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異驚悚館 首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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霓幻鑰K3101

送葬師系列《鬼拍棺》

  • 作者黑麒 追蹤作者
  • 出版日期:2013/05/14
  • 瀏覽人次:6722
  • 定價:NT$ 200
  • 優惠價:NT$ 158

醫師,帶你來到人間的人,
無奈人生一場,要經生老病死,你來的時候會哭;
送葬師,帶你離開人間的人,
可悲生死一遭,要經貪嗔痴怨,你走的時候,他替你哭……


一名老婦因誤食過敏物致死,最後以意外結案,
家屬委託喪葬業者處理治喪事宜,並額外要求送葬師守靈,
徐培逸十分不解親人家屬為何避而遠之?
而且從值夜的第一晚開始,怪事就不斷發生──
空無一人的廁所接連傳來嘔吐聲、
天花板上老婦猙獰的臉龐佈滿殺意,
後來,靈堂甚至傳出奇怪的木頭聲響,
直到他記起,傳聞,「鬼拍棺」是亡者死不瞑目的控訴……


「喀啦、喀啦……」靈堂裡響起木頭移動的聲音,
不一會,徐培逸的眼角餘光瞄到一道身影,緩慢爬過他側邊,
怎麼那道身影長得跟靈堂上的遺照一模一樣?!
才剛閃過這想法,那道身影竟緩緩回頭,與他四目相對……

黑麒
我是一隻悠游於酒海的紅蟳,怎麼說呢?
因為每次只要一喝酒,不管喝多喝少,我的臉都會暴紅,活像隻紅蟳一樣。
而且每每深夜趕稿時,我都習慣倒一杯威士忌,邊喝邊寫,藉此來激發出靈感大神。
不過很詭異的是每次打字打著打著,就會失去意識,
一直到隔天醒來,都記不得前一晚的事,很可怕對吧?
更神奇的是,文章都會多出一大段來,我常在想,這會不會是靈感大神附在我身上幫我寫的?

什麼?鬼上身?
呿!不要亂說話。
酒醉?
沒禮貌,你才酒醉哩。
啥?不信有人可以這樣寫故事?不然看故事去吧,真相只有一個──

黑麒的家:
http://www.crescent.com.tw/blog/index.php?blogId=70

能讓人又哭又笑的靈異喜劇?!

小編一直很喜歡電影「嚇到笑」系列,因為電影裡獨有的黑色幽默能讓人在體驗驚悚靈異之外,多了看喜劇的歡樂感,這種既驚恐又想笑的反差著實讓小編著迷。
說到這教人又「剉」又笑的視覺享受,小編不得不來推薦一下黑麒的新作「送葬師」系列。
這次故事的主角呢,就是一個很適合演喜劇的人──25歲大好青年,熱血又富有正義感,也很容易感動,所以在看了電影「送行者」之後,就滿懷夢想的加入送葬師的行列,覺得替亡者服務是很莊嚴又偉大的事。
是的,喜劇的開頭有這麼一個有理想有抱負的青年很合理,但是會轉變成恐怖片的原因往往教人始料未及──
主角其實也是個不善言詞、膽小又怕鬼的人,滿腦子都被電影畫面影響的他呢,沒認真想過自己未來的工作環境,也沒想過他其實天生具有靈異體質,做了這行之後,就開始了天天有驚嚇的見鬼工作實錄。明明他的口才不好,但受他服務的「客戶」都很喜歡找他溝通,不管是想見兒女最後一面的,還是想找他伸冤報仇的,總之,他每每都會被花招百出的鬼魂嚇個半死。
所幸,他後來發現自己擁有運用語言安靈或驅鬼的能力(當然,那無法解決他時常被嚇得求爺爺告奶奶的窘境),並漸漸體會到送葬師這個行業的辛苦與天職,也下定決心要繼續從事這行,但希望能盡量少被鬼嚇(編:太難了,誰教他要當驚悚小說的主角),至於未來到底能不能如他所願,我們就一起看下去吧──
你也想體驗這種驚悚恐怖,但又覺得主角很好笑的感覺嗎?黑麒「送葬師」系列第一發──《鬼拍棺》(編:傳說,「鬼拍棺」是亡者死不瞑目的控訴喔……)5/14千萬別錯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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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董店的貓耳少女—送行者篇
今天,是徐培逸應徵工作的日子。他照著地址來到目的地,卻在停車時不禁揉了揉眼睛。奇怪?門牌顯示他沒有找錯地方,可是眼前的店鋪不像他要找的公司。
這是一間小店面,掛著一塊小小的招牌—「霓幻鑰」。
招牌不大,也不起眼,倒是名字有些奇怪,教人猜不出是賣什麼的?
「霓⋯⋯幻鑰?好奇怪的店名,賣什麼的啊?」徐培逸習慣性的搔了搔腦袋,十分猶豫到底要不要下車。
老實講他膽子不大,但不知道為什麼,心裡頓時升起一股想一探究竟的慾望,驅使他停妥機車,往小店面走。他邊走邊想,也不要緊,就跟店主問問看,是不是他要找的公司搬到附近哪裡了。
來到店門前,他推開古樸的木門,先探頭看看有沒有人在。
店內的空間不大,且和外表一樣,室內也顯得相當復古,高高的書櫃佔據了絕大部分的空間,而僅剩下的走道與角落則堆滿了各式物品,鐘錶、花瓶、桌椅、百寶盒等等—這像是間古董店?或者二手商品販賣店?
接著,他看到角落那張像是櫃檯的桌子上,坐著一個正上下晃動長腿、一臉百無聊賴的少女。少女的穿著對他而言有些奇怪,像是時下流行的蘿莉風,以黑白色調為主,裝飾上層層蕾絲與緞帶,不過看得出來,這身衣服其實做工頗細緻。
但奇怪的不只是少女的衣服,還有她看向他時,她頭上立著的、像是貓耳一般的毛茸茸「東西」,竟會跟著輕動兩下,像是活生生的一般。
當然,他覺得人類絕對不會有貓耳這種東西,所以「那東西」大概是某種需要裝電池的飾品吧。
「這是浮華之耳喔,可不是你以為的廉價之物。」擁有烏黑長髮的少女長得很可愛,只是現在的表情有些氣惱。
被猜出心聲,徐培逸尷尬一笑。
「你不進來嗎?」少女說話的同時,耳朵又是靈巧一動。
他擺了擺手,「呃,我沒有要買東西。請問老闆在嗎?」
「吾就是這裡的主人。」
吾?主人?好奇怪的用法,但大概就是老闆娘的意思吧。「我只是想問,不知道妳有沒有聽過『包山包海生命禮儀公司』?」
老實說,他本來是不抱希望的,卻沒想到會看到少女點了點頭。
「妳真的知道?」這下他倒懷疑了。
「嗯,吾無所不知。」她高傲的仰高下巴。「我還知道你想當禮儀師喔。」
一聽到這,徐培逸有些激動的推開大門,「妳怎麼知道?」
她摸了摸自己那對毛茸茸的耳朵,「這對浮華之耳就是用來聆聽對夢想抱持熱情之人心中的『夢想之鈴』,只要聽見鈴響,我就會出現在他們面前,實現他們的願望!」
「那對耳朵是許願池?」
本來說得有些來了興致的少女,臉色一垮,揮了揮手,「算了,跟你說再多你也不會懂,你這種人真好,遲鈍也是一種天分,就靠這個來幫助世人吧。」
聽到這,徐培逸嘴角一抽,這話算是褒還是貶?那他已經伸進口袋、握住十元硬幣的手到底要不要伸出來?
「好吧,伸出你的手來。」
徐培逸突然覺得眼前的少女好神喔,竟然都知道他在想什麼,不過既然得到對方的許可,他隨即將握著硬幣的手從口袋抽出,並且—瞄準浮華之耳,還在心中默唸—
拜託、拜託,這次一定要讓我應徵上,我想當禮儀師。
在他將硬幣丟出去時,硬幣卻像是在半空中遇到一堵牆,硬生生反彈了回來,還很有方向感的直擊他的額頭。
「噢!」他邊喊疼,邊揉自己的額頭,十分不解這是什麼狀況。
「叫你伸手不是這個意思。」貓耳少女翻了個白眼,從桌子上跳下來,緩緩走向他,在她走動的同時,她腰間掛著一串串造型不同、色澤古樸的鑰匙,竟隨著步伐發出類似鈴鐺般的清脆聲響。
撫著額頭,徐培逸盯著那串鑰匙看。
「你選把鑰匙吧,說不定—我能替你實現夢想喔。」她將一整串鑰匙遞到他面前。
要選鑰匙做什麼?雖然滿心疑惑,他還是認真選了把鑰匙。
「就這把。」他指著其中一把鑰匙。「嗯,會發光耶,這個好,這個特別!」
「是『霓幻鑰』呢,人不怎麼樣,運氣跟眼力倒是不錯。」貓耳少女笑了,只是這笑有些不懷好意,「但我不知道這好眼力是不是你喜歡的,呵呵。」
前面那句「人不怎麼樣」是在罵他,他懂,後面說的話他就不太懂了。難怪人家都說算命仙的話聽聽就好,反正就算很用力的聽,也不會明白。
「總之,你的願望很快就會實現。只是我要提醒你,這是一份莊嚴的工作,你要以一顆純淨的心送亡者最後一程,嗯,你就把這份工作當成跟亡者溝通的方式,良好的溝通帶你上天堂,不好的溝通帶你—下、地、獄。」
少女說話的表情太認真了,語氣太陰森,徐培逸突然有不好的預感,說起話來忍不住結巴,「可、可⋯⋯是我⋯⋯我口、口才不好。」
少女看著他好一會,才笑得詭異的開口,「沒關係,你是說話的口才不好,但你的語言是有力量的,總之好好做,不然⋯⋯會有麻煩纏身的。」
聽到這,徐培逸還是不太懂她的意思,只是不知道為什麼,渾身起了雞皮疙瘩,覺得有點冷。他頓時覺得,算命這種事還是不要輕易嘗試,許願池真的比較好⋯⋯
突然,他明顯感覺到,當他心裡想到許願池的時候,對面的貓耳少女一瞬間有了殺氣,教他寒毛莫名豎起,忍不住一臉戒備的看著她。
貓耳少女只是翻了個白眼,揮揮手,「好了,你快離開,再不走,我的耐性要用盡了。」說完,她將那串鑰匙掛回腰間,緩緩走回櫃檯,腳一蹬,又坐回桌子上。
「可是⋯⋯妳還沒跟我說『包山包海』怎麼走。」徐培逸虛心求教,「妳的門牌跟我要找的地址一模一樣⋯⋯」
她手撐著桌面,腿一晃一晃的,「沒有那回事,這不是你要找的地方。」
看少女說變臉就變臉,徐培逸自討沒趣的離開。他出了小店,騎了機車出巷口,突然覺得有些不對勁⋯⋯他是對過門牌的,怎麼會弄錯?
一念至此,他忍不住回頭看,卻發現巷子裡哪還有那間小鋪,只剩一塊空地⋯⋯
古董店裡。
「殿下,您對那青年可真有耐性。」狼人庫奇從書櫃後走出,對貓耳少女十分恭敬。
寞蕊的耳朵動了動,「嗯,我是尊重他的工作,送葬師將是安撫亡者戾氣、牽引亡者安息的重要角色,也是守護人類的另一種表現,就不知道那膽小遲鈍的傢伙能不能勝任⋯⋯」
聽到這,庫奇有不好的預感,這話明顯留了尾,他連忙說:「殿下,我上次才出差回來,我可是深刻體會到人類的良善。」
勾起嘴角,點了點頭,寞蕊像是很能認同他的話,但接著又說:「吾很高興那對你有所啟示,這表示你的悟性很高,吾對你有期待,那這次就派你跟在那名立志成為送葬師的青年身邊,並將所見所聞紀錄下來,集結成冊後帶回來給吾吧。」
庫奇臉一垮,發現自己今天來的不是時候,怎麼就不在妖魔之都好好待著!但他向來敬重寞蕊殿下,還是乖乖領命執行任務去。
楔子 屍變的開始
位在兩縣市的交界處,有一座河濱公園,公園裡有棵非常大的榕樹。
炎炎夏日,在這棵大樹下乘涼,絕對是一件非常舒服的事情。
大樹下有一個男人,長得橫眉豎目的他正焦急的左右張望,好像在等人,而他的身後還站著好幾個人,有幾個是穿著制服的警察和鑑識人員,有些則是穿著便服的刑警。
沒多久,有一輛寶馬的雙門跑車在大榕樹的前方停了下來,車門一開,走下一個面帶微笑的中年男人,中等身高、身材略瘦的他,膚色相當白皙。所以看到他的第一眼,會讓人聯想到所謂的「白面書生」。
那位橫眉豎目、看起來很像流氓的男人見了跑車主人,立刻迎上來,露出與他的面貌非常不協調的笑容說:「靳師父,你總算來了,再不來我們都不曉得該怎麼辦才好?」
被喚作靳師父的男人靳瑞陽,拍了拍對方的肩膀,一派輕鬆自若的說:「所長,看你這麼緊張,到底是什麼狀況?」
「今天早上有個女人在這附近遛狗,結果那隻狗在樹下挖了個小洞,那個女人還以為自己的狗狗要大便,沒想到⋯⋯」許亞東皺起眉頭說:「在牠挖出的小洞當中,居然露出一隻人的手掌,那女人嚇得都要尿褲子了,這才趕緊報警。」
如果只是一具死屍,許亞東找其他「土公仔」來處理就行了。靳瑞陽知道,他會把自己叫來,一定是有其他不尋常的狀況,所以抿了抿嘴,臉色沉重的問:「然後呢?」
「然後我就叫了幾個土公仔來,想說先把屍體挖出來再說,」許亞東搖著頭,面有難色的說:「沒想到當他們把洞挖好,要把屍體拉出來的時候,不但拉不動,其中那個抬肩膀的人還被那具屍體拉了一下,結果那個人就這樣摔在屍體上⋯⋯」
一般人聽到這樣的狀況,不是嗤之以鼻,就是被嚇得哇哇大叫。不過這兩種狀況都沒有發生在靳瑞陽身上,他只是微微皺起眉頭,淡定的說:「是屍變嗎?」
「不確定,這就要問你這個專業人士了。」許亞東心有餘悸的說:「因為我就站在他們挖出的洞旁邊,所以看得很清楚,那具屍體真的動了,還用力的扯了那個土公仔一下。」
「那幾個土公仔人呢?」靳瑞陽想把他們叫來問清楚一點。
「早就全跑光了,連錢都不要,我看他們都被嚇破膽了。」雖然從警之後,見過無數詭異的事情,但看見屍體拉人還是第一次,許亞東也受到相當大的震撼,如果不是多年來的歷練,可能也Hold不住了。深吸一口氣,他指著那個坑洞道:「靳師父先去看看吧。」
「好吧,我來看看。」靳瑞陽走向他所指的坑洞。
果然,有一具半腐的屍體就在小坑裡,從他那粗短的頭髮和五官輪廓看起來,應該是一具男屍。
「人死了就該入土為安,前往陰間報到⋯⋯」盯著那具屍體,靳瑞陽一邊戴起手套一邊說:「流連人間,只會害人害己⋯⋯」
盯著坑裡的屍體看了好一會兒,他才蹲低身體,把手伸向那具屍體,試著要把屍體給帶上來。
不料,他的手才剛搭上死屍的手腕,死屍的手居然反手扣住他,用力將他扯進坑洞裡。
雖然已有心理準備,但是靳瑞陽沒料到這具屍體的力量竟然這麼大,等到反應過來的時候,他人已經摔進坑洞。
跟在他身後的許亞東反應很快,立刻伸手去拉他,不過還是晚了一步,只能眼睜睜的看著靳瑞陽跌進坑裡。
看見靳瑞陽跌下去,許亞東原本還不怎麼緊張,心想再把他拉上來就是了,卻沒想到會看到那具死屍漸漸沒入身後的土石,連帶的靳瑞陽也快被拉進去了。
「快過來幫忙。」這下許亞東可急了,他急忙彎下身拉住靳瑞陽的手,偏偏那股拉力非常大,雖然速度不快,卻能將他們慢慢拉近土石。
其他人見狀,圍上前來想要幫忙,但是看清楚居然是一具死屍在坑裡拉人時,全都嚇得往後急退,有些膽子比較小的更是大聲尖叫,一下就跑遠了。
真正敢留下來幫忙的只剩兩個人,只是合他們幾人之力,完全無法減緩靳瑞陽被拖進土石的速度。
再這樣下去的話,只能眼睜睜的看人被活埋了。許亞東焦急大喊。「靳師父,我們撐不住了,你快點想辦法。」
「唉,看來只好使出絕招了。」靳瑞陽無奈的歎了口氣。他先是叫許亞東鬆手,接著用右手在左手上寫了幾個字。
幾乎是他才寫完,整個人已經被拖進土石當中。
「靳師父!」這次,等許亞東反應過來時,要再拉人已經來不及了。
原本是躺著一具死屍、還掉了一個靳瑞陽進去的坑洞,此時坑裡竟是空無一物,形成非常詭異的狀況。
「還發什麼呆,快去拿鏟子來挖。」焦急的許亞東,對著身後的員警大吼。「快去拿、快去拿。」
有一個人應聲跑去車子的後車廂找工具。
正當他們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時,土坑裡又有動靜了。
在靳瑞陽被拉進去的那個位置,先是有一隻手伸出來,接著又是另一隻手,然後有個人從裡面鑽了出來,那個人正是靳瑞陽,他一隻手還拖著那具死屍。
眾人見狀,頓時爆出一陣激烈的掌聲。雖然現場還是瀰漫著恐怖的氛圍,但是見死屍已經被制住,眾人總算大大鬆了口氣。
許亞東連忙把他扶了上來,憂心的問:「你沒事吧?」
靳瑞陽搖著頭,無奈的說:「沒事,只是又要大病一場了。」
和他合作多年的許亞東知道,靳瑞陽具有奇特的靈能,他只要在手掌寫上某些文字,就可以剋住作祟的鬼魂,不過,也要為此付出代價。
靳瑞陽說這代價是靈能的反噬,會讓他大病一場,非常的難受,所以非必要他是不會輕易使用這種能力的。
「辛苦你了。」正因為知道他要付出什麼代價,許亞東帶著歉意說:「不好意思,這種事我們真的沒辦法處理。」
靳瑞陽搭上他的肩膀,拍了拍他,不以為意的說:「不要這麼說,抓犯人是你們的職責,處理死屍呢,本來就是我們禮儀師應該做的工作。」
「謝謝你,靳師父。」許亞東感激的說:「等會兒先讓檢座看過,沒問題的話,我會再通知你過來領取屍體。」
「好,麻煩你了。」帥氣的揮了揮手,靳瑞陽開著那輛寶馬離去了。
等靳瑞陽的車開遠之後,一個叫做張宏丞的胖員警跑到許亞東身旁輕聲的問:「所長,那個人到底是誰啊?為什麼連屍變都可以處理?」
「你是新來的不知道,靳師父是一位送葬師,專門處理喪葬事宜。」許亞東繼續解釋道:「不過你可不要以為他只是一個普通的土公仔,這個靳師父可是擁有特殊能力的人,鬼見到他都還要讓他三分。」
剛才已經親眼見證,張宏丞一點都沒有懷疑這番話,頷首說:「所以,如果遇到這些不乾淨的東西作祟,可以找他幫忙?」
「可以,不過他收取的費用也不便宜就是了。」許亞東重重拍了幾下他的肩膀說:「快去做事吧,檢座快到了。」
「知道了。」張宏丞總算理解原來還有「禮儀師」這種人的存在,也不得不感歎,世界之大,真的是無奇不有。
第一章 冰櫃的使用
位在市區,有一家「霖園」電影院,專門播放二輪電影。因為票價便宜,而且在炎炎夏日裡有免費的冷氣可以吹,是許多學生和情侶約會喜歡去的地方。
當然,也有像徐培逸這樣孤單一人,純粹來看電影打發時間的人。
今年二十五歲的他,退伍已經半年多了,由於背負著助學貸款,還要支付弟弟徐培安的醫藥費,所以剛退伍他就很積極的四處找工作。
偏偏經濟學系畢業的他,能找的工作有限,而其中能快速賺到錢的職務,大部分都是業務。
對別人來說,業務工作可能不是什麼難事,然而對於口才不好的徐培逸來說,幾乎都熬不過試用期,就算勉強被錄用了,也因為做不出好業績而領不到獎金,但若是沒有獎金,醫藥費就沒著落。
說起長期住院的弟弟,總教徐培逸眼眶泛紅,不禁想起非常疼愛他們的爸爸媽媽。
他的爸媽和弟弟,在一次出遊的時候發生嚴重車禍,導致他的父母雙亡,而唯一存活下來的弟弟,因為腦部受創,至今依然昏迷不醒。
當時留在學校寫報告的他,雖然逃過一劫,但在承受失去雙親的痛楚時,也要一肩挑起照顧弟弟的責任,所以一直沒能找到合適工作的他,壓力真的非常大。
在現實的考量下,徐培逸只好轉而尋找與本科系無關、不需要經驗,只要有熱忱就可以勝任的工作,當然薪水也得高。
然而這樣的工作哪有這麼好找?就算有,也是一堆人搶著要,哪可能輪得到不善表達的他。
因為今天早上又跑了兩場面試,身心都相當疲累的他,選擇來霖園看電影,想讓自己好好放鬆一下,幫自己充個電。
今天看的片子是一部叫做「送行者」的日本片,內容主要是在描述一個失業的男人因誤打誤撞而進入喪葬業,最終成為一名禮儀師的故事。
在片中,主角因為樂團解散而面臨失業問題,在不得已的情況下,才投入禮儀師工作。
但經過事件的推演,主角對於幫亡者收屍、淨身、化妝,最後納棺這樣的工作,漸漸從一開始的排斥,到最後誠心接受,甚至連本來非常反對的妻子也轉而支持他,劇情的起承轉合相當感人。
因為對主角的無奈處境深有同感,徐培逸看得相當投入,思緒久久無法從電影劇情抽離。
離開電影院的時候,已經接近中午時分,肚子咕嚕咕嚕叫的徐培逸,去了一家常去的麵店,點了碗麻醬麵和蛋包湯。
牆上的電視正在播報新聞,等待的空檔,徐培逸漫不經心的看著。
「⋯⋯殯葬業者進入就業博覽會招募禮儀師,月薪約五到七萬起跳,雖然必須接觸大體,仍吸引不少高學歷的人洽詢⋯⋯」
一聽到主播用甜美的聲音播報這則新聞的時候,徐培逸立刻聚精會神的看起報導。
才看完電影,心境都還沒平靜下來,現在又看到這樣的新聞報導,知道這個職業不僅相當缺人,且待遇很好,這教徐培逸真的非常心動。
他開始想,不知這樣的工作該從何處著手找起?
懷著心事回到租賃的公寓,還沒走上樓梯,徐培逸就被住在一樓的杜伯叫住了。
杜伯大約七十歲出頭,身材瘦小,頭髮已經全禿,不過身體還算硬朗,總是一大早起床到附近運動。
因為常遇到他,徐培逸都會很有禮貌的和他打招呼,久了也就熟了。
知道他一直沒找到好工作,杜伯關心的問:「今天工作找的還順利嗎?」
徐培逸沉重的搖了搖頭,接著一掃愁容,饒有興致的說:「不過,我今天看到一則新聞報導,說現在有一種工作叫做禮儀師,很有挑戰性,待遇頗高,我很想試試看,可是不曉得自己到底適不適合這樣的工作?」
「你不用想這麼多,工作嘛,沒有試試看怎麼知道?」難得聽徐培逸主動提起有想做的工作,杜伯連忙鼓勵,「只要你願意,這的確是一個不錯的選擇,既可以為人們服務,待遇又不錯,也算是功德一件。」
徐培逸向來尊重杜伯這個見多識廣的長輩,現在有了杜伯的贊同,他更覺得這個決定不會錯,只是到底該怎麼找起呢?
他面露憂色的說:「對啊,如果收入不錯的話,我就不用擔心培安的醫藥費了,只是不知道這樣的工作能不能在人力銀行上找到?」
曾經聽他說過家裡的情況,杜伯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道:「這樣吧,我認識一家葬儀社,不如讓杜伯幫你問看看。」
「真的嗎?」徐培逸開心的說:「謝謝你,杜伯。」
「不用這麼客氣,大家都是鄰居,互相幫忙是應該的。」杜伯轉身朝屋內走去,「我打個電話,你等我一下。」
「好。」徐培逸感激的點頭。
沒多久,杜伯推開門走了出來,遞了一張紙條給他,囑咐道:「這是他們公司的電話,你打過去找一個叫做靳瑞陽的男人,跟他說是我介紹的就行了。」
徐培逸緊緊握住杜伯的手,激動的說:「杜伯,謝謝你,我等一下就和他聯絡。」
回握住他的手,杜伯笑容可掬的說:「不客氣,希望能幫到你。」

畢竟是要接觸屍體的工作,徐培逸考慮許久才拿出杜伯交給他的紙條,用手機撥打抄寫在上面的電話號碼。
電話響了幾聲之後接通了,話筒彼端傳來一道好像剛睡醒的男人聲音,既低沉又慵懶,「喂,包山包海生命禮儀公司。」
包山包海?還真是奇怪的公司名稱。
「請問⋯⋯你、你們是不是在、在徵人?」因為緊張,徐培逸連說話都結巴了。
「是的,您想成為一位專業的生命禮儀師嗎?我們是一家以生命為本,秉持服務眾生信念的公司,如果您也具有這樣的服務熱忱,歡迎加入我們的行列—」男人說出一連串標準說詞。
聽他這麼一說,徐培逸的腦海裡立刻浮現一幕幕感人的電影畫面,包括主角穿著西裝幫死者整理儀容,最後接受家屬誠摯道謝的動人畫面⋯⋯
試試看吧,或許這是個轉機也說不定。熱血上湧的徐培逸握緊了拳頭。
主意既定,儘管對方看不見,他還是用力點著頭說:「對,我具有相當高的熱忱,想要成為一位專業的禮儀師,請問⋯⋯我要怎麼加入?」
「很好,只要你有這個心,明天就可以過來面試,你需要考慮嗎?」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徐培逸覺得對方的聲音好像拉高了八度,似乎比自己還心急但急於找工作的他沒多想。
「不用,我要去!對了,我是杜伯介紹的。」雖然不喜歡運用關係,但是他真的很需要這份工作,擔心還有其他競爭的人,他趕緊搬出杜伯的名字,焦急的回應,「我明天絕對會過去,請問你們公司在哪裡?」
「原來你就是杜伯說的那個年輕人啊⋯⋯那我把地址傳到你的手機。記得,機會是不等人的。」男人說完之後就把電話掛斷了。不到一分鐘,簡訊已經傳到,內容正是包山包海禮儀公司的地址。
對方給的地址位在市郊,徐培逸對那裡有印象,是在工業區附近的偏僻地方。也難怪,葬儀社這種行業,一般人避之唯恐不及,很難在市區或是住宅區立足。
隔天一早,徐培逸循著地址找過去,總算讓他找到「包山包海」這家葬儀社,不過他卻在門口停了下來,遲疑著到底要不要進去。
因為—如果不是「包山包海生命禮儀公司」這塊大招牌就掛在大門口,他肯定會以為這裡是一家汽車旅館。
「怎麼可能⋯⋯」徐培逸難以置信的望著這家很像汽車旅館的葬儀社。
眼前是一棟仿歐式建築,大門的後方是整排兩層式的樓房,怎麼看都像汽車旅館,這怎麼可能會是葬儀社?
會不會是那個男人手誤,給錯地址了?可是招牌又沒錯啊?
正當他猶豫不決的時候,那家汽車旅館⋯⋯不對,是葬儀社的門口,有個男人探出頭來,微笑著對他招手。
「叫我嗎?」徐培逸指了指自己,就怕對方是在叫別人。
男人用力的點了幾下頭,接著又開始招手,要他過去。
或許這真的只是一家很像汽車旅館的葬儀社吧?徐培逸一邊說服自己,一邊騎著機車緩緩靠近那個男人。
見他停下來了,那個長相頗為帥氣的中年男人靠上前來,在徐培逸的耳畔輕聲說:「年輕人,你是不是想進來住宿又不敢進來,才會在門口徘徊這麼久?」
「蛤?」徐培逸嚇了一跳,立刻搖著雙手否認,「不是這樣,我以為這裡是我要找的地方,不好意思打擾了,那請問您知道包山包海禮儀公司怎麼走嗎?」
「這裡就是了。」原本嘻皮笑臉的男人,很快地板起臉孔說:「你就是要來應徵的那個人?」
這個人怎麼一下嘻嘻哈哈,一下又這麼嚴肅?有點跟不上對方變臉速度的徐培逸呆呆的點著頭說:「就是我,昨天打電話聯絡過了。」
「好吧,跟我進來。」男人指著一旁的空地說:「機車停那邊就可以了。」
「喔。」徐培逸把機車停好後,立刻跟在男人的身後一起進入汽車旅館⋯⋯不對,是禮儀公司。
男人帶他來到一處像是辦公室的地方,指著一旁的沙發示意他坐下,同時遞上一張名片。
徐培逸仔細看了一下,名片上面寫著「包山包海生命禮儀公司」,男人叫做靳瑞陽,就是杜伯要他來找的男人,但他沒想到的是,這個人掛的職銜居然是負責人。
「先喝杯茶吧。」靳瑞陽倒了一杯茶給他。
很香的茶,正好口渴的徐培逸一口氣就將茶杯裡的茶喝乾了。
這時候,沙發底下鑽出一隻黑色小狗,在他的腳邊蹭呀蹭的,非常可愛。他忍不住伸手逗弄牠。
靳瑞陽看了那隻小黑狗一眼,又看了看徐培逸,微笑問道:「怎麼會想要來做這種工作?」
「因為、因為,我⋯⋯」一路上他明明已經預想了好幾個老闆可能會問的問題,也都想好了答案,而這個問題就在他的名單中,甚至演練過好幾次,偏偏話到了嘴邊,他還是很該死的結巴了。
「不用緊張,幹我們這一行的,不需要靠口才吃飯。」見他連一句話都說不好,靳瑞陽似是看出了他的擔憂,直截了當的說:「重點是你知道這個工作必須和屍體為伍嗎?」
徐培逸愣了一下,隨即點著頭說:「知道。」
「那你知道在工作當中,經常會遇到一些死相很難看的屍體嗎?」靳瑞陽捏著鼻子,故作嫌惡的說:「而且臭得要死。」
「知道。」被他這麼一說,也不曉得是不是心理作用,徐培逸忽然覺得吸進鼻子裡的空氣,彷彿充滿了屍臭味。
「那你有看過真正的屍體嗎?」靳瑞陽瞪大眼睛看著他,語帶恐嚇的說:「像是吊死的、溺死的、燒死的、凶殺的、還有被砍得亂七八糟的⋯⋯」話說到這,他突然丟了一疊照片到桌上,照片應聲散開來,一張張都是屍體的照片。
被嚇了一大跳的徐培逸,立刻從沙發上跳了起來,偏偏剛才不小心瞥到的幾張可怕照片,已經讓他忍不住反胃。
「年輕人,不要跟我說這樣你就想吐了。」靳瑞陽似笑非笑的看著他,眼神中帶著幾許嘲諷。
難道我真的不適合做這個工作?徐培逸難過的皺起眉頭,心想自己表現得這麼爛,話說不好、膽子又小,換成他是老闆,也不會想用這樣的人。
只是想放棄的念頭剛起來,他突地想起待在醫院的弟弟⋯⋯
不行,我不能就這樣放棄!徐培逸握緊雙拳說:「老闆,也許我現在還不夠好,但我會努力學習的,請你一定要給我這個機會,我⋯⋯」
見狀,靳瑞陽用力的拍了拍他的肩膀,開心笑道:「年輕人,恭喜你,你錄取了。」
「啊!我錄取了?」徐培逸再一次愣住了。雖然有點搞不清楚狀況,但還是很開心。
「月薪六萬,全勤加三千,只要是你負責的案子,再讓你抽百分之三,享勞健保,每月五號發薪。」一反先前的態度,靳瑞陽笑容可掬的說:「公司還會提供你一輛公司車,油錢可以報帳,這樣有問題嗎?」
這是徐培逸求職以來所見過最優渥的待遇,怎麼會有問題?再想到弟弟的醫藥費有著落了,他開心的搖頭,「沒有問題。」
「可以的話,今天就開始上班吧。」靳瑞陽往後一躺,把身體重量全交給身後的沙發,翹起了二郎腿。
「今天?」沒想到會是當場錄取,且立刻就要上班,徐培逸愣了一下才猛點著頭說:「好,我知道了,謝謝你,靳老闆。」
靳瑞陽從辦公桌的抽屜取出一式兩份的合約書,往桌上一丟,指著它們說:「這是合約書,你先看看,沒問題的話就簽個名吧。」
「簽合約?」徐培逸拿起合約書認真的看了一下。條文很簡單,只是簡要敘述了一些工作要求,像是上班不能遲到早退、不得無故離職之類的。確定裡面完全沒有不合理的條文之後,他簽下了自己的名字。
「走吧,我帶你進去參觀一下我們的工作室。」
「工作室?」從來沒進過葬儀社的徐培逸,好奇的跟在他身後,想看看工作室到底長什麼樣子。
「一般來說,屍體大多是存放在公立殯儀館,不過近年來無名屍愈來愈多,沒有人領回的狀況下,公立殯儀館的冷凍櫃早已供不應求,所以有些屍體只能先交由民營的葬儀社來存放。」帶著他來到地下室,靳瑞陽打開了其中一個房間的門說:「剛好還有幾具屍體等著要冷藏,你就來幫我一下吧。」
「要冷藏屍體?」徐培逸只覺得背脊一寒,立刻停下腳步,遲疑的看著他。
雖然知道要在葬儀社工作,這些事情是免不了的,但是真的親眼看見房間裡擺了五具屍體時,他還是嚇了一大跳,心臟怦通怦通急速跳著,讓他有些喘不過氣來。
「不要發呆了,快過來幫忙。」戴上手套的靳瑞陽抬起一具女屍的上半身,示意徐培逸去抬腳。
雖然剛才已經做足了心理準備,可是真正看見女屍浮腫的臉龐時,一股寒意還是從他的腳底板往上竄,且好像有無數隻螞蟻在他的身上亂爬一樣,讓他起了滿身的雞皮疙瘩。
「你還要讓我等多久?」靳瑞陽皺起眉看著他。
「馬上。」做了好幾下深呼吸,徐培逸不再盯著女屍那張死相難看的臉看,而是鼓足了勇氣想抬起女屍的腳。
只是才剛摸上女屍的腳,立刻有一股寒氣從屍身透過來,手掌被凍了一下的徐培逸,立刻放開女屍的腳,朝後退了好幾步,驚魂未定的搓著雙手。
「怎麼沒戴手套!在桌上。」微微下垂的嘴角,讓靳瑞陽看起來有些不耐煩。
「知道了,馬上來。」雖然心裡很害怕,徐培逸可不甘心就這樣退縮。
看到一旁的桌上有一雙工作手套,徐培逸戴上它之後才連忙抓抬起女屍的腳。雖然隔著手套,他還是可以清楚的感受到屍體的觸感,讓他非常的不舒服。
「你想做什麼!」
好不容易抓穩了女屍的腳踝,身旁突然爆出一句嘶吼聲,著實教徐培逸嚇了一跳。
這聲音一點都不像是靳瑞陽的!他驚慌的四處張望,找尋說話的人。
然而這裡除了他們兩個人之外,並沒有其他人,思及此,他頓時覺得陣陣寒意在心裡擴散開來,接著連呼吸都變得好困難。
「還不放開我老婆!」
這次徐培逸不僅聽清楚了,他還看到身旁的一具男屍竟然坐起身來,指著他大罵。
最可怕的是這具男屍的頭整個都扁掉了,雖然很明顯的有縫補過,看起來還是非常可怕,尤其是那流了滿臉的血水,教整張臉顯得既猙獰又陰森。
因為太駭人,徐培逸手一軟,再抓不住女屍的腳。
「鬼、鬼啊∼」被嚇壞的徐培逸轉身就要跑,不料卻被靳瑞陽一把抓住。
「沒事沒事,我來處理就行了。」放下女屍,靳瑞陽走向那具正大吼大叫的男屍,瞪視著他,冷冷的說:「你再廢話一聲試試看!我們這可是在幫你們,你再不知好歹的話,信不信我把你打得魂飛魄散?」
「哇吼!」男屍咧開嘴,對著他猙獰嘶吼。
「看來你是不見棺材不掉淚。」靳瑞陽攤開左手手掌,伸出右手食指在左手心寫了幾個字。
說也奇怪,原本猙獰囂張的男屍,見到他這個動作,立刻噤聲,不但不再鬼吼鬼叫,還乖乖的躺回冰冷的鐵床上。
「算你識相。」靳瑞陽回過身來,拍了拍徐培逸的肩膀,微笑道:「做我們這一行的,什麼事情都可能會遇到,你要做好心理準備,不用大驚小怪,況且他也沒有惡意,就是你心懷害怕,動作反而顯得不恭敬,他才會想替老婆說兩句,沒事。」
大驚小怪屍體坐起來罵人耶!為什麼老闆可以把這麼可怕的事情,說得好像在吃飯
「怎麼?不敢做了?」靳瑞陽瞇起雙眼,帶著嘲諷的眼神望著他。
「誰說我不敢了,我沒事。」就算心裡發毛,但徐培逸咬著牙告訴自己,這不是為了自己,是為了還在住院的弟弟著想。
「很好,那就繼續工作吧。」靳瑞陽朝他招了招手。
幸好接下來的工作非常順利,他們將五具屍體全放進了冷凍櫃。
兩人才剛忙完回到辦公室,靳瑞陽的手機就響了。他只講了幾句話就掛斷電話,迅速抓起放在辦公桌上的一串鑰匙,急匆匆的說:「有一件Case來了,走吧。」
「就只有我們兩個人去嗎?」雖然沒頭沒腦的,徐培逸還是立刻跟上他的腳步,只是有些疑惑,怎麼到現在都還沒看到其他同事?
「當然只有我們兩個,」靳瑞陽笑得有些過於燦爛的看著他說:「這間公司除了我之外⋯⋯就只有你了。」
「蛤?」徐培逸整個人呆住了。雖說這家葬儀社看起來是很像汽車旅館沒錯,但至少算氣派,怎麼可能只有他一個員工?而且還是剛錄取的。
「有些工作不是每個人都做得來的,要講緣分。」靳瑞陽重重的拍了拍他的肩膀說:「你是有緣人,我才會把你留下來。」
「有緣人?怎麼說?」一頭霧水的徐培逸,不禁懷疑對方只是隨便說說。
「因為你看得見那隻小黑狗啊,不是嗎?」靳瑞陽指了指那隻正在牆角打轉的小黑狗。
「哈,這樣就叫做有緣人?」騙三歲小孩也不是這樣騙的,徐培逸忍不住笑了出來。
靳瑞陽倒是嚴肅的說:「是啊,別人看不到,就你看得到,不是有緣是什麼?」
徐培逸很直接的反駁了,「你不也看得到?」
「我本來就看得到,跟你一樣。」靳瑞陽笑道:「但是你可能沒有發現,有些你看得到的人或動物,其實並不屬於這個世界,而且別人根本看不見。」
「⋯⋯」徐培逸愈聽愈頭大,猛搔著頭。這是什麼繞口令嗎?怎麼聽來不像是好事?
「改天再跟你解釋吧。」
見靳瑞陽快步朝屋外的停車場走去,徐培逸只好快步跟上。
「這輛就是我們的公司車。」來到一輛銀色寶馬跑車前,靳瑞陽打開車門上了車,然後看著還在一旁發愣的徐培逸說:「你還在等什麼?快點上車。」
「⋯⋯喔。」不會吧,現在的葬儀社真的這麼好賺嗎?連公司車都用寶馬跑車?在靳瑞陽的催促下,徐培逸小心翼翼的上了車並繫上安全帶。
靳瑞陽將車子開出停車場,載著他朝山區而去。

這座深山中有一條溪流,溪水冰涼清澈,雖然地處偏僻,每逢夏季還是擠滿了來這裡戲水的人潮。
明明溪流的兩邊都豎立了「禁止戲水」的告示牌,諷刺的是,這裡還是人滿為患。
就算知道這條溪水有幾道暗流存在,每逢夏季必定會有好幾個人在這邊溺死,遊客們還是興致不減。
更讓人無奈的是,即便警察出面勸導,希望這些戲水的人離去,遊客們總是表面說好,等警察走了又下水,就好像冥冥之中有什麼在蠱惑著他們一樣,悲劇也因此一再的發生。
這天溪流旁圍了一群人,有警察、消防員和救護人員,正在比手畫腳,好像在討論著什麼事情,當他們討論得正熱烈的時候,有一個面帶微笑、長相斯文的中年男人,領著一個瘦高、濃眉大眼的帥氣年輕人朝他們走來。
「不要吵,包山包海的靳師父來了,交給他們處理就對了。」一個理著大平頭,橫眉豎目,像極了流氓的中年男人,笑呵呵的迎向靳瑞陽。
面帶微笑的靳瑞陽,指著身後的年輕人說:「許所長,先跟你介紹一下,這是我們公司新來的員工,徐培逸。」
這個人是派出所所長?怎麼長得好像流氓?
「許所長好。」雖然心裡十分訝異,徐培逸還是禮貌的問候。
在同時,靳瑞陽也在他的耳畔輕聲說:「這個長得很像流氓的人,是這轄區的派出所所長許亞東,和我們的業務有相當緊密的關係,記住了。」
許亞東只是對徐培逸抬了抬下巴,算是打過招呼,然後拉著靳瑞陽,指著溪流焦急的說:「靳師父,快去把那個餃子撈起來吧,檢座已經在路上了,隨時都會到,再不快點,等一下就難看了。」
「沒問題,交給我們吧。」靳瑞陽頷首回應,他的笑容彷彿可以安撫人心,讓吵雜的現場一下子就安靜下來。
順著他手指的方向望去,徐培逸發現在溪流上有一團黑黑的東西卡在石縫,那個「東西」看起來很像是一個⋯⋯人!
這個念頭一起,他頓時覺得像被人潑了一桶冰水似的,打起了冷顫。不曉得是不是心理作用,他甚至覺得有一股臭味不斷鑽入鼻腔,讓他忍不住乾嘔了好幾聲。
那是人的屍體吧?為什麼說是餃子?滿肚子疑惑的徐培逸想問,卻又遲疑著,不曉得到底該不該問。
看出他眼中的疑惑,靳瑞陽笑道:「所謂的『餃子』是我們的行話,你看那具屍體,被水泡得都腫起來了,那樣子看起來是不是很像餃子?」
「⋯⋯」這下徐培逸聽懂了,卻也反胃得更嚴重了。
「快點去把那個餃子撈上來吧。」許亞東發現靳瑞陽沒有動作,似乎是打算讓新人接手,便用力的將徐培逸往溪邊推。
撈屍體耶!雖然電影裡也有收屍場面,但實際遇上完全是另一回事兒!徐培逸開始覺得,這個行業和他所想像的落差頗大。
「走吧,有我在,不用擔心。」靳瑞陽輕輕拍了拍徐培逸的肩膀,鼓勵他。
不要說撈屍體,連真正的屍體都沒見過幾次的徐培逸,真的有心理障礙。不過靳瑞陽的微笑,以及拍肩這個動作的確有效,立刻讓心慌的他平靜下來。
在靳瑞陽的示意下,徐培逸只好脫掉鞋子,捲起褲管,並戴上手套,跟著靳瑞陽緩緩走入溪水。
溪水非常的冰冷,他才剛把腳踩進溪水裡,一陣寒意立刻從他的腳底往上竄,讓他忍不住打了個哆嗦。
不過溪水的冷,他很快就能適應了,讓他最受不了的是那不斷飄過來的臭味,這可讓他比一般人還靈敏的鼻子非常難受。
怎麼會臭成這個樣子?他敢發誓,這輩子從來沒有聞過這麼臭的味道。難怪許亞東那些人都站得好遠,而且每個人都戴著口罩。
看他痛苦的掩著口鼻,靳瑞陽一邊從口袋掏出口罩和手套給他,一邊解釋,「這具屍體應該已經泡了好幾天,剛從上游順流下來被發現,畢竟屍身泡了這麼久,才會有這麼重的味道。」
「原來是這樣。」因為真的太臭了,徐培逸只顧著戴上口罩跟手套,沒有心思再想其他的事情。
靳瑞陽指了指他們前方不遠處的屍體說:「會害怕嗎?」
「不會。」雖然嘴上這麼說,但徐培逸的內心其實很害怕,只好在心裡不斷的鼓舞自己並想著弟弟,這時候,他人已經來到屍體旁邊。
那具屍體全身腫脹,連臉部也腫得不像話,就好像一隻鼓脹的河豚一樣。從那隨著水流漂動的長髮看來,這應該是一具女屍。
靳瑞陽先開了口,「是一具女屍。」
望著那具女屍混濁的雙眼,徐培逸只覺得她的雙眼深處好像藏有漩渦,像是要把他整個人捲進去一樣,他突地覺得有些窒悶和難過。
「不要發呆!」靳瑞陽在他的肩膀上用力拍了一下。
說也奇怪,原本覺得頭暈目眩的徐培逸,居然瞬間清醒,不再感到噁心難過。
「你來試試看吧,順著水流將屍身托起,接著我們再一起把她帶回岸上。」靳瑞陽露出如慈父般的笑容說:「有些事情讓你親自體會,勝過千言萬語。」
「好。」點點頭,徐培逸將雙手放到屍身下,然後思考著應該怎麼讓屍身脫離石縫。
一旁的靳瑞陽只是微笑以對,想看看他怎麼應變和處理,並不急著催促。
正想得入神的時候,徐培逸看到那具女屍突然眼睛一閉又張開雙眼,直勾勾的瞪著他看。
猛地吸了一口涼氣,他一時說不出話來。被一具睜開雙眼的女屍瞪著看,就好像心臟被一隻無形的大手緊緊捏住,不但無法跳動,還隱隱作痛。
被嚇了一大跳的徐培逸,連忙想往後跑,只是當他側過身發現靳瑞陽還待在原地看他時,才回過神來,立刻回頭看向女屍的雙眼—沒有,她並沒有瞪著他。深吸一口氣,他再次鼓起勇氣面對女屍。
不就是一具屍體,你可以的。徐培逸在心裡幫自己鼓舞吶喊。
雖然這麼想,他還是不敢馬上靠過去,而是站在原地仔細觀察。
這時候,他好像聽到有道女人的聲音在他耳畔幽幽的說—
「好冷,我真的很冷—」
「啊!鬼啊!」他發覺那具女屍的嘴張張闔闔的,很明顯這些話是出自她的口,頓覺自己像是跌入冰冷的湖水當中,他感到又冷又難受,想叫卻叫不出來,想轉身跑,又因為太急而滑倒,整個人不偏不倚的撲倒在屍體上。
更可怕的事情發生了,女屍竟張開雙手緊緊抱住他,快速的把他往溪水深處拖—
感覺到自己正沉入水中,被嚇壞的徐培逸張嘴想要叫,卻只是讓自己喝進一口又一口帶著混濁臭味的溪水。
因為整件事實在太過詭異了,徐培逸早已失去冷靜,在慌亂掙扎的同時,反倒讓女屍將他不斷往水底深處拖。
女屍的手抓得非常牢,不管他怎麼踢動雙腿,就是無法甩開她的箝制。他甚至看到她笑了,就好像成功捕獲獵物的獵人一樣,女屍勾起嘴角,露出一抹詭異的笑容。
被嚇壞的徐培逸,因為吸不到空氣,覺得肺部好像要炸開一樣,非常痛苦,接著意識逐漸模糊,視線也愈來愈暗。
看著水面上的亮光離自己愈來愈遠,他第一次覺得死亡近在咫尺。
就在他以為自己必死無疑的時候,有一隻強而有力的手及時抓住了他,將他用力往上拉,同時把那具女屍也一起拖回水面。
一出水面,徐培逸先是吐出好幾口溪水,然後大口大口的吸著空氣,儘管有一陣陣的屍臭味趁著這個機會不斷往他的鼻腔鑽,也不能阻止他大口呼吸。
這一整天,面對一連串的靈異事件時,徐培逸雖然害怕,但還是靠著極想要這工作的慾望,強忍下內心的恐懼,可是這一刻,他再無法掩飾心中的害怕,淚水在眼眶打轉。
「沒事了,不要怕。」是靳瑞陽救他上來。他正安撫著一臉驚慌、不斷喃喃的徐培逸。
從來沒有想過死亡會離自己這麼近,徐培逸這次是真的嚇到了。花了好長的時間,他才讓激動的情緒平靜下來。
「那個年輕人怎麼搞的?只是叫他去撈個屍體,水那麼淺,滑個跤而已,有必要嚇成這樣嗎?還自己抱著屍體不放?」光是替他想就覺得噁心,許亞東急忙推了推身旁的下屬說:「過去看看他們需不需要幫忙,不然等檢座來了就難看了。」
「喔。」他身旁的員警雖然應聲,卻遲遲沒有動作,擺明了不想蹚這個渾水。
許亞東等人就在岸邊,他說的話徐培逸也聽到了,已經鎮定下來的他才發現許亞東沒說錯,自己站的地方不深,心想,他是真的遇到怪事了,但經過這一遭,他反而不想認輸,連忙對那些人大喊,「不用幫忙,我可以。」
「還真倔呢,這個臭脾氣倒是和靳師父真像。」許亞東不自覺的露出微笑。
一旁的靳瑞陽也忍不住覺得好笑。從徐培逸的身上,他彷彿看到年輕時候的自己。
「來吧,還是我做一次給你看,這是有訣竅的。」靳瑞陽不過是輕輕一帶屍體,卻能利用水的浮力和水流的方向,很輕鬆的讓屍體脫離石縫。
本來他想讓徐培逸多試幾次的,不過岸上的許亞東已經大聲催促起來了,他們只好將屍體往岸上帶。
總算把屍體拖上岸了,不過徐培逸全身都溼透了,而且滿身臭味,好不狼狽。
「這浴巾給你,不要感冒了。」一個穿著紅色制服的消防隊隊員遞上了一條白色大毛巾。在徐培逸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他豎起大拇指說:「你好勇敢,我會向你學習的。」
「謝謝。」剛上岸的時候還沒有感覺,可是被冷風一吹,徐培逸立刻冷到發抖,於是將浴巾披在肩膀上,擦拭著不斷滴著水滴的頭髮。
「年輕人,樣子雖然有點難看,不過⋯⋯」許亞東也走了過來,讚許道:「真的勇氣可嘉,看來靳師父沒有看錯人。」
「年輕人,真的很勇敢喔。」連救難隊的人員都來鼓勵他。
「好了,不要再誇他了,不然等一下他連自己是誰都忘了。」雖然這麼說,靳瑞陽卻笑得很開心。
雖然剛才真的被嚇壞了,可是此刻眾人你一言我一語的稱讚,還是讓徐培逸忍不住揚起嘴角笑開了,不過想到在溪裡的事⋯⋯他看,他是真的撞鬼了吧
那種感覺太真實了,絕不可能是錯覺,若不是靳瑞陽及時拉自己一把,他相信自己是真的會死在溪裡,說到這個,他突然覺得靳瑞陽身上有很不可思議的力量,先前遇到男屍爬起來罵人的時候也是,靳瑞陽不僅毫不遲疑的鎮壓住男屍,還一副理所當然的樣子。
再想起出門時靳瑞陽對自己說過的話—「你可能沒有發現,有些你看得到的人或動物,其實並不屬於這個世界⋯⋯」
思及此,徐培逸覺得身子更冷了,但也忍不住更佩服靳瑞陽,總覺得,這個人好像不是普通的葬儀社老闆。
就在徐培逸陷入沉思時,有一名穿著制服的胖警察大喊,「檢座來了。」
檢察官是一個四十幾歲的中年男人,可能是長年奔波辦案的關係,頭髮已經花白。他身邊跟著一個年約三十幾歲、身材微胖的檢驗員。兩人都戴著口罩,打過招呼就蹲在屍體旁邊討論起來。
檢驗員看了屍體一會兒,才抬起頭問:「有土公仔在嗎?」
「土公仔?」徐培逸轉頭看了一下眾人,想知道土公仔長什麼樣子,這時候他才發現大家都在看他。
靳瑞陽推了他一把,失笑道:「在叫你呢,過去試試吧。」
「我?」被推出來的徐培逸,愣愣的看著檢察官。
檢驗員朝他禮貌的笑了一下,指著屍體說:「可以麻煩你幫她翻個身嗎?」
「翻身啊⋯⋯」雖然說剛才已經和這具屍體有了近距離的接觸,但如果可以的話,徐培逸一點都不想再碰她。
「不敢?」一直不說話的檢察官突然抬起頭來,斜睨著他。
「誰說我不敢。」徐培逸不服輸的性子一來,便迅速幫屍體翻了身。這個舉動引來現場其他人員的鼓掌,就連靳瑞陽也讚賞的點了點頭,害徐培逸的臉都紅了。
「謝謝你。」頷首示意後,檢察官和檢驗員繼續低頭檢查屍體的狀況。
過了好一會,確定屍體沒有他殺的嫌疑時,檢察官及檢驗員跟許亞東等人打過招呼後就離去了。
送走他們之後,許亞東叫來了一個胖胖的警察問道:「張宏丞,確認死者的身分了嗎?」
「確認了,可是還聯絡不上她的家屬。」張宏丞拭去額頭上的汗水說:「我會盡快找到人。」
「嗯。」點點頭,許亞東轉向靳瑞陽,客氣的說:「靳師父,那剩下的事情就拜託你們了。」
「別這麼說,這本來就是我們應該做的。」靳瑞陽禮貌的回應後,走向他的寶馬跑車,並從後車廂取出一個裝屍袋。這個裝屍袋是黃色的,有點透明,是像睡袋一樣的東西。
在他的指點下,徐培逸幫忙把屍體裝進屍袋。雖然戴著手套,但抓住屍體的時候,那泡過水的肌膚真的很難抓牢,而且不斷冒出帶著惡臭的屍水來,害得他必須強忍住想嘔吐的衝動,才能將屍體裝進屍袋。
「要怎麼把這具⋯⋯大體運回去?」徐培逸疑惑的問,畢竟他們就只開了一臺雙門跑車過來,沒有貨車是要怎麼載?
「當然是用它載回去。」靳瑞陽指了指他的跑車,一副理所當然的模樣。
不會吧?竟然用這麼高級的跑車來載運屍體?徐培逸驚訝得說不出話來了。
儘管訝異,他還是和靳瑞陽一起把屍體抬上車,並讓她坐在副駕駛座上,還幫她繫上安全帶。
不過,把副駕駛坐讓給她了,那我要坐哪裡?想到這,徐培逸傻住了,怔怔的望著靳瑞陽。
看出他眼底深處的疑惑,靳瑞陽歎了口氣,語重心長的說:「剛才你差點被拖進溪底,表示這條溪裡還有許多冤魂存在,我得留下來幫忙處理,所以⋯⋯」
大概是已經把靳瑞陽定位為非普通人,聽到他這麼說,徐培逸並沒有多問,而是關心起別的事—
「所以?」他心裡突然有股非常不祥的預感。
「所以,你先載她回去吧。」靳瑞陽瀟灑的把汽車鑰匙丟給他。
不要把載運屍體說得好像要載女朋友去兜風好嗎?手裡拿著車鑰匙,徐培逸十分遲疑到底要不要照他說的話做。
「你先把屍體載回去,你師父還有得忙。」一旁的許亞東跟著幫腔,「至於家屬那邊,只要一聯絡上,我會讓他們去你們公司認領的。」
「呃,可是我⋯⋯」徐培逸試著想讓事情有轉圜的餘地,他一點都不想開著高級跑車載一具女屍去兜風。
「你不敢?」許亞東故意說出這句話,那帶著凶戾之氣的雙眼更是射出鄙視之意。
不行,為了培安,我不能輕易放棄。一向不服輸的徐培逸立刻坐上駕駛座,發動引擎。
「靳師父,看來你選了一個好徒弟。」許亞東對靳瑞陽豎起了大拇指。
「不,我是選了一個激不得的徒弟⋯⋯」靳瑞陽低聲喃喃。
見他們轉身要走了,徐培逸這才想起一個嚴重的問題,他不安的問:「如果被警察攔下來,我要怎麼解釋車子裡有一具屍體?」
「放心,附近幾個縣市的警察都認得這輛車。」許亞東笑道:「如果真被攔下來的話,你只要報你們靳老闆的名字,或說你是包山包海禮儀公司的就行了。」
這個招牌真的有這麼好用嗎?沒想到這間只有靳瑞陽一個人的公司,竟然可以做得這麼有聲有色。
看來事情已成定局,人家開雙門跑車載的都是辣妹,他卻注定要載屍體。徐培逸頓時覺得頭好痛,重重捏了捏眉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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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亘2018/01/18 04:06:03

我是第一次看恐怖小說,本來前面覺得還好,看到後面就有點怕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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