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藍海E130201

《騙我和離》

  • 作者淺雪 追蹤作者
  • 出版日期:2022/12/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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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定價:NT$ 290
  • 優惠價:NT$ 2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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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戀是一個人的戰場,他單槍匹馬闖進她的世界,
即便結局是粉身碎骨,他也絕不後退一步!

 
滕霽承認,自己不是什麼好人,更不是君子,
當年顏悠悠出嫁,他強忍心痛祝福她,只希望能看見她幸福,
可最後他看到的是什麼?她在婚後過得不但不快樂,
還被婆母逼迫前往戰亂危險的邊關投奔丈夫,最後遇襲墜崖,
若非他醫術高超,她現在已是一具屍體,
所以他寧願做個心機深沉的小人,暗暗的期待她和離,
他就是看不慣自己放在心上那麼多年的人被錯待,
便趁幫她治療斷腿時讓她看清她丈夫的真面目,
果然,她還「屍骨未寒」呢那男人就迫不及待娶了新妻,
這樣的男人哪有資格擁有她,這世上只有他才能給她幸福!
她和離後他拚了命的追求,恨不得把心挖出來給她看,總算打動她,
誰知她的前夫竟不死心來攪局,揭穿了他一直隱瞞的祕密……
淺雪,女,九零後,性格灑脫,隨興自我又簡單平凡。
愛看電影,愛聽音樂,愛幻想。
想把自己每一個幻想的故事都寫出來,讓他們活靈活現的躍然紙上。
或開心,或傷懷,每一種人間滋味都想與人分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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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生不如死的困境
顏悠悠混沌醒來之際,便被渾身上下的劇痛逼得淚如雨下,緩了許久才睜開眼,可一眼望去,眼前卻像是蒙了一層薄薄的白霧,什麼都看不清楚。
她還以為是眼淚的緣故,可抬手擦去了淚,眼前的霧氣卻仍是散不去,一著急,又啜泣起來,急促的呼吸牽動了身上的傷,痛得她眼前猛然一黑,雙手死死的揪著床被。
不知過了多久,她呼吸漸漸平穩下來,回憶起馬車受驚後跌下山溝,她的身子被甩出馬車的後一刻,頭似乎狠狠的撞到了什麼,便抬手輕輕的去摸索,果然頭上包著布。
至於左腿,除了痛以外還感覺到好像是被什麼東西死死的裹著,僵硬又痛麻,應該是斷了。
顏悠悠知道事情到了這地步,哭也沒用,可她還是控制不住眼淚嘩嘩的往下流。
她埋怨自己當初為什麼就不能果敢一點拒絕婆婆讓她來邊關的要求,如今她陷入這般境地,眼睛看不清,身殘動不了,若遇上個什麼事,那就是任人宰割的魚肉,下場只會比死了還慘。
就算是遇上了好人,可萬一眼睛好不了,腿也好不了,那她就得又瞎又瘸過一輩子,亦是餘生盡毀。
她一想到這裡,眼淚就越發的停不住。
細細的啜泣聲在木門被推開的吱呀聲中被打斷。
顏悠悠下意識的看過去,只見薄薄白霧中走來一個高大的青色身影,是個男子。
他放下背簍,腳步徐徐的走近床前來,即便面容模糊也隱隱可見俊朗。
站定的那一刻,他目光似含著笑,語聲溫潤的咦了一聲。
「妳醒了?」說話的同時亦伸出手來,溫潤的掌心落在她額頭觸了觸,「還好,不燙了。」
顏悠悠這才從緊張中回過神來。
雖然知道是眼前的男子救了自己,而且看他也不像是壞人,可未知的恐懼還是令她十分緊張,開口的聲音不免帶著緊張的顫抖,「請問公子,是你救了我?」
「是。」
「那,這是何處……」
滕霽察覺出她害怕,轉而在床邊坐下,清雋深邃的眸光含笑望著她,聲線溫和柔軟,「此處是屏障山,妳是我出門採藥時遇見的,見妳跌落山溝昏迷不醒,怕妳被野獸叼了,就把妳背回來了。」
顏悠悠想起遭襲那一日,她隨著馬車跌落山谷時倚翠還在身邊,便急忙問:「不知公子遇見我時,可有瞧見我的侍女和其他人?」
滕霽搖搖頭,「我遇見妳時,只看見妳一人。」
「邊關局勢亂,時常有敵軍細作潛入城內伺機作亂。昨日他們襲擊的地方又偏僻,據說援軍到時敵軍早已跑得沒影,只留下滿地屍體,至於妳的侍女,就要看她的造化了。」
止不盡的淚珠從眼眶滾落,顏悠悠心裡難受,哽咽著說不出話來。
滕霽知道她一時難以接受這事實,從袖中掏出帕子,為她拭淚的間隙歎了一聲,「哭太多會傷眼睛的。」
傷眼睛……顏悠悠一聽這個,一下忘了去想他為自己拭淚的動作有多不妥了,登時啜泣得更厲害,「已經晚了,我的眼睛已經看不清了。」
「看不清?」滕霽劍眉微擰,抬手在她眼前晃了晃,緊張的問道:「是完全漆黑一片看不見,還是視物模糊?」
顏悠悠擦擦淚,望著他模糊的面容,哽咽著回答,「是模糊,好像有霧一樣,什麼都看不清。」
滕霽悄然鬆口氣,「那無妨,一時視物模糊是妳頭部受傷後腦中有少許淤血導致,待回頭多喝幾服清淤的藥,慢慢就會好的。」
得知眼睛可以康復,自己不會變成瞎子,顏悠悠的心情稍微好了些,理智也回籠不少,正想開口問他什麼,卻聽他說了一句看看褥子。
可還沒等她明白什麼意思時便突然感覺到下身一涼,垂眸往下一看,急得身子猛然一動,瞬間狠狠牽扯到了傷處,痛得她眼前一黑,差點再次暈過去。
滕霽急忙按住她肩膀,語氣裡滿是關懷,「怎麼樣,是不是痛得厲害?」
顏悠悠死死咬著牙,狠狠地倒吸著氣,白淨虛弱的面容上更是已疼出冷汗。
可她氣息稍穩時就忍不住逸出了哭腔,清麗的雙眸裡滿是漣漣淚意與羞恥,「裙子……裙子……」
顏悠悠羞憤欲死,她竟然沒穿裙子,就這麼赤條條的躺在這裡,被一個男子醫治……這若是回頭被人知道,她還怎麼活得下去……
滕霽心疼的歎口氣,看著她眼淚洶湧的模樣,溫聲解釋道:「妳左腿摔斷了,是要在床上躺至少兩個月來恢復的,這般情況如何還穿得了裙子?
「況且前幾日妳昏迷不醒,不能自理,我又給妳餵了不知多少湯藥,若是不給妳勤換褥子,妳很快就會生褥瘡的。」
顏悠悠明白他說的道理,更感念他的救命之恩。
可是她已成婚,女子名節重如山,她這般情況若是被人知道,回頭她死倒不足惜,就怕連累家中父母聲名。
思及此,她淚盈盈的望著面前的滕霽,試著開口,「可是公子,男女畢竟有別,我知道公子是個善心的好人,所以公子也必然明白名聲對於女子來說重如性命。公子的救命之恩,我今生必報,如今只求公子若方便的話,可否找個婦人來……」
滕霽看著她淚眼婆娑的模樣,清楚她心中此刻是何等的慌亂無措,明白她身體的痛楚有多難熬。
看著她的眼淚和委屈,他深邃的眼眸蘊存起濃重的憐惜與心軟,但也只是片刻他眼底便又化為一片堅定。
得知她要來邊關的那一日,他很生氣。
邊關條件艱苦,那姓齊的怎能同意她一個嬌生慣養的弱女子來此,也不考慮一路舟車勞頓她如何辛苦,又是否受得了邊關動亂,但生氣的同時又十分擔心她出什麼意外,就一路派人打聽著她的消息,可萬萬料不到她在入邊城的路上出了意外。
敵軍小範圍突襲,令人措不及防,他派去探消息的幾人拚死對抗才將那小隊敵軍打退。
可馬驚了,她跌下山谷。
當他得知消息趕過來,看到的便是她滿頭是血、奄奄一息的模樣,更驚得滿身冷汗,若他沒有派人來關注她的消息,那遭遇敵軍的她又會是何等境遇?
那一刻,他血冷如冰,縱然從不信神佛,也不禁在那一刻祈禱著她一定要醒過來,也是從那一刻,他做下了一個決定。
「公子?」
一聲輕喚中,滕霽搖了搖頭,「不行。邊關戰事動亂,這個小山村裡的村民都搬去了城內,我以採藥為生才會住在山裡。
「所以妳放心,如今山裡沒人,妳被我救下的事情自然也就不會被外人知道。至於妳說的男女有別,妳如今只要記著,我是醫者,妳是病人便行了,其餘那些繁文縟節,等妳身子好了再說吧。」
此言一落,顏悠悠滿目絕望。
山中無旁人,便是只有他能照顧自己,可傷筋動骨一百天,她一衣不蔽體的傷殘女子,他若是起了什麼心思,她要如何違抗?
可現實不會給她太多思考悲傷的時間。
「褥子濕透了,我給妳換一條。」
滕霽開始給她換褥子了,寬厚帶著溫熱的手掌輕柔的穿過她腰下,顏悠悠含淚閉上眼,雙手緊緊抓著被子,腦中緊張的思索著,若他要做什麼不好的事她該如何應對時,下一刻,他已拿出褥子。
滕霽眸光掠了一眼她緊張的樣子,然後動作快速又輕柔的換上了新的褥子,換好之後又將被子拉過來,好好的蓋在了她的身上,從頭到尾都沒有一絲一毫多餘的動作。
這一刻,顏悠悠感覺著眼前男子方才動作間的溫柔細緻,克己守禮,不禁對自己腦中出現的那些念頭有些羞愧,這樣一個肯救她性命的醫者,怎麼會是那種……不好的人呢。
「好好休息,我去給妳煎藥。」滕霽說著起身走到了屋外,還順手拿走了換下來的褥子,像是要去洗。
顏悠悠的眼淚莫名的止住了,一時間心情難言的複雜,擔憂、悲傷、無措……種種交織在心頭,最終化為濃濃的無力。
她眼神霧濛濛望著小屋四周,環視一遍後視線最終落向屋頂。
也不知夫君得知她路遇意外的消息會是如何心焦,這般想著,她不禁看向門外光亮處,若是過幾日請他去山外聯繫夫君,他會不會同意……
顏悠悠躺在床上,皺著眉喝下滕霽一勺勺餵給她的藥,最後一勺時入口的卻是一塊蜜餞。
她有些意外的看著眼前面容模糊又帶笑的男子,卻聽他說:「好吃吧,我親手醃製的。」
她含著甜甜的蜜餞,輕輕嗯了一聲,心中再次感歎他的心細。
腦中不知怎麼回事,突然想起剛新婚不久時她有次病了喝藥,夫君坐在她對面,只笑她嬌氣怕苦,卻不曾想著給她遞一顆蜜餞,當時她還有著小小的失落,安慰自己說這世間男子大多都是粗心大意的,可此刻才知,根本不是啊……
她胡思亂想著,試圖忽略身上難忍的痛楚,眼角模糊的餘光偶爾悄悄的掃過在一旁整理藥材的滕霽。
時間慢慢過去,屋中越發安靜,顏悠悠將要睏倦的睡過去之際,忽聽身下發出「噗——」的聲音。
她瞬間驚醒,意識到那聲音來源於自己身下後,她死死咬住了蒼白的唇。
聲音那麼大,他肯定聽到了,太羞恥了……
可還不等她心中哀嚎完,便見一旁整理藥材的滕霽緩步走到了她的床前,含笑柔聲問道:「通氣了?那我得準備下了,妳是想在床上,還是床下?」
顏悠悠不太明白,眼神呆呆的看著他模糊的俊臉,「什麼?」
滕霽沒說話,指了指自己的下腹位置。
顏悠悠含水的眸光一縮,頓時明白過來,咬起下唇那一刻,眸中的水光凝成了淚滴,順著眼角滑落。
她絕望的閉上了眼,這一刻,心裡恨不得自己還不如死了,那樣就不用面對這些令人痛苦又不堪的事情了。
可是她沒死,沒死就要面對,就無法逃避。
沉默流淚了許久,顏悠悠緩緩睜開淚眼,嗓音顫抖的說:「在床下……」
如何能在床上,她只要一想到那會是什麼樣的情形,還要勞煩一個不認識的男子來為自己清理,她就痛苦的想死。
滕霽看著她絕望的眼淚,恨自己對她的到來不夠仔細,才會導致她此刻受這般苦楚。
一時間,他清雋的面上盡是自責。
她自小錦衣玉食長大,有父母兄長愛護,一路順風順水的長大,從未吃過什麼苦,可如今,不但身子遭罪,心中更是萬般難言的委屈。
她難熬,他知道,若是可以,他甘願替她受過,可惜不能啊……
滕霽無聲歎息,溫聲寬慰她,「別哭,人生在世,吃喝拉撒是人之常情。我們自出生起就赤條條的被人照顧,到了老死之際再被人照顧得乾乾淨淨的離開,妳如今這般,就當自己回到了嬰孩時期,什麼也別想。我一定會盡我所能醫治妳,讓妳儘快好起來。」
顏悠悠此刻明白他說的一切都是對的,可還是止不住的想哭,抽泣之間,身下又傳出一聲悶響。
她徹底崩潰,再也壓制不住心裡所有的情緒,痛苦的哭出了聲。
不忍看她掩面痛哭的模樣,滕霽轉身走了出去。
屋簷下擺著兩張籐椅,他走過去坐下,靠在牆上看著遠方的山景。
看著她崩潰的哭,他多想抱抱她,告訴她有他在,什麼都不用想,不用怕。
可他不能,他不能表現的太過,不能讓她察覺出任何不妥,他在她的面前必須得是個陌生人。
雖然已經過去了八年,如今就算是她眼睛能夠看得清楚,也不一定能夠認出他來,但他既然做下了決定,就一定要確保一切都萬無一失。
直到屋中的哭聲斷斷續續的聽不見,滕霽才起身,推開門後將自己提前準備好的東西一樣樣的拿了進去。
顏悠悠似哭得累了,本就蒼白的臉色瞧著更虛弱了幾分,只一雙眼因哭得太多已經有些紅腫了。
最後一趟滕霽端來了一盆水放在了床頭的桌上,然後又拿過兩條乾淨的巾帕,整理好所需的一切東西後,才看著顏悠悠說:「我先出去,等會兒妳喚我。」
顏悠悠無力回應,看著他身影再次跨出門去,抬手擦了擦淚。
就這樣靜靜的又躺了一會兒,她精氣神多少緩和了一些,便在片刻後向外喚了一聲,「公子……」
滕霽應聲入門,將椅子在桌邊擺好後才囑咐她,「待會兒我抱妳下床時,妳保持冷靜,切記受傷的腿不能亂動用力,否則一旦骨頭稍有錯位是得重接的。」
顏悠悠紅著眼點頭,即便視物模糊,此刻也不敢將眼神看向他,只躲閃的垂著眼。
「先慢慢的坐起來。」
滕霽一手輕輕穿過她的肩,寬厚有力的手掌緩緩的托著她坐起來,可即便再慢,動作之間也難免牽扯到身上的各處傷。
顏悠悠疼得眉頭緊蹙,雙眼緊閉,手更是無意識的緊緊抓住了滕霽的手臂。
手臂上傳來的感覺是她無措的依賴,滕霽心下柔軟,聲音低低的清潤好聽。
「妳昏迷了好幾日,頭上也有傷,這一起身定是頭暈,先這樣坐會兒吧。」說著將半邊的身子往裡挪了挪,又拍了拍顏悠悠的肩膀,「靠著我。」
顏悠悠的確難以支撐,渾身的疼痛已讓她沒空去想別的,隨即便後背一軟靠進了他的懷中。
窗外的鳥鳴啼啼,陽光穿過半開的窗子透進光來,照在地上一束明亮又耀眼。
兩人就這麼靜靜的坐了一會兒,顏悠悠又拍了拍他的手臂,「我可以了。」
滕霽聞言深邃的眼神輕晃了晃,勾唇嗯了一聲,看向她的側臉,「妳得把被子掀去。」
顏悠悠心顫了顫,緩緩的抬起手,掀去被子的那一刻她緊緊閉上了眼,淚珠又悄然落下。
「會很疼,抓緊我。」
顏悠悠一聽,忽然有些害怕,眼神看向他的身子,最終雙手摟住了他的脖子。
滕霽見此薄唇輕勾,一手攬住她細腰,一手小心的托起她的腿彎,又囑咐了一句千萬別動後,雙臂一用力將她整個抱起。
身子懸空的那一刻,顏悠悠用力的抱緊了他的脖子,此刻腦海裡再也沒有任何羞恥尷尬,只有無盡的痛,小腿傷處傳來的劇痛好似順著血流湧向她的全身。
她疼得忍不住叫出了聲,直到整個人被放進椅子裡,眼前還是一片劇痛的黑。
將她放好後,滕霽又將她的傷腿搭在一個放了軟墊的凳子上,這才抬頭看她,卻見只短短的時間,她臉色更蒼白了不說,額上已冒出一層細密的冷汗。
他拿過一旁的帕子,一邊給她擦汗一邊歎道:「妳肯定痛得厲害,先緩緩。」
顏悠悠痛得無力說話,輕輕的搖了搖頭。
過了片刻後,滕霽見她面色好了些,便站起身,「我先出去,妳有事叫我。」
顏悠悠嗯了一聲,看著他走了出去,直到關上了門,她眼淚才又洶湧的掉出來。
生不如死……如今所有的一切都是。
她壓抑又絕望的哭著,當模糊的目光望見桌上的一把剪刀時,她的指尖狠狠的摳進了掌心。
含淚的目光直勾勾的看著那把剪刀許久,她拿了起來,手顫抖著將剪刀靠近了脖頸,冰涼的感覺令她的呼吸狠狠一抖,也就是這麼一瞬,她放棄了。
她放回剪刀,捂著臉哭。
她不敢,她害怕……她也不是真的想死,她只是接受不了現在的自己。
時間一點點過去,屋中一點動靜也沒有。
滕霽有些擔心,敲了敲門,「姑娘?」
顏悠悠聽見他的聲音,吸了吸鼻子,回了一聲,「我沒事。」
滕霽這才放心,低頭去看煎藥的爐子。
顏悠悠清醒了些,擦去眼淚不再哭泣,抓著身下的椅子。
椅子是中空的,應該是他專門為她方便準備的,還有桌上擦洗的水,她抬手摸了摸,竟是溫的。
她目光不禁看向外,半開的窗子能聞見飄進來的苦澀藥味。
這一刻,她深切的感受到了外面那個毫不相識的男人對她的照顧是多麼的體貼入微。
一個陌生人在不遺餘力的希望她活著,而她自己方才卻還想尋死。
顏悠悠心中羞愧著,長長的吐出一口氣,目光直勾勾的望向那門扉,在心裡告訴自己:大難不死,必有後福,一定要撐下去,活下去,好好報答那位公子的救命之恩!

滕霽在外煎好了藥,又等了許久,才聽到屋內顏悠悠喚他的聲音。
他推門走近,看著她通紅水霧的眸子,問:「回床上?」
顏悠悠點點頭,在他彎腰下來那一刻雙手便攀上他的脖頸。
之後又是一陣足以令人生不如死的疼痛,這一次她死死的咬著牙不再出聲,只是在躺回床上的那一刻身體止不住的顫抖著。
蓋好被子,滕霽讓她休息,轉身開始收拾。
過了一陣滕霽才又進屋來,手裡還端著一碗藥,放在桌上後目光掠過那似乎被人動過的剪刀時,眸光狠狠的幽閃了幾下,才在床邊坐下。
顏悠悠正偏著頭,半垂的眸子不知看著何處,似乎在想著什麼。
滕霽想到她方才某刻曾意欲用剪刀自戕,心裡就一陣冷汗,但好在她並未做傻事,也沒有再哭了。
他想了想,才開口,「其實妳該慶幸妳今日醒了。」
顏悠悠轉過目光,看著一片霧光中的他,疑惑問:「什麼意思?」
滕霽淡然一笑,「只進不出,是會死人的。」
顏悠悠目光愣了下,將臉轉了過去,明白了他的意思是,若是她遲遲不醒,他自會想別的法子讓她……
兩人沉默了片刻,滕霽輕聲又道:「人生在世,沒有什麼東西能比活著更重要。妳看這邊關的百姓,每每時局動盪,他們便被敵軍騷擾甚至劫殺,他們的日子多苦。但不管再苦,他們都想方設法的活下去。便如妳,跌下山谷,遇上了我,那便是老天要妳活。」
滕霽說罷,靜靜的看著她。
顏悠悠目光輕眨著,聽明白了他話裡的意思,他應該是發現剪刀動過了……這個人,他的心思太細膩了。
她有些不好意思的垂下了眸子,唇輕輕抿了一下,輕聲道:「多謝公子,我明白了……」
見她想通,滕霽溫柔一笑,看了看窗外已然金黃的日光,問她,「時辰不早了,我餵妳喝完藥就該去準備晚飯了,晚上喝粥,行嗎?」
顏悠悠點頭,目光瞧著他去端藥的動作,卻忽然想起一件事來。
這屋裡就一張床,晚上……他睡哪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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