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藍海E140401

《終身妻寶》

  • 作者江早 追蹤作者
  • 出版日期:2023/08/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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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心很小,小到只裝下她就滿了。
他的心很大,大到想把全天下的好東西都捧到她面前。

 
世家紈褲長孫曜上不怕親爹動家法罰跪祠堂,下不怕對頭找碴下絆子,
獨獨怕對門將軍家的小青梅金穗穗不搭理他,
為此,他日日上學接送,點心茶水備得足足的,生怕她餓了渴了,
生病故意賣可憐,只為嘗到她親手做的配藥小甜點,
因幼時調皮導致她落下害怕打雷的毛病,每每轟隆雷聲響起,
無論身在何處,他總會飛奔至她身邊細細哄著,
如此用心寵著呵護著的人兒,也是別人眼中的無價寶,
縱然他竭力防堵其他男子靠近她,卻還是有漏網之魚,
有個天殺的程咬金竟搶先告白,所幸她以已有心儀之人拒絕──
對啦對啦,他早知她心有所屬,中意那個如謫仙般的太子伴讀……
等等,她對於心上人的描述,怎麼、怎麼越說越像他?
江早,典型性水瓶座,有點感性,間歇性發神經、拖延症晚期患者,趕榜日著名鴿子,常常邊哭邊拍著翅膀瘋狂敲鍵盤。
鍾愛小甜文,希望能給所有人一個完美的結局。
喜歡在睡前小劇場放飛,喜歡在江邊的早晨散步發呆,喜歡濕漉漉的薄霧,所有的腦洞都是睡前小劇場和在江邊發呆的時候產出。
希望讀者寶寶們喜歡早早的小甜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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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久違的團聚
初夏時節,天還殘留著春末的一絲涼意。
滂沱大雨傾盆倒下,街上百姓淋著雨不焦急躲避,反倒興高采烈的擠在路邊,彷彿今日是什麼要慶賀的年節般。
錚錚馬蹄聲由遠及近,人群中不知是誰高喊了聲「金將軍」,密密麻麻的人群瞬間炸了鍋似的歡呼起來——
「金將軍回來啦!」
「將軍!」
街尾人煙稀少處停著一輛青色馬車,車內少女聽見外面吵嚷的歡呼聲,正掀了車簾往外望。
巴掌大的小臉,肌膚白皙勝雪,一雙鹿眼琉璃珠子似的還蒙著水氣,兩腮紅暈淡淡,更是惹人憐愛,眉眼唇鼻無一處不精緻,就連窗邊搭著的兩根瑩白手指都青蔥水玉般讓人挪不開眼。
「姑娘姑娘,老爺他們回來了!好威風啊,百姓們都圍在道邊,可高興啦!」一個穿著杏黃色衣裙的小姑娘喜孜孜地跑回來稟告,清亮的聲音像雀兒般吱喳個不停,喜氣洋洋的。
少女聞言喜不自勝,淚珠子控制不住地落下,「爹爹……」她已經有三年多沒見過爹爹娘親和兄長姊姊們了。
「姑娘別哭,老爺他們見了該心疼了。」一旁水紅色衣裙的姑娘勸道。
「是是是。」金穗穗忙擦了擦眼淚,眸子亮晶晶的滿是喜色,「夏蟬、春鯉,我們去迎爹爹他們。」
說著,她扶著春鯉的手下轎,一旁的夏蟬撐上傘。
金穗穗步子匆匆,時而停一瞬踮腳望望,黑漆漆的眼裡都是期盼。
她站在百姓中,被那震天的歡呼感染得不禁又紅了眼睛。
熟悉的馬蹄聲越來越近,人群也愈加興奮起來。
「金將軍可終於回來了!」
「可不?將軍夫人還有公子小姐們也都回來了。」
「真是虎父無犬子,金將軍一家人都上了戰場,將那北蠻打了個落花流水。」
「要我說啊,虎父無犬女才對!聽說金將軍的女兒巾幗不讓鬚眉,以百人之數破了北蠻的埋伏圈,單槍匹馬殺入敵營取了北蠻一個將軍的首級大挫敵軍士氣。」
「女兒?不是說金將軍的女兒自幼體弱,養在深閨,怎能上戰場?」
「那是小女兒,隨父出征的是大女兒。」
「原來是這樣……我聽說將軍的小女兒貌若天仙、飽讀詩書,琴棋書畫沒有不會的。如此看來金將軍真是有福氣,兒子們驍勇善戰,女兒們一文一武,當真是上蒼尤為照顧。」
聽見周遭百姓都在誇讚父兄姊姊,金穗穗自豪得眉開眼笑,本就挺直的脊背又挺了挺。
只是……那個嬸嬸誇她的話誇張得怪讓人臉紅的。
另一邊,金大勇一身鎧甲,騎著高頭大馬笑呵呵地朝百姓們招手,他笑得憨,久未打理的鬍子也跟著一顛一顛的,正樂呵著,忽地瞧見人群後立著個戴帷帽的少女,一身青綠色的裙衫,纖弱得像柳樹枝子。
他不由自主地停下,銅鈴似的大眼閃著點點淚光,那不是他的小閨女穗穗嘛!
血緣之間聯繫玄妙,即便她戴著帷帽看不真切面目,但他也能一眼認出那就是金穗穗。
鐵塔似的大男人瞬間哭成了個淚人,手忙腳亂地下馬跑過去。
百姓們紛紛讓道,好奇地看著。
「穗穗!」
「爹爹!」金穗穗棄了夏蟬的傘,疾步跑向那個鬍子拉碴的男人。
「慢點慢點!」金大勇急得加快步子,生怕小閨女摔了。
金穗穗撲進他懷裡,規規矩矩的帷帽擠得歪了也顧不得,「爹爹……」
金大勇抱著香香軟軟的小女兒,連日趕路的疲憊一掃而空。他拉著金穗穗的手左看右看看了好幾圈,頗為欣喜,「穗穗比三年前長高了些。」
「爹爹瘦了。」金穗穗有些難過,舉著帕子給爹爹擦眼淚。
「不是送了信讓妳直接入宮等嗎,怎麼自己來了?還下著雨呢。」金大勇接過夏蟬手裡的傘替金穗穗撐著,心疼地拂去帷帽上的星點雨水。
「我想爹爹和娘親了,實在是等不及。」金穗穗不好意思地笑笑,「娘親和哥哥姊姊呢?」
說曹操曹操就到,不遠處馬上有人呼喚,「穗穗!」
幾個欣喜的聲音摻雜在一起,金穗穗聽見後抬頭看向來人,開心得說不出話來。
幾人紛紛下馬,圍著金穗穗,內心說不出的高興。
「穗穗長高了。」大哥金河清習慣性地抬手想摸摸她的頭,卻只尷尬地摸到了微涼的竹骨。
「變漂亮了!」二哥金海晏笑咪咪地誇。
「去去去,小妹戴著帷帽呢,你怎麼看見了?」三哥金和豐照例同金海晏拌嘴。
「你不會說話可以不說。」
一個清冷女聲響起,金穗穗偏頭,只見一名生了雙瀲灩桃花目的女子英姿颯爽地翻下馬來,她忙不迭地跑過去,親暱地挽上那女子的手,聲音軟軟,「姊姊!」
看了一圈都沒看見娘親的身影,她整顆心驟然提起,聲音慌得發抖,「娘親呢?是不是受傷了?」
「沒有沒有,娘親說清水縣有味藥材有止血奇效,帶人去挖藥材了,大概明後日就回。」大小姐金黍黍忙道。
「那就好……」金穗穗清楚娘親愛藥成癡的脾氣,這才放下心來。
她看了看爹爹,又一一將哥哥姊姊們打量了遍,心裡一酸,聲音哽咽,「都瘦了。」
「哪裡瘦了?是壯了。」金和豐嘻嘻哈哈地哄著,「妳哥哥我現在能撂倒一頭牛!」
「噗!」金穗穗破涕為笑,周遭的百姓們也都跟著笑。
氣氛和樂,百姓們對金家的將軍們都是衷心愛戴。
「好了好了,別耽誤了入宮的時辰。」金大勇怕小女兒又傷心起來,大手一揮讓兒子女兒們上馬,「穗穗,妳的馬車在哪?」
金穗穗搖搖頭,「我想跟爹爹騎馬。」
「好。」金大勇對女兒百依百順,抱著輕飄飄的小閨女上了馬,自己落在她身後。
馬兒穩步前行,他眼角忽地又閃了淚花。
穗穗七個月早產,小貓兒似的連哭都不大能行,原以為是活不成的,誰料一晃眼就長成大姑娘了。
想到這他不禁笑出聲,笑著笑著又忽然重重歎氣。
金穗穗覺得奇怪,轉頭去看爹爹,「爹爹您怎麼了?」
「沒怎麼沒怎麼。」金大勇拍拍她的手,「閨女好不容易養大了,就要送到別人家裡去了,他娘……」的。
他一梗,訕笑著將冒到嘴邊的粗話嚥了回去。幸好夫人沒聽見,幸好幸好。
「爹爹說什麼呢,我才不嫁。」金穗穗羞得滿臉通紅。
「好好好,不嫁,不嫁!」男人的笑聲鑼鼓似的震天動地。
金穗穗抬手捂著耳朵,眉眼彎彎如新月,唇邊笑意怎麼都壓不下去。
雨不知何時停了,天邊彩虹若隱若現。
馬蹄聲達達遠去,風兒調皮,掀開少女帷帽一角,醉了無數人的眼睛。
「我就說金將軍的小女兒貌若天仙!」
「哪是貌若天仙啊,明明就是天仙!」

眼見著到了皇城,金穗穗遠遠就瞧見一抹明黃攜著眾大臣翹首以待。
「爹爹,皇上在前頭呢。」她拍拍金大勇的手背道:「我在這不好,我去宮宴上等著吧。」
「這樣也好。」金大勇點點頭,將金穗穗抱下馬,親眼見著她上了馬車才繼續前行。
「恭賀金將軍凱旋!」
金穗穗在車內聽見遠處響起高呼,鹿眸淚光點點,懸了三年的心終於落地。
大家總算回來了。


慶功宴設在了最為精巧奢華的雍和宮,此處一步一景,就連宮中最常見的琉璃瓦九曲廊在這都顯得尤為巧妙。
金穗穗踏入大殿,殿內鶯聲燕語漸低,她抬眸對著坐在上首的那位雍容華貴的婦人甜甜一笑,正欲行禮就聽見一道溫柔婉轉的聲音——
「穗穗快來,讓本宮瞧瞧!」
金穗穗沒猶豫,熟稔地走上前去乖巧地行了禮,「穗穗給皇后娘娘請安。」
長孫襄見了金穗穗就歡喜,「如何?見著父親和兄長姊姊們了?」
「見著了!」金穗穗笑咪咪地答著。
「咱們在這說話她們聽不見,穗穗還能像私底下那般隨阿世喚我長姊。」長孫襄說著抬眸望了望,柳眉微微蹙起,聲音也大了幾分,「誒?我那冤家呢?剛剛還在的……」
長孫襄口中的「冤家」便是她那無法無天的幼弟,京都有名的二世祖——長孫曜。
說話的功夫,只聞得陣陣馬兒嘶鳴聲傳來。
眾位夫人小姐以為是皇上,呼啦啦地起身就要行禮。
金穗穗也跟著起身,卻陡然瞥見門口立著一匹烏黑駿馬,馬匹形態健壯優美,毛髮被太陽映得如錦緞般隱隱閃著波光。
馬背上身著暗紅錦衣的少年噙著笑,劍眉星目,唇紅齒白,五官精緻惹眼,腳邊的一抹暗紅在風中漫不經心地起舞,像烈焰般灼燒著人的眼珠。
他俐落地下馬,披著陽光大步而來,比那當空的烈陽還奪目耀眼。
宮內騎馬這一行徑實在是荒唐大膽,卻唯有他獲得皇上允許,大家早已習以為常。
金穗穗瞧見他這張揚的架勢,小臉一別,髮髻上的墜子隨著她的動作輕晃,恰好打在白嫩的小臉上,疼得她輕呼。
長孫曜一眼便看到了那個偷偷揉臉的小姑娘,咧唇笑笑,抬步越過一眾夫人小姐們,不管他人驚詫的目光,大搖大擺的徑直走到她跟前,將一包東西塞到她手裡,「小結巴,我吃不了,給妳了。」
金穗穗聽他在大庭廣眾之下喊自己幼時的綽號,氣得臉紅,索性轉過頭去不理會他。
油紙包裡散發出一陣清新的酸甜味道,她嗅了嗅,面上的慍怒忽然就減淡幾分,那是她從小就喜歡的糖漬青梅。
金穗穗低頭看了看手中的油紙包,上頭隨著光線隱隱流動的暗紋是蜜製齋的店徽,是她從小就吃慣的那家。
她自小體弱多病,爹爹娘親養得也格外精細些,久而久之便養成了嬌氣挑嘴的脾性,胭脂水粉只用彩雲居和點貴堂的、首飾只戴鴛鴦簪與金星輝的,蜜餞點心只吃蜜製齋的……個頂個的銷金窟。
爹娘與兄長姊姊在家時是他們買,不在家時便是長孫嬸嬸叫長孫曜去買了送來,可他懶得逛,每次都買上一大堆,她的小庫房已經快放不下了,去歲買的胭脂還是嶄新未用的,真是浪費。
長孫襄看了一眼金穗穗手中的油紙包,了然輕笑。阿世這孩子明明是特意去給穗穗買的,偏說是什麼吃不下了。
長孫曜懶洋洋地坐在金穗穗旁邊,隨手碰了碰她鬢邊垂下的流蘇。寶石珠子叮噹亂晃,碎光映在少女白皙的臉頰上調皮地跳躍。
她一臉嚴肅,扒開他的手坐得筆直,「阿世別鬧。」在娘娘面前也不老實!
「妳爹爹他們快到了。」長孫曜微微靠近,說著悄悄話,「妳不用再哭鼻子了。」
「我哪有哭鼻子……」金穗穗小聲嘟噥著反駁,一雙圓溜溜的杏眼已經往外看去。
上面一對小兒女說笑著,下頭的官眷夫人們瞧了也覺得可愛。
說話間,外面傳來幾聲爽朗大笑。
「愛卿今日可要陪朕多飲幾杯!」
「聖上盛情,臣可就不客氣了。」
「臣妾/臣女參見皇上,恭賀金將軍平安凱旋。」
「諸位平身,不必多禮。」皇帝齊佑淮心情不錯,面上笑意未停下過,他掃視一圈,目光落在長孫襄身旁的金穗穗身上。
見小姑娘高高興興的,一雙圓眼卻濕漉漉的,他招了招手,「穗穗快來。」
金穗穗起身走過去,規規矩矩地行禮,「穗穗參見皇上。」
「自家人莫要多禮。」齊佑淮笑道。
金大勇看著三年未見的小閨女,高興得合不攏嘴。穗穗長高了,也好看了,他是個粗人,想不出太多漂亮的詞來形容,但就是覺得小女兒比天上的月亮還要好。
眼眶熱淚滿滿,金大勇後退一步,鄭重其事地跪下。
齊佑淮見了忙伸手去扶,「愛卿這是做什麼?」
「臣一家出征在外,唯留小女一人在京……」金大勇跪在地上,哽咽出聲,「多虧皇上與皇后娘娘悉心照料教導,臣感激不盡。此後定當竭盡全力報效朝廷,讓大齊百姓都平平安安。」
「爹爹……」金穗穗小聲呢喃,眼眶跟著紅了一圈。
「愛卿快快請起。」齊佑淮也是眼含熱淚,「金家一家為大齊出生入死,朕為你照顧女兒本就是分內之事,況且穗穗懂事知禮,朕也是拿她當親妹妹看。」
長孫襄也笑著湊趣,「先生們常常誇穗穗,穗穗可比本宮那些皮猴子爭氣呢。」她摸摸金穗穗的頭,「金將軍快入座吧,辛苦趕路,想必也乏了。」
「臣多謝娘娘。」
金家的坐席位於帝后下首,一干皇親國戚都要靠邊站,上等榮光惹來無數豔羨目光。
時辰差不多了,宮人魚貫而入,呈上菜肴美酒,一時間觥籌交錯,熱鬧非凡。
金穗穗坐在金大勇身旁悄悄將酒杯推遠,殷勤地給他夾菜。
水晶蹄花、螃蟹小餃、松瓤鵝油卷……宮裡準備的都是爹爹素日裡最喜歡的!
「爹爹快吃,都餓瘦了。」
「餓瘦」了的金大勇看著面前堆成小山似的碗,止不住地笑,一遍遍地摸著閨女的後腦杓,只恨閨女長得太快,不能像她小時候那樣貼貼小臉。
「穗穗也吃。」金大勇將一碟松仁玉米往金穗穗跟前挪了挪。
金穗穗卻是擺了擺手,「我不太喜歡宮裡的東西。」
宮裡的御廚為了增添菜肴的香氣,是以多用葷油,香是香,偏偏穗穗吃不慣那個味,沾上一點都會吐得七葷八素。
長孫曜老遠就瞧見了她皺成一團的臉,起身走過去向金大勇問安,「金伯父。」
平日裡乖張的少年規規矩矩地行禮,金穗穗怎麼瞧怎麼彆扭,忍不住彎著眼睛笑。
長孫曜看見金穗穗笑得臉頰微紅,自己唇邊也不禁揚起一抹弧度,彎腰貼近她耳邊輕聲道:「去我那,我那邊的食物是長姊宮裡小廚房做的,沒有葷油,連點心都沒有酥皮的。」
折騰了小半天的金穗穗已是饑腸轆轆,她聽了轉頭看向爹爹。
小姑娘頭轉得快,髮髻輕輕擦過長孫曜鼻尖,留下點點花香,他一愣,蹭的直起身來。
金大勇眸子半瞇,盯著長孫曜看了許久,暗罵,這小子臉紅個什麼勁!
金穗穗絲毫沒注意身側的少年臉紅到了脖子根,見爹爹不做聲,便抱住他的胳膊晃了晃,「爹爹?」
「啊……」金大勇回過神來,「去吧去吧。」
金穗穗笑咪咪地起身正要同長孫曜離開,就聽見金大勇又開了口,「黍黍也去。」
金黍黍抬眸,看著自家小妹與長孫曜親密無間的樣子,瞬間領悟了金大勇的用意。
她一言不發默默起身走過去,不著痕跡地牽上金穗穗的手將兩人分開。
金穗穗沒察覺幾人間的暗流湧動,仍舊一副笑咪咪的樣子,唇邊兩個梨渦乖巧可愛。
她拉著姊姊的手,覆在她耳邊說著悄悄話,「姊姊,皇后娘娘宮裡的東西特別好吃。」
長孫曜跟在後面,看著親親熱熱的姊妹倆,沒來由地歎了口氣。
一場慶功宴,別人都是熱熱鬧鬧的,唯獨他整晚愁眉苦臉,不過……
他隔著一身鎧甲的美豔女子,看向那個咬著蝦蓉餃的小姑娘,還是情不自禁地跟著笑。

月明星稀,宮宴已散,往日交好的都來同金大勇一一道別,笑著相約改日找酒喝去。
「那我回去啦!」金穗穗朝長孫曜擺擺手,轉身要上馬車,心情很好。
方才皇后娘娘跟她說家人都回來團圓,給她放了兩日假,叫她與家人好好聚聚,不用去上書房了——自從她被託付給長孫襄後,就被安排著入上書房跟長孫曜與皇子們一同讀書,權當有個照應。
明天不用早起念書,她高興得彎了眼,垂在臉頰的髮簪流蘇晃啊晃,顯得雀躍又喜氣。
她的肌膚白得晃眼,長孫曜眸子微瞇,目光落在她臉頰上的一點紅印子上。
「呀!」金穗穗忽地覺得頭上一輕,忙抬手捂著髮髻,沒摸到髮簪,圓圓的鹿眼茫然無措,那可是她最心愛的髮簪!
「戴這做什麼。」長孫曜摸了摸流蘇底下墜著的玉石珠子,撇撇嘴,這玩意兒打人怪疼的。
她聞言低頭看向長孫曜,少年骨感分明的手中閃著點點光華,正是她的髮簪,忙道:「你還我!」
小姑娘委屈巴巴的聲音響起,惹得已經上了馬的金家人紛紛回頭看了過來。
金黍黍反應最快,燕子似的翻下馬來奔到長孫曜跟前,「拿來。」
其他人也隨後趕來。
金家的四個男人盔甲未卸,走路時滿是金屬摩擦的鏗鏘聲,極具威懾力。
長孫曜向來識時務,轉身上馬跑得飛快,還不忘回頭朝金穗穗大聲道:「趕明兒給妳買新的!」
「這小王八羔子,從小就喜歡欺負穗穗!」金大勇嘴裡罵著,騎上馬就要去追。
金穗穗怕長孫曜吃虧,忙拉住爹爹的手,「爹爹,阿世跟我鬧著玩呢,我們不理他。我睏了,想回去睡了。」
女兒聲音軟軟的,金大勇瞬間熄了火,「好好好,咱們不理他,回去睡覺。」
「好!」
夜深人靜,金家一家路上說說笑笑,惹得月兒也笑彎了腰。


翌日清晨,朝露濕了行人衣衫。
長孫曜靠著柳樹雙手環胸,抬眸看了看緊閉的金府大門,以前金穗穗都是在門口等他同他一道去上書房。
他懶怠地直起身子,扔了手中的柳樹枝子俐落上馬,馬鞭一揚,馬兒疾跑,濺起的沙土染髒了他的黑靴。
他心想,也罷,少了個慢悠悠的小累贅,只是心裡卻是空落落的。
到了上書房坐定,先生很快到來,開始慷慨激昂地講燭之武退秦師。
講至興奮處,他喜笑顏開,大讚燭之武能言善辯,是百年難遇的奇才。
長孫曜腳踏在椅子上,手撐著頭,恣意瀟灑的樣子與一眾坐得筆直的皇子對比鮮明。
他百無聊賴地望向窗外,覺得今日這課出奇得枯燥乏味,懶散地打了個哈欠,轉過頭來把玩桌上的小木盒。
左邊的那張桌子空空如也,長孫曜更覺得無聊,見外頭陽光明媚,正適合放風箏,他抬眸瞥了一眼背對著學生們講得正手舞足蹈的先生,拿起木盒子十分熟稔地翻了窗,身姿靈活得像隻雀鳥。
一眾皇子習以為常,只是看了兩眼,年紀小些的臉上寫滿了羨慕。
「長孫曜,你來說說燭之武為何……」先生手摸鬍鬚,慢悠悠地轉過身來,瞧見長孫曜的位子空無一人,微微愣住,忙不迭小跑到窗邊,還能望見那個跑得飛快的少年,青綠衣袍衣袂翻飛,十分囂張跋扈。
他氣得鬍鬚發抖,手握戒尺連聲嗟歎,「朽木不可雕!朽木不可雕!」


「東西都備好了嗎?」金穗穗惦記著早晨要與爹爹他們一起用飯,昨夜就吩咐人將牛筋用砂鍋煨了。
夏蟬提了食盒過來,「都盛好了。」
金穗穗打開蓋子看了看,牛筋浸在湯汁裡色澤鮮亮,軟糯得微微顫動,香香辣辣的味道溢出,是爹爹素日喜歡的那個味道。
她滿意地合上蓋子正要走,忽地瞥見院牆上頭的青綠枝葉沙沙響動一陣亂晃。
現下明明無風,她嚇得止了步,黑白分明的瞳仁都在發顫。
唰的一聲,枝葉被扒開,一個俊朗少年突然竄了出來。
那人煩躁地摘了頭上的葉子隨手拋下,「爺明日就把妳院子外的這棵樹給砍了!」
「阿世!」金穗穗仰頭看他,語氣略帶慍怒,又覺得無奈,「你又蹺課了。」
長孫曜撇撇嘴,不甚在意,「上課實在是無趣。」說著躍入院內,掏出袖中的小木盒,「妳瞧瞧我給妳帶了什麼……」好東西。
他話還沒說完,忽地聽見一道爽朗的聲音——
「穗穗,去陪爹爹用飯?」
長孫曜一愣,下意識轉頭看去,小山似的男人已經踏進院門。
視線相撞,大眼瞪小眼。
金穗穗看看爹爹又看看長孫曜,櫻唇微張,不知所措。
長孫曜咧唇一笑,大大方方地打了招呼,彷彿翻進人家女兒閨房的事不是他幹的一般,「金伯父。」
金大勇氣得瞪圓了眼睛,指著長孫曜,看向自家閨女,「他經常這樣翻進妳的院子?」
金穗穗看了看長孫曜,少年耷拉著眉毛,活像隻犯了錯的可憐狗狗,她忍了笑為他說話,「爹爹,阿世以前從未這樣過。」您不在的時候,他都是光明正大地闖進來的。
金大勇看小女兒笑得甜甜,還時不時衝長孫曜彎彎眼睛,一顆老父親的心頓時酸了。
不過……他二人青梅竹馬,從小一起長大,知根知底的,家世也匹配。長孫曜那小子雖然胡鬧,但是對穗穗是沒話說的,從小到大為了穗穗沒少跟人打架,更何況兩家交情頗深,穗穗若真的嫁過去,必會被長孫老弟兩口子當做掌上明珠疼愛,不會受委屈。
一息之間,心思已是百轉千迴,金大勇看長孫曜的目光溫和了不少。
金穗穗左右看了看,親熱地抱住金大勇的胳膊,將話題岔開,「爹爹餓嗎?我餓了。」
金大勇聽見女兒說餓了,頓時將長孫曜拋到腦後,牽著她就走。
長孫曜站在院中,低頭看著手中的小木盒子,東西還沒給呢……
「阿世?快過來一起吃早飯呀!」
嬌氣軟糯的聲音響起,長孫曜抬頭看去,金穗穗正回頭朝他招手。
淺金色的陽光落了她一身,本就白嫩的肌膚被映得如雪似玉。
金大勇也隨即招呼了一聲,「過來一起吧。」
「哎!」長孫曜毫不猶豫地大步跟上。

待到茶餘飯後,一家人坐在一起。
長孫曜偏頭看了看金穗穗輕聲道:「去放風箏?」
金穗穗抬頭瞧瞧外頭的天,碧空如洗,微風吹得樹葉沙沙作響,是個遊玩的好天氣。
她定睛看了一會兒,還是搖搖頭,「不去,我要在家裡等娘親回來。」
長孫曜皺眉,知道她是想出去玩的,正要再說說,忽地聽見金大勇開了口——
「你爹娘呢?」
「昨日是十五,他們去廣臺寺吃齋燒香了,後日才回。」長孫曜隨口答道,轉頭繼續同金穗穗說前些日子新得了個美人風箏,五官靈動,觸感細膩,摸上去宛若一個冰肌玉骨的真美人。
他口若懸河,說得活靈活現,金穗穗好奇心被勾得亂七八糟,「真有那麼神奇?」
「那是自然,我何時騙過妳?」長孫曜揚眉輕笑,「不然去我家看看?」
金穗穗抿了抿唇,圓眼微微耷拉著,有些為難,「這……」
她想等娘親回家,可是也想看看阿世口中的美人風箏到底有沒有他說得那麼神。
「去吧。」金大勇哈哈笑道:「回來也給爹爹講講那美人風箏多厲害。」
金穗穗聞言還是有些顧慮,「可是娘親……」
「左右就是兩步路的功夫,等娘回來了我去叫妳。」金河清抬手,如願以償地摸到了小妹軟軟的頭髮。
金府與長孫府對門而立,一東一西,佔了京中最好的兩塊地兒。
十幾歲的小孩子哪有不貪玩的?金穗穗聽了高高興興地起身。
一直默不作聲的金黍黍也站了起來,面無表情地盯著長孫曜,「我也去。」
長孫曜:「……」


同金府的不拘小節不同,長孫府處處靈秀風雅,一草一木的置放都是用了心思的。
金穗穗跟在長孫曜身旁,途經荷花池時兀的瞥見池塘裡養了好幾尾胖嘟嘟的大鯉魚。
「咦?」她不由得停下,蹲在池邊瞧了瞧,「阿世,長孫嬸嬸的錦鯉呢?」
長孫曜走過去,側頭看著金穗穗笑,「母親說錦鯉看膩了,換幾條新鮮的養。」
金黍黍瞥了一眼長孫曜,淡淡哼了一聲。
長孫曜挑眉,趁著金穗穗沒注意,彎腰沾了點水彈在她臉上。
「阿世!」她猝不及防,沒躲開,面上的水珠晶瑩閃光,咬著櫻粉的唇氣得跺腳,揚手去打他。
哪料他躲得飛快,撩了礙事的衣袍跑遠,「妳打不到!」
金穗穗身子不好跑不快,便不理他,扭頭去找姊姊給自己擦臉。
「這臭小子從小就這樣欺負妳。」金黍黍瞪了一眼長孫曜,拿了帕子幫妹妹把面上的水漬擦乾淨。
「可是只有阿世會陪我玩。」金穗穗垂著眸子,低頭看了看自己嫩白得能看清血管脈絡的手。
她自小體弱多病,不常出門,偶有幾位來做客的將門小姐們也嫌她走路慢不愛跟她玩,唯有阿世不嫌她,日日拿了新鮮玩意來逗她笑……雖然有時候也挺討厭的,會故意捉弄她。
長孫曜遠遠看著,只見金穗穗低了頭,垂著眉尖,像隻可憐巴巴的幼鹿,他斂了笑,抬步又跑回去。
金穗穗正在收帕子,餘光瞥見一抹清新盎然的綠色,她抬頭看去,就見長孫曜將胳膊往她跟前伸了伸。
「喏,給妳打。」
「那你還躲嗎?」她歪著頭問,圓圓的眸子閃著靈動的細光,長睫忽閃,嬌軟可愛。
「不躲。」
金穗穗將手高高舉起,面前的少年面不改色,反而笑得更盛。
她忍著笑,小手輕輕落下,「我們扯平了哦!」
長孫曜揚起唇角,微微轉過身,餘光卻忍不住瞥向她。
幾人往前走著,忽然聽見小廝急匆匆的聲音,「少爺,太子殿下和凌公子來了。」
金穗穗聞言心尖微微輕顫,伸手理了理裙襬,細微動作之間已然悄悄紅了臉。
「阿世,你又蹺課。」朗朗聲音自遠處傳來,一名男子緩緩而來,墨眉星眸,挺鼻如峰,氣韻沉穩內斂,有如山淵川海。
長孫曜看見來人,眉頭微皺,「你應當叫我小舅舅。」
齊晅神情不變,「小舅舅,你又蹺課。」
長孫曜:「……」
金穗穗抬眼望去,目光掠過太子齊晅,不著痕跡地偷偷落在他身側的男子身上。
那是出身江郡凌家的凌釋,凌氏一門人才濟濟,千百年間出過幾十位丞相、賢后,以詩書名世的有才之士更是不在少數。
凌釋便是凌家這一代最為出色的少年郎,三歲啟蒙,五歲能做詩,七歲熟讀史書通曉古今……少時被今上欽點為太子伴讀,前途無限。
凌釋不光腹有詩書,生得也好看,無瑕美玉般的謫仙樣貌,是無數貴女的心中夢裡人。
金穗穗也有這樣的女兒心思,不過這心思太讓人臉紅,她只匆匆看了一眼便收回目光,手中手帕纏繞,每絲細褶都是她懷春的心事。
長孫曜眼看著她紅了臉,揚著的笑容逐漸消失。
說話間兩人已站在跟前,金穗穗抬頭乖巧地打招呼,「太子殿下,阿釋哥哥……」
凌釋微笑,眸若溫和春水,「穗穗也在,也省得再跑一趟。」
長孫曜偏頭,戲謔道:「妳怎麼不喚我哥哥?」
金穗穗被這一句話弄得漲紅了臉,唯恐自己藏了許久的心思被人看出,忙支支吾吾地解釋,「你只大了我一點點,這不算大!」
「大一點點也是大。」長孫曜挑眉,不露痕跡地挪了兩步將凌釋擋得嚴嚴實實不叫她看他,彎了腰逗弄穗穗,「叫爺一聲哥哥?」
「不叫!」金穗穗扭過頭去不理他。
他二人自小就是吵吵鬧鬧,齊晅習以為常,轉眸看向金穗穗身側個子高䠷的美豔女子,「昨日匆忙,沒來得及跟妳說上兩句話。」
金黍黍滿不在乎地將被風吹得凌亂的馬尾捋順隨手往後一拋,烏黑的髮絲迎著風舞動,「沒事,你是太子,這種場合忙著應酬,不得空理所應當。」
一向穩重的人皺著眉,千言萬語只凝成了幾個字,「妳……可有受傷?」
「沒有。」
「那妳……」可有想念我?
齊晅沉默了,沒問出口,低了眸看向她的頭頂,「別再做那麼危險的事了。」
捷報傳來時,父皇對她讚不絕口,直道「古有平陽昭公主駐守娘子關,今有女將金黍黍大破北蠻營」,滿屋子的人皆是喜氣洋洋,唯有他驚出了一身冷汗。
「不危險。」金黍黍知道他說的是什麼,淡聲答了便不再吭聲。
齊晅同她一起長大,瞭解她寡言話少的性子也不再問什麼,只是靜靜在她身前,不露聲色地擋了劈頭灑下的炎炎金光。
長孫曜瞥了齊晅一眼,「你來做什麼?」
「給你送講義和功課。」齊晅回過神來,命人將東西遞給長孫曜的小廝。
長孫曜不甚在乎,看都沒看一眼,又轉頭看向凌釋,「那你來做什麼?」
凌釋輕聲,「來給穗穗送講義和後日要交的策論題目。」他說著,垂眸看向金穗穗,溫聲細語道:「別把功課落下了,先生說了,等妳回去要考試的。」
金穗穗沒帶婢女,紅著臉自己親手接過,甚至都沒敢抬頭看一眼,「謝謝阿釋哥哥。」
長孫曜瞥見金穗穗紅了的耳垂,漆黑的眸子凝出幾分不悅來,「不是說看風箏嗎?我們走。」說著,伸手拉上她纖細的手腕。
金穗穗護著凌釋的講義,「還是不去看了吧,阿釋哥哥說了先生要考試呢!」
齊晅看著長孫曜,一本正經道:「小舅舅,你也還是溫習溫習吧,不然等外祖父回來又要罰你跪祠堂了。」
「就是!」金穗穗抬手,踮了腳點點他的額頭,語氣嬌俏,「阿世總是胡鬧,當心將來沒人肯將寶貝女兒嫁給你。」
「那妳嫁給我不就成了?」長孫曜抓住她的手,面上扯著吊兒郎當的笑,眼睛卻是專注地瞧著她。
這種隨興之言金穗穗平常是不會當真的,可是……今日阿釋哥哥在呢!
她紅了臉,羞赧地掙開他的手,凶巴巴地踩了他一腳,「胡說什麼呢?才不要嫁你。」
小姑娘扭頭,拉了姊姊就走。
長孫曜看著她的背影噗嗤一笑,摸到袖中沒來得及送出的東西,他十分不滿地看向旁邊杵著的兩個礙事「東西」,開始攆人,「我這可沒有茶水。」
說罷,也不管齊晅與凌釋,轉身便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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