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輕鬆好笑朝堂官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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藍海E140901

《將軍恰恰甜》

  • 作者蘇夏 追蹤作者
  • 出版日期:2023/08/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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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定價:NT$ 340
  • 優惠價:NT$ 26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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邊關土匪女將軍VS.心機賣慘監軍皇子,
從西北到長安,到處都是小倆口愛的傳說──

五皇子:剛到就聽聞戰百郎大名,說妳專搶我這種清白少年郎?
沈將軍:五殿下,這都是誤會,誤會啊!



當我那將軍爹對我們幾兄妹說出家規,我就知道完了──
「我沈家幾代為將,一門忠烈,和平年代,每一輩至少要有一人參軍。」
敵不過「長安七煞」哥哥們的坑害踏上從軍路,
我從人見人愛花見花開的小仙女,變成打劫土匪賺軍餉的「戰百郎」,
做將軍這三年可謂是風光無限,瀟灑賽神仙,
直到五皇子被踢來邊關當監軍,自那開始我的風光、我的瀟灑就都散在風裡,
這位除了長得好看完全是我的菜,其他方面都有點一言難盡,
謝湛不僅是個戲精還愛賣慘,心機又腹黑,對我撩人情話一套套,
撩得我臉紅心狂跳,不惜接受皇上貶官,改行進大理寺陪他查案,
為愛犧牲的我真偉大,又是背屍體又是下大獄,
可我只想跟他牽牽小手談戀愛,
如今才告訴他「我不想進宮做皇后」是否有點渣……
 

謝湛:妳不想對我好了是不是?在西北妳說的都是騙人的!
蘇夏,出生在一個冬日雪天的美少女。
熬夜重度愛好者,矛盾綜合體,喜歡熱鬧但總愛一個人待著,喜歡狗但是家裡卻養了貓。
愛喝酒,愛旅行,愛拍照,人生信條是「快樂一日是一日」。
喜歡寫一些奇奇怪怪人設的可愛情侶,希望筆下的人物和眼前的人生一樣圓滿。
真愛才能互相坑害

或許因為看多宅鬥故事,看到一家和樂相親相愛的設定反而有種稀奇感,蘇夏的這本《將軍恰恰甜》,從設定就讓小編好奇不已。
女主角沈嫿有七個哥哥,身為家中最小的女兒,應當是被家人捧在掌心當團寵,猶如被七矮人簇擁的白雪公主,然而她爹武安侯沈青山,五大三粗的大將軍教七個兒子習慣了,老是下意識把女兒當兒子養。
當然,這也與沈家家風有關,沈家世代從軍,一門忠烈,家裡還有不成文的規定,每一輩至少要有一人參軍。
因此沈嫿逃不過習武的命運,加上她那七個哥哥素有「長安七煞」的威名,她又是個愛湊熱鬧調皮搗蛋的,娘親也作風開明,她自然被養成了個自由不羈的性子。
只是當唯一的從軍名額如山般壓下來,八兄妹不管如何掙扎,爬牆鑽狗洞在所不惜,都逃不出武安侯夫婦的五指山,鬥不贏「長安七煞」的沈嫿只能包袱款款從軍去,從此由可愛小仙女(沈嫿自稱)成為到處打劫土匪賺軍餉的「戰百郎」。
和平年代邊關無戰事,沈嫿當了三年逍遙將軍,好日子卻因遭皇帝踢來邊關當監軍的五皇子謝湛打破。
謝湛滿肚子壞水,偏偏他俊美漂亮又無辜的長相完全是沈嫿的菜,她在打劫土匪窩時,誤認被抓走的謝湛是小姑娘而調戲了一把……故事就由這裡開始。
想知道沈嫿與謝湛在邊關如何相愛相殺,戲精愛賣慘的謝湛又用什麼奇葩手段追求沈嫿,讓沈嫿不惜為了他被貶官回長安啃老,又用什麼方式整得謝湛患得患失,總擔心她跟人跑?
逗趣好笑又深情,吐槽滿滿又歡脫,喜歡搞笑甜寵文的你千萬別錯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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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顏值驚人五殿下
打從我記事的那一天開始,我爹就總拉著才到他膝蓋高的我,一臉嘰歪嚴肅地粗聲說:「我沈家人,流血流汗不流淚,打仗打人不打老婆,妳要是犯了沈家家規這一條,老子抽妳信不信!」
每當這時我那嬌美的娘就會一巴掌打在我爹腦袋上,再把我抱起來,「嫿嫿是閨女,沈青山你再這樣我就揍你!」
我虎背熊腰的爹頓時蔫了,但年歲漸長之後,我其實是理解我爹的。
武安侯沈青山,征戰沙場幾十年,可謂威名赫赫震四方。和我爹這戰績可以比肩的是他生兒子的數量,在我之前我娘一連生了七個兒子,後來被統稱為「長安七煞」。
所謂熟能生巧,七個兒子排排隊地教著,再輪到教我這個姑娘,我爹一時之間擺正不了心態也是正常的。
我七個哥哥長得各不相同,卻都有一顆妹控的心,但凡是我想要的,他們上天入地都會給我弄來,雖然最後的結果可能是我們兄妹八個齊齊站在大門前,每經過一個人就鞠一躬,大喊一聲,「我們知錯了!」
近乎無憂無慮地長到及笄之年,收了一屋子禮物後我爹把我們兄妹八個叫到了沈家祠堂,肅著臉道:「我沈家幾代為將,一門忠烈。自為父太爺爺那一輩起就有一條不成文的規定:若是戰亂之年,凡沈氏子孫皆要投軍,為我大晉廝殺。和平年代,則每一輩至少要有一人參軍。」
此話一出,我們八個面面相覷,隨後齊聲喊,「一切聽憑爹爹安排!」
我爹寬慰得老淚縱橫,「不愧是我沈家的好兒女啊!」
再之後這個不太寧靜的夜裡,我背著包袱準備從後院牆根的狗洞鑽出去,浪跡天涯。去軍營這種事,我不下地獄,誰愛下誰下!
我在路過花園池塘時看見我三哥四哥潛入水中往院外游;走到廚房時,五六七哥三人疊羅漢似的往牆外爬;最後停在狗洞前,我大哥二哥正撅著屁股搶著誰先過,場面一時很尷尬。
最後我們誰都沒能跑得了,府外面我那年輕時風靡半個長安城的娘正翹著腳坐在圈椅裡等著我們自投羅網。
我爹見我們一個個灰頭土臉地爬出來,一巴掌拍掉了圈椅的把手,又忍不住擠出憨笑半蹲身子對我娘嘿嘿兩聲道:「娘子沒嚇到吧?」
參軍面前沒有親情,之後我們八個就進入了相互坑害的相處模式,坑了小半年,我主動和我爹娘說,我願意去投軍,且越遠越好。
我爹自是海狗般鼓掌,「不愧是……」
「滾遠點兒!」我娘將他擠開,定定地看著我道:「嫿嫿妳是女兒身,娘最不想妳去受苦。」
我乖巧點頭,「我知道。」
「所以妳為什麼要一反常態,自告奮勇地去參軍?」
故事講到這頓住了。
「將軍怎麼不講了,到底為啥來參軍?」
山風習習,帶著西北特有的泥土氣息拂面而來,耳畔副將李常和昔年我娘的聲音重疊在一起,將我的神思從回憶裡抽出來。
我吐出嘴裡叼著的狗尾巴草,擺擺手道:「我那七個哥哥能有『長安七煞』的惡名,你以為是吃素的?我一妙齡美少女禁受不住摧殘,尋思著要是乖乖去參軍,運氣好了混個功名就能回來打他們臉了,啪啪啪。」
我左右開弓衝著假想的人掄了幾巴掌才解氣,抬頭看看天,快到日落時分,講故事可以說是消磨時間最好的方法了,「李副將,一切都安排好了嗎?」
李常道:「都好了,請將軍放心!」
我點點頭,揉揉蹲麻了的腿站起來,看著對面那座山頭,慷慨激昂地指點江山道:「一會兒內應的暗號一響,一隊打頭陣從東邊包抄,二隊緊跟著從西邊包抄,成合圍之勢而上,將那山匪王大一黨一網打盡。切記!一定要保證人質安全!少了他們,誰會送銀子給我們!」
李常抱拳,「將軍說得對!」
及笄那年深秋,我離開長安城到西北投軍,大晉軍營素來沒有女子參軍的規矩,但我爹是誰,那可是隨著兩代帝王南征北討的一代戰神,戰神連閨女都能丟出來參軍,他們不努力就算了,哪還有那個臉來阻攔?
我就在所有人都選擇性眼瞎的情況下女扮男裝到了西北,這一待就是四年。西北邊境苦得很,再加上現在基本沒仗可打,上邊調糧草就總是不到位,弟兄們饑一頓飽一頓的。
誰奪我盤中一塊瘦肉,我必毀他整個天堂。
不想挨餓,只能搞事情。西北盛產山匪,我找了份地形圖圈出附近所有山匪的聚集地,打算帶著人各個擊破。
每到一個山頭剿滅一個匪巢,放了一批家裡除了錢啥都沒有的人質後,人質家中送來的贖金都會作為謝禮轉送給我們——
「不不不,我們是軍中人,不需要什麼謝禮。」
「那就收一半吧,意思意思就好。」
「既然您這麼堅持,那我就全收下了。」
每次套路三句完,軍營就可以過最起碼小半年好日子。
由於我的機智,在前任將軍調走後,他們集體寫萬人書寄回長安城,一定要我沈嫿做將軍,言辭之懇切、之催人淚下,我爹知道了定想海狗鼓掌。
我做將軍這三年可謂是風光無限,瀟灑賽神仙……直到兩個月前從長安城來了位監軍,官大一級壓得我不存在的胸都疼,自那開始我的風光、我的瀟灑就都散在了風裡。
想到這我摳了摳眼角,摳出一滴淚來,恰是此時,前面山頭一朵煙花竄上天,炸開成一個大大的「帥」字,我眼一凝,手一揚,道:「上!」
有規畫有內應,再加上平山頭的豐富經驗,半個時辰就解決了戰鬥,再半個時辰李常等人打掃好戰場,作為主帥的我才施施然登場。
這跳崖都不會死的山頭竟然也窩著上百號山匪,叫個啥星火幫,大當家的叫王大,人如其名,臉大得目測洗臉時若是太投入,卡進水盆裡都出不來。
我在王大平日給小弟們洗腦的大堂裡繞了幾圈,這才坐在鋪著虎皮靠墊的椅子上,「有光明大路你不走,非得拐這陰間小樹林裡。本將軍秉承皇上旨意,要懲奸除惡,還這世間郎朗太平!」
話音落,李常等人齊刷刷鼓掌,我擺擺手示意他們低調,王大的水盆臉已經有些慘白了,我沉著的臉孔一鬆,轉而絲絲入扣的引誘道:「不過本將軍也理解你們,人嘛,總要有錢填飽肚子養著老婆孩子。按照我大晉律法,凡入山為寇匪者,至少要蹲個三五載牢房。我可以和衙門說說刑期減半,你這就給人質們家裡送信兒過去,讓他們來接人。等會兒人質的家屬們給本將軍送謝禮,我也給你們留一半,等出獄時拿著好好過日子吧!」
王大抬頭,小綠豆眼中淚光閃爍,「將軍……」
「大哥不要聽她的!」人群中竄出來一個人,雖已經被綁了雙手,但擠到王大身旁的動作倒是靈活得很,「大哥忘了前面山頭李四從北義縣衙門重金託人傳出來的話嗎?『沈嫿潑皮,假仁假義。我在牢裡,祝她暴斃。』如此可見這沈嫿就是個小人,您前腳給人質家裡寫信,後腳她就會叫人和縣衙知縣打招呼,把大哥關到地老天荒。」
喲呵,這廝是從哪裡冒出來的,居然能看透本將軍複雜扭曲的心?
我站起身緩步往下走,下弦月剛掛上天邊,朦朦朧朧的光淺淡籠著這片大地,西北雖比不上長安城的繁華似景,但清月與荒山組合起來卻有一番別致的美,更何況如今還要再加上一抹靛藍。
因為我娘傾國傾城,我幾個哥哥也都生得不錯,尤其是我四哥沈及,簡直俊到令人髮指。我這些年的審美也算是被提到一個極高的水準上,可如今見到牙尖嘴利的這人,我還是沒忍住短暫地失了神。
皎皎若上好羊脂玉的臉,英挺的鼻,微彎的眉,那一雙眼碎碎帶光,眸底竟然泛著靛藍色,像是一湖碧藍的春水,看一眼就想要跳進水裡愉快地洗澡。
忽而那春水動了動,厲聲喝道:「大哥你看,她還如此色心畢現地看著我,如此小人,斷不能信她啊!」
我回了神,王大那動容之色已經被這春水小哥的話攪和得褪了大半,山匪中亦有膽子大的人竊竊私語道:「二當家說得也有道理。」
這春水小哥洗腦的本事厲害,再留著他事情就麻煩了。想到這我眼一瞇,手已經先一步探出去拎著春水小哥的衣領子把他拖了出來。
「你要做什麼?」小哥強自擺出一張鎮定臉,眼裡的神色卻慌張,真真是我見猶憐。
我邪邪地笑了笑,道:「既然二當家說本將軍色心畢現,那我就給你現一現。還有你們——」我轉過頭看著王大,「如果不寫信,那就等著本將軍挨個給你們現一現,你們可能不知道,我在長安城的名號叫『戰百郎』,一夜過去,能在我手下還喘氣的人怕是不存在。」
春水小哥面色發青,額上已經滿布細汗,被我亦拖亦抱地帶出大堂,還梗著脖子往回喊,「大哥!下輩子我還做你小弟!星火!永不言棄!」
聽他聒噪影響趣味,我乾脆俐落地一個巧勁兒,他就落在我肩頭上,我冷笑道:「你再喊再叫啊,你叫破喉嚨也不會有人來救你的!」
十足十話本裡欺辱溫順俏寡婦的員外郎形象。
大堂中的蠢蠢欲動被我拋在身後,我扛著人尋了個空房間,踹開門直接進去,自有手下為我掩好門,貼心得有點兒過分了。
將肩上人放下,他整了整發皺的衣襟,走到窗前。如今四月,雖然天氣悶,山間倒涼,窗子開了條縫兒,這個角度剛好可以看到大堂那邊的風吹草動。
他抿抿唇開口道:「王大此人年輕時在一個員外家做長工,員外死後其夫人對王大心生歹意,王大飽受身心折磨後受不了逃出來,落草為寇。他最怕的不是官府,是對他身體垂涎的人。」
對那大水盆垂涎,這員外夫人口味也是很重,不過也難怪他透消息讓我扮女色魔,原來癥結在這裡,反正這幾年在西北,我的口碑和我的臉皮早就入了土,多條罪名不礙事的。
果然不一會兒李常就快步走過來,隔著窗子彙報道:「王大低頭了,說願意給人質家中寫信,只求將軍將他速送到大牢,不要再和他用身體交流了。」
我一口口水差點兒把自己嗆到,瞥見身旁笑吟吟的眼,我輕咳一聲道:「你安排人速去速回,明日天亮之前務必要解決所有事,打道回營中。」
李常應聲道:「是。」
腳步聲漸遠漸消,我心頭一塊大石落地,折身走到床邊將被子鋪好。
「這是要做什麼?『戰百郎』。」
我小腿一軟,差點兒就跪下,將將扶著床邊,我深呼吸轉過頭,擠出個尷尬又不失禮貌的笑,「這不過是隨便扯出來的,五殿下不要笑話末將了。那什麼……天色不早了,殿下將就睡一晚,明早就可啟程回去了。」
兩個月前被派到西北的監軍、當今皇上的第五子謝湛,就是我眼前的這一位了。
這一位目前來講,除了長得好看之外其他方面都有點兒一言難盡。從他親自到山頭臥底不過三日,就和王大成為推心置腹的兄弟可見一斑。
當然,這種話我是不可能說的。
謝湛點點頭,解開頭頂勒得髮際線靠後,誰看誰頭皮一麻的髮髻,落下來的墨黑長髮茸茸捲捲的,再配上他那雙靛藍的眼,我真的很想搓他的捲毛,再揉他的臉。
被這想法嚇了一跳,我後退幾步,抱拳躬身一禮道:「五殿下早些歇息,末將先出去了。」
「沈將軍。」謝湛把我叫住,他歪著頭眼睛眨了眨問道:「我方才演的怎麼樣?」
我狀似仔細回想了片刻道:「身形優美,臺詞動人,情感逼真,末將自愧不如。」
謝湛斜斜靠在榻邊,表情很是懷念,「將軍也不必自卑,我畢竟之前經歷過有經驗,所謂熟能生巧,就是這個道理了。」
我覺得他說這話是想搞事情,他那「經歷過,有經驗」,不才正是本將軍所為,為免他藉此找我碴我還是閉嘴得好,我這人優點數不勝數,最優的便是識時務。
半晌謝湛見我沒接這戲,自覺無趣,擺擺手就讓我離開了。
出去時,我入戲很深地伸了個懶腰,「這白面書生的體力真的不行,還沒怎麼就暈過去了。」
伸長耳朵聽到話的兵士們,表情頓時變得無比精彩。


一切按照計畫進行,這一晚人質七七八八都被接走,銀票一張一張被我揣進胸口,趁著天還沒亮,李常帶著一隊人馬親自押著王大一行人去北義縣衙。
臨走前王大還低著頭問我,「我家二當家呢?」
問就問吧,這生怕和我對視一眼就會被我霸佔身子的模樣是幾個意思?
我擺了擺手道:「本將軍看上他是他命好,日後自是不會虧待他。我雖然口碑一般,但良心還是有的。」
王大像是想到了什麼不堪回首的過去,哆嗦了下,歎著氣走遠。
回去的隊伍浩浩蕩蕩,最中間簇擁著一輛馬車緩緩而行,我騎著馬跟在一旁,方才去叫謝湛起來時,他睡得迷迷糊糊,鬈髮胡亂飛在臉上。
看模樣他應該比我要小上幾歲,我上頭七個哥哥,打小就希望我娘再給我生個弟弟或妹妹,可我爹娘一看終於得了我這個姑娘,說寧可打死我四哥他們也不再生。
瞧著熟睡的謝湛,我心一軟,喚人拿著軟轎把他小心抬下山,再抬上馬車。西北軍駐紮在滄州以北,離此處不過三十里路,但因為謝湛這尊大佛在,走到日落才回去。
中途謝湛醒過來一次,掀開車簾眼神帶著些剛睡醒的直愣看著我道:「戰百郎,我不是在床榻上,怎麼在車裡?」
我:「……」您還真記住這個名號了。
身邊有年紀小的小兵撐不住往這瞅,被我一眼瞪回去了。我深呼吸,騎馬湊近了謝湛,低聲道:「回五殿下,您夢遊,嘀咕著說床榻太硬,就像隻魚兒自己游上了馬車。」
「我怎麼不知道我有夢遊之症?」
我真誠微笑道:「但凡病人都想不承認自己有病症,五殿下不必憂心,這很正常。」
謝湛偏緋紅的唇角輕輕彎起個弧度,似是清明了稍許,深深看了我一眼放下了車簾。
我若是承認是我背他下床的,估計我的名號就要變成戰千郎了,嗯……
一路無話回到軍營,我叫來軍中的糧官,讓他拿著一半銀票先到附近城鎮買上兩個月的糧食,「再買些肉,苦了半個月,讓弟兄們開開葷。」
無仗可打,營中整日就是鍛兵操練,除了錢外沒什麼可愁的。我一日一夜沒睡,現下實在熬不住,對著謝湛客套兩句直接鑽回營帳,把自己摔在床上。
這一覺睡得極沉,最後是被外面的唱歌聲吵醒,每逢置辦完糧草,營中都會搞個熱熱鬧鬧的篝火會,邊境本就無聊,找點兒樂子有益身心健康。
我搖了搖發脹的腦袋,套上鞋就往外走,剛走了幾步我打著哈欠的動作一頓。營帳中只燃了一根蠟燭,光有些暗,躲個人真還看不出來呢!
我心下冷笑一聲,再走一步,腳突然一偏,橫著直接踹向西南角,只不過還沒踹到實處就被抓住腳踝,隨後猛地往上抬,幾乎要貼到我臉上,橫著大劈叉。
自暗處那人走出來,我金雞獨立只能往後蹦,像是小時候養的兔子一樣可憐巴巴,我淚流滿面道:「四哥,謀殺親妹妹是要被娘寫進話本子,供她們中老年手帕交傳閱觀看的。」
腳踝上握著的手鬆了鬆,我的身體也跟著一鬆,隨後他突然逼近,一把把我按到牆上,手臂也隨著撐過來,「哦呀呀,敢威脅本熱血少年?威脅我的人還能喘氣的,這個世間不存在!」
這話和我對王大說的如出一轍,是我親哥沒錯了。
「沈將軍。」這時營帳外有人出聲,我立馬推了推沈及的爪子,「別鬧了,五殿下過來了。」
「管他一二三四五,誰阻撓我們兄妹相親相愛,我就撓得他腦袋開花。」
和我四哥講道理,是一件比給豬上課還要麻煩的事情。
「沈將軍,我進來了。」話音落下,營帳的簾子被掀起來,迎著外面的月光,謝湛的表情顯得不是那麼舒展。他看了看我,又看了看沈及,最後視線落在我腦袋上的腳,「沈將軍,這是在練雜耍?」
我:「……」
沈及玩夠了終於把我放開,我將腿放下來,忍住想手刃親哥的情緒,開口介紹道:「這位是皇上派來的監軍五皇子,這是我四哥沈及。」
沈及拱手行了個禮道:「見過五殿下。」
謝湛微微頷首,「都是自家人,不必多禮。」
他這話說得倒是不假,我四哥三年前就被指婚,迎娶的是當今皇上最小的女兒惠安公主,雖說至今還沒成婚,但按照關係,我四哥也算是謝湛的妹夫了。
「外面已經開始喝酒了,沈將軍和沈大人也趕快去吧!」謝湛說罷轉身先行。
我也跟著要走,手腕被沈及抓住,他看著坐在普通士兵間與民同樂的謝湛問道:「你覺得五殿下這人怎麼樣?」
我含糊道:「還行,人倒是好相處,別的還不瞭解。」
說起來這是謝湛來西北之後營中的第一場篝火會,他就那麼席地而坐,跟著眾將士一起吃肉唱歌,倒是一點兒也沒有皇子的架子,長得好看的人,凶殘地啃羊腿肉也是好看的。
我多看了兩眼這才拉著沈及到安靜點兒的地方說話,「今兒才十九,你怎麼就過來了?」自我來西北之後,第一年每半年我四哥來看我一次,第二年每三個月來一次,到了第三個年頭就幾乎每個月的月底都來,看得我煩的都要棄美愛醜了。
「長安城不消停得很,我一個熱血少年留在那兒很容易動手砍人,還是出來浪一浪的好。」沈及灌了口酒,桃花眼眼尾翹著,「皇上已近古稀之年,最近連床都起不來,很可能見不到明年這個時候的太陽了。」
當今皇上膝下孩子不少,活下來並且平安長大的卻只有六子三女。但凡皇帝活得長,就會有一個隱藏的弊端,就是皇子年紀也不小,經過積年勢力在朝中盤根錯節,到時候奪嫡就會異常激烈,話本裡都是這麼說的。
「話說回來,五皇子雖說沒什麼可能即位,但在這麼緊張的局勢中皇上貶他到西北來倒也不失為一個保全他的好路子。」我又喝了一口酒,問道:「五皇子是犯了什麼事兒?」
「倒也沒什麼大不了的,五皇子身邊伺候的一個太監自盡而亡,死前曾留遺言說主子苛責他。皇上一直不太待見五皇子,再加上其他一些事,就直接把他貶到西北了。」沈及目光幽幽地看著不遠處的謝湛,雙眼倏地睜大,「謝湛喝酒了!」
他將酒碗一扔,風一般跑了過去,為免他作妖,我也趕緊跟過去。
沈及一把奪過謝湛的酒碗,謝湛猛地抬頭,藍汪汪的眼底像是蘊了水霧似的,輕咬著唇哀怨地瞪著沈及,「你幹麼搶我的碗!」
這一說話不要緊,嚇得我雞皮疙瘩從腳心一直往上竄。謝湛平日雖有時候說些奇奇怪怪的話,大多數都挺正常的,可當下這有些撒嬌的軟趴趴的話,這委屈得不要不要的神情,我腦子裡只冒出一個念頭:可愛!搶走搶走!
「快快快,把五殿下扶回去睡覺。」沈及招呼著人架著謝湛就要走。
我不解,「怎麼了這是?」
「公主和我說過,五殿下酒品很可怕,只要碰了酒就……」
「放開我!」一聲軟糯的喊聲響起,謝湛掙開左右,幾步小跑回來,他臉上帶著紅暈,眼睛亮晶晶,雀躍地道:「沈將軍,我們玩捉迷藏吧!」
我:「……」
沈及:「……」
「我來捉你們藏,誰輸了就罰誰吃一杯鹽怎麼樣?」
我:「……」
沈及:「……」
「好咧,開始!」
我:「……」
沈及:「……」
別人喝酒變性情,謝湛喝酒變屬性,還沒等我們有所回應他捂著眼已經開始數數了,我和沈及面面相覷,眼神交流了幾個來回後,我將骨節捏得嘎巴作響,拍了拍謝湛的肩膀道:「五殿下,末將有個更好的玩法。」
謝湛果然來了精神,移開手看我,我手指向東邊,訝異驚呼,「看!你爹!」
他循聲看過去,我一個手刀劈在他脖頸後,再蹲著一接,避免他和大地親密接觸。
眾將士目瞪口呆,我沉著眉眼道:「若明日五殿下問是怎麼倒下的,你們該怎麼說?」
「喝醉喝醉,在粗糙的草地上喝醉!」
沈及翹起大拇指,「治理有方嘛『戰百郎』,我來的時候路過北義縣聽到這個名號,妳哥聽了想誇妳。」
我腳下一歪,直接壓在謝湛身上,昏睡的他發出「嗯」的一聲,搞得我臉都紅了。
戰百郎……戰你二大爺的!


沈及來得匆匆,走得也匆匆,等謝湛被拖回去睡著之後,他扔下帶來的東西就跑了。
「沒想到這地方也不比長安城好過到哪兒去,天下容不得我一個熱血少年啊!」
這麼多年了我內心已經毫無波動,甚至可以笑出聲。不過笑完我還是有些心疼我四哥,如今長安城明爭暗鬥奪嫡,若是哪個皇子能把沈家拉過去自然有更多的勝算。
雖說在我娘的管制下,沈家在長安城沒有依附任何一個皇子,但長年累月婉拒好意還不招來殺意,保我沈家在新帝即位後不受多大影響,這個度就很難衡量了。
沈及除了給我帶來一箱子當下長安城最風靡的話本子外,又扔下厚厚一個信封,大晚上的我丁點兒睡意沒有,可能喝的是假酒,到帳外把火把杵在一旁,把信封拆開,信的開頭是我爹照例的一句:爹已經聽聞我女治軍有方,不愧是我沈家的好女兒!
下面是我娘回懟的兩句:別聽妳爹胡扯!他今日皮略緊,欠鬆。
然後接上三頁紙的噓寒問暖,再然後是除了沈及之外我其餘六個哥哥寫的內容,可能是因為篇幅實在有限,輪到我七哥的時候他就點了個墨點。
一封信就著一壺酒,看得我心裡暖洋洋的,暖得就算謝湛醒來之後找我碴,我也能不怕。
說起來每當看見謝湛,雖然表面上很淡定,但我其實是有點慌的,兩個月前我帶著人去李四的山頭剿匪,過程很簡單,結局很美好,順帶發現個美貌的小瑰寶。
李四這個天殺的,竟然綁票了五六個滄州城裡怡紅院的美貌小姊姊,我這個人最看不得好看的人受苦,把她們放出來不要她們報酬,還請她們喝酒。
幾個小姊姊扭腰提胯,風姿搖曳地走出去後,這柴房裡還剩個人,不看不知道,一看心狂跳,我的天,這世上還有長成這個樣子的小姑娘?
捲捲毛,藍眼睛,和玩偶一樣看得人心發癢,我星星眼湊過去,「這位妹妹也一起出去喝酒吧,喝完我親自送妳回家。」
她定定地看著我,眼中有一閃而過的詫異,沒有搭理我的討好,沉默著走了出去,沒看出來還是個冷豔掛的……而且長得還挺高。
山頂支了張桌子,我去的時候眼見著幾個小姊姊擠在一起,那藍眼小姑娘一個人坐在了另一邊,我眼睛一亮,美滋滋坐在她身邊。
長著一雙狐狸眼的小姊姊喊道:「這人長得這麼妖異,將軍還是離得遠一些得好。」
我的天,我看妳就是嫉妒人家比妳好看才針對人家吧!
我心裡想著,面上還是端著我大將軍的嚴肅認真臉,「看人怎麼能光看人外表呢,一點兒內涵都沒有。本將軍就覺得她滿好的,一看就乖巧可愛。」說完這句我就覺得身旁人看我的眼神,灼熱得像是能把我的臉燒出個洞。
我親熱地拉著她的手,她僵著手想掙開被我更熱情地拉住,「別怕,大家以後都是姊妹,來,為我們的姊妹情誼乾一杯。」
酒還沒喝上,李常就一路深情呼喚地跑了過來,「將軍,在柴房外發現樣東西,瞧著貴重得很。」
是塊玉佩,上好的羊脂白玉,中間雕了個「五」字。
「五皇子到了?」我霍地站起,「不是說還得半個月才來,這玉佩怎麼會在這兒?不會半路被搶了吧,皇子的護衛還這麼弱的嗎?」
「沒被搶,是方才掉的。」有些粗糲的男聲開口,就在我的左側,我一臉懵地看著那小姑娘,她將手從我的手裡抽出來,接過玉佩很是熟稔地戴在腰間。
「初次得見,沈將軍果然如傳聞那般放蕩不羈,本皇子也算是開了眼,也不枉費我特意想辦法被抓混了進來。」
她,哦不,應該是他,挑著眉頭看著我,我後知後覺發現我不僅認錯了人,還認錯了性別,「撲通」一聲跪下,「五殿下,這都是誤會,誤會啊!」
「那妳剛才誇我可愛,摸我手也是誤會?」
我吞了吞口水,「不、不是。」
他卻一下笑了,笑得春風滿面,左側臉頰還有個淺淺的酒窩,「多謝沈將軍對我顏值的肯定,這對我很重要。」
畢竟得罪了人,天知道謝湛這話到底是真心的還是故意放出的煙霧彈,我表面祥和內心炸鍋地過了兩個月,然後又一手刀揍暈了他……老天爺看了都想掉淚。
之後我又戰戰兢兢地過了十幾天,看謝湛並沒有問那個晚上的事情,這才放心。也是,他自己什麼酒量自己心裡沒點兒數?他應該比較擔心好嗎!
除了這個,我時不時就會想起我四哥之前說的話,就總想找機會問問謝湛,他真的虐待了那個自盡的小太監?若是真的受苦,謝湛又不得寵,小太監大可直接找門路告發,何苦賠上一條命?
我雖和謝湛接觸不久,但也覺得他並非這樣的人,只是話在舌尖轉了幾回還是沒說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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