的笑,溫婉卻不可親。
四周傳來些許議論聲——
「這不是鎮南侯府的世子夫人嗎?」
「那不就是侍郎府沈公子的嫡親姊姊?」
即使沒聽見這些話,簡瑤也隱隱約約猜到眼前人的身分,因為沈雯和沈清山樣貌有五分相似,只是眼前女子五官更偏明豔些許。
不知是不是錯覺,她抬起頭後,沈雯似乎愣了一下,隨後臉上湧些複雜的情緒。
簡瑤不明所以,也不知她的來意,但沒叫人看出她心中的忐忑,看似鎮定道:「是我。」
女子故作鎮定的模樣映入眼簾,眸中那抹慌亂被強行壓住,似粉似嫩的臉龐微側,分外惹人憐惜,叫人捨不得為難她,生怕叫她擔驚受怕。
簡瑤生得再如何花容月貌也不至於讓沈雯失態,沈雯之所以這副反應,是因簡瑤和她記憶中的一人格外相像。
沈雯眸色一閃,很快回神,她神色恢復自然,似乎剛剛那抹複雜情緒從未出現過一般,可偏生對著眼前這張有些熟悉的臉,自己先前準備好的話皆全數堵在了喉間。
來蘇巷街前,她如何也沒想到娘親口中不擇手段的女子居然可能會是故人之女,一時之間,沈雯心中啼笑皆非,百般無奈。
簡瑤沒想到自己出聲後,眼前這位鎮南侯世子夫人居然許久不說話,她心生奇怪,越發摸不清頭腦。
她掩去心中的困惑,不解地問:「夫人可是有事尋我?」
她不斷在腦海中思索著沈雯的目的,可終究逃不過沈清山,都說沈清山從侍郎府溜出來尋她來了,可她當真百口難辯,因為她根本沒見到沈清山的人。
簡瑤悄悄把搭在櫃檯上的手縮進袖子中,她捏緊手帕,緩了緩心中的緊張。
沈雯觀了簡瑤半晌,見她眸中神色變化不停,心中好笑,將先前準備好的說辭壓下,轉而道:「前先日子遇見陳夫人,聽她道簡姑娘女紅極好,如今將要入春,便想請簡姑娘也為我做身衣裳。」
聞言,簡瑤錯愕,四周人也詫異,這大張旗鼓的竟只為了做身衣裳?
沈雯笑看向簡瑤,面上沒有絲毫心虛,態度自然得讓人根本看不出她本來的目的。
她前些日子的確遇到過陳夫人,陳夫人也的確向她提起過簡瑤,不過這份提及卻沒安什麼好心,不過是聽說她弟弟的事情,想看笑話或是滿足一下自己的八卦好奇心。
簡瑤悄悄抿緊唇瓣,她不信沈雯的這套說辭,可不管是什麼原因讓沈雯這麼說,都讓她心中鬆了口氣。
她和沈清山的確清清白白,但世人言足夠汙了她的名聲。
旁人許是不痛不癢地提上兩句,根本沒放在心上,但她一女子生存於世本就艱難,再遇些難聽的名聲也算半毀了。
簡瑤緊繃的身子頓時放鬆,她抿出一抹笑來,「不知夫人何時要?」
沈雯有心想問些什麼,可眾目睽睽下也不好多說,只安撫道:「不急,入春時送到府中即可。」
沈雯知曉,自己待得越久,只會讓旁人越發議論紛紛,是以她說了個大概日期就帶著丫鬟離開了。
她走後,眾人才反應過來,居然真的只為做件衣裳?
沒親眼見到熱鬧,眾人索然無味地搖了搖頭,不一會兒就散了去。
這些人的失望之色根本不做遮掩,一覽無遺,簡瑤心中惱得緊,可偏生她拿這些人丁點兒辦法都沒有,開門做生意,她總不可能將客人拒之門外。
與此同時,隔著一條街巷的聚賢樓,裴湛也看見了沈雯。
「她不在鎮南侯府守著她的寶貝世子,來這兒作甚?」
說起鎮南侯府的世子,任誰都要搖頭。
鎮南侯府素來滿門將臣,可惜七年前和閩南一戰雖大獲全勝,但鎮南侯府的老侯爺不幸戰死沙場,不想鎮南侯府滿門忠義,世子秦翟安卻是個連提起刀都會腿腳發軟的廢物,若非秦家三代只有他一個男兒,這世子之位怎麼也輪不到他身上。
就在世人對秦翟安的性格皆搖頭歎氣時,侍郎府的嫡女沈雯卻一顆心都拋在了秦翟安身上,本就護著秦翟安,嫁入鎮南侯府後更是聽不得旁人說其一句不好,憑著鎮南侯府的底蘊和這位雷厲風行的妻子,倒也無人敢在明面上欺辱秦翟安。
沈雯本就是長安城中明豔盛名的美人,看著沈雯滿心皆是秦翟安的模樣,誰不道一句秦翟安命好?
白三看熱鬧不嫌事大,說道:「沈公子幾日都沒蹤跡,沈侍郎又在羨城忙於科舉一事,如今整個侍郎府無人可擔事,操心沈公子的擔子不就落在了世子夫人身上。」
白三常跟在裴湛身後,多多少少知曉些鎮南侯府的內情。
說起來,這鎮南侯府的世子夫人的確不易。
如今太子和二皇子兩派爭執不休,朝堂中水深火熱,自家世子爺仗著聖上疼愛和長公主的便利可以無所顧忌,但鎮南侯府卻沒那麼容易。
鎮南侯早年征戰沙場,身上落了不少暗傷,年前時就常告病休養,侯爺夫人更是早早就去了,偏生世子又不經事,如今偌大的侯府全靠世子夫人一人撐著。
鎮南侯即使身體早就撐不住,也不敢在這個時候出任何岔子,無他,鎮南侯手握著兵權,是太子和二皇子拉攏的重點對象,他告病,既是休養,也是在躲著太子和二皇子。
鎮南侯為陳國立下汗馬功勞,旁人敬他三分,卻不會對秦翟安也如此。
依著秦翟安的性子,恐剛入朝堂就被那群老狐狸算計到連骨頭都不剩,一旦鎮南侯倒下,那鎮南侯府離落敗也就不遠了。
所以說,除了沈清山外,眾人心知肚明,吏部侍郎夫人不可能允許沈清山娶一個無權無勢的女子。
鎮南侯府和侍郎府早就是一條船上的人,鎮南侯府幾乎走在刀尖上,哪容得下沈清山這個時候胡鬧?
白三搖了搖頭,可惜啊,沈公子似乎根本沒有意識到鎮南侯府和侍郎府的難處。
裴湛覷了眼錦繡閣中的熱鬧,忽地,他輕嘖一聲,嫌棄之意溢於言表。
白三摸不清頭腦地看了他一眼,不懂他這又是哪一齣?
「沈清山呢?」
「這……屬下不知道啊。」白三訕笑著回答,他哪知道沈公子在哪兒,他們這不是堵人來的嗎?
只見裴湛忽然朝他看了一眼,問了他一個問題——
「你說,如果我現在下去替她解了圍,她會不會對我芳心暗許?」
雖說今日世子爺做的事他沒一件搞得明白,但這句話卻徹徹底底讓白三愣在了原地。
半晌後他回過神,仔仔細細地打量了一番自家世子爺,就見裴湛朝他挑了挑眉,模樣吊兒郎當,似乎只是隨口一說。
可白三伺候他多年,對他最瞭解不過,立即知曉這根本不是說說而已。
白三急得差點跳起來,「世子爺,這、這是哪一齣啊,長安城都知道沈公子看上了簡姑娘,咱們忽然摻和這熱鬧作甚啊!」
他嚇得舌頭險些打結,只盼自家世子爺趕緊打消這個念頭,沈公子迷戀上錦繡閣的掌櫃,讓長安城的人狠狠看了笑話,若世子爺再摻和一腳,那不就妥妥成了緋色消息?要是讓長公主知道了,那後果……
想到這,白三狠狠地打了冷顫。
裴湛淡定地移開視線,似乎把白三嚇到的人根本不是他。
他垂眸,將手中剩下的半杯茶抿盡,若無其事地繼續自問自答,「應該不會。」
聽到這句話,白三還未來得及鬆口氣,就見裴湛徑直站起了身。
白三嚇得連忙攔住他,「世子爺不是說不會嗎?怎麼還要下去?」
裴湛掀起眼皮子看了他一眼,「不試試怎麼知道?」
白三人傻了,眼見裴湛就要走出雅間,他餘光覷見沈雯離開了錦繡閣,立刻高呼道:「世子爺!世子爺!」
裴湛停在門口,不耐煩地回頭看他。
白三急忙說道:「走了,世子夫人已經走了!」似乎怕裴湛不信,他一邊說一邊用手指著錦繡閣的方向。
裴湛不著痕跡地擰眉,沈雯會這麼簡單就走了?他不信,可白三不敢騙他。
他狐疑地走到窗邊,剛好看見鎮南侯府的馬車準備離開,他瞇了瞇眸子,手搭在窗沿邊輕輕敲了下,「居然走了。」聽其語氣,似乎有些失望和可惜。
白三在心中思索許久,依舊沒回過味來。
一個月前,剛傳出沈公子愛慕錦繡閣簡姑娘的消息時,自家世子爺可是一副嗤之以鼻的模樣,當時也是在這聚賢樓,也是這個雅間——

「沈二這些日子不知在幹麼,整日不見人影,派人去找他,就一句有事給打發了,當真掃興!」
說話的人是邱將軍府上嫡幼子,經常聚在一起的人中,就數他和沈清山關係最好,近些日子不管什麼活動聚會沈清山一干拒絕,邱瀚早就心生不滿了,如今見了裴湛,立刻一股腦抱怨出來。
裴湛覷了他一眼,懶洋洋地靠在窗邊,可有可無地「嗯」了一聲。
邱瀚張了張嘴,覺得沒趣,索性沒再說。
倒是他身旁的洛如風頗有些詫異,「你不知道?沈二最近可是被錦繡閣的掌櫃給迷住了,一日不落地往那跑,沉溺溫柔鄉,哪有功夫搭理你。」
錦繡閣?邱瀚皺眉,倒是有點耳熟。
半晌後他才想起來,錦繡閣最近在長安城中名聲大噪,倒不是錦繡閣中衣裳布料有多好,而是這掌櫃的聽說是一個尚在閨閣中的姑娘,生得花容月貌、傾國傾城,尤其是那小嗓音十分勾人。
邱瀚卻不以為然,他出身將軍府,什麼樣的美人沒見過?沈清山同樣如此,又豈會被一個小掌櫃勾了魂去?
邱瀚撇嘴道:「你哪道聽塗說的消息?小心沈二那傢伙找你算帳。」
沈清山常說自己百花叢中過,片葉不沾身,最痛恨旁人將他和一個女子牽扯在一起。
裴湛也輕嗤一聲,顯然沒將洛如風的話放在心上。
洛如風見沒人將他的話當真,當即惱得一張臉通紅,翻了白眼,「我陪二姊去錦繡閣時親眼所見!
「沈二那副小心翼翼討好的模樣簡直讓我沒眼看,我和沈二認識那麼多年,還能認錯不成?」
聞言,邱瀚不禁也有幾分遲疑,洛如風再如何也不至於編排沈二的閒話,難道那錦繡閣的掌櫃當真生得似洛神再世?
物以類聚,人以群分,這話說得一點也不假。邱瀚和沈清山本就是混跡青樓的常客,如今聽說沈清山看上錦繡閣的掌櫃,第一反應就是那掌櫃是不是的確如傳言一樣?
邱瀚頗有興味地挑挑眉,朝靠在窗戶邊的人看去,「世子爺,錦繡閣就在這蘇巷街,不然我們也看看去?」
「不去。」裴湛連眼皮子都懶得抬。
暖陽正好,透過敞開的窗戶照在裴湛身上,他整個人都有些懶洋洋,哪能提起心思為一個女子特意跑一趟?
說著話,裴湛打了個哈欠。
邱瀚近半個月沒見著沈清山了,如今又聽說了這個消息,心中癢得緊,當即道:「世子爺不是慣愛聽那些江南小調?聽說這女子那口嗓音軟得能掐出水來,若是錯過了豈不可惜?」
至於沈清山,邱瀚沒放在心上,倒不是他不把沈清山當一回事,而是他太瞭解沈清山的德性了,根本不是會為了一個女子收斂的人。
洛如風想看熱鬧,因此也跟勸。
裴湛被說得煩了,直接嗤道:「世人傳言多數誇大其詞,那掌櫃的若真如你們所說,又怎會拋頭露面?」
歸根究柢,他根本不相信長安城中的那些傳言。
邱瀚被訓了一通,訕訕地沒再繼續勸。
裴湛身分貴重,素來無法無天,就連皇子們都得忌憚幾分他這脾氣,也就是看在往日的交情才對他們有幾分好臉色,邱瀚心知肚明,也不敢再提去錦繡閣一事。
只有親眼見過簡瑤的洛如風一臉欲言又止。
他很想告訴裴湛,那人的確如傳言一樣,最重要的是,依他多年來對裴湛的瞭解,那錦繡閣的掌櫃甭管是模樣還是嗓音,簡直是順著裴湛心意長成的。
可糾結半晌,洛如風最終在心底搖了搖頭,算了,總歸也和他無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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